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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将 作者:红花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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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独颔首,目光深远。
  
  两边儿人所投客栈原来也是比邻,两边都是异乡滞客,几顿饭的交情下来,相互间大有好感。弘华对柴独十分欣赏,觉他气度出众,不同寻常。她觉察柴独主仆似乎也是另有计较,但不知因何受阻不能有所为。靳长法比较沉不住气,柴独却不急,象弘华一样闲闲观望着。四人于是干脆约了一块儿在左近村镇游玩,果是不错的游伴,两日里未有困陷之愁,倒是畅快乐意。
  
  这时,远郊的闹春驿。
  不是花期,不见人迹,虽无繁华蔽目,却也水秀山明,景物恬淡。
  
  闲散于林间。
  靳长法坐在泉边喝水,弘华仍着男装,正和柴独并肩站在大树下,听他讲商旅途中的见闻,李图在稍远处看对着一株桃树默立。
  
  忽然弘华一声惊叫,叫声方出已拔了袖中小刀向柴独疾刺。
  柴独未察端倪,话语骤停,不及躲避。
  
  电光火石间,靳长法飞影般掠来,随身大刀直取弘华面门。
  
  “住手!”
  
  这是那边李图的叫声,从未听过的洪亮。
  
  “住手!”
  
  这是柴独的低喝,却不知喝的是谁。
  
  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弘华的刀停在柴独…背后的树上的还在拼命扭动的蛇身上。
  靳长法的刀停在弘华脸跟前。
  柴独圆睁双目,张口欲呼。
  李图扑到了弘华身后,伸手欲拉。
  一瞬间,四个人仿佛都定住了。
  
  弘华看着眼前薄得纸似的刀锋,隐约已经感觉到一丝疼痛,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李图慌忙接住她,柴独也伸手来扶,靳长法急急收刀。
  
  弘华僵硬了大半天才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靳长法手足无措,急道:“姑娘怎的急急出手,也不先示声警。”
  弘华又酝酿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没好气地:“你不见蛇身玄纹?已然弹身吐信,再缓得半刻我保你追悔莫及。”
  
  靳长法单膝跪下,捉刀拱手:“是长法卤莽,请姑娘罪。”
  
  弘华扶着李图的手起身,看他脸色惨白,安抚地拍拍,反笑道:“我罪你什么?是我引人误会。”
  
  柴独恳切:“姑娘当日相助,今日救命,实无言以谢。”
  靳长法也起身做礼:“姑娘救我主人,便是施我大恩,但有差遣不敢不从。”
  
  弘华忽向柴独问道:“这位靳大哥怎样来的?柴先生是重金聘的,还是签下了生约。”
  
  柴独一愣,没有回答,靳长法却道:“不需聘买,长法性命身家皆为主人所有。”
  
  弘华灿笑:“不论多少金银聘买,先生这笔生意可是大大划算。方才见靳大哥身手惊人,这等忠心也是百中无一。”
  柴独闻言微笑,看向靳长法的眼中隐现喜爱之意。
  
  “也幸亏靳大哥忠心如斯,一闻先生阻喝便急急勒马,否则我这半边脑袋送得可是冤枉。”那可是只在惊悚片中才见过的画面,差点实践在她身上,想来还在后怕。
  靳长法居然羞愧得黑脸微红。
  第三日上,生变。
  不知阶州城中生了什么变故,风声忽紧。乱军四出,到处围捕疑众,关卡盘查重重。弘华生怕成了无辜池鱼,计划着和李图寻途避祸。柴独主仆似乎自有计较,两边未及互通,仓促中各奔东西。
  弘华买下一艘破烂的小舟,藏在水荡里。次日,与李图换了素衣,准备划船躲到比较安全的地方。
  正在苇芦丛中解开绳索,忽闻岸边吵闹喧嚣。避于隐秘处,远远见两个人影掠过,有刀光一闪,接着是一群乱军往来呼喝,似乎正在寻捕二人。
  “好象是柴先生和靳大哥。”弘华低声对李图道,“要帮他们吗?”
  李图稍稍一默:“何必再问,你必已有所决定,全凭你一念便是。”
  弘华兴致盎然地打量他,直看到他不自在起来了才粲然一笑:“那你帮我划船,一面小心盯着。” 
  两人避着耳目在曲水苇荡中小心移舟,好一番折腾,终于赶在前头到了苇荡尽处。
  远远见柴独主仆身影,近旁暂无他人,弘华连忙扬声呼喊。唤到第二声上他们便听见了,寻声过来。
  “你们怎在此处?”柴独略为惊讶。
  “不需多说,快快上来!”
  “不用!我们原本……”
  柴独挥手阻止靳长法再说下去:“你以为,眼前情景丁老板就定有法子么?我们还是先作打算,免为他招惹事端。”
  靳长法一愣,重重一点头。
  二人不再多想,跃入船中。他们刚刚隐入苇荡,便有一队乱军骂骂咧咧地过去了。
  待得回舟,方才来路上却有了三三两两的乱军。不能再走预定的路线,弘华略一沉吟,凭着先前看路时的依稀记忆另选了一个方向。幸亏靳长法气力惊人,划起船飞似的,几次有惊无险入了小河。
  四人在河流变细处上岸,弘华打头,在这一带村庄间窜了半天,发现乱军也肆略到这边来了,见着外乡人或稍觉可疑的路人便大肆抓捕搜刮。几番躲避,眼看危急时,弘华领着他们翻墙逃到一大片的果山里。
  “这果树低矮密实,外头看不见,寻常也没人从这底下过,可下有幽密小径可以通到外边去。” 
  “婷娥,”一直不做声的李图忍不住开口,“我们从没来过河岸这边,你怎么会一早知道这条小径?”
  “我不知道。”弘华头也不回,“是刚刚在林主那儿讨水喝时,他女儿告诉我的。” 
  “什么?!”靳长法大惊,“你没有计较为什么带我们往这里来?刚刚若被堵住岂不糟糕?” 
  “不是我带你们往这里来,我是忙着逃跑慌不择路。”
  柴独也讶然:“我看你镇定自若一路前行,还以为你胸有成竹。”
  “我看你们没办法,只好乱逃,我不是引路,是跑得比较快而已。”已进果林深处,弘华走得不慌不忙,“没有办法的时候只有跑着瞧,总是多点机会嘛。”
  柴独失笑:“婷娥,你真是个奇人。”
  李图侧头看了一眼。
  果树十分低矮,那三人都走得很辛苦。弘华得意洋洋回过头来:“诸君皆卑躬屈膝,唯我昂首而行,真是畅快淋漓……”
  话音未落,乐极生悲。一截横生的低矮枝桠把她撞个正着,一叫倒地。那三人一面来扶,一面哈哈大笑。弘华捧着迅速肿起的脸,半天说不出话来。第十章 连城易
  林间空地。
  篝火围炉。
  弘华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瓶,装的土酿角子酒,酒香醇浓得布塞都塞不住。
  “畅饮是不行了,可以一人一点儿过过干瘾。”
  靳长法眼睛一亮:“哪来这样好东西?”
  “那美丽的林主女儿给的。”
  靳长法疑惑:“你为她做了什么,怎的只对你这样好?”
  弘华诡秘地一笑,顿了一会儿却笑道:“我不是这里头最年少标致的翩翩佳公子么?” 
  柴独接过木果壳充作的酒杯,没有即饮,看了她几眼,目光闪烁道:“两位三度相救,甘冒性命之险,这情真是不易偿了。”
  “也说不上性命之险。”弘华头也不抬,很小心很小气地品着那一壳酒,“当时我们已然藏身苇荡,本就打算尽力而为,看情况不对只需藏而不出,或转入流地深处当不至被捉,也不是很大风险。” 
  柴独一滞。
  这时弘华抬起头来:“言语直楞,柴先生不会见怪吧?之前我们虽交往甚惬,毕竟没到性命相交的情谊。”
  靳长法发呆,柴独脸上显一丝深刻的笑意:“怎敢。即便如此,当此乱境也是极大风险了,在下深为感激。确如姑娘言,尚无深谊,不知两位怎会如此高义不惧来救?”笑容中另有薄意,掩在明灭的火光中。
  弘华舔了点酒,陶醉了半天。
  “先生还记得那日在犁丘离时所言么?”
  柴独一默,似不得要领。
  “先生说‘困此原本烦恼,不料能识二位,得此良朋益友倒觉不枉,反为幸事了。’对么?” 
  柴独点头:“确有此语。”
  弘华微笑:“正是此语。‘朋友’二字我视为珠,不易与之,亦不易得之。先生如此高抬,即便是应景之言我亦有感。”
  说着下意识瞄了李图一眼:“在下也不耻言,曾有背友求活之行。念及那时羞惭之心,方下决断。纵不能救也要尽力一试,当不负先生‘良朋益友’四字之赐。”
  说到这里又下意识瞟瞟李图,他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弘华持杯淡笑,一字一字慢慢地:“如此而已,不敢当高义之名。”
  柴独也是持杯呆看她一会儿,终于朗然大笑出声。
  “婷娥,你果不是凡人!”
  弘华哭笑不得:“难不成是神鬼?”
  柴独笑毕,目光稍转深沉,笑语:“姑娘聪慧,我不需假言。‘良朋益友’四字确是半为真心半为应景。从商多年,早已惯了说吉掩凶,口是心非,实乃奸商恶习,还望勿怪。”
  弘华毫不在乎:“算不上恶习,职业习惯而已。”
  柴独没大听懂她的话,没深究,再笑道:“姑娘说得实在,我也不当委蛇。不瞒姑娘,虽获恩三次,我仍心存疑虑,怕二位别有所图。此时却觉,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惭愧。”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世道凶险,先生四处闯荡,对陌生人有所警戒,理所当然。在下算是好人,却不是真君子。对先生虽无图谋,但也是看出先生不凡,才这般乐于往来的。若二位只是市井小民,只怕我那情谊又会淡上几分。”
  “婷娥,你真是……”柴独唇边带着浓浓笑意,“我们不过是小小商贾,倒多承抬爱了。”
  “小小商贾?”弘华从柴独看到靳长法,再看回来,笑得胸有成竹,“不。初见布衣素装,我已知道,你即是商贾也必是了不得的大贾,否则哪有这等胸襟气度。”
  靳长法笑得得意:“好眼光!我家主人确是做大生意的。”
  柴独却淡然:“再大生意也不过末流行当,有什么可夸耀的。”
  弘华反驳:“先生此言若是自谦有些过了,若是真言未免浅见。连当今周天子也是商贾出身,这行当又怎能称之末流?”
  柴独眼中一亮,笑问:“那么,婷娥以为商行可为上流么?”
  弘华却轻笑道:“哪来这许多上中下流?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地上万民,山河众灵,俱是天生天灭,何来高下贵贱?”
  说着随手掐起脚边零落的小花:“庭中牡丹就真比它高贵么?万物如草木,高下者,人心也。”
  “好见识!不过人生浊世,比不得天地圣贤,也不能不浪中沉浮,闻世人之言。”
  “这是实话。但就人世论,商贾也无低贱处。若无商贾游国,何来百货流通,民生安逸?更遑论诸多好玩意儿。”
  “但商人惟利是图,不事生产,低买高卖,可谓粗陋寡德。人心贪念总由钱财而起,人间是非多为商人引。”
  “谬论。水往低处,商趋利所,此乃天道自然,非是寡德。国无农不足,无兵不强,无吏不治,无儒不明,无商,不富!国破骂红颜,太无见识。商人不是是非源头,却是国之柱石。” 
  柴独听得喜笑颜开,又道:“可惜世人无此见地。便是今周天子,其商贾出身不也每为人所诟病么?”
  “他贵为天子,今已显赫一方,谁能辱之?”
  “他虽有所成,人不敢面斥,市议却仍不绝的。言他今虽窃位朝堂,终究不过卑贱出身,文才不及南方李家,豪莽不压天下群雄。所施之政也多是商人计较,气度狭小,系之于毫厘,失之于大局,毫无九五之气。”
  说到这里,旁听的靳长法忽然失笑出声,见柴独睨他连忙掩口,还是掩不住笑意。
  柴独自嘲地笑笑:“他这是在笑话我呢。平日听到闲言碎语总装作淡定大度,原来心里还是在意的。见着你为商人说话就罗嗦这么多,无非想听你多说几句好话。”
  弘华赞同地笑:“神仙也爱听好话。看来先生确是在意,连那些坊间瞎话都搬出来了。我不信先生也如此短见。郭家天子神武雄略,岂是那些庸人可比?”
  “哦?婷娥你为何如此重看郭氏?”
  “天下诸人,不是羸弱昏庸便是残忍卤莽。只有此人,计之于毫厘,赐之与百姓,能负天下大任。吾闻其治国三十年之宏愿:十年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此等胸襟气魄,海内还有何人?我以为,他是百年来仅见之英主。”
  柴独惊讶:“百年来仅见之英主?婷娥此话未免太过了吧?”
  “他当得起。”弘华语气笃定,“盛唐诸圣君之后无能及他者,当今天下也还未出可与争锋之人。”说到这里,她又下意识看了看李图。
  的确没有可以和他比拟的人了,在真正的红王出现之前。
  行二日。
  弘华与柴独一路畅谈,上天下地,情谊渐深,两人都有相逢恨晚之意。
  逐月楼上。
  四人成席,对箸迎杯。
  酒过三巡,俱是身心畅快。连一直安静的李图也话多起来,吟诗作对,更借了楼下木琴,抚琴助兴。待奏起《阳关曲》,跟着学了这么些日子的弘华便以小琴萧和之,柴独欣然击箸唱和。琴、萧、人声,声情一合,往来呼应,既质朴婉转、情意真切,又含苍茫大气。靳长法兴起,在一旁扶刀起舞,倒也应景。引得楼下人也纷纷探看同听。
  曲罢,四人皆陶然。
  柴独笑道:“此一行,生意买卖也罢了,大幸还是得遇二位。李公子才情绝世,洪姑娘更是人中龙凤。博识卓见者我遇过不少,说好话的人也是向来不断,偏偏婷娥之言听来不同凡响,令我如闻醇乐。我向来不肯轻信于人,偏这一番交往下来竟已再无半点疑隙。不知何由,只怕真是缘分天命。” 
  弘华微笑:“先生身旁之人莫不敬先生、畏先生、仰附先生、有图于先生,因此我这陌生人的话反倒听来真切了。”
  “确有此故,但婷娥你不同于他人。”柴独含笑地看着她,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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