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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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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大亮。
  用早饭的时候,曾国藩又忽然向官文问起七八年前的犯官胡川项的具体情节来。
  官文放下筷子道:“这实际是一桩悬案。张也头一天接的印,那胡犯偏就第二天服了毒!宏侍郎在湖南查了三个月,只说胡川项确系自杀,理由却道不出。说胡川项侵吞县衙库银畏罪自杀,是穆彰阿亲到湖南以后的结论。除了皇上,恐怕没几个人信。——现在想来,皇上当时也未必真信,无非是不想追根究底罢了。为什么呢?因为当时为了鸦片和英吉利打得不可开交,这件事拖下去实在没有好处,也只能按着穆彰阿的意思结案了。”
  听完官文的介绍,曾国藩不由暗自揣摩:别又是那张也做成的吧?
  饭后,曾国藩正要张罗重新升堂审案,却忽然收到了军机处八百里快骑传送过来的一封密信。
  曾国藩打发走信差,便当着官文的面把信折开,却是穆彰阿写来的,寥寥数语,却把曾国藩看得目瞪口呆!
  涤生老弟钧鉴:得知老弟钦命湖南办差,老夫当为你叫屈。老弟湖南之行,实是苦差。湖南吏治如何且不说,单讲裕泰就是个惹不起的角色。他的内妹是谁?乃当今福贵人也!张也也与老夫有些渊源,老夫断不能坐视不理。如何收场,老弟酌斟。
  鹤舫匆匆曾国藩把信递给官文,官文看后没有言语。正在这时,门外的戈什哈来报,裕中丞来访。
  曾国藩挥了挥手道:“钦差办案,湖南大小官员均得回避。——告诉中丞大人,等办完公差,本差和官大人自会去巡抚衙门拜访他。礼制如此,望他莫怪。”
  戈什哈答应一声便走出去,一会儿又转来道:“回大人的话,裕中丞说他不是来拜大人,是来向大人辞行的。”
  “什么?”官文瞪大了双眼,“他要到哪里去?”
  戈什哈道:“这个,奴才没敢问。”
  曾国藩想了想道:“有请中丞大人。”
  戈什哈去了不大一会儿,裕泰便红光满面地走进来。
  一见曾国藩和官文,裕泰先道一声“给上差请安”,便一屁股坐下去。裕泰先喘了半天气,然后才道:“本部院接到上谕,着本部院即刻到广西剿匪去。所以,一早就来跟两位大人辞行。本部院先行告退。”说着,大咧咧地拱拱手,站起身就走。
  曾国藩忽然道:“中丞大人请慢行!——本差昨日审案,其中有许多牵扯到大人的身上。大人正好今日到此,也省了本差去请。”回头冲门外喊一声“即刻升堂”,然后对裕泰道:“劳烦中丞大人到堂上跟张也对质一下,大人再走也不迟!”
  裕泰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大怒,立刻立住脚,猛地对曾国藩吼道:“放肆!你小小的三品京堂竟然敢对本部院如此讲话,真真可恶!——待本部院去广西把差事办了,再到京里和你讲话。——哼!”说着话忿忿地抬腿便走。
  曾国藩见官文一声不响,只好大喝一声:“来人——,把中丞大人请到公堂问话!”
  说完,理也不理裕泰,当先走向公堂之上。
  两个戈什哈走上前来,口里说声“请”,便把裕泰驾进公堂。
  官文跟在曾国藩的后面走进大堂,已经坐到了曾国藩的身边,心内还在叹息:这个曾涤生,办起事来还真不含糊。——竟然和穆彰阿不是一路!
  官文对后一点尤其没有想到。
  裕泰被驾进公堂,口里还大叫:“反了!反了!”
  裕中丞久历官场,还没受过这种气。
  曾国藩索性横下一条心,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大胆的裕泰,你还不向王命请安吗?”
  裕泰这才看到当案摆放着的王命旗牌,吓得先打个冷战,然后才双腿一软,冲着王命旗牌叩头请圣安。
  曾国藩高喊一声:“为裕中丞设座!”
  曾国藩冲裕泰一拱手道:“中丞大人多有得罪。——下官王命在身,还望恕罪。”
  裕泰气忿忿地一屁股坐下,理也不理,像看戏一样,看曾国藩怎样演。
  曾国藩高喊一声:“请张明府来大堂。”
  张也便由两名戈什哈跟着,不动声色地走进大堂。
  曾国藩也让戈什哈给张也放了座。
  曾国藩对裕泰道:“中丞大人,听张明府讲,中丞大人每月要买十几名女子,不知是什么缘故,请大人明示。”
  裕泰用鼻子哼了一声,道:“这是我们道家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的,讲它作甚?”
  官文接口道:“敢问中丞大人,你老人家适才讲的道家的事情,难道比国家的事情还重要吗?”
  裕泰道:“道家的事情是关乎自家命脉的事情,国家的事情则是关乎国家命脉的事情;自家命脉是由自家负责,而国家的命脉是要大家来负责。——我自家的命脉我自己不上心,难道要让上头上心吗?国家的命脉本部院不上心,自有人上心。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做什么钦差!天下人可不要笑掉大牙!”
  曾国藩笑道:“照中丞大人的意思,是不必要做什么巡抚,倒是适合做平民的了!”
  裕泰哈哈大笑道:“真是糊涂透顶!——我做不做巡抚那是皇上的事。——你以为有本事肯任事才可以做巡抚吗?”
  官文好不奇怪,瞪大眼睛反问:“难道大清巡抚是糊涂虫可以做得?”
  裕泰用鼻子哼了一声,道:“本部院熬到现在这样,一靠运气,二靠祖宗庇护,三靠有个好名字——就因为这个好名字,本部院到了哪里,哪里就国泰民安——这可是万岁爷金口玉牙亲自对咱说的。”
  裕泰说完话,洋洋得意起来,红顶戴一动一动的煞是好看。
  曾国藩在心里先骂一声“荒谬”,然后对身边的师爷道:“烦你去外面看一看,刘太尊的验尸官可曾回来?”
  师爷答应一声,走出堂去。
  裕泰这时道:“本部院不能再奉陪了。——就此告辞。”
  曾国藩一见,急道:“裕中丞,你还不能走。——案子还没有问完,你怎么能走呢?”回头又对官文道:“对吧,官大人?”
  官文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裕泰正要讲话,师爷这时走进来,道:“禀曾大人官大人,验尸官已回来多时。
  ”说着,双手呈上尸检记录。
  侍候在侧的戈什哈接过来,呈给曾国藩。
  曾国藩打开记录,见检验结果是:腹泄脱水而窒息死亡。旁边注着看视郎中魏德全的口供。
  曾国藩合上卷宗,略一沉吟,便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戈什哈推门而入,答应一声“”。


第61节 招出了全部实情


  曾国藩道:“请跟验尸官速赴湘乡传郎中魏德全到堂!速去速回,不得有误。——逃脱魏德全,惟尔等是问!去吧。”
  曾国藩回头对裕泰道:“实在对大人不起,事出有因,只好委屈大人在提督府暂住一夜了。”
  曾国藩不容裕泰说话,便高喊一声:“来人,扶裕中丞去签押房歇息。——传话下去,裕中丞想吃什么,必须认真置办,不得有误!”
  裕泰的脸色霎时气成了猪肝色,却又骂不得,火不得,真真是虎落平川被犬欺了。看张也时,也不知是吓得还是气得,站了好半天才勉强站起身。
  当晚,裕泰的满族大太太带着十几个丫环、婆子及一队抚标兵,气势汹汹地来提督府要人。
  那裕夫人仗着是满人,妹子又是皇上身边的贵人,自己既是二品的诰命夫人,又和京里的一位王爷的格格是干姐妹,所以一进提督府的辕门,先就大叫大嚷:“我家老爷犯法有皇上治罪,哪里来的山猫野狗,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话毕,回头命令抚标兵带队的一名参将:“给老娘打将进去。先把老爷抢回府里,回头老娘去京里和他理论。”
  同来的参将倒有些见识,小声道:“禀夫人,提督归总督节制,比不得抚标,杨军门的官品比咱家老爷还大两级。依在下看来,还是先礼后兵的好。”
  裕夫人先骂一声“胆小鬼”,接着又补充一句:“快让那狗钦差来见我!——老娘是不耐烦久等的。”
  裕夫人带人在辕门吵闹,早已有人通报了提督杨芳。杨芳心头一跳,立时便告诉了曾国藩、官文。
  杨芳深知裕家夫人在京里是有老大一座靠山的,一般人惹她不起。就劝曾国藩等人不要出去,由自己出面劝那裕夫人回府,理由也已想好:裕中丞未被钦差扣押,正在陪两位钦差打麻雀,明日即可回府。
  曾国藩沉思了一下,却道:“杨军门,你不要去见那裕夫人了,只让人传话,钦差办案,不得干扰。”
  杨芳捋了把胡须道:“老夫只怕那裕夫人不肯甘休!——真闹到福贵人那里,怕不好收场。”
  曾国藩道:“本差已料到了这一层。杨军门,烦你让家人拿你的令牌走后门,速到兵营调兵来。——裕夫人胆敢乱闯提督府,与本差即刻拿下!”
  曾国藩料个正着,那骄横惯了的裕夫人,一见提督府只出来个小戈什哈回说不见,立时便弃了轿子,张开大脚,迈开大步,边往提督府闯边大叫:“都跟着老娘打将进去!——先把老爷抢回,再打钦差的狗头!”
  参将愣了一愣,只好很无奈地招呼一声,众人就呼啸着向辕门闯去。
  守门的戈什哈一见不好,急忙站出十几个人阻挡,已有一人飞跑进去向提督报信去了。
  裕夫人指挥众人先把挡路的戈什哈打倒,直往二门闯。
  杨芳怒气冲冲地带着两名贴身戈什哈迎面走出来。
  裕夫人身后的参将一见杨芳满面怒容,先就软了下来,两腿一跪,冲着杨芳便施礼请安,后面正吵闹的抚标兵一看,也都乖乖地跪下去。
  裕夫人虽也认得杨芳,却没把杨芳放在眼里,边走边道:“老军门快快闪开,老娘单找狗钦差要我家老爷!”
  杨芳正不知如何回答,背后却晴天响起一声霹雳;“大胆!——何方刁民,胆敢滋扰本钦差办案!”
  杨芳回头一看,见曾国藩身着官服,威风凛凛地走了出来,后面的两名戈什哈,双手抬着一张方桌亦步亦趋;方桌上,赫然供着王命旗牌。
  趁裕夫人一愣神的功夫,曾国藩大声道:“杨军门,请速将擅闯提督府辱骂钦差的刁妇拿下!——王命在此,你还等什么!”
  正在这时,身着四品武官服的提标军官可沙从正门大踏步走进来,双手一抱拳道:“遵军门令,提标军兵已带到,请军门示下。”
  杨芳就一指裕夫人及跪着的参将、兵丁道:“请将擅闯提督府辱骂钦差的这一干人等速速拿下,押往兵营大牢,不得逃脱一人!”
  可沙答应一声“”,不敢怠慢,立时指挥部下将裕夫人等一干人围起来,一个一个地捆往,连丫环、婆子在内,共五十余人。
  官文笑着对曾国藩道:“想不到裕夫人来这趟浑水。——看他穆彰阿这回如何讲话!”
  曾国藩道:“裕夫人不这趟浑水,你我在湖南还真要费些周折!”
  曾国藩与官文联名起草的一份折子,由杨芳派专差连夜快马送往京城。
  第二天,为知府刘向东看病的郎中魏德全被传讯到堂。
  一见到王命旗牌,魏德全没等曾国藩用刑便招出了全部实情。
  魏德全为刘向东配的最后一剂药确是被下了毒药的,药名为“隔夜倒”,但指使人却是张也。张也当天对魏德全说的是:“刘向东若死你生,刘向东若生你死。”
  魏德全选择了前者。
  张也当天便被摘了顶戴,押进提督府的临时大牢。曾国藩、官文又责成提督府派员,配合湖南按察使司衙门,速赴湘乡将张也的财产尽数抄没,家人亦拿下。前述所有喊冤叫屈的人,全部责成按察使司衙门继续审理。
  曾国藩、官文联名参奏的“参劣员张也残害朝廷命官按律当斩所搜刮民脂民膏已派员抄没”的折子当天就由提督府专差快马送进京城。
  当日晚饭后,官文叫了局在自己的房里听荤曲。曾国藩也换了便装,带了刘横,一身轻松地逛长沙的夜景。
  长沙在曾国藩的心里再熟悉不过。
  曾国藩点翰林前,年年都要来岳麓书院看望自己的恩师欧阳坦斋,和几个好朋友谈谈诗文,在长沙住上几天。曾国藩拜过很多师傅,他最忘不了的便是岳麓书院的山长欧阳坦斋。欧阳坦斋出身两榜,因和满人处不来,在大理寺右寺丞的任上致仕。欧阳坦斋不仅学问好,操守也好,在京里做官五年,竟无一件多余的行李带回,被时人传为佳话。欧阳坦斋三年前过世时,曾国藩还寄了一幅挽幛,又在给几个弟弟的信中再三叮嘱,让弟弟们经常到长沙替自己去看望多病的师母,尽门生之孝。弟弟们都很听他这个大哥的话,一年总有三四次专去长沙替他看欧阳师母,看过之后就给他写信。在信中,弟弟们每次都说欧阳家的日子过得很苦,欧阳师母五天当中总有一二天要饿饭。每次读弟弟们的来信,曾国藩都要难受好多天。欧阳师母落得如此凄惨,原在曾国藩的意料之中。欧阳坦斋死时有子五人,却个个不成器:大的染上嫖,老二喜欢赌,老三是一刻也离不开鸦片,老四除了偷就是抢,老五算是有正事的人,却整天穿着件老父亲留下的长衫,专在各衙门口替人家写状子,偏偏又得了润笔便钻酒馆,口里时常念叨壶中日月长。曾国藩此次来长沙办案,到的当晚,他便让随来的戈什哈给欧阳师母送了五十两白银聊以解困。
  当晚月色很好,街两旁卖吃食卖杂货的吆喝声都很高。
  曾国藩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边回味旧时的街景,一边兴致勃勃地浏览商家的货色。刘横紧张地跟在他的后面,不敢有半点的马虎大意。
  曾国藩忽然在一个卖川味面的摊子跟前立住脚。他见正给客人送面的摊主极其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会过。那人身材高大,络腮胡子,两眼一大一小,操四川口音,一说话耳朵还动,往来不识闲儿地拿碗递筷子。在灶旁擀面、下面的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女子的旁边,却站着一位和摊主面目相仿佛的绿营兵丁。
  曾国藩拾过一个闲凳刚坐下来,操四川口音的汉子便走过来问道:“您老也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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