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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葬-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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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房后,我在前台借了个充电器,打发连道真去附近寻摸点吃的。不知怎么的,最近几天不吃饭,都不会觉得很饿,吃饭对我来说,好像只是一种回忆与习惯。我能感受到身体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让我有些紧张。
    在房间里一边充电一边开机,我翻找了一下来电,却看到一条不知什么时候发来的短信。那短信上面说:“哥们,还记得我吗?我是左岩!我们在西安兵马俑见过的!那张密码纸,我们破解了!你电话总打不通,看到短信后,有时间给我回一下。”
    左岩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张文雅的眼镜小哥。然后才记起来,当初在西安,的确让左岩把二伯留下的笔画密码抄录了一份。他还说,如果能破解,会给我打电话。
    这事我几乎全忘了,因为那笔画太复杂,我一直没时间去思考这事。在加上背包丢了以后,很多东西都被忽略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帮我破解了那张笔画密码!
    我有些激动,因为这是与二伯有很大关系的线索。碎片和信,是在十几年前留下的,可笔画密码,却是二伯死后才告诉父亲的。很显然,这张纸上记载的东西,非常重要!
    翻了一下来电记录,发现之前没能来得及接的,确实是左岩的号码。我强行按捺激荡的心情,待手机电量恢复一些后,才回拨过去。
    手机里传来好听的纯音乐,很熟悉,好像是贝多芬的哪首曲子。不等我听仔细,电话就被接通了,左岩那陌生又兴奋的声音立刻响起:“是左天阳吗?”
    “是我”
    “我还以为记错号码了呢,一直都没打通!你很忙吗?”
    “呃”我想想始皇陵,桃花源,蚩尤冢的经历,然后说:“有点忙”
    “哦,那有时间听我说吗?”
    “没时间就不给你回电话了”
    “哈哈你一定看过短信了,是不是也很激动!”
    “的确很激动假如你不介意的话”我有些无奈的说:“就快点告诉我答案吧,我已经好奇的要死掉了!”
    “那是当然。不过这种笔画密码,的确很难,我们许多人一起研究了快两星期的时间,才算把它破解出来。”左岩明显兴奋过度,叭叭叭的说些有的没的。我又不好催促他,只好耐下性子等,反正这么多天等过来,也不差这几分钟。过了一会,左岩的兴奋劲才缓下来,他说:“根据我们的研究,排除了很多种不太靠谱的组合,最后确定了一个,那就是莫信书教授!”
    莫信书?教授?
    这看起来的确很像正确答案,不为别的原因,只为最后两个字,教授。
    二伯是一个考古学家,他能找的人有很多,但能在考古领域帮助他的,只可能是同类人,或者比较了解这方面的人。而教授,众所周知,是指传教授业,并在某个领域拥有极高才华的人。
    莫信书这个名字,倒很是奇特。从名字来看,这人应该特立独行,不喜欢照本宣科。或许,正因为这种个性,才能让与神话产生关联的二伯找上他。
    只是,我不太清楚二伯留下这个名字,究竟是让我去找这位莫教授,还是要怎么做。
    话说回来,就算要找,我又该怎么找?
    整个中国十几亿人,姓莫的有多少?几千万没有,几百万总该有吧?虽然有完整的名字,又是个教授,可以缩小范围,但我不是警察,也没那个技术用普通电脑去找一个只有姓名和职称的人。
    我有些犯难,这时,连道真推开门走进来。他手里提着一些卤菜,放在桌子上,见我一脸呆愣的拿着手机,便疑惑的问:“你怎么了?”
    “二伯的笔画密码破解了。”我说。
    “那不应该高兴吗,怎么会这种脸色。”连道真更加不解。
    我把自己想的告诉他,连道真听了之后,想想,然后说:“你二伯既然把笔画密码留给你父亲,而不是直接让莫教授来找你,或许,是因为他觉得你父亲认识莫教授?”
    “对啊!”我眼前一亮,父亲也是老师,而且是历史系的老师。历史,是与考古无法分割的。所以,如果父亲认识一位历史系或者考古系的教授,那非常正常!
    我跳起来,抱了下连道真,差点兴奋想亲他一口。这时,脆脆的一声在门口响起:“请问需要热呃”
    我转头一看,前台那姑娘提着水壶站在门口,一脸呆愣的模样。在我反应过来前,她忽然脸色通红,连忙说:“对,对不起,打扰了你们继续,我帮你们关上门。”
    房门砰一声关上,我愣了下,问连道真:“她是要干嘛?”
    “我怎么知道。”连道真说:“不过,你如果要打电话,我是很赞成的。”
    “啊?为什么这么说。”我有些不解,因为连道真像是话里有话。
    “你应该明白,有一伙人正在找你。虽然你离开家,把危险从父母身边带走,但是,这么久不联系,他们应该很挂念你。为人子女,常联系也是一种孝。”连道真说。
    “我也不是不想联系,只是怕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我解释说。
    “依我看,这只是你的借口,其实你是怕自己的改变,也怕那个家改变,你害怕重新面对他们时,发现一切都变了。”连道真说。
    他的话,一针见血,字字诛心。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也无法否认。
    没错,我就是害怕一切都会变。我怕父母不愿意再认我,我怕自己接受不了那种打击,我怕的很多,很多
    “改变,并不意味是坏事。”连道真很认真的说:“但是,如果你因为惧怕改变,而不愿意面对改变,那就是懦弱的表现。一个男人,应当顶天立地,无论面前是刀山还是虎穴,需要,那便勇敢的去闯!逃避,永远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他的话,让我有很深触动,因为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说到了心里去。我叹口气,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不能像连道真这样做一个顶天立地,不畏惧任何事情的人。
    但是!
    我不能畏惧与父母之间的改变,即便我知道自己并非他们亲生,但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们,始终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那里,也始终是我的家。
    对父母,对家,我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抬起头,对连道真说了声谢谢,然后用力按下了父亲的手机号码。
    那熟悉又陌生的嘟声响起,父亲就是这样简单的人,即便是彩铃,也从不去用。他一直认为,一切都该自然,是什么,就该是什么。
    嘟声响了五下,然后通了,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天阳?”
    那声音有些沙哑,有些意外,我差点要哭出来。连道真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到一边。我强忍着眼泪,对着手机说:“爸,是我”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然后父亲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你,还好吗如果,过不习惯就回来吧。”
    我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种焦急,忧虑,又无法溢于言表的感情。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最深的爱。他在担心我,是的,他从没有忘记我,或者想抛弃我。
    那一刻,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我哭的很大声,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父亲没有安慰我,他只是沉默,但我可以想象的到,他一定像我一样难过。只是,他是父亲,所以当孩子在哭泣的时候,他只能陪伴,思念,而不能把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悲痛发泄出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抑郁的连道真
    我哭了很长时间,然后说:“爸,我想你。”
    “我,我们也很想你。”父亲的声音,隐有哽咽。
    我从未离开他那么久,即便他一直是位严父,但是养育十几年的孩子,为了不让家庭受到威胁选择独自面对复杂而危险的世界。那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
    雏鹰或许终将展翅,但它飞的再高,总会有两双带着关怀的眼睛望着它。
    那是爱。
    来自父亲。
    来自母亲。
    我和父亲聊了很久,从离开家,到西安,到二伯的笔记,到偶遇连道真,始皇陵的荒凉,桃花源的无情,如喜马拉雅山一样高大的烛龙躯体,蚩尤冢中诡秘,我全部和他说了一遍。
    父亲阻止我说出自己的来历,因为那会让人感知到我。他说:“无论如何,保护好自己。连先生是好人,他做你的兄长,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称职,你要好好谢谢他。”
    我抬头看了眼连道真,说:“我爸让我谢谢你。”
    连道真脸色古怪,他想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后来我想,他可能在为难,该怎么称呼我爸。毕竟俩人年纪差不多,难道要跟我一样喊爹?估计他喊不出口
    父亲说:“你妈很想你,也很担心你。你走之后,她每天都哭,不过你不用担心,她很健康。”
    “我很想妈,想她烧的甜米粥,想她烧的糖醋排骨。”
    父亲沉默许久,然后说:“我们其实是不怕的,所以,想吃了,便回来吃。”
    我内心一阵温暖,不过却无法顺着他的话去说,只能换个话题:“对了,你们给我的卡,还没来得及用,就弄丢了,有时间挂失一下吧。”
    “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再邮寄你一张卡。”父亲立刻说。
    我看了眼连道真,说:“不用了,金钱是粪土,粪土这东西,我们还是有办法弄到的。”
    “是吗?”父亲说:“不过别做违法的事。”
    “当然不会,我们只做好事,而且很低调,从不留名。”我说。
    “那就好。”父亲很是欣慰的说:“做个好人好。”
    又聊了一会,我知道父亲仍在学校。虽然没能和母亲通话有些遗憾,但毕竟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我问他:“二伯留下的笔画密码被破解了,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莫信书教授,你认识吗?”
    “莫信书教授?”父亲重复了一遍,然后没吭声,他可能是在想。
    我满心期待,然而过了一会,父亲回话说:“不认识这个人,我认识的教授中,虽然有姓莫的,但名字不对,而且是音乐系的。”
    “音乐系?”我问:“会不会他还有另一个名?”
    “不可能。”父亲立刻回答说:“我和他认识快十年,从没听过有其它的名字。更何况他前几年就因为肝癌去世了。”
    “啊?”我十分惊讶,去世了?
    那这个音乐系的莫教授,肯定就不是二伯让我找的那个。可是,如果连父亲都不认识,我又怎么去找?
    “我可以托公安局的朋友帮你查一下,有名字,又有职务,范围不算太大。”父亲说。
    “那好吧”
    虽然有些失望,但和父亲的通话,让我很高兴。从小到大,我几乎没和他说过这么久。而父亲的语气,也从未像现在这么温和。
    小时候,他总对我没什么好脸色,说话做事十分严厉。我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从垃圾堆捡来的,就是充话费送的。而现在知道了真相,才明白自己猜错了,其实我是从冰山里被挖出来的
    与父亲再次聊了些其它的事情,他再三叮嘱我注意安全,不想在外面就回家。我连连应声,然后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连道真走过来,问:“没问到?”
    “嗯。”我点头,说:“我爸也不认识这位莫教授,这可真是奇怪,二伯为什么要拐这么大的弯子让我找他?”
    “可能敌人的势力太强大。”连道真说。
    “或许吧。”我想了想,说:“暂时找不到莫教授,我们能做什么?好像突然间闲下来了”
    “你可以在这等阿三。”连道真说。
    我呸了一口,说:“等他还不如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的被他坑了还不知道。”
    “那就先吃饭。”连道真说。
    他不说,我都忘记还有吃饭这事了。把桌子搬过来,上面摆了许多卤菜,还有一瓶二锅头。连道真用手指弹开盖子,将酒倒进杯子里。那杯子是旅馆的,很大,一瓶二锅头倒进去刚刚满。
    他端起杯子,默然,然后举起来,仰头
    当杯子放下时,里面已经空了。一整瓶二锅头,他一口就喝了个精光。只是,脸色如常,我看的愣了愣,感觉他像是有心事。
    这时,连道真好似无意的说:“你和父母的关系,好像很好。”
    “还行吧。”我说:“我爸管的比较严,所以还是和我妈比较亲。小时候还想过,如果世界上只有妈妈就好了。”
    “是么”连道真坐在那,头微微垂下,他声音有些小,显得很是落寞:“有,终比没有的好。”
    我一怔,这才明白他的心事是什么。
    但是,这种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想了想,我问:“对了,还没问你,为什么你想要那份古文拓本?我记得,是什么州?”
    “禹州。”连道真说。
    “哦,对对,是禹州,七二年是吧?”
    “嗯。”
    “你要它干嘛,很重要吗?”我问。
    “很重要。”连道真点头,语气淡淡的说:“有人告诉我,那是与我一起出现的古文。”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话题转来转去,又转回连道真身上。不过,这已经引起我十足的好奇心,让我不得不继续问下去:“你是在禹州,呃出世的?”
    “嗯,就像西游记里的石猴,无端端的就从地下蹦出来了。”连道真有些自嘲的味道。
    看他那样子,我也不好受,便说:“石猴怎么了,那么厉害,天下无敌,齐天大圣来着。”
    “也不过是只被嘲笑的弼马温罢了。”连道真说。
    我有些傻眼,仔细想想,连道真的经历,和齐天大圣孙悟空还真有点像。都是无父无母,天生地养,却又很厉害的人物。但是本领通天,却始终被人欺负。
    别看孙悟空最后大闹天宫好像很牛b,还不是被如来一掌压了五百年,最后跟个脑门被夹过的秃子当了和尚,一路阿猫阿狗都能把他欺负的惨兮兮。虽然被封了斗战胜佛,但懂佛的都知道,佛系里根本没这猴子的位置。所谓斗战胜佛,只是空名,连八戒的净坛使者都比他好。
    我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有些沉闷,如果什么都不说,我怕连道真会得抑郁症。所以,琢磨半天,我觉得既然他心里有疙瘩,那还不如直截了当的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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