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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钟山关东系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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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说:常贵,咱姐俩的命就那么苦哇?

常贵不说话,看自己的脚。

爹出来了,脸也灰着,背着手。

姐就冲爹说:爹,要不我回来吧,我不跟夏家呆了。

爹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你敢?这不是夏家的错。人家要给咱那十亩地,人家夏家做的没错。

姐就不说话了,低垂着眼睛在流泪。

常贵谁也不看,望着远处。

中午的时候,夏福来又来了,他袖着手低着头,一副无着无落的样子。常老汉把夏福来让到屋里,夏福来又从怀里掏出那十亩地契。

夏福来说:哥,兄弟对不住你,草已经成了马家的人了,你说我能咋样?

常老汉吸着烟,吧嗒一下嘴说:兄弟你没做错啥事,草能进马家,也是她修来的福。咱家呢,只能说没有娶草的那份缘。

说完看了眼那十亩地契。

夏福来就不失时机地把那地契往前推了推。

常老汉不看地契了,又紧赶慢赶地吸了两口烟道:按说哪,草不值十亩地,可人家给了十亩地,咱不能不要。你看这样吧兄弟,地呢咱一家一半,我再用二亩地给常贵换个女人,剩三亩地也能一家嚼咕了,好赖是自己的地了。

夏福来听了这话,两眼放光,忙不迭地说:中,中,哥,还是你体谅人。

常老汉说:你一家也照吃喝不误,你闺女是你养的,我闺女是我养的,都是身上掉下的肉。

夏福来的泪就流下来了,他抹一把脸,拍着炕沿说:哥,你心肠好。等割完了地,就请人把地分了。

常老汉说:中。

夏福来说:我看屯西的桂花姑娘不错,要让常贵把桂花娶过来。

常老汉说:中啊,不知人家愿不愿意。

夏福来忙说:过明儿我就去说说去。

常老汉送夏福来走了。两人走到院子时,常贵还是在那坐着,眼前明晃晃地摆着那把砍山刀。

夏福来用劲地看了眼常贵,常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送走夏福来,爹大着声音冲常贵说:下午割地去!

爹的声音听起来底气十足,不容置疑。

8

马老六从那夜之后就冷了夏草,他不再到夏草的房间里来了。夏草似乎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正常,刚开始,她还是每天早起晚睡的。她起了床,并没有什么事可干,洗了脸梳了头,在院子里一会儿,在这里她认识了大房和二房。两个女人对她都很客气,远远地冲她笑了,还打着招呼说:老三起来了。她嘴里嗯嗯呀呀不置可否地答应了。然后老大和老二就冲她表情含混地笑。

夏草每天早早起来,只是在马家大院转一转,没人指使她干什么,她也不知道干什么,她看到该干的活路,都有人干。到了吃饭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饭菜,吃完之后她没有事可干了,她仍得在院子里转一转。她有时能看到马老六,有时看不到。她见到马老六时,马老六的脚步声总是“通通”的,来去匆匆。马老六见了她并不说什么,只是看她一眼。

后来夏草就不晚睡早起了,起来了也没有什么事可干,于是,她想什么时候睡就睡,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起来之后,她就到处转一转。马家的人对她都是很友好的样子,点了头,打过招呼,该干什么又干什么了。

在来来去去的日子里,夏草默认了这种现实,她心想:自己是马家的人了。可她忍不住还在想常贵。常贵现在在干啥呢?那天晚上,常贵闯进了马家大院被抓住了,她吓坏了,她以为马老六会把常贵,送给官府或者干脆把常贵杀了。她吓得要死,结果,马老六把常贵放了。她的心安了一些,一想常贵的举动,她觉得不现实,常贵就是把她抢走又能去哪呢?要是有好地方去,马老六没娶她前,她就跟着他去了。她现在想常贵,更多意义上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常贵,还有的就是想常贵在后山坡上的每一次,对她来说,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她十八岁了,对男人的渴望就像燃起来的一片野水,蓬蓬勃勃。那天马老六都进入她身体了,可不知为啥,马老六又离开她了。马老六说让她来红,来红就来红,不来红又能咋?

夏草还从来没有过过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她有些不适应,但又没有什么不好,整天就是转一转。天天吃的是白面、精米,顿顿有肉,这样的日子是天天过年呢。几日下来,夏草就明白了,也胖了,脸色愈加地红润,比以前更加有姿色了。

她走出过马家大院几次。白天的时候,马家的大院门是开着的,没有人拦她,她就一直走下去。她每次走出马家大院时,都有一个男人远远地跟着,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后来夏草想起来了,那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抓常贵的那些人中间的一个。夏草曾听别人喊那个男人“老拐”。看来老拐是不放心她,老拐并不干预他什么,她走就走,看就看,只是远远地跟着,像个没事人似的。

夏草几日不在屯子里走动,屯子里的一切仿佛一下子陌生了。到处都那么破破烂烂,没有一点改变,猪屎牛粪到处都是,以前夏草并没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看惯了马家大院里的一切,房子是房子,路是路,到处都那么整洁干净。走一走转一转,她觉得靠山屯真的没什么意思,然后就回去了,老拐也回了。

在这期间,夏草碰到了一些熟人,他们夹着镰刀,嘴里还嚼着饼子,匆匆地往田地里去,去收庄稼。

人们就说:夏草,你这回可享福了。

人们还说:你这辈子行了,从火炕跳出去了。

人们的目光有羡慕,当然也有嫉妒。夏草能体会到这种口气和眼光。夏草和他们仍都生活在靠山屯这个世界上,可她觉得人们已经把她当成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

还有一次,她碰上了常贵。常贵的样子似乎变了,比以前老了,才几天时间,他就老了,红着眼睛。看到了她,他走过来,他的腋下夹着刀,样子是要去割地。

常贵望着夏草的目光似燃着的那股火。

常贵颤着声道:马老六把你咋了?

夏草说:他没把我咋。

常贵说:夏草你等着,我要把你夺回来。

夏草没说什么,冲常贵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常贵也就是说一说,他没有这个能力,他连马家的狗都打不过,怎么能把她夺走呢,夺走她又能去哪呢?

夏草听了这话,甚至还笑了一下。夏草说:常贵,你忘了我吧,你再找一个,屯西的桂花就不错。

两人在说话的时候,老拐一点点地走近了,他大着声音咳了一声。

夏草就不说话了,夏草又冲呆站在那里的常贵说:我回了。

她就回了,走出好远,回头一看,常贵还呆呆地站在那里。

夏草的红如约而至地来了,鲜鲜的,亮亮的,跟上次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这期间,她在院子里又看到了马老六一次,马老六这次停下来,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还冲她笑了笑。然后他就走了,脚步声仍通通的。

第七天晚上,马老六走进了夏草的房间。在这之前,夏草已经躺下了,她发现今天的炕烧得比往日热了许多。她没事可干,就躺下了。她盖着一床大红被子,她已经习惯了这被子的暄软。

马老六进来,带来了一缕寒气。马老六哈着手在屋里跺了跺脚,还说了句:这天,看来真的冷了。

说完马老就去解自己的衣服,三把两把的,马老六脱了衣服就上炕了。马老六躺在炕上,把脚底下那床大红被子扯过来,给自己盖上。马老六说:哈,真热呀。

接下来马老六就不说话了,躺在那,似乎在积攒力气。

刚开始,夏草见马老六进来,身子一紧,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这样。随着马老六这一连串动作,她开始放松了,她又想到了初婚那一夜。这一段时间,她已经习惯了马家的生活,可她却没习惯马家媳妇的生活,那天晚上她想:自己真的是马家的人了。

不一会儿,马老六就掀开了她的被子,一翻身上来了。她感到马老六是带着一团火来的,那股火烧了她,让她大喊小叫的。

马老六虽说五十有六了,但身体真壮实,像一头三岁的公牛一样。马老六一边用劲一边说:好哇,我没有看错人,好哇,真好。

马老六还说:我让你给我生儿子,给咱马家留后。

马老六又说:真舒服哇。

……

那夜马老六生猛无比,差不多折腾了两个时辰,才昏然睡去。

夏草也从有意识到无意识,当快活的巨浪一拨又一拨过去之后,她也昏昏睡去。

从那以后,马老六几乎天天到夏草这里来。夏草已经学会了给马老六熬老山参汤,调鹿血。夏草把白天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为马老六熬药上了,她有事干了。晚上的时候,上炕前,马老六先喝下去一大碗鹿血,然后扑在夏草身上让夏草要死要活地叫两个时辰,马老六下来后,还要喝一碗老参汤,然后再入睡。

那些日子,夏草的日子过得昏天黑地的,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快乐,巨大的快乐!夏草在心里说:这日子,嘿,这日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夏草这个月该来红时却没来。

马老六在那晚得知这一消息后,乐得一晚上没睡,抱着夏草一遍遍地说:马家要有儿子了,马家的儿子!

9

爹用二亩地给常贵又说了一房媳妇,这房媳妇就是屯西的桂花。这一年,桂花年龄十七,桂花也算是个美人胚子,要胸有胸,要腚有腚,穷人家的孩子,从小到大劳作过了,身体自然健硕。

爹自作主张,把常贵和桂花圆房的那天定在了大雪那一天。爹做这一切时,常贵一清二楚,但他并不同意。定亲头一天,爹和常贵在炕上有这样的对话。

爹说:用二亩地娶桂花,人家同意。

常贵说:我不同意。

爹说:桂花不比夏草差,要模样有模样,炕上一把剪子,地下一把铲子,做啥像啥,哪点配不上你?

常贵说:反正我不同意,要娶我娶夏草。

爹咳了几声,脸都涨红了,爹说:夏草已经是马老六的三房了,人家在马家吃香的喝辣的,不比跟你强?

常贵勾了头,苦大仇深的样子。

爹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女人黑了灯还不是一样,桂花比夏草少啥了?

常贵说:反正不一样,我就要夏草。

爹说:你这是说梦话呢,夏草现在是马家的人了,你去偷哇,还是去抢?

常贵咬着牙帮骨狠巴巴地说:那我就去抢。

爹说:疯了,这人疯了。

第二天,爹还是把二亩地送到了桂花家名下,这婚就就这么定了,婚期为大雪那一天。

爹给常贵定婚的第二天,又和常贵把这事说了。

爹说:地给人家了,大雪那天你们就圆房。

常贵梗着脖子,眯着眼说:要娶你娶,反正我不要。

爹又咳了:畜牲,这个家我还说了算,就这么定了。

常贵不说话,从怀里掏出那把砍山刀,坐在院子里又磨开了。

爹在屋里轻一声重一声地骂:完犊子一个东西,夏草那丫头咋的了,早就让马老六给日了,孩子都揣上了,你还掂记个啥?

常贵听了父亲的话,在心里一遍遍地说:夏草是我的女人,她跟我睡过。

爹仍在骂:马老六是啥人,你又是啥人,除非你当胡子,把夏草抢过来。

常贵在那一刻,在心里就疯了似的喊:这胡子我当定了。

从那以后,常贵怀揣着那把砍山刀,一遍遍地在马家院外转悠。马家大院规模很大,占了大半个屯子,墙是用干土垒成的,有一人多高,四个墙角还修了炮楼子,炮楼子上有许多留出来的枪孔。人们都知道,马家是有枪的,不仅有火枪还有快枪。那时的火枪并不奇怪,靠山屯几乎家家都有,那是用来冬闲时节打猎用的,装了火药,再装上枪砂,“通”一声,打飞禽也行,打走兽也可以。快枪并不是人人都有的,只有马家有,子弹是金黄色的,一个个溜光锃亮的,别说打死个人,就是打死只老虎也不在话下。

马家还有十几条犊子大小的狗,为马家看家护院。那些狗很机敏,一有风吹草动便咬成一团。

常贵还在马家院外,陌生的脚步声显然是惊动了那些狗。狗在院里异常急躁地叫着,它们还不时地向墙外扑,爪子搭在墙头上,头狂怒地冲着常贵。

常贵就在心里说:该死的东西,早晚剁了你们。

常贵在马家院外走,似乎离夏草就很近了,他现在从生理到心理都异常地思念夏草。这些天来,他是在靠着回忆,支撑着自己活下去。常贵在心里也滋生着仇恨,那是对马老六的仇恨,马老六夺了他的妻,他不能不恨马老六。他冲夏草说过:我要把你夺回来。男人说过的话,就是板上的钉,那是说一不二的。

常贵已经走火入魔了,不分白天晚上他都在马家大院外疯转着。

马家大院里的夏草,肚子开始显山露水了。马老六现在每天都要来到夏草房里看一看,他让夏草平躺在滚热的火炕上,伏下身用耳朵去听夏草肚里的孩子。听了一气,又听了一气,然后就鼻子眼睛拱到一快去了,他冲夏草说:好地呀,你真是块好地,我种的种一定是个男孩。

那些日子,马老六对夏草无比的温柔,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夏草一会说要吃甜的,马老六就差人去城里买冰糖;一会儿又说吃酸的,马老六又让人去买冻梨。

夏草以前对这样的日子连想都不敢想,她从小到大见过无数个怀孕的女人,拖着个大肚子,仍牛呀马地在大田里劳作,回到家仍炕上、地下地忙活,穷人家的女人,直到快生养了,肚子疼了才躺在炕上。

现在的夏草的生活,就跟王母娘娘似的,要啥有啥。马老六天天都到夏草的房间里坐一会,乐一乐,可他从来不在夏草房间里过夜,他怕动了夏草的胎气。

现在夏草已经离不开马老六了,马老六晚来一会儿,她就六神无主的,只要一听到马老六通通的脚步声,她的心就安静下来了。在这期间,夏草曾表示过要留马老六在自己房间里过夜的想法,但被马老六斩钉截铁地回绝了,他说:这不中,等你把儿子生下来,身子干净了,我让你夜夜过年。

夏草听了马老六的话,脸都红了,夜晚的时候,她想像着马老六在大房或二房屋里过夜时的情景,她的心里酸溜溜的。然后她手捧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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