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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公案-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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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幸会。”说着,即让黄天霸等人一齐入座。黄天霸道:“咱们大家一桌坐,不必分开来坐罢!”

于是便令贺人杰与殷勇等一齐坐了。黄天霸等人,就分开两桌坐定。殷勇见了万君召却不认得,便走至朱光祖面前问道:“这位,小侄不曾见过,也得要行个礼儿。但不知尊姓大名。”

朱光祖道:“这就是铁臂哪…万君召,你爹爹也曾会过他的。”

殷勇听说,便到万君召面前行了礼,口中说道:“还望叔父宽恕,小侄未曾谋面,勿罪才好。”万君召又谦让了一会。殷勇又叫两个兄弟前来见礼,殷刚、殷强随即过来见礼。万君召先夸赞了他三人一回,当下又问了他些闲话。殷勇仍归本桌坐下,大家各用了酒菜,三张桌上,欢呼畅饮起来。一会子用完酒饭,黄天霸抢着了一齐算了帐,把钱还了。大家又一起出了酒楼,还到擂场去,看了一回。

可巧午后,并无一人上台比试。曹德彪在台上招呼了一会,并没一人上台,殷勇便低低的向黄天霸道:“黄叔父!你老有着一身本领,怎么只在这里旁观,不上去比试一回?你老上去,也可将那曹老儿打下台来,给人家畅快畅快。免得他在台上目空一切。”黄天霸见问,因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咱们哪里是为看打擂台到此?是因奉了施大人之命,前来有要紧公干的;少时再与贤侄说明,便知道了。”殷勇见说,也就不往下问。

曹德彪招呼了一会,见无人上台,也就穿了衣服,率领女儿并两位教师下台而去。

黄天霸等也就一同进城回店。到了城内,说明了住处,他便叫殷勇将行李搬来往在一处,好大家谈论。殷勇也极欢喜,立刻将兴隆店算明了房饭钱,搬出店门,搬到黄天霸等客店里去,不一会已到。黄天霸就叫店小二,快腾出一顺五间,大家皆住在这一进内。殷勇兄弟喜之不尽,因又向黄天霸问道:“方才叔父所说,不为打擂而来,是奉大人之命,有要紧的公干。到底是为着什么事呢?请说明一回,好使小侄得知;如有须用小侄之处,小侄还可相助一臂之力!”黄天霸见问,因将蔡天化如何是彩花大盗,奸辱良家妇女;如何两次露名留柬;如何捉拿不住,如何在拿复逃;如何准备擂台,欲招诱蔡天化到此,合力拿捉的话,说了一遍。殷勇道:“但有一件,小侄还不明白,蔡天化既已如此,何以见得他一定来此呢?”黄天霸道:“贤侄有所不知,这蔡天化非比那泛泛强盗,他却具着一身的刀枪不入的本领,因此自逞其能,偏要在众人前显显自己的武艺。不瞒侄儿说,就是愚叔等这一班,皆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特地请出万家叔父,前来帮同拿捉。贤侄如无事,且稍待几时,自见分晓的。”殷勇道:“小侄好在是奉父亲之命到此,就耽搁一月半月,也不要紧。回去只要将这件事与父亲说明了,父亲他也决不见怪。如果蔡天化果真前来,小侄虽无大用,也还可以稍助一臂之力。”黄天霸道:“如此更好了。”说罢,殷勇等退出,又去朱光祖那里谈了一会,又到各人房里周旋了一回,然后才与贺人杰闲谈起来。贺人杰此时也学了两句世务,因向殷勇说道:“小弟自从去年与二哥一别,不觉又是一年了。

岳父、岳母想都康健,大哥可在家吗?大嫂等还安好?”殷勇道:“老人家与哥嫂等均好的。现在贤弟在淮安,想还住在黄叔父那里了。”贺人杰道:“去年已将家母接来,一起住在黄叔父那里。”殷勇道:“实在不晓得,倒少礼了。”贺人杰道:“来去匆促,也未顺道去岳父那里请安。”殷勇又谦让了一回。贺人杰又问殷刚道:“三哥今庚十几岁了?”殷刚道:“小弟与兄同年,也是十九。”贺人杰道:“几时生日?”殷刚道:“僭长两月。”贺人杰又问殷强,殷强答道:“小弟今年十七。”彼此郎舅闲谈起来,真个是情投意合,不似那年在殷家堡争斗的时节,彼此恨不能都要性命的一般。殷勇又问道:“这里还少两个人,张氏与郝氏二位婶母不在这里吗?”贺人杰道:“他二位老人家,一来为大人跟前没人防护,二来不久都要添小兄弟了,因此未来。”殷勇道:“原来如此。”彼此正谈得高兴,忽见店小二进来请吃晚饭,四个人便出用晚膳去。用过晚膳,彼此又略谈了一会,就各去安歇。

次日一早起来,梳洗已毕,大家用了早点,便一齐出门,仍去看打擂台。不一时已到擂场,大家就在原处那个茶棚内坐下。见有人在台上交手,未及数合,忽将那人丢下台来。接着又有一人上来,也是不到数合,又打落下去。接连有五六个人皆是如此。曹德彪便在台上喊道:“若再有如这样不中用的,尽可不必上来罢!免得有累本台主的拳足。”话犹未了,只见正南上人丛中挤出一人,大声喝道:“台上的听着!你有多大的本领,胆敢口出大言?俺来送你的狗命!”哪里晓得还是如此,上去不过三五合,仍旧被丢下台。曹德彪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个真有本领的,原来还是个不中用的小子!”笑声未毕,忽见台上又跳上一人。毕竟此人是谁?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五一回 粉金刚力敌曹德彪 冲天炮奋斗徐文豹

话说曹德彪将那人打量一回,暗自喝采道:“这人大约是劲敌了。”他外穿一件白绫绣花外盖,脚踏粉底乌靴,头戴逍遥巾,手执白纸扇;面如傅粉,唇若涂朱。分明是个白面书生,哪里象前来打擂?他偏不矜才,不使气,连响也不响,就跳上擂台。因此曹德彪就知道他是个劲敌,忙将两手向那人一拱道:“请教尊姓大名?住居何处?”那人道:“小生姓徐名唤文豹,祖籍浙江人氏。因往直隶探亲,路过贵地,听得说老丈大开擂台,招聚天下英雄豪杰。小生不揣冒昧,妄自班门弄斧,还请尊拳之下,稍让三分,使小生得全颜面!”这一番话,真说得儒雅风流,令人动听。黄天霸等在那茶棚内,听见他说了这一番话儿,估计是有绝妙本领。正在凝神观看,又见曹德彪向徐文豹拱一拱手,说道:“既蒙不弃,即请见教罢!”只见徐文豹答应一声,便将外盖大衣脱下,现出一件密扣紧身,湖色短袄,将一根丈二长的杏黄丝…在腰间束好,又将脚下粉底乌靴蹬了一蹬,说一声:“有占了。”当下在上首立定脚步。只见曹德彪已分开门户,左脚曲起,右手挡定顶门,左手在右肋下按定,使了个寒鸡独步之势。徐文豹不慌不忙,先将身子带偏,左手按着胸膛,右手搭在左肘之下,腾身进步,将右手从后面回过来,使了个叶底偷桃的架落,阴泛阳一拳打来,便破他的那个寒鸡独步的解数。曹德彪将身子一侧,左手一起,将徐文豹一拳掀开,趁势发出右手,还他一下。徐文豹来得飞速,赶紧躲过他右手,使了个毒蛇出洞,认定曹德彪背心点来。曹德彪看得分明,也赶着使了个王母献蟠桃,将徐文豹的那只手托了出去。徐文豹将身一转,又使了个鹞子翻身,扑转来双手齐下;这唤作黄莺卷翅。曹德彪赶着将身往下一蹲,把头向左边一偏,躲过他双手;趁势使了个金刚掠地,将右腿在台上一旋,直认徐文豹旋转扫来。徐文豹赶着将身跳过;又使了个泰山压顶,照定曹德彪脑门打来。二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拳去脚来,只打得眼花缭乱。这一个好似蜻蜓点水,掠一掠便飞向空中;那一个如蛱蝶穿花,点一点又飞来墙外。一个是如南山饿虎,见着人扑面而来;一个是如北海怒蛟,得了势腾空而去。真个是:棋逢敌手,将遇良才。那些台上台下的人,看得个个齐声喝采。就连黄天霸等这一班会手,见着二人如此,不觉得也高声喝起彩来。二人足足打到了一百余合,还是不分胜负。你也莫想打我一拳,我也莫想踢你一脚。二人见不分胜负,更觉抖擞精神,又斗了有五十余合,还是不分胜负。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忽见曹德彪将两只手竟在那当胸一合,说声:“且住,停一会儿,再决雌雄。”徐文豹一听此言,也就说道:“悉听尊便。”说着,各人举了手,跳在一旁。曹德彪复将手-拱道:“此时日已晌午,俺们且吃过午饭再来。”徐文豹便道:“使得。”说罢,就走到衣架旁,拿过长衣,就身上披好,轻轻的跳下台来。大家一看,见他打了有两个时辰,还是面不改色,无不称赞。徐文豹下得台来,摇摇摆摆,挤出人丛,便去寻找酒楼,好用午饭。黄天霸等也就去到酒楼用饭。上得楼来,大家坐定,便呼店小二拿了酒菜,一面饮酒,一面谈论方才他二人交手情形。贺人杰便插口问道:“这等拳法,究竟是哪家宗派呢?”褚标道:“这就是少林一派。他二人的拳法,也算是得其奥妙;末了还有那一着撒手拳,唤作独劈华山,只有那天王托塔这一着可以解得,其余皆不能解。不知他二人有这两着妙拳。俺们且吃过午饭,再去看他们各耍一会。”大家听说,颇为高兴,赶着狼吞虎咽,一会子如风扫残云似的,大家俱已吃过。算了帐,还过钱,大家净了面,又吃了两怀茶,复一齐出门,仍到擂台下面,看曹德彪与徐文豹二人比试。

此时曹德彪已用过午饭,在台上坐在那里等候。不一刻,徐文豹也前来,仍旧轻轻的跳上擂台。曹德彪一见他来,赶着立起身来,让他坐下,稍尽待客之礼。徐文豹将手一拱,说声:“请。”二人同坐下来。有人过来各献了一杯茶。二人稍坐片刻,各饮了两口茶。徐文豹便站起来,脱去外衣,将衣服接在衣架之上,复走到台面当中,在上首立定脚步。曹德彪正要上前请他开拳,旁边早走上教习徐宁,忙向曹德彪说道:“难得这位徐兄到此,你已与徐兄会过了,可否让小弟与徐兄领教一番?”曹德彪道:“我未尝不可,只怕徐兄见怪,说咱们自家欺人,轮流与他比试。恐不大稳便。”徐文豹听说,心中暗想道:“你们不必施这诡计,两个人递换着与我交手;就使有十个人轮流而来,我姓徐的,要说出半个不字,也称不起是英雄好汉。”因说道:“这个又何妨?便是我迟早皆要领教的。但不知尊姓大名,还得请教才是。”徐宁道:“在下也是姓徐,与老兄同姓,单名是个宁字,绰号冲天炮。略知拳棒,本领平常。

还得有请稍让一二!”徐文豹道:“岂敢!岂敢!太谦,太谦。

小生是久仰的,幸蒙赐教,也算是三生有幸了。”说罢,便道了一声:“请!”彼此立了门户,即刻就交起手来。你去我来,倒也是一对劲敌。两个人也斗了有八十余个回合,徐文豹并未稍见破绽。徐宁见他拳法甚精纯,急切不能将他败下,自己又心高气傲,总想在东家面前要个面子,方肯甘心。但既存了这个心,使用出一个毒着出来:先使了个蜜蜂进洞,将两拳向着文豹两太阳穴打来。文豹一见,早知他要用那手毒着,已暗暗防备起来。文豹便先用了脱袍让位的解数,将两手并在一处,从下泛上,向两边一分,去掀他的两只手。徐宁见他来分自己的两手,便借他分开之力,趁势一反手,正对文豹脑门劈来。

这一着,就是褚标说的那独劈华山。文豹是已防备到此的,见他一掌劈来,此时文豹早将两手平住了胸膛挡来,说了一声:“来得好!”立刻将右手向上一托,泛住徐宁那一反掌,顺势将左手向徐宁胸前一点,这就叫做天王托塔。只听徐宁说声:“不好!”正待要将身子一偏,文豹这一拳已经逼近胸膛。毕竟徐宁有无性命之虞,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五二回 徐文豹大斗曹月娥 众英雄协拿蔡天化

话说徐宁说声:“不好!”赶将身子一偏,亏他让得快,已在肩膊上擦了一下。曹德彪看得真切,怕徐宁有失,赶速走过来,向当中一隔,说道:“今日天已过午,咱们明日再来比较罢!”二人听说,各人收了手。徐文豹就衣架上拿了衣服,换好下台。曹德彪父女及两个教习,也自下台回庄。黄天霸等自不必说,也是回转客店。曹德彪到了家中坐下,歇了片刻,即向女儿月娥及徐宁、石勇两个说道:“咱们打了这几日擂台,还不曾遇见劲敌。今日这姓徐的,倒有些扎手。方才徐师傅,若再与他交手下去,恐伯要敌不过他了。”徐宁道:“若不是台主那样隔开,真个有些敌不上来。但是明日怎样设个法儿,要败他一次才好。”月娥在旁,也道:“石师傅,且待你敌他,看是如何?咱再与他较量一次,便可分其高下了。”曹德彪道:“我儿,你可不要小视于他,就是与他比试起来,也须仔细才好。纵不能胜他,也得要与他不相上下,方才不被人笑话。那时为父自有主意。”月娥答道:“女儿自当遵爹爹之命。”说了一会,也就各自用膳,不提。

再说蔡天化自从在河南勾栏中住下,恋着一个妓女,倒也不想法各处彩花。却住了半个多月,有些不耐烦起来。这日出门,到街坊上闲游,忽然听人传说,东安县现在摆设擂台,为的是招赘女婿。蔡天化听了这话,心中暗想道:“这摆擂的人家,那个女儿,想必是色艺俱全。咱何不到那里去会她一会?

若果真美貌,咱打胜了她,定然给咱做老婆;咱也落得有个色艺俱绝的家小,也可帮助帮助。好在咱在这里没有一些儿事,不但将她打胜,可以得个好老婆,咱还可以格外响名。”主意已定,即日由河南动身,日夜兼行。不到六七日工夫,已到了东安县内。当下落了客店,就从各处打听了一回,听说有个徐文豹,现在那里打得不分胜负。他听在肚里,暗道:“这姓徐的,难道有三头六臂吗?俺若不到此,由他逞能耀武;俺既到此,可不能让他逞能了。”想了一回,也去擂台下看了一会。

这日却因曹月娥果真感冒风寒,不曾上台,那擂台上面,可挂着一面白漆粉牌,上写着告白:“暂停一日”。蔡天化看了告白,当夜就思量曹家去走一趟。如果见着曹月娥,果真是好,他便放出彩花的手段,与他暗战一番。又想道:“俺既然到此,且等他明日上台,俺将他打败下来,还怕不是我的受用。若是今夜就去,倘被他知道,反败了咱的英名。”因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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