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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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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城市,但和岫玉产地最近,交通便利,成本适中,人才充足,还能辐射全国,建设一个大型的综合岫玉交易平台,同时融入文化、金融、收藏和家居各类产业,鞍山的玉石交易平台与岫岩原产地交相呼应,内外兼营,那岫玉的身价飙升,简直不可想像……
佟一琮记得清末著名古玩收藏家赵汝珍曾经说:“居家无玉,宛如非士夫之宅第。服饰无玉,直同非完整之衣履。身上无玉,似不便与友朋相会。无玉之知识,直不能插入友朋集会之谈话。”如果鞍山有一个综合的岫玉交易平台,岫玉的普及会不会达到赵老人家所说的人人争抢拥有?
这些念头在佟一琮的脑子里只是一个闪念,可能衍生的相关产业他更是想都没想。其实在其他地方,也有人和佟一琮有了同样的闪念,不过人家却将闪念做成了现实。因为一块石头改变一座城市的神话成为了现实。
晚上佟一琮把步凡的决定讲给了刚刚恢复身体重新回到岗位的程小瑜,程小瑜的第一反应是:“虫虫,新老总会不会把你裁了?你可是步凡的人。”
“不至于吧,裁人总得有个合理的理由,我又没犯什么错误,又不会影响他什么。”佟一琮觉得这话说出来特别不自信,不自信不是由于他本身,而是那位新老总的性格,别说裁人,比那更绝的事做出来人们也不会意外。
“就看人家想不想裁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步凡的推测方向正确,程小瑜的猜测十环命中。新上任的总经理做的第一件事是减员增效,减员的名单一共五人,佟一琮三个字赫然在册。新老总手段狠,不但裁人,还让每个人都主动写一封辞职信,要求字数一千字。几个被裁的人当时就小声骂娘了,“当自己是老师?给留作业?”
佟一琮没用十分钟写完,三百字,“啪”地拍到了老总桌子上。佟一琮心想,你要是敢和老子说什么,老子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东北爷们儿。老总没好气地瞪着他,正要发作,看看佟一琮比他还凶的样子,着起来的小火苗自熄自灭了。
其他四个人找到佟一琮商量:“咱们不能任人宰杀,得找董事长理论理论。要不咱们写个联名信,小佟,你看怎么样?”
佟一琮笑笑,“我不参与了。”
几个人听到这话散开了,聚到另一边商量怎么办。佟一琮隐约听到有人在说:
“姓佟那小子怎么跟没事人儿似的?”
“他和步凡关系好,步凡肯定早就帮他安排好新工作了,要不然他能那么稳当?”
“可不,我咋办呀?回家我老婆不得吃了我?”
“我更是,大人能过苦日子,我儿子咋办,断了奶粉钱,我儿子吃啥?”
……
佟一琮若无其事收拾好东西,抱着一个纸箱出了拍卖行的大门,径直走向车站,上了车,一屁股坐在公交车的硬板凳上。他低着头,眼睛掉进了纸箱里,心里空落落的,在这家拍卖行起早贪晚有偿奉献了几年时光,最后剩下的只是一个没装满的纸箱。步凡说,让他去寻找内心最想要的生活,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实际上最难回答。什么是最想要的生活,财富、地位还是权利?所有这一切与他根本不搭边,就像程小瑜生气时骂他:“佟一琮,你就是一个没理想没抱负自甘平庸的岫岩小市民。”佟一琮知道程小瑜的性子,口出无忌,伤人无形,听了心里是难受,换成别人说这话,他宰人的心都能有,换成程小瑜,他能包容能理解能宽容,他清楚是因为对程小瑜爱得太腻太泛滥。可他绝对不认可程小瑜的说法,到上海的每一天,他和程小瑜一样拼命,每天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疲于奔命,却常常忽略了自己的内心,幸福吗?快乐吗?累了吗?值得吗?为了谋求幸福一路狂奔,最后却发现早已迷失了幸福的方向。是不是应该走慢一点,坐下来陪陪自己,让心静下来,做点自己真正喜欢的事,那应该才是真正的幸福生活。五(9二b00k
佟一琮的心静不下来,不是因为程小瑜的劝慰少,程小瑜的性格没人比他更了解,真实不做作,心里怎么想,嘴上怎么说,程小瑜如果嗲声嗲气地说些虚伪的劝慰,他反而觉得不得劲。程小瑜的劝慰是大咧咧的,“虫虫别上火,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找工作被裁跳槽是正常事。但你不能不着急,我们每天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都要用钱,你是个爷们,就得想爷们的事。”佟一琮觉得程小瑜说得有道理,总不能让程小瑜挣钱养自己,那成什么人了?口号不是说了嘛,成功经不起等待,成功只争朝夕。
佟一琮心静不下来也不是因为重新找工作的屡屡碰壁。又不是第一天来上海,找工作会遇到什么样的状况,他早有准备。被告知不适合,或者无声无息,又或者直言不需要……各种各样都是正常。
让他闹心的是步凡提出的问题,什么才是自己最想要生活?爱情、事业、理想、金钱、健康、快乐……哪一个才是第一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一定能得到什么吗?孤儿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父母都在身边,病床上的重病患者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健康,能得到吗?
对于佟一琮来说,最关健是确定自己现在最需要什么?最终要达到什么样的人生?他为自己突然想通这个问题小小自豪。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工作,最终要达到的人生目标……吃饭时想,睡觉时想,去厕所时也在想,无论在做什么都在想,得出的答案只有一个岫玉玉雕,这个念头填满了脑海。像录音机磁带重新倒带一样,佟一琮逆向往回推,最初来上海时,迟迟找不到工作,是因为想找份和玉石相关的工作,于是到了拍卖行。认识了步凡,没事就往古玩市场钻,也是为了岫玉。推理到这儿的时候,佟一琮的思路一下打开了,自己为什么非得和打工较劲,就不能为自己打工,就像步凡说的,自己可是有岫玉资源在手的,这个优势有几个上海人敢和自己比?
这样的想法让佟一琮血脉喷张,同时发生的另一些事,也起到了同样的作用,只不过另一件事让他血脉喷张的原因不是兴奋而是气恼。
程小瑜从衣服到化妆品再到首饰把越来越多的奢侈品源源不断地拎回家里。刚开始佟一琮还好奇问上一句,听到的答案今天是张客户,明天是李客户,后天是老总赏的。他冷嘲热讽狂拍板砖:“送这些东西的客户还有你们老总就没安什么好心,一肚子男盗女娼,动机不纯。”
程小瑜说:“我管他纯不纯,我知道哪些是逢场作戏,哪些是必须坚守就行了。虫虫,难道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
佟一琮说,“我要是有就怪了,我现在是零收入者,吃穿用都是你程小瑜,再没心没肺也得掂量下自己。”
程小瑜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往家拎各种奢侈品的频率略有下降。
第2节
佟一琮知道这是程小瑜把他的话入了心,只是她这么一做,他的心里倒不得劲儿了,觉得自己责怪得没道理,作为一个大男人,没给老婆提供一份富足的生活,还整天叽叽歪歪,话里藏刀,放屁含砂算什么爷们?程小瑜喜欢美衣美食豪宅名车也不是什么毛病,谁不想过好日子?谁都愿意坐在宝马奔驰车里笑,又富足又幸福的生活谁不向往。明明是自己没本事,老婆挣回来还总打击,算什么能耐?程小瑜容易吗?哪天晚上躺在床上不是赖巴巴哼叽叽地喊着累死了,偎在自己怀里,一会儿让揉揉腿,一会儿让敲敲背。佟一琮呀佟一琮,你还整天琢磨什么是最想要的生活,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养自己,养老婆,至于岫玉、玉雕,再喜欢再爱也得放下,至少是暂时放下。
主意打定了,佟一琮告诉自己把岫玉的梦先放下,可他还是没放下,但这次没放下是为了养自己,养老婆,养家。步凡介绍给佟一琮一单生意,一家公司要做宣传,公司老总是步凡的好哥们儿,步凡强烈建议用岫玉做挂件,又有品位又有档次又与众不同。要求并不高,统一材质,统一样式,统一标准,先给订金,每个玉件出价八块钱,一共一万件,佟一琮脑子飞速地算了算,那样的玉件,如果回岫岩找个厂家做,讲好了玉件加包装三块钱一件就能拿下,再加上运费,弄好了,自己稳挣四万块。这可不是笔小数目,算完账,佟一琮毫不犹豫地在合同上签上了字。
合同是步凡陪着签的,签完佟一琮又一次张罗请步凡吃饭,步凡还是拒绝,“等生意做成了再请也不迟。”
程小瑜算完这笔账,狠歹歹地拧了佟一琮的大腿,“行呀,小虫子研究大生意了,四万块,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我就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看,还得感谢那个裁员老总呢,要是他不裁咱,咱还想不起来弄这个呢。”
佟一琮说,“感谢他?我感谢步凡!要不是他介绍,这生意我根本拿不着,争着抢着的人多了去了。你以前还总说步凡不好,这回知道了吗?啥叫好?给你条鱼是好,但不够,教你钓鱼的本事才是真好。步凡可不光是做了这么一点,你老公现在的玉石知识至少十分之五是从他那儿得来的。”
订单有了,还得研究下家,研究咋能稳稳当当把钱挣到手,最初佟一琮想让佟一琪在岫岩找个企业把活接了。思来想去不放心,这是自己接的第一个订单,第一炮一定要打响,另一方面也不能负了步凡的义气。
佟一琮决定重回岫岩。以往他张罗回岫岩,程小瑜总会表现出不愉快,这次没有。她一个劲儿地叮嘱:“得找个稳当当的企业接这活儿,千万别有什么闪失。这是咱们的第一笔生意,第一桶金,要是做成了能挣四万……四万呢!”程小瑜的四根手指在佟一琮眼前使劲儿晃,晃得佟一琮眼花,觉得四根手指成了耀眼的四沓人民币。
“放心吧,到了咱自己的地界还能有闪失?”佟一琮话说得满,是给程小瑜定心丸,是给自己鼓劲,可他心里没底。没底的原因简单,还是惧着老爹佟瑞国,这事得像当年地下党前辈们活动一样悄悄进行。
佟一琪在电话里听到这事当时就乐了,“佟一琮你行呀,没白在上海呆,黄浦江里捞着条大鱼。想瞒着老爹还不好办?你别回家,直接到我这儿,悄悄联系家小企业把活定了,定好你撤退,后续我盯着。”
佟一琮说佟一琪没好主意。“哪有回了岫岩不进家的,老娘知道不得拿棒子削我?”
佟一琪说:“你回家还弄得了这事?不让碰玉你卖玉,拐着弯的往玉石堆里钻,老爹那脾气更得削你!路子给你出了,怎么办,自己定。”
佟一琮没办法,只好听了佟一琪。快到岫岩,他拐了个弯,没去佟一琪家,佟一琪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保密工作难度太大,他不想给姐姐姐夫添麻烦。
他去了穆明的全羊馆。见到佟一琮,穆明又打又踢,旁边的吕秀没好气地瞪了穆明一眼,穆明立刻像犯错孩子似的老实了。佟一琮私下问:“怕成这样儿?”穆明嬉皮笑脸,“我这是爱,有爱才有怕嘛!”佟一琮顿时觉得满口的牙全酸倒了。
对于穆明和吕秀先上车后补票慢慢发酵出来的爱情,佟一琮赞赏并羡慕。他记得读过奥地利作家茨威格的爱情小说《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感动于细腻卑微而又热烈奔放的爱,感动于那凄美哀婉的爱,那爱很真很纯,但累人。在佟一琮的心里,真情的爱情应该是两颗心在同一频率上振动,共同成长进步,共同分担生活的甜蜜与痛苦,彼此牵挂惦念,平淡真实地幻化为一句叮嘱,一碗热粥,一个扎扎实实任人依赖的怀抱。
当然,穆明的某种行为是他所不耻的,穆明一再强调那是男人的本性,他却始终认为应该有所坚守,对家和感情的坚守。穆明说:“谁说我不坚守了,我心里家庭第一,老婆第一,未来儿子第一,谁能比得上我和吕秀的恩爱,全岫岩你找找去,哥们肯定排第一。”
佟一琮笑说:“你和吕秀不避人的晒恩爱就是作秀,做给别人看,也是做给吕秀看。”
穆明说:“你老兄还是不了解女人,有的女人就喜欢你整天缠着她,她觉得那是关心,那是你宠着娇着惯着她,比如咱家吕秀。有的女人喜欢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像个爷们一样活着,比如你家那条鱼。不一样的女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她喜欢啥,你就给她啥,那样是讨她欢心。比如她饿了,你就给她煮粥,她能感动得哗哗掉眼泪。但是你要在这时候给她披件衣裳,好心只能换来驴肝肺,你就等着她折磨你吧!”
佟一琮说:“看不出你把女人心理研究得挺透,怪不得什么杂七杂八的女人都有。”
穆明说:“你小子别放屁含砂,连打击带讽刺的。我就是好这口,男人哪有不好这口的,哪个男人见了美女不两眼放光?不过有时候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女人挺有意思。大多数顺着毛来就得了,咱家吕秀就是顺毛驴,她喜欢全世界都看着我俩好,我就让全世界看着我俩好,至于其他事,我瞒着藏着是为了让她开心,那叫善意的谎言。换个方向想,要是我知道别的男人和吕秀好,我不得把那人剁成饺子馅?如果我不知道呢?我过得多滋润,多开心。当然,我们家吕秀不可能干出那样事,她对哥们儿绝对忠心不二。这点又是男人和女人的不一样。我这些狗屁道理说起来挺矛盾,实际一点儿都不矛盾,因为人就是这么个东西。”
穆明话糙理不糙,佟一琮立刻联想到他和程小瑜之间的隐而不发的诸多问题。这两年,那些问题会时常在他的脑海里闹腾,而当年老娘安玉尘的那句话更是时常冒出头,让他在选择如何走下去的时候纠结不已。他心里清楚,不只是他有这些胡七杂八的想法,程小瑜的心里又何尝安宁过,要不然,俩人也不会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吵。最近倒是不吵了,但佟一琮心里空落落的,觉得不吵比吵更可怕,可怕在哪儿,他说不清楚,就是心里不踏实,觉得要出事,出大事。这感觉从程小瑜肚子里的孩子没时就一直挥不去,程小瑜的态度让他心里有个怀疑,可那怀疑不能说出来,因为按日子推算,播种的那几天里,有一天晚上,程小瑜整夜未归。
想到这儿,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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