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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同人之禁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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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得那样好看,安逸尘却像是吃了一团棉花进胃里,又闷又疼。
  他站在一旁,沉默了会儿,好不容易憋出句:“寄把刀回来而已,等大家回去不就收到了,还用得着专门送来吗?”
  余家解释:“是柳绿姐姐让我送来的,说一刻也不能耽搁。”
  柳绿……想起之前柳绿说过,那些匕首其实是宁厅给宁致远的定情信物的事,他胃里更是一阵难以形容的不舒服——兄弟乱伦,呵,他真是无话可说!
  宁致远的视线终于从匕首上收了回来,问道:“信呢,你带来没?”
  余家摇头:“信在老爷夫人那儿。”
  “哦……”宁致远略微失望的垂眸,视线又重新黏上匕首。
  安逸尘就纳闷了,他大哥年年都送匕首,一点新意都没有,大同小异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瞧他抱着匕首那宝贝样子,安逸尘终于看不下去,站起身走出门外,把门用力一带,谁知用力过猛,把门板给甩脱框了,直接砸地上,“啪”的声,把余家吓了一哆嗦。
  宁致远皱眉看着地上的门板,没好气道:“你做什么?”
  安逸尘一肚子火烧得更盛,自知理亏也不好还嘴,只好蹲下来看了看门的情况,然后站起身,接着往外走。宁致远冰冷的声音又传来:“门修好再走。”安逸尘烦躁极了:“知道,我拿工具!”
  于是整个下午安逸尘都在修那扇破门。
  晚点,小杨他们搜山回来,带了只猎到的野猪回来。有肉吃大家自然欢欣鼓舞,更何况野猪肉精瘦有嚼劲,不比山羊肉输多少,撒点葱和盐烤了简直十里飘香。
  安逸尘却没多少食欲,一想到宁厅随便寄把刀回来就能让宁致远笑上一整天,他心里就憋闷得慌。况且再过不了多久,宁厅本人就回来了,一把刀就能让宁致远完全无视他的存在了,那人一回来他是不是就该立刻滚蛋了?
  那这些天的交颈缠绵算什么,他又算什么,一个慰安“夫”吗?
  妈的!
  安逸尘把手里的柴火扔进火堆里,站起身来。旁边一吃得满脸油的兄弟问他:“安哥你上哪儿去啊?都还没怎么吃呢!”
  安逸尘挤出个笑:“我刚刚才吃了两个饼,肚子还饱着呢,塞不下了!”他心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个屁。
  走进茅屋,看到宁致远也正在吃饭,桌上有盘切成整齐小块的烤野猪肉,还清炒了几样蔬菜。他端着手里的小碗米饭,仍是高贵斯文的慢嚼细咽,那把匕首就放在桌上,他的手边。安逸尘顿了顿,走过去坐到他对面,问:“宁厅什么时候回来?”
  宁致远慢慢将嘴里的食物咬碎,咽下,才回答说:“再十几天吧。”
  “万一他回来了,凶手还是没有出现怎么办,你会回宁府吗?”
  宁致远摇摇头,微微笑道:“他会过来找我的。”
  他会过来找你的……安逸尘忍耐的闭了闭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停了停又走回来:“宁致远,宁厅是个男人。”不对他也是男人,于是又说:“他是你大哥。”
  宁致远没有看他,举止文雅的夹了一块烤肉,放进嘴里慢慢嚼。
  安逸尘又来回走了几趟,焦躁得不行。
  他走到窗户边,气闷的捶了下窗架子,结果“哐当”一下,整个窗户连同窗台和台上的杯子、碗、碟全部掉到外面摔成了残骸。
  这下宁致远终于看他:“安逸尘,你今天拆房子吗?”
  窗外靠墙而坐的小哥差点被砸到脑袋,他捧着肉挪了挪位置,把几根窗户架子捡起来还给安逸尘:“安哥,你又把窗户给整坏啦?”
  “是啊是啊,快吃你的吧!”“哦。”小哥接着埋头苦吃。
  安逸尘回到桌边坐下,没一会儿又站起来,说:“宁致远……”然后又闭上嘴,什么都没说,接着在屋里转来转去,走到床前又抬起手……
  “等下!”宁致远放下碗,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别碰我的床。”
  安逸尘干脆抓住他要吻上去,这时候天色还不算晚,院子里大家都还在吃饭,窗户也没了就这么大敞着,说说笑笑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而且桌上还摆着碗筷,待会儿肯定有人会进来收拾。宁致远推开他:“你什么毛病!”
  安逸尘不管不顾又扑上去,将他箍进双臂,拉扯着要脱他衣服。“放开!”宁致远先是一肘拐在他背上,没起什么作用,于是又给了他肚子一拳。
  安逸尘一声闷哼,力度一松,整个人蜷下去半天没起来。宁致远觉得不对劲,把他拉起来,却见他脸色惨白,冷汗直冒,牙咬得死紧,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捂着肚子,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宁致远忙掀开他的衬衣衣角,只见他腹部肌肉扭曲成一团,能看到蛊虫正在他身体里疯狂蠕动,做垂死挣扎。四十九天已经差不多到了……蛊虫做这么大反应,看来是宁愿跟宿主同归于尽,也不愿爽快离开了。
  宁致远皱紧眉头,把安逸尘扶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叫来余家让他立刻下山去把宁府的专用大夫接过来,又让小杨找人去烧桶洗澡水。
  看着已经疼得昏迷过去却仍然全身紧绷的安逸尘,宁致远替他擦干净额头的冷汗,轻声承诺道:“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洗澡水搬进来之后,宁致远关上了门。
  他替安逸尘脱下上衣,抱他进浴桶里,然后自己也跨了进去,慢慢坐下。水稀里哗啦的漫出来,冲刷过地板上的红色干涸血痕。
  抽出匕首,他在手腕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犹如屡屡丝线一般由手腕抽出,漂浮到水中缓缓游动。然后他快速的在安逸尘腹部也割了一刀,浓郁的蛊香飘散出来,蛊虫闻到血的味道,也由创口钻出来……
  手腕一阵剧痛,然后那痛迅速传遍全身,那种腐骨噬心的疼痛,犹如钻心刺骨一般,的确让人难以忍受,宁致远咬破了舌头才没有疼晕过去……而随着蛊虫的进入,手腕的伤口迅速愈合,很快便只能看见一道红色的肉疤了。
  等余家带着林大夫赶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屋外所有人都还紧张的守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谁都不敢走也不敢睡。
  林大夫忙推门进去,一进屋,就看到宁致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逸尘躺床上还没醒过来,屋内一大桶洗澡水洒得满地都是。他心里一紧,快步走到浴桶前一看,果然,里面的水全被血给染得红了。他双手颤抖,哀呼一声:“少爷!您……把蛊虫引到自己身上了?”
  宁致远看向他,眼眸里盛满疲惫:“嗯,只有这个办法,不然他昨晚就会死。”
  “少爷!”
  “……林叔,麻烦你,帮我打一针,我知道你带了。”
  “少爷啊,您怎么这么糊涂!蛊虫一旦进入您的身体,就再也取不出来了,这镇蛊针得打一辈子!您……您让老爷知道了怎么办?”
  “没事,爹那儿我会解释的。”
  林大夫老眼里已全是泪水,他长叹一口气,取下身上的药箱,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的药水和一只细长的针筒,他调好药水灌入针筒内,然后装上一根五六厘米长的银针。顿了会儿,他才佝偻着走到宁致远身边,叹道:“少爷,您……忍着点。”
  宁致远转过身背对他,抱住椅背。
  镇蛊针是让体内蛊虫沉睡的一种药剂,从人的脊椎注射进去,药剂进入脊椎后会一定程度的腐蚀脊髓,让人常年疼痛难忍,而且一针也只能控制三个月。所以若非没办法,一般是不会有人选择打镇蛊针的。
  以前有人误沾蛊香被地蛊缠身,驱蛊失败后,宁愿被蛊虫控制变成行尸走肉,也不愿意靠镇蛊针活下去。
  林大夫撩起宁致远的衣摆,长针刺入皮肤,缓缓推进他的脊椎,长针到底的时候,林大夫一咬牙,狠下心将药剂打进去。宁致远脸埋在手臂里,还是痛得忍不住出声,等到一针打完,他几乎已经坐不稳了,全身颤抖着快要滑下椅子。
  一旁的余家早已看不下去的别开脸,而林大夫已老泪纵横。                    
作者有话要说:  

  ☆、揭秘

  
  安逸尘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月色不错,茅屋内仍然点着灯,他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宁致远趴在床头睡着了,身上就一件西装,大衣放在一旁也没有盖着,本来体质就不怎么样,这样睡下去搞不好又要着凉。
  他想坐起来把人抱到床上来,谁知腰腹一使力就是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掀开被子看了看,才发现自己肚子上竟然缠着几层纱布,隐隐还有血浸出来……
  他整个人都僵住,像被电击过一样,半天动不了,心底冰冷一片。
  他是真的没想到,宁致远竟然会捅他一刀。
  他以为自己没做错什么,只是想要靠近他,剖白自己的喜欢和爱意而已,原来这样也是错的,错到宁致远要对他拳脚相加刀匕相向,让他真切的受伤才解恨……
  一种近似于发麻的痛感从胸膛处往外延伸,扩散到他身体的每个部位,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带着些自暴自弃,带着些羞愧难当。
  是啊,宁致远怎么会容许他爱上他呢,他又怎么会幻想宁致远会接受他。
  色令智昏,他真是愚蠢到不可救药,不过是上了几次床,彼此慰藉而已,他就恃宠而骄,想要挑战宁厅在宁致远心里的位置。
  没有自知之明就是这个下场。宁致成、宁致远,都是宁氏家族的天之骄子,高高在上,举目难及,像神一样的存在,物理类聚人以群分,他跟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却非要腆着脸屡次纠缠上去,触碰别人底线,闹成现在这样也只能算他活该。
  他伸手把大衣拿过来,披到宁致远身上,手心滑过他的头发,柔软的触感直击进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缠绕着疼。
  他慢慢躺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宁致远的脸,还是好看而清冷的模样,只是这样看着他,大约是最后一次了吧……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宁致远的时候,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边那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从心里莫名的抵触这个人。现在想想,其实是因为从那时候起,他就很喜欢他,却也从心底就很明白,他根本没资格靠近他。
  可即使是这样惨淡收场,他也不后悔。就算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沉溺,又一个人清醒过来,也很好,能够遇见他就已经是很好的事了。
  安逸尘就这样看着他,一直到天色微亮。
  远处不知道是谁家的鸡叫了几声,虽然传到这里声音已经不大,但宁致远还是醒了,他一直睡眠都很浅,加上茅屋的环境也不好,要睡得香很难。他一睁开眼就直直对上了安逸尘的视线,懵了会儿才开口:“你醒了?”他刚睡醒声音还是沙哑的,也有点懵。
  安逸尘点点头。
  宁致远坐直,大约趴了一夜肩膀疼,他抬手撑住自己肩膀:“什么时候醒的?”安逸尘问:“现在几点了?”他从西装口袋掏出怀表,弹开盖子:“五点四十。”安逸尘想了想:“那差不多两点钟醒的。”“嗯。”
  宁致远到桌边倒了杯冷茶要喝,安逸尘说:“早上喝冰的不好,老了容易得肠胃炎,等会儿烧一壶再喝吧。”宁致远愣了愣:“老了?”安逸尘笑:“对啊,每个人都会老,还是年轻时就注意养生比较好,免得老了成药罐子。”
  “是吗。”宁致远看了会儿手里的冷茶,然后一饮而尽。
  安逸尘有些难过:“你还是喝了。”
  “嗯。”
  洗过脸,宁致远又拧了条毛巾递给安逸尘,让他自己擦脸,然后说:“你身上的蛊毒已经清干净了,以后你就自由了。”安逸尘一愣,心里算了算的确也有四十九天了,然后是隐隐的失落。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接近宁致远的理由了,回去之后,他大约会和小杨一样,运气好还能再远远看到他几次。
  脸擦干净之后,他坐起来把衣服穿上下了地,也就坐起来的时候有点疼,站着只要没有剧烈动作就拉不到伤口。
  起床了就觉得口干,他也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大口喝下去,冰冷的水从喉咙冲到胃里,把心口的堵闷也冲下去不少,感觉好受多了。
  宁致远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说老了要得肠胃炎?”
  安逸尘笑道:“偶尔为之,不会有问题的,人的肠胃哪有那么脆弱。”说完又倒了杯咕噜咕噜喝光了,然后坐到宁致远旁边,说:“我还是很幸运的,之前你不是说蛊虫上身后救不救得活得看运气嘛,万一蛊虫不愿意走,我不就死路一条了?嗯,没想到那条虫还挺知趣,到时间自己就走了,哈,幸好幸好。”
  宁致远看着他,也微微翘起唇角笑了:“这么高兴啊?”
  “捡回条命,你说高兴不高兴?”
  宁致远点点头,眼眸弯起来,笑意更浓。
  安逸尘这才发现他笑起来左边脸竟然有个酒窝,看起来总算有了十九岁的模样,带点可爱带点甜蜜,跟他平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宁致远,那样的宁致远,拥有无数种样子的宁致远……不知道还有多少种模样的宁致远他还没有见到过,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
  第一次看他笑得这样开心,却是因为他终于要和他分开。
  之前两个人绑在一起,安逸尘总觉得麻烦,觉得行动不便,想去的地方不能去,想查的案子不能查。后来习惯了,习惯跟他同吃同住,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觉得理所应当是这样。而现在想想,虽然宁致远没说,但这件事情,其实最麻烦的是宁致远。
  他是个安静到冷漠的人,连桃红柳绿在他面前都不敢多说话怕吵到他。跟他住一起后,却既要忍受他在耳边走来走去唧唧歪歪,又要时不时为他的莽撞收拾烂摊子,到后来,甚至还要安抚他的欲望,承受他强加的爱情。
  这样想着,安逸尘诚诚恳恳的说:“这段时间,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之前还跟你嚷嚷来着,现在想想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
  宁致远愣了愣,然后垂下眼眸,摇摇头:“没事。”
  “你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哈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安逸尘笑了会儿,然后正色道,“不过案子我还是要查的,毕竟刚到桃花源就碰到小万的事,一天不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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