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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喘气-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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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我所疑惑的,但现在,对于豆腐的疑问,我也无法做出任何解释,于是我说道“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和他见面了,这些事,到时候问他不迟。”

    豆腐急道“我问了,可姓白的就跟个弥勒佛一样,气死人了!”

    “弥勒佛?”我不解,怎么会用这么奇怪的比喻,白三爷可一点儿都不胖,相反的,他精神奕奕,身形笔挺,看看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和那大肚子弥勒佛实在搭不上边。

    豆腐说“是啊,你问他什么,他要是不想答的,就一个劲儿笑。我以前看书上,说笑容可以拉近人的距离,喜欢笑的人一般好相处,可我遇上的人,一个个笑的有些过头了,却没有一个好货。”

    我看着豆腐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莞尔。暴躁,往往属于那些心智不成熟的人,轻易就会动怒,但他们不知道,但动怒之时,也彻底将自己给暴露出来。而大凡心有城府、心狠手辣之辈,是绝对不会将‘我很毒’‘我很恶’‘我在生气别惹我’这样的情绪表现出来的。

    有时候,观察一下身边的人就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往往表现的越和善谦虚,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而那些没什么本事的人,却往往喜欢吹嘘摆谱,拍案示怒,咄咄逼人,看似占了上风,实则却如同那斗鸡,毛耸立,却不自知把屁眼都露出来了。所以,苏轼才有名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我于是道“人家对着你不笑,难道还哭?或者论起鞭子抽你就好?”

    豆腐耸了耸肩,说“我不在乎他们怎么对我,但看他们假模假样的笑,怎么看也是伪君子,烦。”

    我说“幸好你遇到的是伪君子,所以现在还能在这儿高谈阔论,如果你遇到的是真小人,这会儿还不一定被关在什么不见天日的地方砍手砍脚呢。”

    豆腐打了个寒颤,几乎要哭了,说“别老砍手砍脚行么?我的手脚碍着你们了啊。看看我这双手又白又细又长,这是一个艺术家的手,他们好意思砍吗?”

    我正要开口,便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笑道“多虑了。”我俩转头一看,来人是白爷,他身侧,便是那两个形影不离的人,一个是白小姐。一个是年纪和白三爷差不多的男人,相貌也是平平无奇,头发灰白,是白三爷的助手。上一次见面,也是这二人陪伴在侧。

    白三爷还是那身打扮,白色的唐装,背着双手,踱步而来,随意坐在了我们对面,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就像个慈祥的长辈,说“看来对于这件事,二位心里还是不放心。我也不妨直说,我手里头有一件活儿,须得你出面才能完成,这活儿成了,说不定对你来说,也是一线生机啊。”这个你,当然不是指我,他指的是豆腐。

    我想起白三爷让我跳坑的事,心说这活儿是什么?莫不是又要下斗?这斗跟豆腐有什么关系?

    豆腐更是觉得奇怪,一脸的疑惑,说“还有必须我出面才能干的活儿?”对于自己如此受重视,换做以前,豆腐肯定十分得意,但现在,他也不是那个完全不动脑子的笨蛋了,在这情况下一分析,便知道这个活儿八成和尸仙有关。

    豆腐是个普通人,在数次下斗的过程中能活到现在,主要是帮衬的人多,若单独放他一个人,那绝对是不死也得掉层皮的。因此,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豆腐还是清楚的,现如今,他身上唯一与众不同的便是尸仙的元神,而白三爷既然点名非要豆腐接活儿,那这个活儿,自然也跟尸仙脱不了干系。

    我俩的目光不由凝聚在了白三爷身上,他所说的,会是什么活儿?

    这时,只见白三爷给他那个助手使了个眼色,那助手便从怀中内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我一看,发现是一张地图,而且是一张古地图。这地图一展开,我心里便咯噔一下这不是我从老家的地下室搜出来的那张地图吗?

    确切的来说,这地图是爷爷从宝象女王墓中的那个诡异的碗底弄出来的。

    白三爷将这地图展开在茶几上,地图和爷爷留给我的那份自然不一样,爷爷那份是兽皮古卷,而这一份,却是一张手绘图,而且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纸面发黄,有明显的经常抚摸的痕迹。

    我脑海里嗡了一声。

    他怎么会有这个?

    豆腐也见过爷爷那张地图,不由得面露吃惊,紧接着看了我一眼。

    那张地图,一直被我保存着,并没有丢失,除了豆腐,也不曾为外人所见,那么白三爷这份地图是从哪儿得到的?

    我到还好,虽然心中吃惊,面上却并没有动声色,这也是长时间生意场上练出来的。豆腐就不同了,吃惊之色溢于言表,竟然还看了我一眼。这个动作没有逃过白三爷的眼睛,他看我的目光有些诡异起来,说;“看样子,这地图,你们不是第一次看了。”

    豆腐自知失态,连忙摇头否认“没有没有,这什么鬼地图,地名我一个听过。”他这话白三爷怎么会相信,但姓白的也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这地图,是多年前,一个故人,交给我的。”

    故人?

    那地图用泥封,被秘密藏在大碗的底部,随宝象公主入葬,显然十分珍贵,不可能到处都有。白三爷说的这个故人,难不成是我爷爷?

    我盯着他,准备听他往下接着说,但白三爷接下来的话,我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他说“这个人,是陈词。”

    豆腐立刻道“你说谎。”

    我的第一个反应也觉得不可能。

    这份地图,是陈词死后,爷爷为了找到解除诅咒的方法,才无意间在宝象女王墓里发现的。

    这一切发生,已经将近三十年了,陈词那时候就已经死在了巨耳王墓,那时候的白三爷,估摸也就是二十出头,他俩怎么认识的?最主要的是,这份地图,是陈词死死后的事情,陈词又怎么可能事先把地图给他?

    紧接着,豆腐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对我说“这个陈词不会是指哑巴吧?哑巴这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干了些什么,咱们可只知道皮毛啊。”

    我经豆腐一提醒,在想起哑巴和白三爷之前合作的事,转而看向眼前的地图,心里也不由一愣。

    难道,真的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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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身份



    豆腐这话自然被白三爷听入了耳里,他却是面带笑意,老狐狸一样任由我们二人揣摩,看起来让人心中十分窝火。豆腐沉不住气,说“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这地图是吴水给你的吧?”

    白三爷道“在我眼里,陈词或者是吴水,都是同一个人。”

    豆腐又道“那这东西是陈词什么时候给你的?”

    白三爷道“他临走是给我的,这张地图,是他和我做的交易,否则我为什么要调派人手给他?”姓白的这么一说我便明白过来了,看样子,这地图应该是哑巴去巨耳王墓前给他的。八成是吴水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画下来的,但如此一来,事情却有些奇怪,因为时间上根本不吻合。地图是爷爷在陈词死后才拿到手的,哑巴又如何记住地图的内容?

    除非,这个地图并非只有爷爷那一份,哑巴那二十多年间,也不知干过些什么,会不会是曾经在其它地方见过这张地图?所以记忆开始恢复后,才将地图画了下来?但这地图,怎么看也是两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哑巴,应该还在日本才对。

    他将这幅地图交给白三爷又是什么意思?

    爷爷和吴水之间从未见过面,也从未有过交集,但他们手里为什么会有同一幅地图?

    现如今我自己琢磨太多,却也是满头雾水,与其如此,到不如直接问眼前的这个人,我道“这个地图,到底有什么用?吴水为什么会找上你?”

    白三爷道“既然找你们干活儿,有些事情,我也不瞒你,但是我不是做慈善的,有些秘密,要想知道,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指了指茶几上摊开的地图,说“当年,我和陈词为了争夺这份地图,斗的你死我活。可惜,忽然之间,他就从人间蒸发了,我以为他早就死了,但我没想到,二十八年后,他会找到我,面容和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豆腐吃惊,道“你和陈词曾经抢夺过这张地图?他的地图打哪儿来的?你们年轻的时候认识?”

    陈词还活着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有地图了,那么这份地图哪里来的?我想起了那个自称是陈词徒弟的司太平,他曾经跟着陈词整整一年的时间,跟着陈词走遍了很多地方,他说陈词像是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

    那三年过后,陈词死在巨耳王墓,然后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爷爷才去了宝象女王墓,并且得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地图。即使白三爷没有说清楚,我也明白,他和陈词抢夺地图的那段时期,应该也就是陈词在外寻找的那两年。

    我无法想象,在陈词游历的那几年,他究竟经历过多少事。就我所知道的,他寻找过红岩石画,去过玄冰墓,还和白三爷之间展开过一场争斗,甚至还去过很多其它我所不知道的地方。这一切,只有三年,三年里,他究竟发生过什么?

    光是想一想,我就觉得一种沉沉的疲惫,一个人,怎么可以独自面对那么多。我自认为是一个**的人,在任何情况下,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撑下去,但我扪心自问,我并不是一个能完全忍受孤独的人。

    这些年,最初做生意的时候,不管是陪酒吃饭,醉生梦死也好,不管是溜须拍马、钩心斗角也好,至少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人,甚至在我破产落魄的时候,还有豆腐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下斗。

    而陈词,一直以来却都是一个人。

    那三年他走过多少路,经历过多少事,哑巴临死前根本没有提,没有那个时间,或许对于他来说,也不值得一提。

    豆腐问完,白三爷呵呵一笑,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他道“我们怎么认识的,这是我的**,就恕不相告了,至于这张地图从哪儿来的,我也不知道,陈词一直以来,孤身一人,行踪难以揣摩,我和他算是不打不相识,地图的内容,我终究没有得到,等我集结了势力准备去对付他是,这个人却消失了。”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显然是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便一语带过,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离开中国,我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某个地方,但我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居然又回来了。看到他年轻的脸,我知道,他成功了。”

    “成功?”豆腐道“什么意思?”

    白三爷道“你以为,我们这么多人,追求的是什么?长生不老吗?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每个人都有这个梦想,但我们不是傻子,在现代这个社会,长生不老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你需要不断的伪造身份,而你身边的人,也会慢慢老去。有人寻找过传说中的神灯,但得到它们又能怎么样?”

    我道“所以,你们真正想要寻找的,都不是神灯,你们想要了解的是神灯的来源,是制造神灯的方法,知道这个方法,就相当于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对吗?”

    白三爷道“古往今来,追求这些的何止是我们,多少帝王迷信方士而服丹汞,多少方士迷信术数,穷其一生悟道,虽然方法不一样,但追求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比起那些只知道逼着方士炼仙丹的帝王将相,我们这帮人更像是术士,因为我们找的,是‘炼丹’的方法。”他说着说着,目光转移到了豆腐身上,道“而这个方法,现在只有他知道。”

    豆腐在白三爷诡异和炙热的目光下干笑起来,缩在脑袋很没出息的往我身后躲,说“老头,我又不是黄花大姑娘,别用这么渗人的眼光看着我行不行?不过我挺好奇的你怎么会知道神灯的事?你年轻的时候,是怎么和陈词打上交道的?”

    白三爷神秘一笑,道“这么明显的事,你不明白,他应该已经明白了。”说着,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我。

    此刻,我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二十多年前,白三爷和陈词,十多年后,爷爷去了琊山宝殿,而领头的是一个易容姓白,绰号‘千变’的人,十六年后的今天,白三爷回国,哑巴与他合作。

    一切的一切,立刻串成了一条线,一个推测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如果我没有猜错,眼前的白三爷,便是当年的‘千变’。

    爷爷临死时,那段未说完的话,其中就有个白字。我当时一直揣测不出,他说的白,是指‘千变’还是指飞刀白老四,而现在,我估摸着,这个白,八成就是指眼前这人。

    在豆腐不解的眼神中,我盯着白三爷,道“琊山宝殿的事,你可真是费尽心机啊。”

    豆腐终于反应过来,惊呼道“琊山宝殿?我靠,你是那个姓白的?易容的那个?”说着,他把脸凑过去,几乎要贴到白三爷脸上了,眼睛瞪的圆溜溜,说“你这张脸是不是也是假的?”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下一秒,他的手背那短发女人给拦住了,她道“不要动手动脚。”

    豆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才没兴趣对一个老头子动手动脚。”紧接着,他估计是想起了琊山宝殿的事儿,神色一变,怒道“就是你这老头,害死了陈老爷子,我说你好意思对一个老爷子下手啊!还有还有颛瑞那个叔叔,是不是也被你害死了?”

    我任由豆腐发问,心头却是一片平静,这个人,可以说是我的仇人,但事实上,当初去琊山宝殿,却也是爷爷自己的选择。那一次只活下来三个人,爷爷是死后靠着神灯复活,已经算不得人。剩下的三个,白三爷、颛东来还有吕肃。

    面对豆腐的质问,白三爷面不改色,道“各凭本事,我可没有拿刀架在他脖子上。至于颛东来哼。”他鼻间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他的事你就不用多问了,我迟早会找他算账。”

    我听到这儿,不禁一愣,心说这二人逃出生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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