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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 三分之二的爱情-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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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凑着这样的句子。可惜他平时看的书不多,更别说是哲学了,有些专有名字一下子还弄不懂它的意思。只知道老师似乎在说罗马,罗马的衰亡。 

他说凡是盛世转衰,一般都是从道德原则复杂化开始的。凝聚一个社会的就是社会道德,这是基石。当基石开始被怀疑而动摇的时候,社会就会因为缺少统一的理念而瓦解。 

那哲学有什么用呢?学哲学是干什么的呢? 

哲学是科学的科学,它的意义就在于它的无用处中——因为无用,所以可以纯粹。 

老师的声调抑扬顿挫起来,他说“哲学的目的就是要人幸福啊!” 

说到幸福时,突然加大了音量,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撞击了于波没有准备的心脏,他微微一颤。 

就在这时,打铃了,老师擦了擦脸上的汗,回到讲台边。同学们围了上去。 

于波坐在后门,门一开,一阵冷风直扑到他脸上,他才发现自己脸滚烫。两个女生和他擦身而过时,说着:“你觉得他说得怎么样?”“太好太好了!”“是啊,我觉得以前什么哲学都是白学的!”“我感动死了!这个老师叫什么?我去介绍我同学来听!”“秦有礼嘛,很有名的。” 

秦有礼,有礼。 

冷热交加下,于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从后门离开教室,绕到前门,想看看老师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是同学簇拥着他,一下子看不清楚。 

急忙回到寝室,把书包往桌上碰地一放,先把选课单拿出来,查现代西方哲学。心太急,把所有的全校选修课都翻完了还是没有,只好耐下心来细细再查一遍。这门课是哲学系开的,课程旁边写着“秦有礼 副教授”。 

于波对着这个名字嘿嘿笑起来。但他转念一想,又自己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这个世界上叫有礼的又不止一个,而且那个ID也未必就一定用的是真名。一想到这里,他刹时就如瘪了的皮球。说起来,如果进那种聊天室还用真名的,不是太菜就是太无所顾忌。就算用真名,也要用个缩写或者字母什么的。看来,说秦有礼就是有礼只不过是于波的一相情愿的猜测,根本没有证据。 

证据?怎么要证据?直接跑上去跟老师说,老师你是不是去同志聊天室啊?不管是不是,这门课他铁定要当掉了! 

于波思来想去,就是想弄出个办法来证明他的疑惑,凭他多年做学生的经验,无法相信一个问题无法解答,只要找对方法,就一定能得到答案。他一边想着,一边顺手开了电脑。 

电脑嗡嗡启动起来。要不然还是再去那个聊天室碰碰运气? 

上完课是八点十分,上去的时候是八点半,这个平时最热闹的时候。聊天室200人满员。 

本来于波倒只是想进去看看就出来,根本没抱多大的指望。可当他发现人数已满时,却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觉得有礼一定在里面,他非要进去看一眼才死心。于是不停刷不停刷,大概有十来分钟,终于让他进去了。他拉着名字的滚动条来回看了好几遍,不断有人进来出去,可他没有看到“有礼”两个字。 

热情退却,他有点茫然,目标找不到,他的情绪无处发泄。 

聊天室不可能察觉到他渺小衰微的情感,依然热火朝天。 

于波叹了口气,靠坐在椅子上。在越热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越孤独。不知道是外界拒绝他的进入还是他拒绝外界的侵入?如果他不曾把他的生命和小叔叔用爱情联系得那么紧密的话,他本来根本不会察觉到这种巨大的孤独感。他会像其他孩子一样,把心事说给家长听,把心事说给朋友听,或者也许根本没有心事。如果他不曾了解什么是理解的微笑,什么是宽容的怀抱的话,他本不会体验到失去这些后有多么空虚。 

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可以这样来比喻:动画片中常有的桥段,主角走出悬崖,在半空中悠然漫步,但当他注意到自己脚下是万丈深渊时,他就只能无助地下落……如果没有注意到的话,他,于波,还能继续安然在这个空洞之上漫步,就好像其他人一样。可他注意到了,所以他现在一个人孤独地下落。 

一句话,要说出口是多么容易,如果只是想说出它而已。但更多的情况,我们说话,是因为我们有交流的渴望,通过语言,希望能搭起一座桥跨越到对方的心中。如果两个人能互相理解的话,心中涌起的感动就是一种对孤独的假释。如果不能互相理解的话,那全世界的人类也只不过是外貌相似的怪物而已。 

当一句话像一朵花一样从胸膛中含苞待放时,于波急急地想找一个人共赏这朵花的盛放,可他环顾左右,人声鼎沸,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他这一刻的心情。张口欲言,却无人能诉的滋味太鲜明。所以现在,于波慢慢学着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小叔叔,而和同学谈着明星电影足球,随便什么,哪怕今天吃什么、哪个牌子的泡面好吃、谁谁谁又在追女生等等,只要能有个话题,大家围绕着它胡侃,就谁也不会有被世界抛弃的感觉。 

发了一会呆,徐漫撞撞他的肩膀,问他今天的课怎么样。他笑笑,暧昧了说了句“挺好的”。 

“我就说嘛……你几点去的?人多吧!”徐漫得意地说。 

“是啊是啊,我只好坐最后一排。” 

“真的那么好啊!我倒也想去听听,他都说些什么啊?” 

于波想了想。之前课上,他觉得十分有力的观点和词语,竟然都回想不起来。脑海中只残留了那一刻鲜明的印象。可脑海里的东西,他竭尽全力也无法用语言描述清楚,简直就好像,他的脑海里矗立着一座凡尔塞宫,可当他试图用语言去拼凑时,只能看到满目创痍和蹩脚的赝品。 

于波默默保存着内心鲜亮的印象,而说出口的只好是毫无特色无法说明任何问题的“蛮好,不错,值得去听。” 

徐漫咕哝了句“说了等于没说。” 

于波回道:“我说不清楚,你自己去听就知道了。” 

后来徐漫没有去听,但他就喜欢每次在于波回来后问他“怎么样?”于波随口答道:“蛮好”。这样他就满足了。他要的是抽象的印象,对具体没有兴趣。 







第二章 

于波不死心,常常去聊天室。果然又让他看到有礼在线。就在上完课的隔天下午。 

寝室里有人上午去踢球,现在正在补觉。窗帘拢着,整天开着电脑,没人想起来去把它拉开。透过窗帘,也能感觉到太阳的热力,于波靠窗的半边脸被映成金色。他神色紧张,抿着嘴。手覆在键盘上,在犹豫。他要想个不动声色的靠近方法,然后一举抓住这个猎物。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他惊走。 

半晌,于波还是不敢按下一个键。耐心等待时机,一边害怕等待时间太长,让猎物自己跑掉;一边又害怕贸然出手从此后就再没机会。 

这时,一个叫卡夫卡的人进入了聊天室。 

一开始于波也没注意到,他只是紧紧盯着有礼。当他瞥到有礼竟然说话时,他觉得有点意外。仔细看了有礼说话的对象,原来是卡夫卡。 

说到卡夫卡,单只看这个名字,于波就有一肚子话想说。听说近期村上春树写了一本书叫《海边的卡夫卡》,于是,随着这个名字,卡夫卡突然变成了一种时髦,就像前几年的米兰·昆德拉一样。于波读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和《变形记》,觉得这两个作者很有趣,但似乎根本不是外界炒出来的那种印象。于波搞不懂什么现代派超现实什么的,他只知道读上去有点味道。读变形记,他喜欢那只甲虫,他不想照着指导去读出什么资本主义世界中人异化。他觉得卡夫卡在诉说更内在的东西,因为内在,所以容易引起共鸣。他甚至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他自己变成甲虫,家里人大概也只是伤脑筋,而根本没有精力去伤心了吧?他喜欢那只甲虫,因为这只甲虫从来不抱怨,也从来没有质疑过家人的决定。他觉得甲虫很温柔,因为爱所以温柔。它爱它的家人,于是它一步步退让,直到让自己死去,而使家人能幸福生活为止。 

于波把结尾看了一边又一边。他真的很喜欢这只甲虫。 

抱着这种印象,慢慢地,他开始不能理解那些写读书报告,或者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大声宣扬评头论足的人,虽然他以前也这样。也许那些人技巧更好一些,能用语言铸造出心中的瑰宝?但于波再不敢了,他害怕看到用言语拼凑出来的贫瘠和破碎,那会让他对心中的感情是否美丽和坚定产生怀疑。换句话来说,他懂得保护重要的东西的方法——放在心中,永远不要让他人,甚至自己有机会评论或者诋毁。 







这个顶着卡夫卡名字的人和有礼一来一回,说的都是极正经的事。 

有礼说话很注意语气,恭恭敬敬的。当然,绝对不是时下那种小女生的客气,什么大人啊殿啊的。而是一种简洁克制的语气,一种书生的语气。于波心痒,越看越觉得像,恨不得能顺着网路摸到那个有礼身边,好好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有礼对卡夫卡说:“卡夫卡出生在布拉格。” 

“是吗?” 

“布拉格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哦,好像和米兰·昆德拉也有关系?” 

“是的,那个地方出过不少有名的人。” 

“我知道最近有首歌叫《布拉格广场》” 

“布拉格保留了很多历史建筑,也叫‘百塔之城’。” 

“听起来是很有欧洲风味的地方。” 

“也不能这么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特点。什么叫欧洲风味呢?” 

“就像电影里那样,高高的房顶,总是阳光充足。有牧场和风车。” 

“那只是欧洲很多小城市的一部分特点。比如伦敦也叫雾都,那和阳光充足没有关系。” 

“总体特征,总有例外啊。” 

“我们在谈布拉格这个具体的城市,我觉得用欧洲风味这样的概念来说,可以适用于很多地方……” 

于波看着他们的对话,感到有点无聊。这段对话可以放在任何时间地点场所,作为“聊天”这件事的一个优秀典范,它不触及任何个人事物。但太正常的事,发生在聊天室里,反而显得很突兀。 

有几个正用火辣字眼互相来去的人受不了这种学术腔,向有礼和卡夫卡挑衅,骂得十分下流。平时男生间说这些话只是代替口头禅,可如今一字一句出现在荧屏上,于波看得也是脸红。 

卡夫卡回骂了两句,可有礼却一直没有回应,仍和卡夫卡在布拉格的问题上你来我往,说得十分谦和。 

于波想到家里有一座小木雕像,是三个猴子。一只蒙住眼睛,一只蒙住耳朵,一只蒙住嘴巴,分别代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这就是读书人的风度么。 

于波恶作剧心起,不知道私下用悄悄话对有礼说些什么,他会如何反应? 

于波一点也不担心,会让自己在有礼心中留下什么坏的形象。他已经想好了,以后就用布拉格做名字,今天这个代号,根本没有人会知道是他。 

“你是上海的吗?我想找个伴。我才20岁哦,长得很帅!” 

于波一边偷笑,一边把这个消息用悄悄话发给有礼。比起人家的夸耀,于波还算老实,虽然不是“很帅”,也应该是“蛮帅”。 

有礼没有回答,他回了卡夫卡的话。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人家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睬我??” 

于波干脆耍起泼来。连发了四句这样的话。 

过了一会,有礼终于回话了。 

“20岁应该好好读书。” 

于波差点倒在桌上……也许、或者、一定是那个老师! 

而且他注意到,有礼根本没有用悄悄话回他,所有人都能看到。一种可能是有礼存心让大家都知道;要不就是有礼根本不懂悄悄话怎么用,是个菜鸟。 

听说稚鸟很依赖第一个见到的东西,这样说来,有礼应该还会常上聊天室。于波像打探好消息的间谍一样心满意足地下线,根本懒得睬那些知道他是20岁就围上来的苍蝇。 







为了打猎就要准备陷阱,为了捕鱼就要撒下诱饵。知道了有礼对布拉格很有好感,于波也只好耐着性子从网上搜了些资料来看,硬背下几句听不懂的句子,反正好像都是很有名的人说的,背了不吃亏。据说作文有一条评分标准就是,适当引用名人名言。要是能挖出点不常用,又恰恰是蛮有名的人说的话,那给老师的感觉就是这个学生平时博览群书,印象分只增不减。 

这次于波出现,不再是旁敲侧击,他要用布拉格这个名字引起有礼的兴趣,再说些讨他欢心的话,和他混熟,然后想办法套出些他的真实情况,以作为证据。 

至于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搞清楚有礼和那个哲学老师之间的关系……等他搞清楚再说! 







隔天,他打着呵欠从教室里出来,立即切换到战斗状态。人有了目标就是不一样,所有的脑细胞都好像接到命令一样活跃起来,各种五花八门的决议浮上脑海,再一一被否决,这个过程充满乐趣。也许是男生的战斗本能,他觉得有种要攻占敌人碉堡的期待。 

走到寝室,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几次碰到有礼都是下午,现在应该正是时候。 

摩拳擦掌,输入布拉格三个字进入聊天室。 

果然,一进去就看到有礼的名字挂在那里。 

现在有两套战略:1、等有礼自己上钩,占据优势;2、主动开口。 

于波比较倾向于第一个,他很想知道有礼会不会自己和别人打招呼?会怎么开口? 

等啊等……系统自动显示的“布拉格进入聊天室”已经不知道被顶到哪个角落去了,有礼还是没有开口。 

等待果然是最熬人了!于波恨得牙痒痒,一再瞥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时间好像凝固住一样,直到于波怀疑计时系统瘫痪时,数字才懒洋洋地上升一个。等了十多分钟,于波实在耐不住性子了。 

“请问,你喜欢布拉格吗?我很喜欢。” 

他对着有礼说道。 

有礼没有回答,于波不禁有点担心,自己看了看问话,好像太傻了,可打出去的字又不能抹掉。咬咬牙,他又写道: 

“你不喜欢布拉格吗?我觉得它是个很神秘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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