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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焚 作者:妫长安.女猴子(晋江2014.3.13完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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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青丘国国君差人送来贺礼,并恭贺新王继位!”
  “赏!”
  
  “殿下,十日国国君差人送来贺礼,并恭贺新王继位!”
  “赏!”
  
  “殿下,高丽国国君差人送来贺礼,并恭贺新王继位!”
  “赏!让高丽使者带话回去,就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殿下,大西国皇帝陛下遣使者前来,送若干贺礼,黄金,美人,并恭贺新王继位!”
  “大赏!”
  “是。”
  “等等……”
  “殿下?”
  “算了,”严于柯摇头,“若无事,今日便退朝吧。”
  “是,殿下旨意,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严于柯刚站起身,朝堂里边有人站出来,“殿下,逆臣德柴信康之事,还望殿下定要严惩,作出表率,否则,难以抚民!”
  “正是,殿下。德柴信康不尊先王,目无兄长,觊觎王位,实在罪无可恕,还请殿下判其死罪!”
  “请殿下赐其死罪!”
  大殿之上,顿时一片齐声而歌。
  严于柯扫了眼本多忠胜,后者则坦然视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殿下,若不除掉隐患,恐后患无穷!
  
  严于柯复又坐下,俯视群臣。
  良久,他才朗声道,“想必众位爱卿都知道,德柴信康乃本王之弟。不错,他是有错,可罪不至死,他是先王之子,自然有资格继承王位,并非无名无实,若真要责罚一人,那此人正是本王,而不在他。现在大局已定,再枉杀无辜难免无理取闹,还请众爱卿看在本王面上,给他一个机会,从轻发落!”
  “殿下,殿下请三思呐!”本多忠胜有些恨铁不成钢。
  “好了!若再无其他要事,退朝吧!”
  “殿下……”
  
  本多忠胜一下朝便直奔王的乌桑殿。行至半路猛然想起什么,便又折回,往金羽殿而去。
  待到了金羽殿,果真王在这里。
  “忠胜!”
  严于柯就站在大门口,似乎在特意等他。
  本多忠胜愣了一瞬,随即释然,又要开始讲正事。
  严于柯一扬手,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杀他。”
  “可殿下,他不是一个心灵纯善之人,留他在身边,无异于养虎为患。”
  “那你说怎么办?”
  “派他出征高丽也不可,倘若他与高丽国联合起来反攻我扶桑,到时……殿下,请恕微臣多言,只有杀了他,才最为稳妥。”
  
  严于柯不再言语,抬头望天,似是在将自己的心事,交托给广袤海纳的天空。
  本多忠胜无力的垂下肩,暗暗叹息,失落或是失望,兼而有之。道了声告退,便带着落寞的背影,渐行渐远。
  
  忠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意图!                    
作者有话要说: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我知道这句话,彻底毁掉了冷面公子的形象⊙﹏⊙ =_=
  




☆、第十四章 巫蛊—情人忧(一)

  回到殿内,严于柯发现里面多了两个太医。
  “怎么回事?”
  他不过昨夜没回来,在乌桑殿待了一夜,着实是因为她气他不轻。
  言澜桐怒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还有脸问呐,你倒好,当上国王了,自在了,就不管她了,还说什么爱她,连她死活都不管,请你两个太医,都害我磨破嘴皮子,他们还爱理不理,爱治不治,我告诉你,我们家小翊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
  眼见言澜桐叨叨个没完,永远说不到重点,严于柯直接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归来翊的额头,不烫?
  转头问战战兢兢的太医,“她怎么了?”
  “殿下恕罪,小人医术拙劣,着实不知这位姑娘得了什么病!”
  眉心打结,只好再问言澜桐,后者抱着双臂,板着脸,没一副好脸色,“从你昨日走后,她便嚷着头痛,之后便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上哪找啊,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个身份地位,谁理我!”言澜桐有些委屈的吸了吸鼻子。
  
  严于柯自知失责,便喝退太医,伸手将床头的毛巾在水盆里打湿,一只手的缘故,他根本不能将湿毛巾弄干,不能将其敷到归来翊额头上。
  看他笨拙而又心急的样子,言澜桐心一软,上前接过湿毛巾,“还是我来啦!”
  严于柯后退几步,脸上的愧色又添了几分。
  言澜桐一边给归来翊搭上,一边自责自己说话太狠,便悻悻道,“也不能全怪你,她这几天老是犯头痛,说是像一把刀在割她的头皮……”
  “多久了?”
  “还没到扶桑之前,就时不时会这样!”
  严于柯脸色微变,从怀里拿出一只紫色小瓷瓶,递给言澜桐,“每隔三个时辰,给她服下两粒。”
  “你要干嘛去?”
  “好好照顾她,我会派人守在这里,有什么需求,尽管说。”
  “等等!”言澜桐追上几步。
  严于柯顿足,等她发问。
  “小翊,十年前,真的来过这里?”
  严于柯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她头痛,是不是因为她之前的记忆会被开启了?”
  “她不愿记起。”
  严于柯只说了这句,便再也没多做停留,身影飞快消失在言澜桐视线里。
  
  不知为何,言澜桐有种心酸难受的感觉,不知是为严于柯,还是为了归来翊,抑或,慕容铩?
  这样的感情,他们之间的感情,太沉重了,经历了时间的沉淀,一个是十年的思念,一个是此生的誓言,一个爱字,赋予了厚重的情感,便不单单是爱,而是一种纠缠一生的命!
  还是她和相公这样好,即便相公现在没醒来,但一辈子,一双人,简简单单的好!
  严于柯告诉她,相公现在在很安全的地方,处境很好。
  相公好,她便好。
  只是……
  看着躺在床上的归来翊,她的幸福感顿时被击散,她,还有他们,该怎么办?
  
  严于柯出了金羽殿,便碰到迎面而来的阿碧姬。
  “信家哥哥!”
  她又变成那个喜笑颜开的女子了。
  严于柯只冷冷看着她,任她上前拽着他的独臂,眉开眼笑。
  “信家哥哥,你现在一定很担心她吧?”她笑得那么美,话却那么丑,“是不是很奇怪她怎么突然就像个死人一样,是不是很纳闷?”
  严于柯猛皱起眉,直视阿碧姬,薄唇紧抿。
  “不要这么紧张,信家哥哥,你越是紧张她,她就会越难受!”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猛地推开巧笑倩兮的阿碧姬,她像一条美丽的毒蛇,蜷缩在他身侧。
  
  “情人忧!”
  丹唇轻吐,那三个字如一只毒蜂蹿进严于柯的耳朵,脑神经顿时剧痛,而后被麻痹,知觉全无。
  
  “情人忧是什么?”
  不想大西国前来的使者,竟是那老太监癖的鬼马太医,陆相龄。
  言澜桐偷听到了阿碧姬和严于柯的话,便马不停蹄地折磨陆太医了。
  “那是一种很阴毒的巫蛊。”
  “然后?怎么治?”
  “你容我喘口气行不行?”
  “不行!噢,对了,妹夫陛下没事吧?”
  “好得很!生龙活虎的!”
  “嗯,那就好!喂,你别转移话题,快说说情人忧到底是怎么回事?”
  
  “情人忧是一种反噬的蛊毒。我也是小时候听师父说过,被种下情人忧的人,今生今世,也无法拥有爱情。”
  言澜桐眨了眨眼,摇摇头,“不明白。”
  陆相龄望着归来翊,深深叹息,“也即是说,她不能爱任何人,而别人,也不能爱她。”
  “为什么?”言澜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真是岂有此理,这是什么狗屁蛊,它如何晓得有人爱小翊,又如何知道小翊爱别人?”
  “这正是此蛊的凶险和阴毒之处。培育一只蛊虫,需要数十年,蛊虫从出生便被弄蛊者饲喂情心,但凡有感情的东西,都会被挖心,来喂养这只蛊物,因此,这种蛊物极其罕见,也极其珍贵。待到蛊物长大后,时机成熟,便对人下蛊。”
  “那这个种蛊的人,是心理有变态,还是怎么的,凭什么这么阴毒的决定别人一辈子的幸福,她哪来这么浓的恨意,小翊哪里得罪她了?”言澜桐来回不停的走动,着实有种气哭的冲动。
  
  “你知道是谁下的蛊?”陆相龄挑眉。
  言澜桐又一屁股坐下,看着陆相龄,半响才说,“我想我知道。”
  “那个扶桑公主?”
  “不,是有人要借刀杀人!”
  
  “啊!”归来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人却不见苏醒的迹象。
  言澜桐忙跑到床边,紧张的问,“怎么了,怎么回事?”
  陆相龄忙将她扶好,擦掉嘴角的血迹,眉宇皱成一团,打开药箱开始给她的太阳穴扎针,
  “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蛊毒?”
  “嗯。”
  “你的意思是,”言澜桐瞪大眼睛,“只要她想着妹夫陛下,就会发作?”
  “不仅如此,只要有人想着她,念着她,紧张她,都会让她受那蛊物的啃噬,痛不欲生!”
  “……”言澜桐攥紧双手,咬牙切齿,“那个蛊物是如何被种下的,要怎样才能把它给弄死?”
  “种蛊的方式多种多样,防不胜防,我也不得而知。但要将这蛊物除去,绝非易事,我至今尚不知如何除去,只知这蛊物很快便会跟她的身体融合,届时,要除去蛊物便是难上加难,因为蛊物的最终位置,是她的心脏!”
  
  言澜桐走到院子里,想透透气。
  扶桑的夜,她还是第一次见。前几次都忙着逃难去了,也没什么心思,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一些,小翊,又摊上这档子事!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她随手捞了一朵花圃里开得正艳的白花,头一抬,哇的一声叫出声来,“你,你怎么坐在这!”
  
  严于柯坐在石桌旁,一动不动,望着稀稀拉拉几颗星的夜空,浑然与夜色融为一体,化成一座石雕了。
  
  言澜桐慢慢走近,刚迈了两步,严于柯身上突然蹦出一个东西,黑漆漆一团,还不待她反应,那东西叽叽叫了两声,蹲在石桌上,一双贼亮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等着她。
  
  “耗子?”
  “叽叽!”
  她凑近了看,惊奇地发现,“哇,还是一只五彩的耗子!”
  “叽叽叽!”
  耗子坚硬的五彩毛差点刺瞎言澜桐的眼。她一把扔下手中白花,双手捂脸,吓得不轻,还心有余悸。
  
  “小光!”
  严于柯平淡无波的唤了一声,耗子立刻老老实实的俯坐在石桌上,温顺地蹭了蹭严于柯的红袍,看也不看言澜桐一眼了。
  
  言澜桐吁了口气,在离耗子和严于柯最远的地方坐下。
  良久的寂静之后,言澜桐终是按捺不住,
  “小翊的蛊物,你知道怎么取出来吗?”
  
  朦胧的夜,空荡的袖袍时不时被夜风吹起,严于柯的背影,寂寥孤独,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压在他的肩上,让人看得心酸。
  能取得出来的话,他现在应该也不会坐在这里吧……
  
  言澜桐深深叹了口气,起身,转头回屋。
  
  “请替我好好照顾她!”
  
  言澜桐顿足,转身看他。他已经站起来,耗子纵身一跃,跳到他的肩上,还是一双贼亮的眼睛虎视。
  “你……”
  
  风吹起浓重的红袖,满庭光华摇曳,那个红色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被黑色吞没,再也看不见。
  言澜桐看得人都懵了,只耳边回荡着一句悠远清晰的声音:
  
  “什么时候,爱她已经变成了我的罪孽,那便只能消亡!”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三更,有点仓促,没有存稿只能一点一点的攒呐!
  另外,鉴于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祝天下母亲们,节日快乐!也希望在汶川地震五周年之际,所有经历过灾难的同胞们,能够更勇敢坚强的走过明天那些更辉煌的日子!




☆、第十五章 巫蛊—情人忧(二)

  一大早,言澜桐便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走来走去,悉悉索索的噪声一直不绝于耳,扰得她觉都睡不好。
  终是忍不住了,猛地坐起身,正欲发火,却看到那个始作俑者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你看到我哥哥了吗?”她四处张望,心神不宁,“他们说哥哥在这里的,可是我找不到他…”
  言澜桐惊愕地看着她,她乖巧惹人怜爱的样子,全然跟平日里大相径庭,就连声音,也温柔似水一般,两眼浑然回到了稚子时的天真无邪,没有平日的忧伤和深沉,焕发着纯净的光亮。
  
  言澜桐迟疑地缓缓走下床,走到她身边,伸手要去碰她,她却吓得一躲,如一只小兔子,惊恐地看着她,“娘亲说不能让陌生人碰我!”
  “……”言澜桐定了定心神,忙叫人去唤陆相龄,她则将归来翊全身上下打量一番,这样看起来,她没什么变化,可那蛊毒究竟对她做了什么,现在的她,一定不是真正的她!
  “你,现在在哪里?”
  言澜桐试图探探她的底。
  
  小兔子看了她一眼,又立马低下头去,半响才轻声吐字,“扶桑。”
  一听这话,言澜桐大半颗心放下了,还好还好,不至于精神错乱,还分得清东南西北。
  可归来翊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差点精神崩溃了,“过几日,便是哥哥十五岁的生辰了。”
  
  言澜桐扶起快掉到地上的下巴,瞪着依旧天真无邪扮可爱纯真的归来翊,“老大,你几岁?”
  “我七岁啊!”一个快十八岁的女子还像个六岁的小毛孩在原地蹦跶两下,看得言澜桐一颗脆弱的小心脏差点碎成玻璃渣……
  “你,你七岁???”言澜桐已觉自己言语无能,整个人都在消耗这巨大的信息量!!!
  “嗯,来扶桑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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