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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根攻略(完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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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公子当即石化,很明显一时上消化不了这句话。

  “说这话,是我深思熟虑过的。阮少卿,可以好好考虑。”萧彻态度挺诚恳。

  此时,不远处有人亮声:“我有公事,找阮宝玉。敬请少保回避。”

  不知道何时,帛锦出现在他们身后。

  萧彻眼皮一颤,不动声色地望去。

  帛锦斜斜靠立在街角的青墙下,墙头上闹盈盈的杏花压枝怒放。

  天依旧蒙蒙,风浅且闷热。

  灰天,青墙,红杏带上雨后潮氲,像幅吸饱了墨汁的山水画。

  而那人整个就融进了这春色画中,看得宝公子——心花跟着春风一并荡漾开去,毫无休止地荡开,再荡开。

  他圈着竹篓的手,又开始拧起。如果,如果他此刻扑过去,帛锦会不会把他再扔出去;如果要扔的话,又会能扔多远呢?

  其实他在思考前,身体已经开始了行动,早早地冲扑将过去,而这次他很确定没被扔出去。因为,他没看见街道上的绊脚石,摔得非常豪迈。

  青石板的街道,没给他狗啃泥的机会,直接让他额头顶上了个大青包,鼻孔跟着滚出两道鼻血,竹篓被抛得贼远,骨碌碌滚到锦衣侯的脚边。

  帛锦微微地侧了侧头,人依旧挺拔而立,只瞄了地上阮宝玉一眼,也好没意外地看到宝公子嘴角滴淌着的……口水。

  “侯爷。”黑眸痴痴迷迷地亮起,像只邀欢讨宠的猫咪。

  萧彻优雅地小退半步,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只道了句:“告辞。”

  帛锦对上句不送,言词里多少带了点扬眉吐气的味道。

  宝公子宝光璀璨地笑,心荡神驰地抬着头,还是不知道起身。

  帛锦伸手:“起来!管铭死前上了道奏折,是说治水的。”

  “啊?”

  “那道折子,可能是假的。”

  管铭掌印都水司,管的就是治水。最后那道奏折,是对治理江淮的建议。折中建议皇帝,建淮堰。堰上植树巩堤,堰底以铁为基;虽劳师动众,却永绝崩堤之忧。

  “百年来,历代治水从来不截不堵,以疏为主。尤其淮河流沙成积,怎么可能造堤成堰?”帛锦说完回头,见宝公子乌玉的眼睛仍盯着自己,“你在听吗?”

  “嗯,也许是管大人死前回光返照,脑子恢复以前应该有的呆傻了。”

  帛锦瞪他,居然还在记恨着狐狸脸:“我瞧过折子,官章缺了一角,而我也回大理寺对照过,温泉那块田黄,就是玉印上磕下的。”

  “也有可能早就磕掉了,管大人身体不好,所以懒得重换了。”

  “以前的折子我也去验查过了,前一道折子就在案发前一晚送出的,章当时没坏。还到礼部印曹,没寻到管铭要求补印的记录。”

  “所以侯爷认定了奏折是假,章是有人在管大人死后盖上去的。”

  “应该八九不离十。”这应该就是动机。以管铭为人,死也不会出这样的馊主意,所以他必须死,他死了才可能出现这样的“建议”;而天子对管铭信任有加,最后那道折就等于遗言,帛泠没有不遵循的道理。

  “嗯,侯爷真英明神武,掐得处处是点。”宝公子花痴表情一丰富,鼻血又开始汩汩流出。

  “你不觉得,我去印曹查档,是画蛇添足?”帛锦真有点啼笑皆非。

  宝公子傻兮兮地擦完鼻血,努力摇头。

  “你快去断案,我去向皇上说明。”帛锦转身,却被宝公子一把从身后抱住,同时将脸埋在他肩上。

  “侯爷,等我断了案子,你再去成不成,和我一起去,成不成?我会很快的,真的!不会误事。”

  帛锦皱了下眉,风又起,他抬头看落花,紫眸中也含上那抹春色。“阮宝玉,眼前这景致该配上哪个成语?”

  宝公子抬眸,憋屈闷声回道:“红杏出墙。”

  有了目标的阮少卿,干活做事都非常卖力,他赶到便命人将温泉截流,滔干泉水。

  “禀大人,没有异常,只在泉壁发现有个小洞。”

  阮宝玉拢眉亲自去看那洞口,只一枚铜板大小,洞不大却貌似挺深。宝公子手扒开了些,发现里面有东西。

  “挖开!”

  “是。”

  一柱香的工夫,手下的差役报告:“阮大人,是根铁链,应该沿着洞伸长的,暂时还拉不出来。”

  阮宝玉转目,厉声命令:“沿铁链一路凿挖下去,把店主人给我叫来!”

  四更过后,等在侯府的帛锦得了阮宝玉快马送来的消息。

  知道宝公子已经发现有了机关,那条铁链一直延伸到了店外的小树林里。

  “这链子一头藏在洞里,一头装在林里的机关上。林子里的机关一转动,池壁里的链子就会伸到温泉池中。”衙役喝饱水后,吁吁禀报。

  “这么大的动作,店主人不知道?”帛锦眯眼。

  “阮大人问了,那主人说,前两年有个地师路过,闲聊中说温泉风水不好。店主人信了,就出钱留他下来改建了一番。”

  “单凭一道机关,一条铁链也引不了雷啊。”帛锦将眉头皱得更紧。

  “阮大人连夜问过村民,说是前些日子这林子里莫名出来根铁杆子,大家也不知道来头,派什么用,有几个心黑的想偷了换钱,因为雷雨所以将这事搁浅了。等天晴去看,杆子莫名又没了……”

  帛锦这才颔首,这才是关键:“阮宝玉还有什么事情交代过你?”

  “侯爷这边就只要禀报清楚,不需您担心。还有就是让我禀告李大人声,说阮大人请他去要萧彻萧少保药方子。”

  “不用劳烦李延了,我去吧。”

  帛锦登门访萧彻时,萧少保正在院里很专心浇花。

  引路的家人轻唤,他才转身,对帛锦吟吟一笑。

  帛锦礼貌地说明来意后,萧彻点头,抬手命手下去取方子。

  “侯爷,容我把余下的花浇完。”萧彻干咳了几声,敛广袖继续旁若无人地浇花。

  “这是兰花?”晨风吹着话声,慢悠悠地飘过。

  “侯爷认得?”

  “我识兽,不识花。”

  “春天花开,侯爷不识美景可惜。”

  帛锦展颜,“我只知道春天幼兽到处撒野,想扩大自己地盘。如果萧少保身体不好,不能狩猎,见此情景。你可以借鉴其他动物瞧见。”

  萧彻眯眼,依旧有条不紊地浇花:“比如?”

  “狗。”

  “侯爷说我像狗一样,随地撒尿圈地盘?”萧彻一怔,又咳嗽了几声,放下浇壶扶阑转身。

  “我有这样说吗?”

  萧彻薄唇扯牵起淡淡弧线,缓缓躬身施礼,“侯爷,昨天是我错了,是我扯谎了;万望您见谅!我不是相当喜欢阮宝玉,而是非常喜欢他!”


第二十章

  案子简单,实在无聊。

  折腾了一个通宵,阮少卿在管铭的那间卧房休息。精神算好,人坐地头斜斜靠塌脚,手指撑起眼皮,尚能识别物种。

  管大人为这小房取了个非常有趣的名字,“敛诗间”。

  如今终于敛尸了,圆满了。而这屋木格的门窗,似乎多了那么一点儿情趣,只是一点儿。

  宝公子亮牙,微笑。

  这时手下有人通禀:“大人,小尤带到。”小尤就是第一个看到尸体侍女。

  他懒得起身,只招招手,道:“唤她进来。”

  侍女进门跪地,宝公子见人家面容姣好,又有了劲头:“你叫小尤?”

  “是。”

  “是你最先发现尸体的?”

  “是。”

  “听说管大人来,都是你伺候左右的?”

  小尤再次点头应下。

  “将军来呢?”

  宝公子摇头,这我都听过,说点其他的。

  “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阮宝玉眼睛笔笔直盯住小尤,指着这屋子的某点,“这个破圆点,是不是很有趣?”

  “……”

  “我上次来没有注意到这里。这个小小圆孔,正对着回廊的拐角角落,那边可以算是死角,很少有人会路过吧。而高度也该是人跪坐的高度。”

  小侍女骤然红潮泛起。

  “如果我没猜错,有人喜欢躲在这里偷窥管大人。”宝公子很贼很贼地笑笑。

  “大人饶命!民女只是看看,真的……真的只是看看。什么都没做过啊,这命案和我没半点关系。真的!”把戏揭穿,姑娘被吓得脸都青绿了。

  “别怕,别怕。美人当前,又有地理优势,要我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宝公子安慰,骤然又眉间拢起,警觉性逼视,“那日,我和侯爷来此查案,你没偷看吧?”

  小尤明显受了惊吓,双手急得乱晃:“没有,绝对没有。”

  也是,闹了那么大事,谁要有心思。

  宝公子满意地点头,压低声线神经兮兮地再问:“那你发现什么?管大人有什么不良嗜好?”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一直独自欣赏无法与人分享秘密的小尤,如今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了!她暗地清清嗓子,一五一十地告诉阮宝玉,管铭的生活习惯,桩桩件件如数家珍,听得宝公子连连翻白眼,果然日理万机,白蜡人生,听得人只想瞌睡!

  熬到三支香以后,阮少卿终于无力瘫地投降:“那曹将军来,他们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一句问话,小尤好似被点了穴,木木地回想了好半天,摇头。“曹将军来,管大人就挺严肃,说话也很小声。我唯一一次能听清楚的是,他们说的是——马。”

  “马?”不是水,是马?宝公子顺了口气。

  “案发当日,曹将军前来和以往有何不同?”

  “曹将军来时,很高兴,直嚷嚷给管大人带了份好礼!兴许因为太高兴了,他说完就一口气把管大人留剩半碗汤药,当茶给顺了。”

  阮宝玉眯起眼,点点头后,又环顾周围:“你说有礼物?什么礼物?这屋子里,我没见到什么礼物啊。”

  “这……民女好奇,偷偷去看过。”小尤脸又红起,埋头低低回道:“那礼物其实……其实是个疯子。”

  “是人?还是个疯子?”宝公子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眼波一转追问,“是男,是女?”

  “男疯子,疯疯癫癫地说胡话,带的是京城口音。”

  “这么大事,怎么没听人说起?你家店主为何知情不报?”

  “不是不是!”小尤忙否认,“案发之后,店主和先前查案的差官说起过,可没想到他们去关疯子的地方,疯子已经不见了。后来,原来办案的大人警告说,管大人的清誉已经遭损了,这事不许再提了。”

  宝公子揉揉鼻子,有点不解:“为什么说是诋毁清誉?”

  “嗯……”小尤支吾,“他们说管大人是狐妖化身,需要吸食人的精血,所以曹大人才送来……”

  “明白了。”宝公子体贴地打断,知道小尤不喜说管铭坏话,“姑娘,你可记得那疯子的相貌?”

  小尤点头:“民女记得。”

  阮宝玉会意,命人将小尤领下,按她叙述给逃跑的疯子画影图形。

  出门前,小尤频频回头,欲言又止。

  “放心,本官会努力还管大人个清清白白的光辉形象的。”如果可能的话。

  画像出来,居然长相居然不错,眉清目秀的,难怪园子的小侍女记得。

  宝公子扔人安排将图招贴悬赏后,再次翻看死者的案卷,的确发现了几张地方官报,张张皆带辖地村民的马被窃的消息。

  阮少卿当场头疼,瘫地不起。

  帛锦人进屋时,阮宝玉非常不雅地大字形仰面睡地,愣愣地瞪着房梁,神游八方。

  听到声响,宝公子别过眼。

  “侯爷!那管大人,管得太多了。”开始抱屈。

  “他姓管。”帛锦踞身俯看他。

  宝公子的眼睫不是很长,也不密,只是眼睛很亮,即使在迷茫时候,依旧是种透亮,恁然含情。

  “姓不好,人也怪,说不准还喜欢‘上’疯子。”宝公子开始数落,却偷偷将官报藏匿起袖中。

  “我该怎么办,侯爷?”宝公子如虫蠕攀树枝,目光炯炯,稍带着璀璨的光头。

  “你先别猴在我身上。”

  话音落地,宝公子连忙缩头欲退,却没料帛锦一把夺过他藏起的官报,掠了眼,面不改色地问道,“丢失的都是阉马?”

  宝公子愁苦如一只讨欢不成的春猫,转为四平八稳地颓躺在地,声音满载期待:“侯爷,你能亲我一下吗?”

  静默了一会。

  宝公子在这间隙里,已经有了撕衣耍泼的打算;而帛锦却欺近吻了下来,毫无芥蒂地吻了下来。

  阮宝玉当场感觉一颗心砰砰地乱蹦,后悔自己前面一直在憋尿,现在只能稍稍屏住呼吸,隐忍着。

  嘴里的温热带着甜蜜,丝丝渗进他的意识里,他只能努力回吻,两人唇舌纠缠;整个人都开始失重,手攀挂着侯爷的项颈。

  帛锦呼吸微乱,紫眸依旧挺亮,无有热度,眼波荧荧,淹死众生。

  宝公子下身又鼓胀起几分,腰间玉带也不知道怎么松开,被谁松开;袍领顺应大开,沿肩一路滑褪下去,直落腰间。

  吻在继续加深,宝公子身体硬将挺立,仰面呻吟。帛锦松口,唇移他耳垂,指尖由颈滑至他下腹。

  官袍进一步被褪下,掩住腿间春色。

  忍尿十分不爽,宝公子憋红了脸,手护住要害。

  “侯爷,这次不用……真的,真的不……不用。”声音断续沙哑,自己听得都觉得有点浪。

  帛锦侧目,冶妖的眸光一闪,搂圈宝公子的手转向了后庭。

  指揉菊瓣,由里向外抚着向外舒展的纹条,速度缓得让人磨牙。咸湿暧昧时,宝公子痛苦地捂着小腹,声息大喘:“侯爷,我……想去小解,我……我不行了!”

  帛锦额角青筋暴起,手指往中心地带一记狠送插入。

  “啊!”旋即屋子传出一声淫叫。

  帛锦抽手而出,看着指头上稠液带着血丝,有点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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