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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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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府里乱的不成样子,没奈何才叫小姐管了。虽是有那许多事情,又有许多宾客,又是送礼的又是回礼的,却再没乱了分寸。”萧清婉面上微红,笑而不语。穆秋兰说道:“虽也是娘娘能者多劳,只是娘娘府上竟没个姨娘能出来与夫人替替手的么?”萧清婉皱眉道:“也不是没有,只是没一个中用的,不是怯懦无用,就是庸碌不堪,即便有那么一两个略好些,又不知怀些什么心思,终究是不放心。”

    穆秋兰又笑着低声道:“原是这样,人既不中用,换了就是了。娘娘觉得,这夏长盛可怎样?”萧清婉便一手托腮,说道:“人油滑些,倒还算听话,是个机灵的。”说着,便瞅着穆秋兰,道:“只可惜是一副贼骨头,本宫虽有心要在内侍省抬举个人出来,却也不能胡乱便安插,弄个淘气的出来,反倒是个祸患。且那张福全眼下并没个错处,也不好就换了他,反惹人动那唇齿。”穆秋兰低声称是。

    众人正说着话,外头便报皇帝驾到,萧清婉整衣起身,走到门前,才跪下口称臣妾,便觉一股风自面前刮过,那绣着龙纹的明黄靴子大步的迈了过去。但听赢烈遥遥的道了声“都起来罢。”萧清婉起身,只觉皇帝今日大不似以往,便提了心走了过去,脸上笑着道:“皇上这是怎么了,哪里着了气恼?如是小事,皇上且说来与臣妾听,臣妾好给皇上开解开解。”赢烈坐在炕上,沉着脸,半晌都不说话。萧清婉打量着他神色,亦不敢言语,只望着青莺使了个眼色。青莺会意,走去端了一只五福捧寿五彩瓷茶盏过来。萧清婉接了过去,便搁在炕几上,轻声道:“若是皇上不想说,就尝尝这莲子芯泡的茶,静静心神也好。”

    赢烈便拉了她的手道:“今日清晨不必上朝,朕去了书房,会了荣亲王,谈到小辈婚事,就说起芳华的亲事。朕便说武人粗鲁,郡主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怕夫妻不和睦,还是挑个斯文的人好。那荣亲王竟句句顶撞于朕,还说什么朕的江山基业,也是祖宗马上得来的,要斯文有何用处?到如今竟把这些都抛开了,不是背祖忘宗么?又说先帝在时,他领兵四处平乱,全仗着武学艺业才保了天下太平,斯文够做些什么?朕气恼不已,只只得将他斥退了。”说至此处,他却瞟了萧清婉一眼。原来荣亲王军中极有威望,又很有些交好的将领。虽是如今不再领兵,余威仍在。赢烈坐着那龙庭,却也不得不有些顾忌,不好十分斥责。如今当着皇后面前,提起此事,又自觉窝囊,便支吾了些。

    萧清婉听着,心里猜度了一番,便微笑道:“皇上是顾及手足情分,不肯与他撕破脸面往后难相见,才打发了他去,足见皇上仁慈。”赢烈这才淡淡一笑,道:“你说的很是,论起来他也是上了年岁的人了,让着他些也不算什么。只是如今一来,朕倒不好下旨了。”萧清婉便道:“臣妾有话,不知能不能说?”赢烈道:“此系家事,且又没外人在,你在朕跟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罢。”萧清婉便道:“臣妾以为,这倒正好呢。”赢烈奇道:“此话怎讲?”萧清婉道:“皇上想,若是皇上选定了人同荣亲王说了,荣亲王不允郡主下嫁,又提了虎赉将军这门亲事,此事便僵了。皇上虽还可下旨要他们婚配,荣亲王自也不能抗旨,虽是成了,却着实坏了兄弟之义。咱们之前的心思就都付诸流水了。但如今并非这般,皇上没说要郡主许给何人,荣亲王也并未提要与虎赉将军结亲,只说不与文人成婚,这竟如没说一般。皇上欲将郡主许给何人,直着下旨便了,能与郡主相配的,朝中也只那几个贵胄,他们都有世袭的爵位,祖上也都是开朝时立过军功的,谅荣亲王也挑不出什么来。”赢烈便看着她笑道:“朕方才还没转过来,经你这么一说,朕是豁然开朗了。”萧清婉又含笑道:“只是皇上才与荣亲王拌了嘴,此事还是冷上两日的好,不然人看着,倒像是有意赌气一般。”

    赢烈一笑,就揽了她的腰,道:“朕怎会与人赌气,倒是你,朕不过是两日没过来,今儿来了你竟连茶也不给朕倒一盏,可不是与朕赌气么?”萧清婉红着脸说道:“原来皇上只顾想事,旁的一概看不见了。臣妾早端了茶在这儿,是皇上不吃。臣妾若与皇上赌气,哪里还跟皇上说这么多话呢?”说着,便拉扯着赢烈的手,扎挣着要出去。赢烈逗了她一阵,才放了手,又说道:“你这院子到了冬季没什么应景儿的花,朕今日才吩咐了花房,叫他们挪些梅花过来,到了冬日下雪时,朕就同你在这屋里,围着炉子赏雪看梅。”萧清婉先谢了赏,又笑道:“皇上心意虽好,眼下却不是移栽的好季节,怕种不活呢。”赢烈道:“那就是他们的差事了。”

    两人说了些话,萧清婉命人将果盘子拿来,服侍皇帝吃果子。赢烈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就看着盏中的莲芯,问道:“这是新剥的莲子?”萧清婉笑道:“是,那晒干了的,怕苦的人受不住。”赢烈便道:“倒是哪个剥的?”萧清婉道:“自然是臣妾了,若是旁人,臣妾哪里放心?”赢烈便看着她手上染得艳红的纤纤十指,道:“你才染的指甲,何苦亲手去剥?弄伤了就不好看了。”萧清婉低头笑道:“臣妾不在意这个。”赢烈却道:“你不在意,朕却心疼。往后这些事情,都叫宫人们去做,你就再不要沾手了。”萧清婉便应了,又说道:“臣妾才想起一事,想同皇上商议商议。”赢烈道:“你说来听听。”

    萧清婉便挥退了宫人,在赢烈身侧坐了,道:“臣妾想着,皇上给荣亲王的芳华郡主选了个得意夫婿,旁的亲王那里也有些表示才好,不要让他们觉得,都是一门的兄弟,却厚此薄彼。下个月十五是菱郡主的生辰,今年是她的及笄之年,不大不小也算个整生日,臣妾想着在宫里办上一日的酒宴,替她贺上一贺,皇上说可好?”赢烈皱眉道:“自来没这规矩,你若破了,往后成了惯例就不好了。”

    萧清婉便道:“也不是指着她的生辰,十五乃是下元节。臣素日里听着,这虽不是正日子,各宫妃嫔也有私下聚的,不如就摆上几席,再将那些各王府的诰命王妃郡主遍邀了聚一聚,只在宴上提提就是了。再者——”说着,就凑到赢烈耳畔,轻声细语了几句。赢烈听了,就看着她,道:“这好么?若是失了分寸,就太不成体统了。”萧清婉便笑道:“皇上且放心,臣妾会好好盯着的,断不让他们做出有失礼法之事。只是此事成不成,臣妾也无十分把握。”赢烈道:“试试也好,若真成了,那就省了许多功夫。荣亲王虽有谋算,却架不住外有圣旨,内里郡主自己愿意。”说着,又望着萧清婉道:“这般,里头的事儿,朕便全交予你了,你仔细留神着,切莫走错了一步半步。”萧清婉点头应诺。

    当下,赢烈在坤宁宫与萧清婉闲话了半日,又用过午膳,午休起来便又往书房去了,留了话晚间过来。

    萧清婉送走了皇帝,正在屋里坐着看几个宫女收拾了衣裳,打叠了要送去浣衣坊浆洗,她自己也从旁不时的吩咐几句。正说着话,外头宫人进来道:“文淑容打发了巧慧过来送两件绣品。”萧清婉心内狐疑,嘴里道:“宣进来。”

    片刻,只见巧慧低着头挪着步子进来,望着皇后遥遥跪拜了。萧清婉令她起身,见她只是低着头,脸色倒是颇为从容,便笑道:“文淑容向来不与人私相往来的,如何今日忽的叫你送东西过来?”那巧慧回道:“是奴婢劝了淑容,娘娘既前番赏了珍珠,也该有个回礼才是,淑容便使奴婢拿了两件绣品过来。”说着,又跪了,道:“奴婢求娘娘给条活路,奴婢愿鞍前马后为娘娘效命!”

 第79章 密告

    却说巧慧在文淑容跟前说了几句话,讨了文淑容的示下拿了两样绣品来回皇后的礼,进了坤宁宫东厢房便跪下诉了衷肠。

    萧清婉便笑道:“本宫那日便说过,你的活路是你自个儿找的,不是旁人指给的。再者说了,如今这宫里头,要效忠本宫的人也不要太多,巧慧姑娘还是好好思量思量。”巧慧连忙磕了几个头,又道:“奴婢已是想明白了,娘娘那日的一番话,都是为着奴婢打量。奴婢再不思答报,就是不知好歹了。奴婢今日过来,便是有事要奏报。”萧清婉面上笑容舒展,转了转腕上的水沫玉镯子,才道:“你慢慢讲来。”

    当下巧慧便将文淑容自进宫承宠以来,如何暗地指使其母买避孕药物,如何夹带入宫,私自服食——只因大婚时柳夫人不能进宫,故而断药怀胎;自怀胎后又如何使内监四处寻觅伤胎吃食,甚至令其母暗送打胎药来,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萧清婉听着,心内暗暗计较了一番,口里便说道:“既然文淑容得了打胎药,又为何到如今还没个动静?王太医那边除却以往的脉象,也并未诊出什么征兆来。”巧慧答道:“文淑容怕一股脑吃下去,发作起来滑了胎,叫太医看出端倪。故而每日里只少量服用,暗等效验。”萧清婉冷笑道:“她倒是个缜密的人,却只顾着自己,全不管旁人死活了。”巧慧略略抬头,偷偷瞄了一眼皇后脸色,又道:“娘娘,淑容日日说娘娘妒她受宠,怕在宫里难站住脚,所以不敢生孩子。”萧清婉气极反笑道:“这般说来,倒还是本宫的不是了?是本宫善妒狠毒,让她连龙种也不敢怀?!”巧慧只伏低了身子,不敢接口。

    萧清婉望着巧慧头上的绢花出了会儿神,又问了些话,便打发她出去,道:“你只回去安心等着便是,不出两日,本宫必是要过去的。”巧慧连连应了,萧清婉又叮嘱了几句,叫她去了。

    巧慧拜辞皇后,便往外走,才迈出门槛,又被明月喊了进去。只得再转回去,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萧清婉道:“你跟着文淑容的时日也不短了,可知道她同苏修媛之间有什么过节么?”巧慧先是道:“并没有什么,淑容那人,娘娘是知道的,最怕同谁扯上干系,与旁人也没私下往来。自然同苏修媛也没甚瓜葛了。”萧清婉听了,只是不语。巧慧低头又想了一阵,忽而道:“之前倒是有一桩小事,娘娘不说,奴婢还想不起来。”萧清婉便望着她,只听她道:“苏修媛之前落过胎,这事儿想必娘娘是知道的?”萧清婉道:“倒是听人提起过。”巧慧便道:“苏修媛素来身子健壮,怀胎时胎像也极稳,她那胎本是能养下来的。只是忽然有一日,传来消息,苏修媛在太液池边赏荷不慎跌入水中,受了惊吓就落了胎,说起来也真正可惜了。不然苏修媛也不会至如今还坐着嫔上的末位。”萧清婉问道:“这事同文淑容又有什么干系?”巧慧低声道:“苏修媛落水那日,是淑容走去喊得人来救,说是打太液池边上路过,恰巧看见了。那日奴婢没跟在淑容身旁,是不与是奴婢也不知情。只是晚间淑容回来时,脸上黄黄的,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萧清婉心里默默记了,就说知道了,着了明月送了她出去。

    穆秋兰走过来道:“下月就立冬了,皮裘斗篷造办处的还在赶制,棉衣倒是前儿就送来的,娘娘可要叫明月开了橱柜看看样式?好预备着穿。”萧清婉摆了摆手,道:“这会儿心里有事,还是停上一会子罢。”穆秋兰心知其情,也笑道:“那巧慧今日倒狠卖起文淑容来了,有的没的,全说了出来。”萧清婉便冷笑道:“本宫早说过,但凡聪明人遇上了事儿,总会有些自个儿的心思。如今她是打定了主意保自己的命了,自然顾不得其他了。她也知道,若是在本宫跟前藏头露尾的,落后让本宫查出来,她这点子好处就都没了。”穆秋兰想了一回,又道:“她说的那事,娘娘可是疑心苏修媛落水滑胎,与文淑容相干?”萧清婉沉吟道:“干系自然是有的,想那苏修媛怀了身孕,必然万事小心,好端端的又怎么会跌到太液池里去?必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但若说是文淑容下的手,本宫却又不信。她那人,恨不得踮起脚来躲着事儿走,又哪里会自己凑上去?”说着,又闭口默思。

    穆秋兰侍立在旁,亦未发一语。但听萧清婉自语道:“文淑容是惯会站干岸的”言至此处,她忽的抬头与穆秋兰对看了一眼,各自心里都估摸到了些。萧清婉便说道:“本宫早说过,她早晚要在这脾气上吃苦头,果然人家瞅着空子就下手了。”穆秋兰道:“那娘娘还是要保她么?”萧清婉笑道:“那起人将这些事告到本宫这儿,就都冷眼旁观等着瞧热闹,各个都打着鬼心思想借本宫的手除了文淑容。本宫怎能任她们摆布,随她们的意?!这件事,本宫的主意是压了下去,一则是挣了文淑容过来,皇上跟前也多个人;二来也是叫这起人断了这心思,本宫不是那年幼无知之辈,能听凭她们挑唆给她们当刀子使!”穆秋兰颔首道:“娘娘说的是,这宫里的女子心眼一个赛一个的多,趁这件事叫她们老实些也好。但只一件,往常旁的妃嫔那里打发谁来送什么,不拘多少娘娘总有赏赐的——不然也不备着那么些红封了。今儿这巧慧过来,又是来说要紧事的,娘娘怎么就这样打发了去?”萧清婉浅浅笑道:“就为着她来说要紧事,本宫才不赏她。”

    看穆秋兰不懂,她又道:“她不是那贪财势利的人,只是贪生怕死罢了,原也不是为了赏赐银两才投到本宫这儿来,赏与不赏分别不大。再者,她才来跟本宫说了那些事,本宫立马就要赏她,倒显得本宫太过稀罕她了,没得让她小瞧了本宫。她今日既能卖了文淑容,明儿旁人唬着了她,她说不定就又能卖了本宫,还是让她心里存个畏惧的好。”穆秋兰点头称是,又道:“倒是那玉秀,这几日怏怏的,似是很受了些委屈。”萧清婉道:“玉秀倒是要赏的,待会儿你拿上几串子钱,再取一盒子才送来的香珠儿,给她送去,就说本宫念她办事勤谨,赏她的。”穆秋兰道:“虽也好,只是她本是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就这样开发了这件事,心里会有些不痛快。”萧清婉想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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