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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林言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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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怀了身孕,在翠雍山经受这样的重创却并未失了这个孩子。因此老黄和萱玉在翠雍山养了足足一年半的时间才下山去,留下了那颗豆子,只说我和豆子投缘,留给我作伴。
只是自此我再也没有见过祖父亲自给我挑选的那些书籍,还有那卷凝聚了舅舅舅妈和青云哥哥一片怜爱心意的清霜淡荷图了,或许在纷乱中早已悉数被毁
万万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而且在这样莫名其妙的境况地下。
我一路僵直着身体,心中禁不住地激动,只听见那王悦然一改前习,一双眼睛只盯着我:“小姐认得此图?”
我听问这句话,虽然不明所以,心中却有了几许清明:此人这样问是何道理?想到这人来历不明,又分明对我等忌惮,因此不敢怠慢,暗地调整了心情,只端了杯子,略喝了口水,换了面部表情,才微笑着说道:“清月不认得。”
那王悦然挑了挑眉,也不说什么,只上前去细看那画。这个时候我才得以看那画。那画是赝品!
清霜淡荷图是真是假,只要看两处就足够了,一是舅妈亲调的那抹颜色,二是青云哥哥亲画的那名乌发少年。眼前的这幅图,不能说没有意境,连舅舅那种半写意半工笔的技法都学了九成九,但是那两处,绝无可能相像。只是似乎临摹的作者也无意掩饰这幅画是赝品,因为上面不仅没有题跋,连落款都没有。
正想着王悦然直起身问道:“此画怎么连题跋落款都没有?是你亲作?这画的意境倒是不错。”
那料到书生拱拱手说道:“这画原是中州写意大家李玉华的手笔。小生不敢托大,前几日听人描述过就已经向往不已。小生唯独这一笔画还自信些,凭着旁人的描述一挥而就,旁边看过的人看了都说象,也好。想那李玉华的画作近两年竟卖到千两银子,甚至有价无市,因此大胆的拿了画出来兜售,也筹些川资好上京赶考。”
我心里万分奇怪,看这画分明像得很,那里是只听几句描述就能临摹成这样子的;而且什么时候坊间这样传颂这画?我这几年一直在外游走如何不曾听见?
“这画半写半工,意态淡然,若是李玉华真作,只怕还不止千两呢!想那李玉华近几年哪里还有画作传出,世上也就是早几年间流传的区区二三十卷画轴罢了。其间堪当上乘的,当属如今杭州知府林泓大人所藏的曲水流觞图,其他大多是些应酬之作。”那王悦然又一次去看那画,一面又说道。
我听了在一旁也不出声,心中漾起伤感:舅舅连年的变故,终于还是耗尽了舅妈的精力,七年前舅妈再一次怀孕,终因力竭难产而亡,留下尚不满月的小弟弟青鹤。自此舅舅心灰意懒,便不再作画。世人不知其所以,我和青云却是一清二楚。舅妈不在了,往日那些恩爱都灰飞烟灭,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如同舅妈那般了解舅舅,能帮舅舅调出最贴心的颜色了,舅舅自然是不肯再做画的。
心中微叹,回过神来才发现王悦然又是一脸的似笑非笑,贺鸿飞在一旁笑道:“小姐想什么这样专心,我家公子唤你都不曾听见。”
我不以为意,微笑:“清月不擅画,也不擅赏画,让王公子见笑了。”无论这王悦然是什么心思,对我而言,清霜淡荷图虽然重要,还重要不过活着的人,用物品来惦记心头的人远不及拥有这些人真实的疼爱,舅舅,青云,还有青鹤,都在武夷等着我呢。
王悦然听了,笑着看了看贺鸿飞,也没有再说什么,只踱到窗边,负手远眺。我在远处看他的侧影,在窗外阳光下微微泛出光彩,这人是真有气度。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王悦然微笑着吟这首《梦江南》,脸上却不见那股怅恨,我心中嗤笑:少年不知愁滋味!
王悦然又转过来看着我:“林清月,林小姐!”接着又不说话,仍旧看着我。
叫我的名字?我不明所以,仍旧安静回望他,等着看他还要说什么。他见我这样,也只是笑笑,只说了一句:“只可惜”说罢难得低了头,旋即又抬起来,嘴角一勾,笑若朝阳:“小姐方才说小姐不擅画,也不擅看画,但以悦然看来,小姐姿态不输画中少女丰姿。方才伤了小姐的手,悦然甚为愧疚,悦然看着这画虽然是赝品,但是技法还不错,若小姐不嫌弃,悦然愿以此画作为赔罪礼物,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王悦然话毕只见那潦倒书生一脸喜色,只看着我,满是盼望。我其实不大在意那一幅赝品,真品我尚且不那么孜孜以求的寻找,何况一幅赝品?在我心中还有什么能够比得上舅舅青云!而且这王悦然实际上非常奇怪,我还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但我转念一想,正因为这王悦然不明所以,还是不要和他过多纠缠,收了画,了结此事作罢,何况也可以帮帮那书生。因此我脸上浮出笑容:“如此,多谢王公子。若他日朝堂上多一位妙手丹青的大人,也是清月的福气。”说罢也看着那潦倒书生。
那书生听了我的话如释重负一般,又见我笑,只呆了一呆,立即拜倒:“小生多谢这位小姐,小姐恩情,小生自当铭感五内!”
到了这时候雅间内怪异的气氛才缓和一些,燕语才敢上前来,轻唤一声:“小姐”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担忧,因此微微一笑,安抚了她,她才展了笑,又见那书生还跪着,才说道:“这位公子不必客气,你的画作是这位王公子所买,公子自当谢这位王公子。”
那跪在地上的书生却恭声回答:“姑娘此话差矣!此画虽是王公子所购,却是小姐点头应承,小生虽要谢王公子,但却只领小姐的人情!小生看见小姐这样风度,赞一句淡淡其华,当不为过,小生的这幅画到了小姐这里,小生真是心满意足了!”
这人的一番话说得倒是得体,而且话里话外透着恭维,听得连那贺鸿飞都要笑起来,只是那王悦然还是似笑非笑的:“这话倒是明白。”
我却觉得这书生此刻有些乖觉,这样的恭维真是太圆滑周到了。正想着王悦然又说话了:“悦然见小姐换了男子服饰,可是要在这姑苏城内游览?”
我略点头。那茴香见那书生尚敢这样说话,这回才回过神来,立即回嘴:“只可惜我家小姐原本清清爽爽的要出去,如今却伤了手,只恐怕动弹不得了!”
我横她一眼,她嘟了嘴,虽没有再说,面上却不大服气。我正担心那王悦然不知道还有什么说辞,想要摆脱了去。这丫头,真是有够辣,一点亏都不肯吃的,心里面有气必定要发出来才算。这回我还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贺鸿飞听了茴香的话看了王悦然一眼,只笑道:“小姐这样的人物,手下的姑娘却这样厉害,从方才到现在,若眼睛也能当刀使,我早不知被剐了多少刀了!”
我听了这话,也不出声,燕语连忙说:“贺公子见笑了,我们小姐的这些丫头虽然粗野些,但是一心为主,主人伤了,心急也是有的,还请公子见谅茴香的一番心意。”
那王悦然听了燕语的话眼中浮起笑意,却不看燕语只看着我。我不理会,只喝我的水:看我做什么,只许你一出来就伤我,就不许我的丫头绵里藏针,还你两针么!
正说着那店小二又送了点心进来,还个个人添了茶水。
“小姐虽然手伤了,但悦然看来,出去走走自当无恙,不若悦然着人安排了软轿游舫,请小姐略略逛逛?”
那店小二听了又笑道:“照小的看不碍事,小姐那药酒好得很!春日好咧,小姐出去看看,这姑苏城,不是小的王婆卖瓜的自夸,是真的好!”
小二的态度比起昨日又加了两份真诚,这话说得真是亲亲和和的,茴香却嘀咕:“那药酒味道那样大,若出了门还不薰坏人呢,我家小姐从不用那个的。”
王悦然和贺鸿飞对视一眼,就只是贺鸿飞再劝我:“小姐不要担心手上的伤,我家公子着了好手给小姐正骨,定不会留下什么手尾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家小姐自小到大,身上何尝伤过一丝半毫!公子说不会留手尾,到底还要养上两三个月呢。谁要你们的好手!我家小姐救过的人只怕从这得月楼排到城门那里去呢!”那茴香一早憋着的气这回见气氛缓和,一股脑的发出来,一篇话一点面子都不给,说得贺鸿飞面上一时红一时白的,连旁边的那书生小二哥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位姑娘好牙口!”。
燕语赶紧拉开茴香,把她推了出去,再回头收拾烂摊子:“贺公子王公子见笑,那个丫头,小姐叫她茴香,就是因为味道大着呢。两位不要放在心上,平日里我们都不敢惹她,少不得还要受她气呢!”
我也说:“两位公子见谅。两位公子盛意拳拳,清月本不该辞,只是今日一番事故,这半天就过去了,清月也觉得有些疲倦,不如改日再游罢。今日王公子只是心急维护贺公子,既然我收了王公子的礼,自然就不再放在心上。”说罢就起身告辞,看见小二又吩咐:“小二哥,今日清月邀请这位王悦然公子呢,麻烦小二哥好茶好点心的奉着。清月在此谢过了。”说着略略向小二示意,然后又浅浅向众人行了礼,便共同燕语出来。
树下秋千佳人笑
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莲心并茴香站在一旁,我思量一番,吩咐莲心出去把周李两位叔叔请进来。
一时我身边贴身跟着的五个人都分了两列站在下手处。我喝了一口水,扫了个人一眼,就说到:“茴香,你跪下。”
燕语早在我让莲心出去的时候就大致明白我要做什么了,这时候只是垂手立在一侧,不理会茴香疑问的眼神。
茴香不明所以,还是犹豫着站出来跪下了。
我沉吟着要说出谨慎处事的意思,“你们中间,周李两位叔叔,还有在前头打尖的何叔叔都是舅舅老黄叔叔担心我在路上不平安特地安排来护着的,为的就是一路平安。这几年从未在路上出什么差错,皆是这几位叔叔事事谨慎,处事老道的功劳。今日我手伤,茴香维护我,是你的情义,清月记着,在外人那里必然护着。但是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要先好立规矩。”我看了一眼茴香,还是放软眼神:“茴香莲心你们也不过跟着我六年,也不曾经历什么大事,因此不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这一次我们遇到的这几个人,我只问你们,以往你们见过这样气度的人物么?”
茴香听了变了变脸色,莲心也赶紧跪下来:“小姐,往日在路上见得那些不曾这样无礼,但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那些粗鲁的山野乡民。”
燕语望了我一眼,我略略点头,然后才说到:“莲心就比茴香心细。人不粗鲁却无礼,乃是因为无所忌惮,能够什么人都不忌惮而敢去开罪的,普天之下必然是那有了凭借的,比如王公贵胄。”
茴香这回才真正脸色大变叩头:“小姐!茴香愚钝,茴香愚钝。”连周李两位叔叔都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担忧。
我示意燕语去扶茴香,等茴香站起来,我才说到:“傻丫头,清月知道你心里面有我这个主人,只是为人处世,却不能这样直肠子。不止是今日出门在外,日后我们往京里去,那满城里都是有身份有功名的人。咱们不说看些眉高眼低、不说体贴了人的心思,最起码的,说话要谨慎不轻易得罪人去。这么做不是咱们怕了,输了气度了,而是胸有丘壑,有容乃大的意思,明白么?”
燕语连着也把莲心扶起来,笑着说:“多少年小姐没有这样叫了众人来说话,往日茴香莲心有什么地方不合适,小姐也就是让我给你们说说。今日茴香你啊!这把嘴,快得刹都刹不住。往后说话要看着场合,知道了?你几何看见咱们小姐需要指着别人鼻子骂人的,任是谁,到了小姐跟前不服软的?可见,能骂人不算大本事,能不骂人才算呢!”
茴香连着被我和燕语教训,脸上早就通红了,嘴上早不知道说什么,只有莲心也红着脸说:“我们那里能跟了小姐呢,就是跟燕语姐姐也差得远呢!小姐教训的对,往后茴香一定会改的,莲心也记着了,以后不仅自己时时记着,也帮茴香记着。”
“罢了,你们虽然跟着我到处走,到底这几年没见什么厉害的人物,也不怪你们。何况你们一人叫茴香,一人叫莲心,原本就是那性子如此,茴香嘴巴厉害些,也是她的好处,我断不能委屈了你们改了你们的脾气,只是你们也不是愚笨的人,总不能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往后用心琢磨就好。”
两人齐声答应了,燕语也不打发他们出去。这时候周李两位叔叔才表达了他们的担忧:“小姐,这几个人来这里看着好几天了,上上下下都是些人物。小的看着那些灰衣人进退有度,身上恐怕都是有些功夫的,却又不像寻常那些跑镖的人物。原本咱们这几个人不大起眼,但如今他们伤了小姐,怕是他们心思难测啊!”
一番话说下来茴香才真正明白我教训她的原因,只张大眼睛看着我们说话,再不敢插嘴。
这些疑问一早就在我心里盘旋了,如今我也只敢肯定他们身份不凡,但是究竟惦记我们的什么东西,我也着实摸不着头脑。但想来我还有父亲叔叔呢!虽说我并不想凭借他们的名望,但是这在外人眼里多少总要忌惮一些。今天喝茶虽然我云里雾里,但是看着那伙人末了也没有再伤害我的意思,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边走边看着罢了。
因此我便对几个人说:“这也正是眼下我找大家过来的意思了。说起来咱们一向行医,做事都依着规矩来,算是良民,并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再不济,家中父亲叔叔都是能护着咱们的,因此两位叔叔也不要过于忧心,只有一条,从今日起要谨慎再谨慎。”
周李两位还是担心,但听了我的话,彼此对望一眼,沉吟了一番也觉得只能如此,因此也退了出去。茴香和莲心这时候才懂得忧心,只盘桓着不肯走。燕语见了也都觉得好笑:“你们这两个丫头!只管该做什么就去做吧,也不值什么,日后小心就是了,如今在这里担忧却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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