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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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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句话,家属们便疑惑顿解、火气大消。因为她们绝对相信,李子文绝不会做出那种龌龊下流之事。

每当听到这些议论,翠兰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和满足感。她觉得自己太幸福了,有这样的丈夫,死也值了。

李子文听到楼下小车的喇叭声,知道何林春已经到了,忙整了整衣服,赶紧下了楼。

果然,他一开大门,何林春的车子已停在家门前。

何林春摇下车窗玻璃:“快上车,朱家明来了几次电话催。”

“催、催、催,催他娘的×!婊子崽,这么大年纪了,还淫心不死,总想老牛吃嫩草,多吃多占。”

在乡镇工作久了,都免不了脏话连篇,而且干部们之间互相开玩笑有时更是没大没小,这也是环境影响。李子文算是修养好点的,本来在女同志面前很少讲粗话,但今天的确是有点心情不好。

何林春是个很乐观的人,在县机关,她就喜欢开玩笑,来乡下半年了,还不熟悉,很少乱说话,但与李子文接触比较多,说话就随便多了。她对李子文刚才说的“多吃多占”很感兴趣,笑着说:

“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哪个男人不想多吃多占?要不,怎么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哩。你就没想过也改善一下生活吗?”

何林春的一句玩笑话让李子文没了退路。但他毕竟脑瓜子反应快,马上来了个顺水推舟,反客为主:“想归想,做归做嘛,总不能有了想法就付诸行动吧。比如说有人很想你,是不是就可以上哩?”

何林春笑着问:“是你吗?”

“也包括我。”李子文毫不掩饰。

“还不止一个呀?那我成什么人了,小姐呀!”

“哈、哈、哈……”车内包括司机在内的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三)

“51号”不到一刻钟就开到了高岭村部。

东风乡村两级干部都习惯这样称乡长的坐骑,因为车号是“10051”,书记的车是“10048”,慢慢地,“48号”、“51号”便成了书记、乡长专车的代名词。有时候,乡干部偶尔躲着玩一下麻将,或者打几圈扑克,谁要是喊一句“48号”来了,人们马上四散躲开,生怕严书记看见自己。

久而久之,车号成了职务的别称,车就是领导。

高岭村离乡政府不到十公里,朱家明住的朱家自然村就在村部南边,而李子文的老家李家村在村部北边,一溪之隔,隔河相望。

朱家村是大村庄,是全乡人口最多的自然村。这个村的村民仗着人多势众,又有当书记的做后台,经常欺负小村庄的村民。而李家村是全县有名的武术村,全村虽然只有三百多人,但由于世代练武的习俗一直流传到今,绝大多数男丁都会几下武功。因此,朱家村人口虽多,一直不敢招惹李家村人。

李子文的爷爷就是出名的武师,曾以打得一套好棍法赢得了春江“第一棍”的威名。李子文自幼跟爷爷练习李家字门拳,身手也不错,后来到乡政府工作后,由于工作太忙,练得少了,功力渐渐减退了。但毕竟是少年练就的童子功身手,再荒还有一定功底,因此,在乡机关干部中,论散打单挑,他准能拿第一。

有一次,他和刚参加工作的乡干部卢旺财试身手,小卢自倚身高马大,不把李子文放在眼里,凭着体重身高优势想先来个“饿虎扑食”把李子文压倒,谁知被李子文轻轻一个“顺手牵羊”化解,随后一个“蛟龙摆尾”,一下把小卢摔得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从此,再也没有谁敢与李子文较量了。

朱家明对李子文知根知底,李子文的文武双全,让他心里有气,妒得要命,加上两个村在每年元宵节耍狮灯、抢龙神牌位时,总是李家人得胜,朱家明更是觉得脸上无光。

李子文后来在乡政府工作如鱼得水,顺利提拔晋升,而他的村支书却当得没有过去那样顺心顺意,总有些村民刁难他,甚至和他对着干,他总怀疑是李子文在背后指使教唆。因此,他表面上虽然尊敬李子文,背后却恨得要命,一直把李子文作为自己的克星、政敌来防备。

为防止群众的过激行为,“51号”车子停在村部围墙内,何林春和李子文徒步来到了朱家明的家门口。

何林春随意看了几眼。三层的小洋楼,标准的豪华别墅,这要是在县城,起码得三十万元。

房子周围挤了上百号不知是来闹事还是来看热闹的村民。看见他们后,高岭村的村主任李维良赶紧上前,伸出右手要和领导握手:

“何乡长!李书记!”

何林春随意“嗯”了一声,李子文未作声,两人都未和李维良握手。这个时候,过多的礼节反而会引起群众的鄙视。

先时到达的派出所指导员孟刚把何林春和李子文叫到一旁,悄悄向他们报告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李家村的李旺生和老婆吵架后喝了农药,由于医院抢救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李旺生的族人对他妻子进行了质问,她如实交代和旺生吵架的原因,是她和朱家明多年来的通奸行为,因为昨天被李旺生发觉,把她痛打了一顿。后来,李旺生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无脸见人,拿起药瓶就往嘴里灌,幸亏他老婆发现早,将他及时送往医院抢救,才死里逃生。”

孟刚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继续介绍:

“现在,李旺生的亲戚族人一定要见朱家明,向他讨一个说法。不过这些人应该还算理智,他们虽然拿了棍棒、铁器等工具,但到这里后,除了开头砸开了大铁门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过激行为。现在就是嚷着要朱书记出来说明情况,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李子文听到这里,觉得对朱家明的处理是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

李子文知道,李旺生的弟弟在省城读大学,莫非是他策划的这次行动?因为李旺生只有两兄弟和三个姐姐,三个姐姐出嫁到了邻县,光凭李旺生年迈的父亲是组织不了这么多人的。不过,李子文转而一想,像这种事也是容易引起民愤和众怒的,特别是目前农村干群关系不是很融洽的时候,往往是稍有不慎一个火花就会燃起燎原大火,一点芝麻大的小事稍不注意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激发群体性事件。

听完孟刚的汇报,何林春把目光移到了李子文的脸上。李子文当然读得懂她此刻无助的表情,人家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女子,哪有这方面的经验,要是农村妇女,一见这场面,早已急得掉眼泪了。

不过,李子文暂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应对这种突发性事件,没有公式可套,一般都是临场发挥,走一步看一步。于是,他赶紧说:

“还是先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吧,再相机行事。”

三人来到大厅。朱家明的妻子一见乡里来了领导,像遇了救星似的,哭哭啼啼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何林春面前:

“何乡长啊,你们可得给我做主,这让我今后怎么活呀!”

人们听不清她是为自己是个受害者而叫屈,还是为自己的家遭别人围攻而不平。反正,双重受害的身份使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何林春毕竟是女人,眼看朱家明的妻子那副可怜相不觉鼻子有点发酸。她想,女人啊,为何总是弱者?不过,她还是理智地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婶子,不要激动,不要难过,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要相信组织嘛。”

这时,人群里跳出来一个文文静静、架着眼镜的白面后生。李子文一看,果然是李旺生的弟弟李新生,作为一个村的人,李子文看着他长大并考上大学。

“她难过?她难什么过呀!受害的是我哥,大家说是不是?”

他这一吆喝,还真激起了许多支持者和挑事者:

“是呀,书记的卵子乱搞女人,害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哩!”

大群中一阵哄笑声。

李子文觉得再不出面把局面掌控住,后果会难以控制。于是,他走到大厅中央,言辞恳切地说:

“大家冷静想一想,现在不是讨论哪个是受害者的问题,也不是纠缠男女之间的事,谁对谁错,哪个说得清?因此,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理智、克制,设身处地相互想一想,其实,双方都是受害者。”

说到这里,李子文指着朱家明的老婆:

“你们说,她能不难过吗?你们能说她不是受害者吗?”

这时,李新生跳了起来,指着李子文反问道:“她难过?我哥更难过哩!你们这是官官相护!你是李家人,胳膊不能往外拐呀!”

李子文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拍着李新生的肩膀说:

“新生,你不要激动,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她和你哥都是受害者,他们都很难过,谁希望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谁希望自己的妻子跟别人勾勾搭搭?”

屋里屋外一时间没有了说话声,李子文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许多人甚至把同情的目光移到了朱家明妻子的脸上。

“朱家明才是罪愧祸首,把朱家明揪出来!”

人群又一阵骚动起来,纷纷要求严惩朱家明。

李子文再次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激动:

“刚才我说了,男女之间的鸟事,谁说得清?”他故意用了这样一个字眼,旨在对这件事的痛恨,村民听了这样的词,觉得你说话随和,不打官腔。接着,他指着李新生问:“你说说,谁的错?谁先脱的衣服?谁先搞的?”李子文一连串问话,把李新生问得噎住了。

人群里一阵阵哄笑。李子文知道这哄笑不是起哄闹事的征兆,而是大家一致认同赞许的回应。

人群里也有朱家明的死党好友,他们小声议论起来:“母狗不露腚,公狗不敢上呀,总不可能是强奸吧!”李子文看准的就是这个火候,他要让李新生一个台阶下,也要给这场闹剧一个圆满的收场。

“当然,新生说的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党员干部不能和平民百姓一个样,如果这件事真像你说的那样,请相信乡党委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李子文没有说下去,也不能说下去了,如果说多了,朱家明家里人又会有意见了。况且刚才说的已经有点超越自己职务身份的话了,也不知道朱家明会怎样怪他哩,但没办法,如果不说到这份上,围观闹事的群众不会轻易离开,他只得把话题点到乡里对此事的态度上,让何林春有话题可接,毕竟她是乡长,今天她的职务最大,说出的话也最有权威。

何林春果然是反应敏捷,大学真是没有白上。她听见人群里有人问了一句“你们乡政府怎么处理这件事哩?”马上接口道:“大家放心,今天这件事,乡党委非常重视!刚才,我们来的时候,严书记在外地还打电话来过问这事,乡里将会立即组成调查组,对此事的前因后果进行认真调查核实,谁对谁错,一定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各位还要出工劳动,请大家回去休息,好吗?”

派出所的几个民警和村委会主任李维良等人一个劲地劝说着大家散场离开。李新生这时走到何林春、李子文面前:“你们说话要算数,如果到时不处理朱家。

明这狗操的,我们还会到你们乡政府大院请愿讨说法。不过,要解决今天的事,还要他们朱家先拿一万元,作为我哥的医药住院费和精神损失费。”

李子文怕节外生枝,赶紧接口说:“这你就出难题了,出点住院治疗费还勉强说得过去,还要什么精神损失费,这太离谱了!”

人群中支持朱家明的人也趁机捣乱起哄起来:“是啊,这男女之事,要说吃亏的还是男人哩!要赔也是赔男人的精子损失费,女的应该打点倒贴才是,又不是黄花闺女!”

哈哈哈……

李新生被撑得哑口无言,本想发作,李子文拍拍肩膀示意他坐下,暗示要他明智一点,在朱家村,你李新生能称得了王?朱家明可不是吃素的。

随后,李子文又把李维良叫过来,问他身上有多少钱。

李维良从皮包里掏出了两千元,李子文接过钱,递给李新生,斩钉截铁地说:

“这两千元你先拿去给你哥治病,其他的条件就不要再提了!大路不平旁人铲,不要赶狗不成反被狗咬!”说完这话,他觉得有点不妥,怕朱家明的家人误认为他说他们是狗,还好,他们没有注意听。

李新生表面上不情愿地接过钱,但在李子文的劝解推搡下,慢慢挪步向外走去,走到铁门边,回头又警告了一句:“你们乡领导一定要秉公办事,不能,你们等着瞧!”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朱家明的儿子这时跑过来:“我家大门的锁都让他们砸烂了,就这样让他们走?”

这时,派出所指导员孟刚说话了:“一把锁值几个钱,不要把熄了的火又烧起来。”他本来想说,刚才李家村来人时,他吓得跑到别人家去干吗。但想了想,何必说话撑死人,还是让他自己想想孰轻孰重。

一场剑拔弩张的纠纷总算暂时过去了,但李子文隐隐约约觉得事情远远没有完,朱家明回来之后肯定要报复李旺生。不过,如今是法制社会,如果他做得太过分了,李新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待人群散尽后,在李子文的提醒下,何林春对善后工作作了周密的安排:

一是明天由李子文带领乡纪委、派出所的同志组成联合调查组下来调查,调查结果待严书记回乡后交书记碰头会讨论研究。

二是由李维良带领村委会干部去医院探视李旺生,同时也要做好朱家明家人的安抚工作。

三是村妇女主任肖仙花负责安抚好李旺生的老婆,防止她思想波动,想不开。四是抽调乡机关干部,对参与今天聚众闹事的人进行批评教育,要让他们弄明白今天这种行为的极端错误性。不然,以后全乡还不乱套了?但要注意方法,让他们放心,乡村两级决不会搞秋后算账。

一切安排妥当,李子文看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在回乡的路上,何林春想起了一件事:

“李书记,明天组织部吴科长要送一个选调生来上班,我要到环保局去办个事,就由你负责接待,叫肖鹏飞陪一下。”

李子文不知是听清了没有,“嗯”了一声,倒在车子前排座位的后背上眯上了眼。

何林春却睡意全无,精神很好,到底是年轻人精力旺,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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