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重生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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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只听到发动机发出“嗡嗡”的轰鸣声，黑色跑车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停车位，一个漂亮的摆尾驶上了柏油马路，在几个果断而快速的超车之后，很快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而坐在后座的六道骸，却没有感觉到车子的过分颠簸和摇摆。这让他可以专心闭目休息。似乎是很快的，车子驶入了大门敞开的黑耀乐园，然后平滑地减速，直到停在黑耀乐园的下方。
　　
　　那里没有他们所期待的千种，却有一个来自和现在的六道骸同样时代的人——沢田纲吉。
　　六道骸睁开眼，蓝色的左眼里透着疲惫和困倦，但是他在看到沢田纲吉的瞬间很好的将它掩饰起来。所以沢田纲吉看到的只是一个穿着一身纯黑色衣服的六道骸——那件染上血的衬衫早就被六道骸丢到了后座上。
　　“六、道、骸。”沢田纲吉头上燃烧着明亮的橙色火焰，他的眸子也因为死气弹的缘故而变成的深的橙色。但是他现在的声音却丝毫没有他火焰那般温暖，反而压抑着冰冷和愤怒。
　　“怎么。”六道骸同样冷漠地看着沢田纲吉，然后左右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应该呆在这里的同伴，于是问道：“千种在哪里。”
　　话音刚落，千种就从黑耀乐园的里面走出来，捂着有轻微擦伤的脸颊回答：“骸大人，我没事。”
　　“你果然是混蛋，六道骸！”沢田纲吉听到六道骸问起柿本千种的状况，忍无可忍地对着六道骸低吼。
　　“我是不是混蛋与你无关，话说回来库洛姆的身体没有大碍吧。”六道骸很想抬起手揉一揉眉心让自己的精神再多集中一点，毕竟面对沢田纲吉多谨慎都是不够用的，虽然他不久之前才刚刚重创这个家伙。
　　“没有大碍？”沢田纲吉起得身体都有些颤抖，“库洛姆才刚刚跟我说……说……你就切断了对她的支持！！她的内脏一下子就没了啊！！”
　　无论是千种还是犬，亦或是还没有和十年前有过任何接触的古伊德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由得肃容起来。六道骸微微蹙起眉头，然后道：“那现在的情况呢。”
　　“……”沢田纲吉被对方近乎无情的态度噎了一下，然后回答，“靠着彭格列雾之戒能够勉强为自己制造内脏，但也仅此而已，意识还没有恢复。”
　　“那就行了。”六道骸没有任何停顿地道，“你可以离开了，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因为这句话完全陷入了愤怒的状态，他的手张合了几次终于握成了拳，然后狠狠地向六道骸的方向击出。
　　“骸大人！”
　　“唔……”六道骸只觉得自己的小腹狠狠地一痛，然后身体就失去了平衡向后飞去，“砰”的一声直接撞上了身后的车门。巨大的疼痛从背后袭来，还卷杂着伤口的撕裂的疼痛和精神上忽然而至的恍惚。
　　仅仅是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当初走投无路的绝境。
　　“这是替库洛姆打的。”沢田纲吉转动着手腕，一步一步地走到六道骸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然而因为这个角度，他却不小心看到了六道骸被他撕开的衬衫下，纵横交错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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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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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暴怒的犬从驾驶座里冲了出来，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衣领。他久违地使用了自己在艾斯托拉涅欧家族里获得的能力——自从可以使用火焰以后，他就很少使用这种令人厌恶的能力了，凭借着大力和身高优势将沢田纲吉提了起来。
　　丝毫没有手下留情，他狠狠地击出一拳把沢田纲吉打飞。
　　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沢田纲吉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胃部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疼痛感和身体失去地面的支撑凌空感同时袭上大脑，然而这只是短短的几秒。背后蓦地一痛，沢田纲吉觉得自己的身体撞上了什么坚硬的物体，脑子里传来一声“咚”的闷响，他紧紧贴着黑耀乐园的墙壁滑下，坐在地上。
　　背后的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缝，因为这样的震动，石灰快和碎屑落到他的肩头，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
　　“唔！”他坐在墙边，抬起头看向将六道骸护住的柿本千种和城岛犬，还有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感觉和骸意外的相似的少年正焦急地单膝跪在六道骸旁边，抓着六道骸的手腕和肩膀询问情况。
　　——骸大人是我的全部。
　　库洛姆的话响起在他的意识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这句话的对于库洛姆的意义。
　　不，不光是库洛姆，骸所有的手下都是这样的信念。他甚至觉得，如果哪一天六道骸丧失了所有的理性想要毁灭世界，这些人也会不假思索的赞同；并且他们会用自己的身躯和灵魂为六道骸毫不犹豫的为他开路的。
　　这一切，只因为他是六道骸。
　　意识到这一点后，沢田纲吉感受到的不单单是震撼。还有一些什么奇怪的情绪从他心底升腾起来；似乎他之前见到的那个六道骸只是幻觉。但是此时他没有时间去分辨——六道骸已经依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虽然伤痕累累的身体让他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是其实他站得很稳，很直。
　　六道骸没有走动，他只是站在原地，轻声的命令自己的手下让开，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沢田纲吉道：“既然已经做完事了，你可以走了。别让彭格列指环解开封印，会很麻烦。”
　　说罢，沢田纲吉看到六道骸迈开步子走进了黑耀乐园。另外三个人不是直接无视他就是回以他一个挑衅的表情。
　　“……”沢田纲吉看着六道骸离去的身影，头上的火焰已经熄灭，脸上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是他没有动。
　　没有任何精力再去注意沢田纲吉到底做了些什么的六道骸在上楼之后一下子摔在沙发里。扑鼻的烟尘的味道都没能使他再动一下——他太累了，累到已经没有力气再多支撑一秒。
　　意识开始模糊，他试图抬手死死掐住太阳穴让自己的精神集中一点，不过没有成功——本应该感觉到的疼痛全部都被淹没在疲惫之中了。
　　耳边三个人的声音他甚至都有些听不真切。
　　紧接着，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




☆、行动之前

　　唤醒六道骸的是库洛姆低低的啜泣声。
　　身下明显的床单的触感和头顶明亮的白炽灯让他瞬间明白自己绝对不是在黑耀乐园。他仅仅是往旁边扫了几眼，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的所在。
　　——彭格列的地下基地。
　　虽然前世听说过很多次这个堪称“第二个彭格列总部”或者“日本总部”的基地，但他从未涉足过，就连其雾守入口的方位都是通过感知库洛姆的行动才得知的。
　　因为他不信沢田纲吉，而沢田纲吉也不全然地信任他，更何况当初云雀恭弥的基地与这里相连，沢田纲吉出于对基地安全的考量也从来没有想过让他亲眼一睹这里的真面目。
　　“骸大人！”库洛姆看到六道骸睁开眼睛，惊喜地叫出声来。她抓着六道骸的手蓦地一紧，甚至让他都觉得有些疼痛。
　　“Kufufu……”六道骸不由自主地笑出声；只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和沙哑。
　　库洛姆见状虽然终于露出了笑容，可是泪却落得更凶：“您终于醒了！”
　　“我睡了多久。”六道骸抬手揉了揉眉心。状况外的感觉让他感觉并不是怎么好。
　　“一周……明天就要攻击梅洛尼基地了。”库洛姆说着，脸上露出些忧郁的表情。她偷偷看着六道骸的脸色，发现对方似乎只是有点疲惫而已，于是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Reborn先生说，关于梅洛尼的情报是您传过来的，应该会更加熟悉，所以请您明天也一起参加行动。”
　　“我知道了。”六道骸撑起身子，然后将后背靠在床头。一个星期没有活动的身体显然有些不听使唤——他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告诉他，我不会为彭格列做事的。”
　　库洛姆轻轻地“啊……”了一声就再没有声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仿佛过了不短的时间，又好像只是几分钟，库洛姆又抬起头来：“骸大人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帮我制造幻觉……”
　　“不是你的错。”毕竟是同一个时代来的，面对着这个孩子自然会有和面对犬、千种以及古伊德时不一样的亲切感；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将手抬起揉了揉库洛姆的头发。很柔顺，就像这个女孩本身。
　　那几个人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让库洛姆来陪他的吧。
　　不过……
　　六道骸环视一下四周，掀开被子，翻身坐在床沿。
　　“骸大人！？”库洛姆看着起身的六道骸，语气里带着些惊讶和担忧。
　　“明天就要潜入了吧。”六道骸长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他将身上的上衣脱下然后换上白色的翻领衬衫，然后看了看自己明显不搭调的衣服，露出一个有些纠结的表情。但他还是选择忍了下来，他看向库洛姆，“跟我来。”
　　然后他带着库洛姆出了医务室；找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房间。库洛姆左右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环境，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她看着眼前站着的少年，终究还是没有将疑问说出口。
　　“明天你和沢田纲吉他们一起去。”六道骸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能用幻术帮他们就尽量帮，这样有助于获得他们的信任。”
　　“……是。”库洛姆点了点头——六道骸当初要她转学去并盛中学；就是要她接近沢田纲吉等人；并套取“情报”。可时至今日，六道骸也没有告诉她他需要沢田纲吉哪方面的情报，甚至也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现在她的内脏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和彭格列指环的力量才能维持，余下的精力甚至不足以将她自己伪装好。
　　“Kufufu……不用担心，库洛姆。”六道骸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为难，挑高的尾音带着点愉悦。说着库洛姆就感觉到自己的额头被六道骸的手指轻轻地戳上，对方的指尖是一贯的温凉。
　　几秒之后，库洛姆惊讶地发现自己灌注在内脏的有幻觉上的力量逐渐减少，而内脏却没有消失：“骸大人您的身体……”
　　“我没事。”听上去没有任何变化，六道骸在将库洛姆的内脏制造好以后收回了手。
　　借着半敞的门缝间从外面走廊里溜进来的微弱光芒，库洛姆看到六道骸的那双眼睛亮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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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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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沢田纲吉带着几位守护者像是壮士一样出发的时候，六道骸并没有去送行。反而选择了另一个离梅洛尼基地最远的雾之守护者的出口。不过那里意料之中的出现了一个人影。
　　“你不打算和库洛姆一起去么。”里包恩背着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站在彭格列基地“雾”的出口处，抬起头看着身穿黑色风衣的六道骸问道。
　　“Kufufu……自立是必要的。”六道骸轻笑道，“尤其是对那个孩子来说。”
　　“真是用心良苦啊。”里包恩似是感慨的接口，又似是想引起六道骸情感上的共鸣。虽然被婴儿之躯限制着，但里包恩确实是一个观察力敏锐又有极强的远见性的家伙。六道骸对于库洛姆的态度让他很早就明白，库洛姆之于六道骸，和城岛犬还有柿本千种二人之于六道骸是不同的。如果说后者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同伴，那么库洛姆就是并肩而战的搭档。为此他要锻炼库洛姆。只是却不知为何又要将女孩推到他们的这一边。
　　“不要试图来探究我的世界，Aricbalano。”六道骸一偏头，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虽然同样身负诅咒，但是我并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同病相怜’的感情。”
　　“真是冷情的家伙。”里包恩嘟起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也许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眼里会觉得可爱，但是在深知彩虹之子的底细的六道骸眼里就有些令人难以忍受了。不过Reborn可不管六道骸的感受，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梅洛尼基地的情报多谢了。”
　　“不必，就当是这段时间你对库洛姆的照顾的回礼吧。”六道骸挥了挥手，结束了谈话然后走出基地。
　　在阳光照到他身上的一瞬间，六道骸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温暖。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一如十年前那样被灰蒙蒙的天空覆盖上了一层的灰纱。
　　彭格列的卧底入江正一，他派去的卧底古伊德，然后还有彭格列十代和他的守护者们。
　　真是有趣的轮回啊。
　　六道骸这样想着，然后迈开了步伐。
　　他交给彭格列的并不是完全的情报，至少他即将走的那一条路在彭格列的情报里没有记录——直接通往密鲁菲奥雷情报室的捷径，这是古伊德在潜入梅洛尼基地后才发现的路，并不属于基地的原本构造，似乎是入江正一秘密挖掘的。
　　用幻术巧妙的骗过所有的人和机器，六道骸淡笑地看着被层层封锁的资料室的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而这一切，入江正一并不知情。
　　宽大的立式电子屏在六道骸的操纵下全部亮起，飞快滚动着各种密鲁菲奥雷的各种信息——其中绝大部分是他在意大利总部就已经看到过的关于梅洛尼基地本身的，而其中一篇被标记为“SSS级”的文件则是并没有见过。闭上眼，将精神数据化，快速突破计算机的防火墙，将文件从数据库中调出，六道骸这才睁开眼。而他在见到标题的时候瞳孔不由得一缩。
　　【《关于轮回之眼的猜测》】
　　【作者：入江正一】
　　【因为白兰大人的兴趣故而对彭格列雾守六道骸的轮回之眼做了调查。】
　　【1、7^3和轮回之眼有着本源上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