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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谁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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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呼一声:“休听他巧言惑众,杀啊!”
凝固的杀意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高叫击碎,雷心一个激灵,悄悄合在手心的一枚磷光闪闪的弹丸下意识地脱手而出,他自己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江南霹雳堂的“五雷轰顶”!
“五雷轰顶”一出,方圆十丈便只剩一片焦土!这枚弹丸的爆炸威力之惊人,说是霹雳堂破坏性最强的炸药之一也不足为过。
他正因眼前的一幕而起了踌躇之意,且不到万不得以,本不欲轻易动用这枚威力极矩的“最后武器”,如今失手将其打出,一时间面如死灰,竟连惊叫都发不出来了。

“住手!”
随着一声清叱,众人视线内突然浮现出一个恍若鬼魅的白衣人影。
晨雾缭绕中,只见那人如一束皎洁的月光射破阴云,弹指之间便飘到了近前。
他的人似是乘风而动,可他袖中几线白芒已先于他的人来到了。
看到这人出现,所有人都不禁呆了一呆。
只有极少数人看清了那人袖中发出的白芒,正如电掣星飞般钉向那枚“五雷轰顶”!
白芒也似的暗器!
火弹被这人的第一枚暗器阻了一阻,去势稍微一滞。
这时第二枚暗器已到,稍稍打偏了火弹的方向。
紧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那白衣人双手急弹,两袖中竟连续打出七、八点寒芒,均不着痕迹般顺次触在火弹之上。
江南霹雳堂的“五雷轰顶”杀伤力奇矩,且设计精妙,轻触目标即会发动爆炸,在一瞬间令天崩地裂、玉石俱焚。
这白衣人以奇异的劲道改其去势,却能不使之爆炸,并一路计算方向,高低左右地避开林中树木,直到把它顺势叠力推加,推向极远之处方才罢手。

他是谁?
——他是一个以轻功和暗器名动天下的人。
——能以一记暗器解决的问题,他绝对不会轻易多发第二记,须知能“有幸”被他赏上一记暗器的,多已是这江湖上名传于世的高手。
然而此刻,他却为了对付一枚小小的火弹,连续打出了近十道暗器!
瞬息之间,火弹已被推至十数丈外,撞上一株参天古木,轰然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中,成片树林顷刻间尽成灰烬,夷为平地!
人群中这才爆发出几声低哑的惊呼。
一众豪杰好汉,方觉适才是从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无不心为之震,神为之夺,魂为之荡。

这时那白衣人忽然转过头来,深深的望了雷心一眼。
只一眼。
雷心突的一震!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犹如暗夜中最亮的星子,散发着清冷的光芒,却能将这一天阴霾驱散。
雷心似乎慑于这白衣人的眼神,半晌方嗫嚅着低叫道:“成……成大捕头……”

3、

风吹过。
白衣名捕端然跌坐,清亮的眸中映着熊熊火光,更显明利逼人。
他微昂着头,清清楚楚地说道,“昨夜之事尚未查明,不可妄下定论。顾惜朝虽曾犯下滔天罪孽,然一身何轻,仇恨何重,又岂能两相尽抵?且正侠道,循天理,亦非唯杀戮之一途。”
众人听在耳里,隐约只觉这一席话中自有一股震人肺腑的力量,如同天外梵音,足以顿彻世人、普醒众生。
无情停了停,语气柔和了一些:“他们此刻身系重要干系,诸位若是信得过成某,今日就请不要留难他们。”
“成兄……”戚少商忍不住低唤。
无情一转首,面上露出难得的淡淡恬然笑意,向他扬手抛去一个净白瓷瓶:“接着——唐家的东西。”
——瓷瓶里自然是唐不笑的解药无疑。
戚少商目色一亮,方一颔首,无情却已转过了目光,重望向身前的人群。
天地宁寂,他孤身独坐,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一直在那里,并且永远不会离去。
戚少商亦不多言,服下解药,与顾惜朝一起飞身上马,绕开眼前的人墙,绝尘而去。

一路疾驰,顾惜朝的心里却有些犹疑:““他……无情……竟不跟来么?”
“我相信你,”戚少商看了他一眼,“他相信我。”
顾惜朝突然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哼道:“有时候我真弄不懂,你们这些侠道中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戚少商正欲答话,林中突然又发生了变化。
依稀有冷箭破风之声呼啸传来,紧接着“嗤嗤”连响,数十羽箭矢接连不断,从黑暗中疾射而至,漫天箭影直如飞蝗蔽日般兜头罩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人几乎是同时身形拔起,腾跃半空,凛凛中一个对望,座下的马匹悲声嘶鸣,已然在血花四溅中轰然倒地。
顾惜朝目中狠意毕现,身形不坠,宽大的袖摆向后一卷,将最后数羽箭矢甩落地面。
两人堪堪落地,还未站定,又一轮箭雨从后啸厉而来。

幽闭狭促的密林,训练有素的箭阵,藏在暗处的敌人——这一场突变,他们能否全身而退?
恐怕,很难。
——这一点,戚少商和顾惜朝都心下了然。
难道真的要命丧于此么?
不甘心!顾惜朝想的是:人算竟不如天算……但我命由我不由人!
不一定。戚少商想的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们几乎是同时仰首,看了眼头顶枝叶缝隙中隐隐露出的一角天。
若得拼尽全力,生死何妨由天!——他们的手已按在各自的剑柄上。

箭雨飞蝗中,突有阴柔的气劲横空出世,打破了林中格局。
当头的几羽箭矢被这气劲截住,纷纷坠了下来。
斜刺里猛然掠出一个清瘦的黑影,双手急弹间指劲不绝,口中低叱一声道:“随我来!”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戚少商和顾惜朝略一犹疑,已被这黑衣人一左一右抓住手臂,当下也不及细想,被其力道所引,齐齐转身掠入身侧林间。
箭矢依然密不透风地追射而来,二人被这黑衣人所引,在林中左右穿行,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箭矢呼啸声终于渐渐转没。

直到一片稍加开阔的空地,黑衣人这才止步。
戚少商刚欲拱手,却听顾惜朝在旁悠悠一笑,道:“前辈既已出手相救,又何需遮遮掩掩,不以真面目相见?”
黑衣人显是一怔,终于缓缓抬手取下面巾,露出了一张高贵清丽的脸孔。
“顾公子惊才绝艳,端的好眼力。”少妇微微颔首。
顾惜朝脸上掠过一片阴云,唇角一勾,淡淡道:“在下再眼拙,也不至看走了江南慕容垂云别院密传的指法。”

第三十章、君掌盛无边

1、

“顾公子莫要取笑云娘了。”
这黑衣蒙面的少妇,赫然正是侍奉慕容垂左右的云娘。她整了整衣袖,遮住了柔若无骨的手指。
戚少商这才收回了一直盯着她双手的目光。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慕容世家的这套指法,同样由“长空神指”脱胎演变而来,却和白愁飞的“惊神指”绝然不同,只见苍凉悲悯的济世之意,而非用于杀尽神魔的灭世之途。
他由此也想到了另一层:这套绝密武功,连慕容氏外堂的少主慕容枫都无缘修习,慕容老爷子却传给了这个寡居多年的外姓儿媳——这其中,又有怎样错综复杂的渊源?
可顾惜朝看起来似乎心无旁骛,淡定如水地敛眉道:“夫人适时出手相助,想必是知道方才暗中袭击之人——”
“顾公子,”云娘微微一笑,打断了他,“以顾公子之心机智谋,自然已经猜到了,又何必多此一问。”
不等顾惜朝答言,她已曼声吟道:“一花一世界,一杀一无泪。君掌盛无边,刹那含永劫。顾公子,等你的人已久候多时了。”
顾惜朝脸色一变,眼尾剧烈跳动起来,犹如被冷风迎面刺了一刀,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
戚少商心里亦是突的一惊,颈后随之炸开了一层寒栗。
接着便听云娘轻轻一笑,已翩然举步后退。
转身前她向顾惜朝最后看了一眼,沉吟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顾公子是哪里人士?”
顾惜朝轰然抬首,眉尖蹙起。
云娘目中隐有泪光闪动,似被勾动了尘封多年的心事,半晌才低低道:“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说罢她黯然一笑,身形翻飞,如一片伤了怀的落花,被风吹入深林,转眼消失了踪影。

阳光自树梢间洒落,碎了一地,林中一片近乎诡异的静。
戚少商静静地看了眼天空的方向。
他甚至希望这天再空一些,这风再冷一些。
京城、杭州,明争、暗斗,表面的合作,背后的势力,所有的线头都交汇到了这一点。
——心中盘旋已久的疑惑即将拨云见日,戚少商忍不住长长地、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远处巨树下的暗影。

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自暗处踱了出来。
是的,是这个人——这个虽暂时远离波诡云谲的京城,却依然身处权力斗争顶峰的人。
戚少商忽觉眼睛一痛,尚未完全看清这人掩在斗篷下的形容,手已下意识地按上了腰际的剑柄。
那种熟悉的敌意充溢了他的胸膛。
正此时,身边蓦然伸过一只手,覆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按,又迅速缩了回去。
顾惜朝已不动声色地抱拳一揖:“蔡相。”

一阵大笑,蔡京白净微须的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朵怒放的菊花,哈哈道:“小顾,辛苦了。”
他又笑呵呵地朝向戚少商:“戚楼主,戚大侠,咱们又见面了。”
戚少商脸上凝着刀锋般的冷诮,摇头道:“我这楼主是暂代的,更当不起什么大侠。”
蔡京一怔,只好假意干咳了几声,转而对顾惜朝道:“小温那孩子已告诉我了,你做得很好。”
顾惜朝皱眉恭声道:“惜朝不才,有负相爷所托。”
蔡京摇头:“这须怨不得你。老夫也早该想到,方应看那小王八蛋会来这么一手。”
他咂吧咂吧嘴,脸上的怨愤和气恼却也不像装出来的。

自元十三限之后,一直以来蔡京都有意培植方应看以替自己看管好武林势力,可惜,天不从人愿,任他老谋深算也都看走了眼,以为控制这年轻人很容易,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大错特错:方应看早已把握住机会一飞冲天,用也用不了,毁也毁不掉——所以他只好客客气气、礼遇有加,可饶是这样,这年轻人还是不满足。
方应看不是元限,更不是雷损和苏梦枕,他要的不只是荣华富贵,也不只想做个成功的领袖,那小心翼翼隐藏着的野心,又岂能瞒过他蔡京的法眼?可直到方应看打击了六分半堂,并利用童贯将自己成功驱逐出京,蔡京才第一次感到事情已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这小子的武功已太高,势力已太强,胆子也已太大,而且,他已经不再隐忍!
再这样下去,不但有桥集团的声势有一统京畿武林之象,就连当朝诸葛老头、大石公舒无戏等人也难再掣肘。
所以,他蔡京不能坐视不理了,否则,真要被这小混蛋连根铲了!他该出手,也不得不出手了!
——自己才是“安邦定国”的“重臣”,也只有自己才稳得住这等乱局!
——好在这一点,不但他自己确信,宫里面的那位主子,看起来也很确信。
——聪明人,都应该确信。

2、

蔡京就象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树,已在京城里生了根,怎能被轻易撼动?他和徽宗君臣二人,早已是同声共气,唇齿相依,又怎可能长久贬于江南一隅?
显然,顾惜朝是一个“聪明人”。
与其说他善于权衡利弊、审时度势,主动选择了自己的立场,倒不如说,他无法不作出这样的选择。
人生在世,面对一个又一个关口,是选择还是被选择,谁又说得清楚?!
世事诸多无奈,要抗争,要出头,恐怕先要必经的仍是身不由己,或是随波逐流。
戚少商突然间觉得沉重莫名。
正如方才那一瞬,他很想杀了这个祸国殃民、罪孽累累的奸相,但他同时又不得不痛苦而清醒地意识到:积重难返,沉疴难愈,猝然一刀斩除毒瘤,只恐适得其反。
杀之易,撼之难。
当祸害已到了深入膏肓的地步,一旦强行清除,反会使整个勉强趋于平衡的架构立即全面崩溃!
更何况,以蔡京之老谋深算,老奸巨滑,又岂会不加防范?那林中的暗影内,有多少伺伏的爪牙和高手?
不可冒险。
——心念疾转间,戚少商已作出了决定。

蔡京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惜朝,道:“方应看已到了杭州,你只管小心应对,待老夫回京后,一切再做计议。”
“惜朝遵命。”
蔡京点着头眯了眯眼睛,最近他的视力越发模糊,可心水却越来越清,“年轻人嘛,谁没点弯扭心思,只要你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鹰击长天,什么时候见过它回头?”
他抚上髯茎,转头阴阴笑了起来:“戚楼主,咱们京城再见罗。”
破碎的阳光映在他净白的脸上,显出两分仁慈三分和蔼四分可亲来。

目送着蔡京的背影消失在来时的方向,顾惜朝蓦地凉凉一笑,如一场大梦,几度秋凉。林中穿梭的疾风吹动他的青衣,耳边几声寒鸦嘶鸣,淡入天际。
戚少商沉默地看着他——有时候也许越是走近,越不能了解他。
“你还肯信我么。”顾惜朝收回目光,语如止水。
“如果我说是,你信么。”戚少商平静地说,“世事如棋局局新,何不一起把它下完?”
顾惜朝微微动容,眼中终现出淡淡的暖意,一片白茫积雪,更映得他眉如远山。
——而音实难知,知实难逢,知音之遇,千载其一乎?

积雪融成的涓涓溪流在林间曲折绵延。
女子纤细的身影像一片伤了心的蝶,委然落了下来,倚上一株参天古柏,雪意和水光映在她忧悒的眼里,树后的冰冷水气沾湿了她的发鬓,她忍不住抬手去轻拭。
只一瞬。
突如其来的密集脚步声和弓弩金石声如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让她的心骤然间沉至谷底。
一声低笑钻入她的耳际:“云姑!”
云娘浑身一震,一张眉清目秀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慕容枫款步走至她身前,含笑而立,颔首道:“走了这半天,您便是不累,我们倒也跟得累了。”
云娘的脸色一白,咬住了嘴唇,低头思索了一下,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慕容枫“哎哟”了一声,拍了拍脑门道:“说得正是,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很该直说——”他一顿,嘴角裂开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敢问叔母,刚才出手救走戚少商和顾惜朝,让他们去见的人又是谁?”
片刻的沉寂,云娘猛一扬头,眸中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惊愕和怨毒。

3、

慕容枫长声一叹,眼中盛满了惋惜和哀痛,跺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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