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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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部的农民都很朴实，再加上本身土地贫瘠，天灾人祸不断，倒也没太埋怨我们。
　　反而对她这个白虎公子的亲自慰问，感到十分过意不去。
　　我不由的舒展眉头，总算还有件让人宽心的事情。
　　只要梦娘那头能慢慢起来，我便有法子把妙儿送出去了。
　　
　　望着窗外，天气逐渐寒冷，一年呀，就又要过去了吧。
　　
　　“小姐。红娘不知道有句话该讲不当讲。”
　　我转过头，看到红娘皱成川的眉头。宛尔一笑
　　
　　“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该讲不当讲的？”
　　
　　伸出手，轻浮的捏了下她红扑扑的脸颊。却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语，有些僵硬。
　　
　　“小姐其实您不在这几天，公孙将军天天都有来咱这苑子。”
　　
　　我敛起笑容，垂下双睫，不想让他看到我眼里的波动。
　　我一直知道，红娘与妙儿，是向着公孙的。
　　
　　“昨日，将军看到院子里的枯树，问奴婢，小姐小时候是不是常爬这颗树去采梅子，
　　我说是，他就笑了，笑得是那么开心，那么温暖，仿佛亲眼看到一个小孩子顽皮的窘状。
　　他还让我把小姐补过的衣服拿出来，摊开来，看了又看，然后又一件一件叠好。很是小心。
　　还说道“你家小姐就是笨，连女红都做成这样”。”
　　
　　我愁眉不语，她停顿了一下，踌躇的望着我，继续说道
　　
　　“当时将军嘴角挂着温馨的笑意，让奴婢都看呆了。知道小姐今日要回府，
　　他一早便过来打理。本想给小姐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没想到小姐根本没有注意到庭院内
　　多出来的枫树和这遍地的红叶。”
　　
　　原来丁香都记得，我那天在宫里的话，他都记得的。我自己补衣，自己采梅。。。
　　
　　“可是刚才我进来，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将军走出去时，
　　不再是那种霸道的傲气，而让人感到有些冷漠的凄凉。”
　　
　　我看向着她的眼，咬着下唇，无法言语。
　　
　　秋末天气，阳光和枯叶揉在一起，我以为是夕阳的余晖，原来是红叶的飘零。
　　窗下的红娘，担忧的脸孔似明似暗。
　　
　　我突然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埋在她潮湿的发丝中静静哭泣。
　　我这是怎么了，tmd那么脆弱。
　　
　　夜晚，高高的圆月挂在天空上，闭上眼，心里总是莫名的心慌。
　　一年呀，只有一年时间了。
　　
　　没有洗涮，就那么脏脏的躺在床上，
　　不明白为何要把自己搞得如此颓废，我到底想证明什么。
　　满脑子是公孙离去的落寞背影，带着揪心的疼痛。
　　
　　混混沉沉，迷迷糊糊的睡去。
　　
　　梦里，仿佛看到浩哥哥，双手抵着我的肩，当着皇上的面，清清楚楚的说，
　　以后只有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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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凡在开反省大会，连带着写的都这么郁闷：（
　　
　　哎。。。没让浩哥哥憋住呀。。如果可以选择跳着写，我也想先写后面　那样我写的也比较爽~：）
　　
　　再次谢谢大大们的留言~‘
　　
　　网络十分不好。刚才怎么也更新不了。本来打算发在回复里　却发现发不完整~~555
　　　　
第四十八章　决定
　　　　　　阳光落在琉璃瓦上，点点反射着初升的金芒。风滑过树上的铜铃，叮咚流淌。
　　我光着脚，站在冰凉的石灰地上。看着那棵枫树发呆。
　　
　　飘舞的红叶洒满地面，与枯黄的树叶混成一片，
　　寒冷的北风，刮开了门窗，吹起了我身上的白色薄纱。
　　
　　“小姐，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红娘赶紧放下手中的铜盆，为我披上了外套。
　　随手拿起木梳，打理秀发。我看着镜中自己，露出淡淡的微笑。
　　仿佛像决定了什么，冷静地说道。
　　“红娘我想将军了。”
　　
　　满脑子都是那个落寞的背影，布满心疼。
　　
　　红娘诧异的望着我，停下手中的动作，久久没有言语，不一会红了眼眶
　　“那就好。”
　　我捏了下她湿润的脸颊
　　“傻丫头，哭什么这不正合了你们心意吗”
　　她继续缕着我的发丝，双手竟有些激动的颤抖
　　“奴婢高兴呀。总怕小姐想不通。。怕你为了我们。。”
　　“我为你们什么了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认为我好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己。”
　　
　　“才不是。”红扑扑的脸颊鼓鼓的，有些生气地说道
　　“小姐，红娘跟了你这么多年，再傻再笨也看得懂你那份心。小姐绝对不是无情无义之人，
　　但却顾及的东西太多了那天画山之上的小姐才应该是真正的小姐，洒脱，无谓，爽朗，天真。但我却偏爱这样的主子，真是觉得除了将军外，无人再能配的上这样的女子了。
　　所以希望小姐不要错过将军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好吗”
　　
　　我淡笑不语，只是迎向她单纯的眼神。
　　有情人吗？我对丁香有敬佩之情，有欣赏之情，也有了思念之情。但是爱情呢。
　　他是在我寂寞多年后，第一个以男人的身份对我表白的人，
　　或许离爱情还很遥远，但却多少有些动心。
　　而哥哥，终究只能是哥哥。
　　如果真要选择爱一个人，也只有他才可以吧。
　　
　　我拉住红娘的手，轻轻揉按，
　　“红娘你还记得。三年前麦穗地里的那个男人吗。”
　　她微微一愣，迷惑的望着我
　　“那个舞剑的男子吗。奴婢不太记得了只是觉得他那双绿色的妖眸好可怕。”
　　“哦。。”
　　打消掉心头隐隐的不安，冲红娘笑道
　　“去给我拿件干净的衣服，一会将军过来。”
　　似乎是感染上我的喜悦，红娘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奴婢一定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望着她雀跃的背影，我无奈的笑出声来，昨夜想了许久，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以后依旧没有浩，只能有哥哥。
　　
　　我与浩是不能有爱情的，与其继续这么模糊不清，不如快刀斩乱麻的扯断。
　　与他清楚的划分界限，即使会有短暂的不适和痛苦，但时间长了，也会过去的。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不是吗？
　　
　　浩，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是上官家未来的支柱，是皇帝的宠臣，是黎国的世族代表。
　　注定背负着几万人的性命和整个国家的兴衰。
　　
　　我，是上官家的雷，宠不得又踩不得，是皇帝厌恶的对象，是黎国的普通百姓。
　　没有大义，在乎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且注定，要远离这世俗的纷争。
　　
　　单冲血缘这一条，就彻底的把我们打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又何谈动情？
　　
　　凉风拂面，大脑清醒许多。
　　这么多年的亲情，终于要放下了，说不在乎是假的，但该舍必须要舍。
　　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害人害己。
　　可能上辈子作孽太多，惩罚我今世注定没有亲情之爱。
　　
　　走出房间，看到一支梅花开在廊边，悄悄的探出个头，很是讨喜。
　　一个身影飞跃而上，攀下一支来递到我的鼻间，轻轻嗅着，暗自微笑，
　　静静看那一朵朵淡粉的近乎通明的花朵。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今个没有早朝”
　　“阿。怎么会。”
　　“不太清楚。好像是皇上偶感风寒。大殿上单留了浩大人进明德殿。”
　　
　　“”突然想起上次的皇宫夜宴，就因为哥哥抱我，皇上就故意迟到，今个又不上早朝了，
　　还真是个能闹性子的主子。。
　　不过，看来他也是拿哥哥没辙吧，否则犯不着只做这些小动作
　　直接拦了不让我跟哥哥去隋城不是更宽心。我摸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但绝对不会鄙夷。
　　
　　因为在我眼里，真正的爱情，爱的是一个人的心，不是一个人的身。
　　
　　记得以前看过一故事。
　　木头对火说：“抱我”！　
　　火犹豫的紧紧拥抱了木头。
　　木头微笑着，心甘情愿的化为灰烬！　
　　火哭了！泪水熄灭了自己
　　我听后也哭了，告诉自己当木头爱上烈火注定会被烧伤而烈火也将燃尽
　　但他们依旧选择拥抱，
　　宁愿疼痛，也无法接受没有彼此的结局。
　　所以，我尊重皇帝，也尊重哥哥，每一段感情的开始都有他的原因，
　　如同每一段感情的结束，都注定惨烈。
　　
　　我拉着公孙的手，感觉得到他的颤抖。或许是讶异我的转变。
　　既然选择了，就打算静静的释放自己的感情，那燃烧的烈度，超出自己的想象。
　　
　　淡笑着，魅惑的望着他深邃的眼，伸出手，揉捏他刚毅的脸。
　　他迷醉了，拦腰抱起我，站在妖冶的枫树下，明亮的黑瞳中跳跃着朵朵火焰。
　　
　　我垂睫，娇小的身影微蜷在他的胸口，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
　　我想，我是寂寞的累了。
　　闭上眼，感受落叶的飘舞，如果可以，真想长醉不醒，
　　至于那个风儿，我很抱歉，既然我已经打算收了丁香，那么，就会以我的方式把他带走。
　　这圣都的回忆，只不过是人生的初梦。
　　而丁香，也只能是我的。
　　
　　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径，仰头迎视着他，感觉到他喘气的起伏，
　　薄唇轻轻的附上他的喉咙，狠狠地一咬，留下鲜红的痕迹。
　　他带着笑意望着我，诧异中带着一抹纵容。
　　“满意了。”
　　“还没。丁香。你可知道你惹上的是怎样的麻烦。”
　　他深深的望着我，仿佛深入骨髓。突然把我放下，立好。身高的压迫感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渺小。
　　他俯下头，埋在我的脖径间，滋取热度，揉蹭着，良久，才说道。
　　“那并不重要。。我说过认定你便是你”
　　腰间的大掌，紧紧地，紧紧的拥住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我把手埋进他的发间，使劲揉按着，深刻地感受着他的存在，低声呢喃
　　“丁香，你是我的木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深秋的天空是白色的，那种不带有一丝纤尘的纯白。
　　我仿佛从水墨古画中走出来的女子，带着淡淡的愁，不娇不艳，
　　却是冰肌玉骨，清新出尘，安静的躺在丁香的怀里，
　　望着他的眼，随着我的一颦一笑，闪动着变幻的波澜。
　　地上是红叶铺成的毯子，静静的让彼此沉沦，享受久违的温暖。
　　“丁香。我喜欢你。”
　　他的脸色微红，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但我却感觉到他胸口的颤抖。
　　“如儿。我我上你家提亲可好？”
　　我敛色皱眉，不是不好，只是上官家，恐怕还想留着我做更大的筹码。
　　从未想过提亲之事，因为我知道自己早晚会走。这若大的笼子，还能关我几天？
　　
　　“丁香。你可曾想过一生要过怎样的生活”
　　他大掌包着我的手，放在唇边，让我能感觉到他温柔的气息。
　　“以前。想做个驰骋战场的英雄，然后回家结婚生子，侍奉爹娘，再回到军营。戎马一生吧。”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也想做驰骋战场的英雄，但希望，希望身边，有一起策马缓行的你”
　　我淡笑不语，如果他执意金戈铁马，或许我无法与他同行了。
　　我对他的喜欢，还不足以令我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
　　突然觉得自己如此自私，我终究最爱的还是自己。
　　
　　“丁香，如果有一天，我要走，走得很远很远，远得让你离开军营，离开兄弟，你还会跟我走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言语。粗糙的大掌托起我低垂的下巴，直直的看着我。
　　感觉到他手上的粗茧，觉得十分心疼。
　　“远到哪里？”
　　“远到没有消息，无法见面，不知道彼此在何方。。”
　　他突然用手按住我轻启的红唇，焦急的说道
　　“我愿意跟你走。。”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红了眼眶，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握住他的手掌，不愿散手。
　　他收回胳臂，把我的双手按在他的心口，
　　“因为如果看不到你，这里会疼。你可知道，你在隋城这几日，我如何难熬。
　　亦州水战时，我身中十剑，都未曾有过害怕，但一想那日你伤心的眼神，
　　我心里就莫名奇妙的憋得慌，揪心的疼，仿佛彻底的失去了你。我从没有过的这样的心慌，
　　无论干什么都会想着你，都会疼”
　　我扶过他布满悲伤的面容，轻轻揉按。
　　“谢谢你。。”忍不住把湿润的脸颊埋在他粗糙的手中，仿佛长时间迷失在大漠里的孩子，
　　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在寂寞了十几年后，遇到了属于我的阳光。
　　他轻拍我的背，宛尔笑道
　　“你哭，这里也会疼。。”
　　我打开了他的手掌，佯装生气的说道
　　“疼你还笑。”
　　他没有回嘴，只是抹干我的眼泪。
　　“如儿，你真好看。。”
　　被他突然的转变弄得有些娇羞，脸上飞过朵朵红云，
　　想起刚才红娘给我上了好多胭脂，估计现在跟个大花猫似的，他还说好看。
　　见他还在笑，不禁有些气得捏起他俊逸的脸庞，
　　“不许笑。。”
　　“哈哈。。”他却更加放肆的仰头大笑起来。。
　　赌气的掐他身上的肉，却发现哪里都是肌肉，掐的我手都有些抽筋了。
　　不禁站起身，双后叉腰，孩子气的说道
　　“公孙丁香，你真讨厌，我决定不喜欢你了！”转身往屋跑去，却还没走两步就被他抱个满怀。
　　“不生气了，我不笑了。。不要轻易说我讨厌。真地会疼。”
　　我有些动容，望着他因为忍着笑而有些扭曲的面容，不禁自己笑了起来。
　　“你这个小东西，不让我笑，自己却笑。。”说者胳肢起我来，我本身就怕痒，被他弄得到处乱跑。
　　
　　小小的苑子里笑声不断，我闪躲着，他追逐着，
　　像两个大孩子似的胡闹着。
　　似乎连萧瑟的秋风都醉了，暖人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