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雷的穿越-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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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饭桌上除了吃饭，还能干很多事，比如谈判，比如相亲，比如收买。
　　那人一开始还拘束，随着菜一个个的上来，香气一波波的散发，我轻轻一句“吃吧”，　他就下筷如飞，狼吞虎咽，顷刻间风卷残云，菜沫纷飞，我只得喝茶干看。
　　“叫什么名？”饭局接近尾声，我开始例行盘问。
　　他还算懂规矩，匆忙咽下白面馒头，擦了擦嘴，恭恭敬敬地坐好回答：“奥特慢。”
　　噗——我喷出一口茶，小兴子忙帮我拍背顺气。
　　我勉强止住咳，指着他不可思议地重复：“奥特曼？”
　　“是，小人姓奥，是山西人士，小时候动作太慢，别人吃完了三顿饭，俺才把第一顿吃完，俺爷爷说俺比王八还慢，就叫俺特慢。”
　　你爷爷好有才……我瞥瞥狼藉的桌面：“你好像动作不慢啊？”
　　“俺后来改了，不过俺娘说记得教训也好，就没改名。”
　　我慢条斯理地啜茶，问：“家在京城？”
　　“俺只带着堂弟住在这儿。”
　　他弟弟不会叫泰罗吧？我暗暗笑了下，问：“你堂弟叫什么？”
　　他瞟我眼，继续老实回答：“叫奥晕会。”
　　刚喝进口的茶又被我喷出来，我瞪着他大叫：“奥运会？！”
　　“因为俺弟弟长的跟别人不太一样，每次俺爷爷见到他都说‘晕会，让俺晕会’，所以就成了俺弟的名儿。”奥特慢很认真地解释道。
　　我相当怀疑他爷爷也是穿越人士，激动地问：“那你爷爷呢？他在哪？”
　　“俺爷爷已经去了。”他托起玉镯子，小心地抚摸着，“这是俺爷爷唯一留下的东西，差点叫俺给弄没了，多亏了恩公。”他恋恋地摸了一圈，直直递过来：“但这是恩公买下的，是恩公您的。”

天上掉下个病秧子
　　我把玉镯挡了回去：“真傻假傻啊，我买下不就为了给你的。”
　　“可这是恩公您用六两银子买下的……”说到六两时，他手抖了一下。
　　“不要叫我恩公，我还年轻。这也不是六两买来的，你没瞧见他也给我钱了吗？我耍他玩呢，其实只花了二两。”
　　“二两？”他的眼睛又瞪得滚圆，粗声说，“当铺都给了俺二两呢！”
　　“你没见掌柜脸都绿了吗？”我拿着筷子给他比划，“那傻瓜以为赚走我六两，其实他没算过自己要掏出八两，只收回了十两，实际只赚了二两。这招精明人蒙不了，不过看那败家子的草包样，一时半会是明白不过来的。”
　　“那他明白过来，恩公，哦不，少爷您不是惨了？”他担心地问。
　　我故作高深地微笑，心里盘算从哪填补那二两银子的亏空。别看皇室阿哥风光无限，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得盘算着花呐！
　　“哎，我看你像是个练家子，会些什么功夫呢？”
　　他愣了下，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少爷好眼力。俺都是些走江湖的粗功夫，上不得台面的。”
　　我很失望，还以为他是什么少林俗家弟子、武当编外传人，再不济也是个下岗镖师，敢情他只会挨打这一门功夫啊？
　　主角守则之三：打架必救人，救下必奇人——失效！
　　失望归失望，既然已经付了二两银子加一顿饭的代价，我还得尝试压榨他的剩余利用价值：“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赌钱？”
　　来了古代才知道电视剧里拿着银锭子当小费赏，那都是编剧在瞎掰，很多老百姓可能到死都摸不上一回银子。奥特慢一个标准平民，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俺爹说了，打死也不能沾上个赌字！”奥特慢激动地说，“俺要钱是为了俺弟弟。”
　　“你弟弟怎么了？”
　　奥特慢面色黯淡，垂头说：“他被关在衙门里。本来说交二两银子就放人，可是俺交了银子，他们还不肯放，说衙门老爷亲自审案，这点钱不够了……”
　　连环勒索啊……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问：“你弟弟犯什么事了？”
　　“俺弟弟没犯事！俺信俺弟弟，他只是刚好在边上！衙门的人也说了，只要交笔钱保证不出乱子就让我带人走。”
　　在奥特慢语无伦次的叙述中，我逐渐拼凑出事情经过。有个人客死街头，奥晕会不巧站在边上，有好事者看到报了官，衙门就锁拿了嫌疑犯。大概衙门也查出那人是自然死的，不然不会提出用银子换人的条件。
　　小兴子凑到我耳边提醒我该回宫了。我沉吟了一下，叫来小二打包几个馒头塞给奥特慢。奥特慢推阻再三才收下，把丁玲当啷一捧铜板奉上。
　　“这是俺赎镯子的钱。”
　　虽然我是在寻思怎么节省开支补上二两银子，可我怎么好意思要他的钱。我犯愁的不过是零花钱，他犯愁的，却是一年的生计啊。
　　我潇洒地挥挥手，风姿卓越地离去。光线角度正好，形象看起来应该满光辉的吧……
　　
　　基本上，康熙对待贪官污吏是不留情的。一亮明我阿哥的身份，那个肥头大耳的官员慌得磕头不停，还奉上孝敬钱。白花花的银子看得我差点挪不开视线，不过我是来反贪惩恶的，捏进蠢蠢欲动的手，我正气凛然地领走奥晕会，傲然转身离去，留给旁人一个庄严的背影。
　　回宫后，我一想起奥晕会的名字就笑得满地打滚，可是当我真的看见奥晕会时，我也想“晕会，晕会”了。奥晕会长了个兔唇，身形小小的，眼神怯怯的，看起来就是一只大兔子。
　　唔，我们不能歧视面部缺陷者。我努力不去看他的嘴，用最温和的声音对他说：“没事了，跟我走吧，你哥在家等你。”
　　“泥认识俺哥？”奥晕会的兔唇让他说话都带着气声。
　　我微笑点头。回到他们简陋的家，奥特慢正愁得团团打转，看到奥晕会忽然出现在门口，先是难以置信地瞪了一会，再大叫一声，两兄弟抱在了一起。
　　可惜就是太不美型了，不然这身形配对，倒是YY的好对象。我止住不纯洁的念头，转开视线观察他们的家。泥胚房，漏风的墙，屋顶满是“一线天”的裂缝。这就是穷人的家啊……我心里滑过感叹，幸好穿到了皇宫，不然我绝对在这落后的社会里活不下去。
　　两兄弟抒发完激动情绪，开始向我顶恩戴谢。都是粗人，他们也没说啥多余的话，两人齐齐跪在我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速度快得我阻拦不及。
　　“恩公少爷，您是菩萨转世！小人别的没有，这条命就是您的了！”奥特慢郑重说道。
　　居然捞到两死士，我不知该喜该叹，抽了抽嘴角：“谁要你的命了。”
　　奥特慢按着弟弟又磕了个头，说：“小人家中没有别人，自愿卖身为奴，伺候恩公少爷一辈子！”
　　你想伺候，我还不敢把你带进宫呢。我烦恼地挠了挠头，光顾着学电视剧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还真没想好怎么用他们。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们都离我想要网罗的人才相差太远了啊。
　　不过，好歹是我笼络住的第一批人，我手一挥，下令道：“带上东西，跟我走。”
　　两兄弟动作倒快，没片刻工夫就拎着寒酸的行李准备完毕。我把他们带到小兴子一早物色好的僻静四合院，对他们说：“你们以后就住这了。”
　　奥特慢和奥晕会傻眼地看着四周。虽然这里比他们原来住的地方要好上很多，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我这种绮罗满身的公子哥住的宅子。
　　“我不需要你们伺候，你们就住在这里吧，回头我走了要小心衙门，他们极有可能要报复你们。”我顿了顿，慢慢说，“因为那位大人现在很恨你们。”
　　他们看向我的眼神里有三份疑惑，七分敬畏。很好，就是要让他们猜不透我的身份。完成证人保护行动，我亲切笑着与他们道别。两兄弟恭敬地送我出院子，忽然跌跌撞撞走来一个满身泥点的男人，我无意瞄了眼奥晕会，却发现他瞪大了兔子眼，三瓣嘴张成一朵喇叭花。
　　“鬼，鬼，鬼呀——！”他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他的惨叫刺得我耳膜发疼，我下意识地离他远点，不小心跟路过那个泥人撞到，那人抬眼晕乎乎看我一眼，白眼一翻靠到我身上。
　　小兴子忙跳过来扯开他，那人很没有悬念地摔在地上，发出好大一声闷响。我吓了跳，直愣愣地盯住这个风吹即倒的家伙，目光落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决定再相信一回主角定律。
　　“兴子，把他弄进去。”
　　小兴子迟疑地看着我，我掸掸身子，说：“怎么着他也是撞上我才晕的，等人家醒了我要解释。”
　　小兴子不甚赞同，轻声说：“又不是爷您的错。”
　　“啰唆！弄进去！”
　　小兴子哼哧哼哧搬着，奥特慢走来来帮手，稍一用力就把那人扛在肩上走到院里。望着他伟岸的背影，我再一次感叹，果然是看家护院杀人放火的好苗子啊。
　　使劲掐醒了奥晕会，他悠悠睁眼，抓紧奥特慢的衣襟惶恐大叫：“鬼，有鬼，有鬼啊！”
　　奥特慢粗暴地敲了下弟弟的脑袋：“恩公少爷还在，咋呼什么！”
　　“那个人，那个人他……”奥晕会不屈不挠抓紧奥特慢的衣服，眼里是不做假的害怕，“他就是那个死人啊！”
　　我还听得糊里糊涂的，奥特慢狠抽一口气，问：“那个衙门说你杀了的人？”
　　奥晕会大力点头。兄弟俩相顾白了脸，我却一激灵，蹦到了那个泥人床前。仔细观察，就算在昏迷中，他的呼吸也很绵长，十有八九是个真正会武功的。我越瞧越兴奋，大概目光都聚集成了X光线，在我的注视下，那人跳了几下眼皮，缓缓睁开眼。
　　他的手掌在一瞬间有一个上劈的倾向，不过很快就控制住，老老实实放到身侧，污迹斑斑的脸上绽了个浅浅的笑，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柔：“是你救了我？”
　　“你会龟息大法？”我迫不及待地抛出疑问。他飞快闪过警惕，笑容保持不变：“什么？”
　　“龟息大法！呃，可能不叫这名字，总之就是种能让人看上去死了其实没有死，过段时间还能活过来的武功。”
　　我不知道死死活活的绕晕他没有，他盯着我看了半天，平静地说：“我不知道这种武功。”
　　“撒谎！”我忿忿推了他下，“那你怎么解释死了又活的事啊？”
　　他沉默地注视着我，半晌才说：“我中毒了。”
　　“中毒？”我惊呼，瞪着他脏乱的脸，他果然面如土色，我还以为是泥土的关系呢。我赶紧按住他，急道：“你别动，我去给你找医生！”
　　我让奥特慢去找医生，揪住奥晕会的长辫子拖他去看那个假死人：“看清楚了，人家活得好好的，不是鬼！”
　　可是奥晕会扒住门框，眼泪汪汪地死活不肯走，我弹了下他的脑门，指着里屋说：“看见没有，人家有影子，有影子的就不是鬼！”
　　奥晕会小心翼翼探头瞄了眼，发现果然有一点黑影映在墙上，兔眼睛瞪得溜圆，喃喃道：“活见鬼，活见鬼了……”
　　“笨蛋，那个叫休克，他中毒了。”
　　奥晕会没听懂休克，倒是听明白了中毒两字，咻一声撒腿逃远了。我看看手中残留的几根断发，感叹道，他的胆子怎么也跟兔子一样。
　　医生来的时候，小兴子也催我该走了。我望望又陷入昏睡的那个人，留下点碎银吩咐奥特慢好好照顾病人，赶在宫门关闭前回到皇宫。
　　这次救下的人该符合主角定律了吧？明天再带点御用解毒药去给他清清毒，然后，嘿嘿嘿嘿……我越想越美，在舒兰给我宽衣的时候还不住地傻笑。
　　“爷……”舒兰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开口，“什么事那么高兴哪？”
　　“没什么，没什么。”我瞥到桌子上一个红肚兜，拿起来看，“绣得不错，这么小，给谁的？”
　　舒兰不好意思地夺过去：“嫂嫂快生了，我做了给小侄儿的。”她低头攥着肚兜，声音轻且飘忽：“小孩子粉嫩嫩的，可有意思了……”
　　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最近，舒兰没少暗示我想要个孩子，我心里一阵慌，随便敷衍了几句，拉着她睡觉。
　　可是舒兰挣脱我的手，站得腰板笔直，神情非常严肃：“爷，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就让她进门吧，我定会待她如自己亲妹妹一般。”
　　“什么？”我莫名其妙地看她。
　　她咬了咬唇，说：“爷最近天天往宫外头跑，难道不是……”
　　黑线醒目地出现在我脑门上，原来舒兰小妹妹以为我背着她在外面出轨啊。她绷紧下巴故作镇定，看得我心疼又自责。我该怎么跟她说呢？说我不是爱上了别的女人，而是根本不爱女人？
　　“舒兰，你心里头一定怨我。我不碰你，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而是你太小，女人年纪过小生孩子太危险，太子的额娘不就是因为难产死的吗？这世上，难产死的女人太多了，我不想你也那样。”我情深意切地凝视着她，“我不希望到时候面临保大还是保小这种痛苦的问题。”
　　舒兰泪光盈盈，扑到我怀里梨花带雨：“是我错怪了爷一片苦心……”
　　“是我没早告诉你，害你一个人难过了那么久。”
　　我哄着她上床安歇，望着她安稳的睡颜，我抑制不住地惭愧。这两年多来，说谎已经快成了习惯，但是拿谎话去欺骗真切关心我的舒兰，心里还是相当不好受的。
　　偷偷抚摸自己平坦的胸口，不管我接不接受，我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

雕虫小技
　　蹦达着进了我的秘密四合院，迎面就撞上一个陌生男人，肤色白皙，表情温和，穿着一身暗青袍子，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我吓了跳，沉声喝问：“你是谁？”
　　“恩公少爷，恩公少爷您来啦！”还没等男人回答，奥特慢就跑出来欢喜地迎接我。
　　“这个人是谁？”我朝那男人一努嘴。
　　奥特慢察觉到我的不快，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是恩公少爷您要小人好好照看着的人。”
　　“啊？”我吃惊地跳到那人面前，上下左右仔细看，没想到洗干净后是这么副模样，“这么快就好了？”
　　男人微微一笑，端的是风流倜傥：“在下季风，谢过公子救命之恩。”
　　他脸色异常地白，衬得眸子黑曜石般的亮，脸廓柔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