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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左女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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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小汪一本正经地说:“请——”
门开了,一个穿短裤背心的女孩走进来,一进门就从兜里往外掏糖。小姜说:“你结婚了?”那女孩说:“少给我来这一套,这是感谢你上次帮我买车票的。”
小姜想起来,一个星期前,女孩的母亲从外地来看她,要走时,车票不好买,就来求小姜。小姜排了一夜队,买了一张卧铺。
小姜说:“算你还有良心。”说完撕开糖袋,给屋里每个人面前丢了一把。然后冲女孩说:“今天头儿不在,陪你一会儿。”说完拉了一把椅子,自己则骑在椅子上和女孩说话。女孩也不客气,也学着小姜的样子骑在椅子上。两人似乎没什么正经话要说,说一些天高云淡桃红李白之类的话,两个人嘻嘻哈哈,女孩不停地用手捣打椅背,以表示心中的感慨。
小汪走到窗前立了一会儿,突然说:“瞧,那两只狗咬得真起劲。”
那女孩忙从椅子上跳下来,扒着穿子向外看,一边看一边问小汪:“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小姜先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笑得弯下腰的小汪,走过来拉过女孩说:“你先回去吧。”女孩不解地望着小姜。小姜一直把女孩送到门口。
小姜回来时,小汪仍在笑。
小姜写:母狗咬人不疼。
小汪也写:傻狗不咬人。
小姜看了,也笑了。
老苏这时回过头说:“刚才这个女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小姜说:“老苏,下次我把所有认识的人在你这里备个案。来的时候你就对上号了。”
老苏自知讨了个没趣,笑一笑说:“看你说的,我又不是警察。”
下班时,刘处长手托半个西瓜走过来,进门就说:“大家来吃瓜。”
老苏说:“处长请客了。”
刘处长说:“这算不上请客,等有一天我发了大财,请你们好好吃一次。”
大家一边笑一边吃西瓜,这时下班铃就响了。大家忙着下班,惟有刘处长不急着走,在办公桌上摆棋。老苏说:“军长回来了?”刘处长含着笑点点头。老苏又说:“我说呢。”然后冲刘处长很有内容地笑一笑,走了。
军长爱下棋是出了名的,军长喜欢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下棋,全军不少人都和军长下过棋,且都不是军长的对手。惟有刘处长和军长不相上下。和刘处长下棋时,直到最后才能分出输赢,当然大部分机会总是军长赢,偶尔的刘处长也会赢上一两盘,赢了之后,刘处长就说:“蒙上的,蒙上的。”军长隔三差五的就要来找刘处长下两盘。
集团军有两大怪,军长爱下棋,主任爱钓鱼。不管是下棋的,还是钓鱼的,都找到了知音,且又都是政治部两位资深处长。时间长了,人们不能不对两位处长刮目相看,都认为,未来军里的接班人非两位处长莫属。
刘处长今天下午一上班,便得知于处长代理副主任,心里便说不出的不舒服。他清楚,这只是个代,离真事还差十万八千里呢。可他仍然是个不舒服。下午开会他没到场,散了会后他看见于处长的神情,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究竟哪里别扭他又说不出来,他自称去看病,其实只是无聊地在院里走了一圈,正碰上下部队回来的军长,军长心情挺好,离挺远就喊:“小刘,下了班咱俩杀两盘。”和军长下棋,刘处长自然高兴。
下棋时,刘处长故意漫不经心地说:“张副主任住院了。”
军长说:“回来时,我看过他了。”
刘处长又说:“于处长现在代理副主任了。”
军长抬头看一眼刘处长说:“是吗?这事我没听说,不过有个人代理一下也好。”
刘处长听了军长的话,心里种种的不愉快都一扫而光。他从军长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也就是说,于处长代理副主任并没有经过党委研究,只不过代理一下而已。对于选谁,还是个未知数,也就是说,我刘某也会是这个未知数中的一个数。
刘处长放下了悬着的心,开始专心致志地下棋。他觉得今晚收获很大,很满足。
4
杜鹏和老婆在一起的日子里,总是想起叶叶。就是和老婆刚结婚的那段日子里,他总是把老婆当成叶叶。可老婆毕竟不是叶叶,她是铜厂的一个工人。现实使杜鹏很快从幻觉中清醒过来。新婚的时候,杜鹏那份失落,还不是非常地刻骨铭心。
等新婚一过和老婆熟悉了,他面对的并不是叶叶时,他心里空荡得如同秋天收获后空旷的原野。那时候,他愈加思念叶叶。有时,他故意遏止这种念头,可是愈遏止,这种念头愈加顽强地在他脑海中闪现。
晚上他和老婆躺在床上,老婆就用一双并不细腻的手抚摸他,这时他想到了叶叶那双纤小的手,叶叶从没像老婆这么抚摸过他,但叶叶那双小手像精灵一样不时地在他眼前闪现。他身体便有些热了。这时,老婆偎过来贴向他,他似乎又嗅到了叶叶头发上一年四季散发出的类似玫瑰花的香味,那股熟悉的气味曾经令他颤抖不止,他把老婆紧紧地拥在怀里,老婆在他的颤抖中感叹地说:“你可真有劲。”这一声使他清醒过来,昏暗中他看清了老婆的脸,并不是叶叶那张小巧恬静的脸,他浑身一下子凉了。他从老婆的身上滚落下来,老婆以为他累了,又伸出手抚摸他,他不动。这时,他想哭。
早晨醒来的时候,老婆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头搬过去,用嘴在他脸上乱啄一气,他闻到昨夜的腐朽气息。他和叶叶接吻时,叶叶的嘴里总有一股草莓味,让他流连忘返。这时,他恨不能躲开老婆的嘴,但他却不动,任凭老婆亲他,任凭昨夜那腐朽的味道在他面前荡漾。
和老婆结婚几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每次和老婆见面,老婆都说:“你一走我会寂寞的,要个孩子吧。”
杜鹏也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和老婆每次同床时,总在那最关键的时刻清醒过来,发现怀里的不是叶叶而是另外一个女人,这时他就会像秋天的枯草一样萎下来,然后无力地躺在床上。老婆这时趴在他胸前哭了,在他的印象里叶叶从来没有哭过,叶叶始终像花儿一样在他眼前开放。老婆哭了一会儿,很快就睡去了。杜鹏一下子觉得身旁的女人很陌生。在黑夜里,他思念远在香港的叶叶,剩下的时间,他躲在黑夜里靠幻想完成他和老婆没有做完的事。每回他冷却下来之后,面对眼前的现实他觉得身边的女人可悲,他自己也可悲,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泪水淌了下来。他发现自己的眼泪很凉。
每次休假要归队的那天,老婆总是专门请假来送他。列车要开时,老婆就哭了,他望着老婆的脸,心想,要是叶叶会哭吗?这时,他的目光会越过老婆的头,望着很远的什么地方发呆。列车越开越远了,老婆立在站台上的身影也渐渐模糊了,而在他记忆里老婆的样子也真的不清楚了。叶叶的形象反而愈来愈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在心里呻吟一声。
以后的日子里,杜鹏怕回家,他怕面对老婆,每次面对老婆,他心灵的经历中都是一种折磨。后来,他开始逃避老婆。老婆在绝望中服了安眠药自杀未遂后,他那一刻便下定决心:我要离婚。
人们眼中的杜鹏像一棵被砍伤的树,没了生机。每天下班后,他总是要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就那么呆呆地坐着,有时灯也不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会突然清醒过来。
有时陈静也来,读他写的诗,陪他坐着,有几次,他真的把眼前的陈静当成了叶叶,叶叶有多少个夜晚也是这么陪着他一声不响地坐着,这样他感动了好一阵子。当他清醒地意识到,眼前的陈静毕竟不是叶叶时,他就重重地叹口气。
当他写到“一个浪漫的梦,在黑夜里孤独地寻找归宿”时,陈静哭了。他从陈静的眼泪里明白陈静的用意和想法。但他,总是能理智地克制着自己。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老婆,再不要害第二个女人了。然而,不管他有意无意还是伤害了陈静,不久,陈静被调走了。他清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是自己把陈静带进了自己情感的旋涡。杜鹏觉得人活着真是太累。
老苏最近上班时不停地唉声叹气,发工资时,把工资袋里的钱倒出来,数了又数,冲着工资不住地摇头。
小姜就说:“老苏,钱多得没地方放了么?”
老苏就说:“尽扯鬼淡。”
原来老苏今年两个孩子都升学了。儿子升上了高中,女儿考上了重点初中,家里的开销一下子增加了许多。得了几年眼病的母亲。别人帮助联系了一家专治这种病的医院,准备动手术,母亲又有希望见到光明了,自然很高兴。便求人给他写了封信,让他寄些钱回去。老苏知道,母亲住院不会是一个小数目。母亲三十几岁就守寡,把他和哥哥拉扯成人,母亲老了又得了眼病。老苏一想起这些就心酸。母亲一直住在乡下的哥哥家里,前两年嫂子难产又死去了,就剩下哥哥和一个侄女,哥哥一家也不容易。他早就想把母亲接过来,尽一份孝心,母亲这两年身体愈来愈不好了,他知道母亲也没有几年好生活了。老苏想把母亲接来,可是住的地方成了问题。上校的老苏,现在住在两居室的房子里。机关人多,房子少,房子的问题一直是单位的老大难问题。只有那些带长的,有明确职务的,才能按级落实房子。眼见得儿子、女儿一天天长大了,以前两个孩子一直住在一间屋子里,两个孩子经常为了争写作业的桌子而吵架。孩子大了,再住在一起,明显地不合适了。儿子升上高中后,自己搬到过道里去睡了,那是老苏给儿子买了一张行军床,白天收起来,晚上放下,儿子写作业就躲到厨房里。家里的房子,母亲的病,让老苏发愁、烦躁。
张副主任这一病,他似乎从绝望中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认为刘处长很有希望竞争副主任,要是刘处长成功了,他这个上校干事也就有盼头了,论资排辈他觉得处长也该他当了。虽然当了处长多拿不了几元钱,可房子的大问题就能很快得到解决。他甚至想好了每间房子的用处,他和老婆住一间,母亲和女儿住一间,儿子上高中学习任务重让他自己住一间,再也不会让儿子委屈地住在过道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于处长却代理了副主任,这不亚于当头打了老苏一闷棍。这几天,他见到刘处长喜滋滋的,不时地很有内容地看他,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戏,他似乎又看到了一线希望。
可眼前给母亲寄钱治病这事,真让他头疼了。老婆以前是大集体的工人,前两年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老婆干脆把工作辞了做起了小买卖,冬天卖袜子,夏天卖雪糕,比在工厂里多挣了一些。可两个孩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花销也一天比一天增多。这年头什么都涨,就是工资涨得慢,让老苏一家在用钱上捉襟见肘,一下子让他拿出一笔让母亲手术的钱,对他来说真是一个难题。他清楚,哥哥一家的条件比自己还差,靠种地维持生活更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把母亲扔给哥哥照顾,真难为了哥哥。虽然,每年他都会在年节时寄一些钱给母亲,可那一点点钱,让他在母亲和哥哥面前惭愧不已。
老苏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老苏有时真羡慕小姜小汪这些年轻人,日子过得无忧无虑。有时他恨自己生得太早了,要是晚些年,像小姜小汪这么年轻该多好!¨wén rén shū wū¨老苏有时也被眼前的现实惊得一怔,让他无所适从。
最近,他看出刘处长和于处长的关系很微妙。有时两人碰面了,总是于处长先打招呼,那样子像于处长欠了刘处长什么。刘处长一下子似乎对于处长疏远了,以前两个人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以前两个人经常聚在一起说笑,那也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两个人是资历最深的处长,很少和其他处的人打成一片。两个人关系亲密一些,共同语言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自从于处长代副主任以来,倒是和其他处长们打得火热,没事的时候,经常到其他办公室里转一转,说会儿话,却很少到宣传处来了。
刘处长有什么工作去部里请示,他不再自己去了,反而让老苏出面。老苏也愿意这样,一可以显示出自己在处里的重要性,二来对左右照顾各种关系,也有许多好处。不管以后谁当副主任,和领导搞好关系总是重要的。
老苏多年的机关经验,使他明白了许多道理。
5
星期六上午快下班时,于处长突然来到宣传处,通知全体马上到会议室去开会。
刘处长不知道快下班了还开什么会,忙带着人来到了会议室,原来下午的党团活动改为上街宣传北京申办2008年奥运会活动。宣传处的任务是写几块宣传牌,书写一些标语口号之类的东西挂出去,其他各处,设了几个点,组织群众签名。
主任本来讲完了,剩下的其他各处回去准备就是了。这时于处长插话说:“宣传处是不是把宣传队也拉出去,唱唱歌,跳跳舞,这样是不是效果更好一些?”他说完这话时,并没有征求刘处长的意思,而是偏过头看主任,意思很明显,若是主任首肯,那他这提议就变成了命令。
主任盯着刘处长问:“刘处长,你看有什么困难没有?”
如果主任一开始就明确宣传队要去演出,刘处长便不会讲什么条件的。偏偏这个主意不是主任出的,而是于处长,这就让刘处长心里多少有些反感,要是你对别的处发号施令,也许会买这个账,而偏偏他是刘处长。况且,你于处长当副主任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这样不把宣传处放在眼里,以后若真当了副主任还不知会怎么样呢?想到这儿刘处长冲主任笑一笑说:“主任,这个提法好是好,可牵扯许多东西,又没个准备,恐怕到时候拉不出去。”
主任又看一眼宣传处其他的人,老苏看出了刘处长的心思,自己要是站出来能替刘处长说句话,无疑会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会得罪于处长,这些日子从刘处长的言行上他看出刘处长是有内容的,况且未来的副主任还不知谁当呢,便说:“宣传处要拉出去时间是紧,一点准备没有,就是唱歌,跳舞,主题上也得琢磨琢磨吧。”
主任看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就说:“宣传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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