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太平 by 莫予 (虐心+凄惨+悲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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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大家？谁？”　

　　　　　　“就是我和我爹，还有瑞亲王，王都尉~~~~~”　

　　　　　　“你们怎么这样认为？”　

　　　　　　“你总是发呆啊！瑞亲王说那是思念什么人的样子。仲卿哥哥你在想谁吗？”　

　　　　　　“没有！”　柳仲卿很快的回答。　

　　　　　　“那你是~~~~~？”　

　　　　　　“别瞎猜测了！我很高兴，听说王家二小姐！是个很贤淑的女子，她会对宝儿好的！对了！我在想宝儿的将来！正威去看看新定的桌椅来了吗？”　

　　　　　　“恩！好！宝儿的将来~~~？！”聂正威不明白，叨叨着出了书房。　

　　　　　　我是怎么了？！大家为什么会这么想？我在思念谁吗？不！不可能！对他只有忘记怎么会思念！可是他！不知怎么样了？伤的很重吗？我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力道？他真的不会再出现了吗？僵硬的坐在梨木椅子上柳仲卿又陷入了沉思　


　　　　　　15　
　　　　　　婚期慢慢的接近了，柳仲卿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并不欢喜，也不兴奋，甚至没有期待！无名的焦躁在煎烤着他的心——六个月了怎么没一点音信？！　

　　　　　　考问过宝儿的功课，打发他去休息，自己在房内小酌！朦胧的醉意中听到了凄迷的萧音，这萧音中带着悲哀，带着绝望，一曲“风求凰”却似望断千帆般的悠远！——只有一个人吹出的曲调是这个样子！他还是来了！　


　　　　　　借着酒意推开窗，向外用内功送出密音质问：“你回来干什么？滚！”　

　　　　　　漆黑的夜色中没有人回答，呜咽的萧音依然传送着！　

　　　　　　跃出窗！晃动身行，柳仲卿向萧音来处急纵　

　　　　　　被云遮住了半边脸的下弦月把暧昧不明的光照在后花园的草草木木上，高高的槐树的暗绿色的叶子间一个面色苍白，身体瘦弱，身穿黑衣的人。不在意早春风还有些许的清冷，不在意披散的发丝飘动，只是专心的吹奏着乐曲！　


　　　　　　微小的沙沙声，让吹奏的人停住，举目望，只见一个蓝衣人正用八步追蝉的身法急跃，只用足尖微微点地，好似月光下奔驰的豹！痴痴的看了一眼，黑色的身硬宛若蝴蝶被惊飞，消失在累累的树叶中。　


　　　　　　好个脚踩莲花！只是这步法怎么比以往慢了许多？柳仲卿追逐着那起舞的蝴蝶。　

　　　　　　空无一人的长街上，有两个轻渺的影子，打更的老汉以为花了眼，——有什么东西刚从自己的身边飞过？神仙吗？　

　　　　　　黑色的蝴蝶慢了下来！城北僻静处想再次提纵上高树的身躯在一半处就没了力气，从两丈高的地方直直的向下落！身后蓝色的豹接住了下落的蝴蝶，四只眼眸对视着，只是一瞬，却望进了对方的灵魂深处！　


　　　　　　再次提气，带着下落的蝴蝶跃上树干！——怎么会如此的瘦弱！怎么会如此的苍白！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　

　　　　　　还是那么的清朗！还是那么的温暖！我的太阳你好吗？　

　　　　　　“你~~”　

　　　　　　“你~~”　

　　　　　　同时的开口，同时的闭口，等待着对方的话语！　

　　　　　　月光下韩雪枫没有血色的面色更加的苍白，黑亮齐腰的长发因为刚才的奔跑有些凌乱，原本就不壮硕的身体已消瘦的象披着衣服的玩偶！　

　　　　　　仲卿！我离开了这么久！你快乐吗？怎么你的眉心攒聚着哀愁！为什么你看我的目光中有着怜惜！——可知道这样让我怎么能再离开你！　

　　　　　　看着那比女子更姣好的容颜，柳仲卿一种冲动——一种把他紧紧的抱入怀中的冲动！却又只是凝视，怕任何微小的动作会打乱这份平静！　

　　　　　　“邦~~~邦~~~”远处的更鼓声惊醒了沉醉的人！　

　　　　　　柳仲卿的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你这么不守信用？为何还要对我纠缠？想要我因羞愤自尽吗？”　

　　　　　　想起柳仲卿剑搭在颈上的一幕韩雪枫急急的答到：“不是！只是想看看你！听说你要娶妻了？！来祝贺你！毕竟我们曾经是兄弟！”　

　　　　　　“是啊！我要娶妻了！你是我的兄弟吗？会有对自己的哥哥做那种事的兄弟吗？你的祝福我无福消受！如果你真想为我好，你就离我远远的，不想再看到你！下次再出现在我的眼前别怪我不客气！那时我们是仇人了！”　


　　　　　　“仇人？恨我？”　

　　　　　　“是的！恨你！”　

　　　　　　韩雪枫闪亮的眼睛暗淡下来扶着树干慢慢的向下爬！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虚弱？”　

　　　　　　没有回答！　

　　　　　　“我带你下去！”　柳仲卿伸出了手。　

　　　　　　“不用了！恨我啊！~~~~”尖厉的笑声。突然血液喷溅，闭上了如流星般的眼，松开手~~~　

　　　　　　“雪枫！~~~~”　

　　　　　　16　
　　　　　　人世间最让人感到痛苦的不是加诸在肉体上的伤痛，而是语言对精神的虐待！　

　　　　　　满腔的爱火，被冰水浇击，被鄙夷被嘲弄，全未放在心中，只是傻傻的爱着你！奢望你的回应，期望你的关注！那怕是能在你的身边也是我的幸福，可是这种小小的幸福也要抹杀，狠心的人啊！现在韩雪枫感觉是幸福的，——虽然被限制了行动，却可以每天都看到心爱的人！从昏睡中苏醒发现四肢被套上了长长的链条，轻微的动作引起哗啦，哗啦的声响。简单的房间，表情复杂的人，手中黑色冒着热气的发出草药清香的瓷器，是每天最快乐的时间！——也许有一天可以放舟江湖与你同行！　


　　　　　　我可以禁锢他多久？看到他的自惨心好象被无形的手捏攥！怕别人知道事实！更怕他的固执！这孽缘怎么才是尽头？！也曾揽镜自照，想不明白这张极具男儿气质的脸怎么会让他迷恋到此种地步？！他的气色在好转，这小小的链条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挣脱，那是又将发生什么？柳仲卿充满了不安。　


　　　　　　欢庆的锣鼓，劈啪做响的爆竹，大红的灯烛——今天威武大将军柳仲卿迎娶王家小姐入门。贺喜的官员，看热闹的百姓，把从尚书府到将军府的道路挤了个水泄不通！　

　　　　　　坐在高头大马上柳仲卿并不愉快，对人生四喜之一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期待，只是在脸上摆出欢喜的表情，心内却想着禁锢在后院中的韩雪枫——昨夜喂食了安眠药物的他，现在还在安睡！过了今天又有什么样的事情会发生？我已娶妻的事实会让他死心吗？　


　　　　　　与新娘并立，大红的绸花连接着两个曾经陌生的人，柳仲卿看了看喜娘扶持下的新人——这就是要与我共渡一生的人啊！却感觉是那么的遥远！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转身对上座的王尚书，和充当柳仲卿家长的聂建深深行礼！三~~~~”　

　　　　　　“不！仲卿！不要！”高亢而哀求的声音打断婚礼的进行。　

　　　　　　“韩大哥！韩将军！小爹爹！”　

　　　　　　满场的人都呆住了——也曾见过艳色王妃，也曾见过清秀闺秀，眼前的人却是诱惑人心般的妖艳！见过韩雪枫的人只是在战场上，被那勇猛凶狠所折服，没有见过的只是听说有一位武功高强的英雄没有随军回朝，他的英勇事迹在底下流传。今日一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了杀气腾腾的目光，哀怨慢慢的写在脸上，大红的背景下映照着单薄的黑色身影，飘散的长发流水般的倾泻，站在大堂入口处的韩雪枫鼓惑着每一个人的心！他的全部注意力只在那身披红袍，头带宫花的新郎柳仲卿的身上！　


　　　　　　“小爹爹！宝儿在这儿，宝儿好想小爹爹！报报宝儿”　宝儿小小的身躯向韩雪枫跑去——一只大手抓住了宝儿的后背，把他塞到楞在一边的聂正威的怀中！　

　　　　　　“你还来做什么？”　柳仲卿没有想到韩雪枫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仲卿！不要和别人结婚？！”　

　　　　　　“这是我的选择，是要和我共渡一生的人！”拉过站立在旁边的新娘，高声的说。　

　　　　　　“你爱她吗？”悲哀的声音　

　　　　　　“爱！我会对她好！一生只爱她一个！”　

　　　　　　“那我哪？”　

　　　　　　“你曾经是我的兄弟，虽然现在不是了，以后可能成为仇人！”　

　　　　　　“我是问——你可曾爱过我？”　

　　　　　　“没有！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　

　　　　　　“可是你~~~~”　

　　　　　　“住口！不知道你是不是有病！男人间怎么能相爱？这种变态想法多么的肮脏，下流！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结拜！是我瞎了眼！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想有什么不愉快，识相就快滚，你这种疯子还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别到处祸害人间！”　


　　　　　　韩雪枫幽怨的眼神变德失去了光彩，“哈哈哈哈~~~~~~”仰天长笑“我是疯了！看到你的时候就疯了！我肮脏！我下流！”衣衫鼓胀，阴柔的掌风平扫，直直的向新娘袭击。“我要你死！是你勾引了我的仲卿”　


　　　　　　柳仲卿上一步，举掌相迎。　

　　　　　　好高强的两个人！来参加婚宴的每一个懂的武技的人暗暗的喝彩，思量如果是自己又能抵挡多久，文官们只觉的眼前是一片缭乱无法分清谁是谁！　

　　　　　　柳仲卿且打且退，一个夏蝉逐日纵出了将军府——不能在这里缠斗！那个秘密不能泄露！韩雪枫追随着，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大厅里的人才回过神，纷纷追逐而去，只剩下新娘和少数的文官留在这里着急，瑞亲王慢慢的品了口茶——原来是这么回事！好热闹的婚礼啊！柳大将军你要怎么收场呐！　


　　　　　　从将军府打到了大街，从大街打到城门口，又从城门口打到了城外，一直到一处僻静的密林，感觉到韩雪枫的掌力越来越弱动作也失去了敏捷，柳仲卿保留了几分劲道。看看韩雪枫的神情柳仲卿心中暗叫不好，——又是那血色的眼眸，修罗样的神色，他又入魔了？！　


　　　　　　韩雪枫力气用尽了却依然没有章法的出招，柳仲卿小心的支应着即怕伤了自己也怕伤了他，两个人如小儿般的纠缠。　

　　　　　　韩雪枫踉跄着跌倒，柳仲卿去拉却被反手代倒在韩雪枫的身上，没有血色的唇贴在他的脸上，又转移到他的唇间！　

　　　　　　从抵抗到接受再到反攻！——也许不该压抑这么久吧！翻云覆雨后是短暂的平静！　

　　　　　　“仲卿！不要离开我！”轻抚着身下慢慢从情欲中平复下来的身躯，韩雪枫喃喃的低语着。　

　　　　　　好似一道闪电劈中了头顶，——我在做什么？柳仲卿惊谔了。　

　　　　　　“仲卿！你总是拒绝我，让我心痛！这次不要再离开！好吗？”　韩雪枫把头埋在柳仲卿的颈间，吸取着好似阳光的味道。　

　　　　　　真想就这么答应他！可是我的理想！我的抱负又如何实现？抚摸着那丝段样的长发柳仲卿说：“雪枫！你让我痛苦了！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的心思！但是让我如何接受！在你与家国天下间如何取舍！你只是一个人，天下的万千百姓还等着我守土御敌，孰重孰轻我想不明白！哪种放弃都是终生的遗憾！雪枫！你知道我的痛苦吗？”　


　　　　　　“仲卿！你很苦恼吗？那么你是爱我的？对吗？”　韩雪枫抬起头亮闪闪的大眼睛闪动着询问的光芒。　

　　　　　　“不是苦恼，是痛苦！”　柳仲卿攒紧了眉心。　

　　　　　　低头轻吻着那紧攒的眉心：“让你痛苦了！是我不好！不能两者都要吗？”　

　　　　　　“不可能啊？一个和同性相奸的将军有谁会相信？”　

　　　　　　“那么！不能选择我吗？我需要你啊！”　

　　　　　　“我想选啊！可是有那么多的人更需要我！那是我的责任！是我从小就知道应该承担的责任。雪枫！男儿生于天地间不只是儿女情长，还有要肩负的责任！让我做选择真是残忍啊！”　


　　　　　　默默的直视着柳仲卿的容颜，贪恋的看着，把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不放过，要把这模样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加深，——怎么会让你痛苦，怎么会让你遗憾，我是爱你的！放你自由！去完成你的心愿吧！但是不要忘记我在深深的爱着你　


　　　　　　放开身下人！整理自己的衣衫，韩雪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仲卿！原谅我的自私！不知道我的爱对你是这么沉重的负担！不会再纠缠下去了！愿你快乐！就此别过！”语闭不再回头，黑衣飘动如夜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坚定的话语——：“我是爱你的”　


　　　　　　柳仲卿呆呆的望着天空——就这么走了？在我明白了心意后走了？你是爱我的！我又何尝不是？！成全我的心意！却不知这样是同样的伤心？！　

　　　　　　17　
　　　　　　天色已经暗淡，柳仲卿托着疲惫的身体，带着满付的失落回到了将军府。却发现府中是一片的混乱！　

　　　　　　“仲卿哥哥！你可回来了！大事不好啊！”聂正威看到柳仲卿就如救命草一样的拉住。　

　　　　　　大厅内座满了人，王尚书垂头叹气，王夫人在一边哭泣，聂建摇着头，瑞亲王那平时水波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焦急，其他的人满脸的沉重。　

　　　　　　“怎么了？”柳仲卿不解的问　

　　　　　　“嫂子不见了”聂正威回答道　

　　　　　　“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那个姓韩的离开后，就把嫂子送入了洞房，王夫人进去想安慰嫂子的时候发现房里没人，只有这个放在床上”说着聂正威拉柳仲卿来到桌边，一支白色的针形飞镖正躺在桌子的中央，拿起来细细的观察，在镖头有小小的莲花，其他没有什么异常！　


　　　　　　“柳将军！小女失踪了，派出去寻找的人没有线索！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你们的婚事也就此作废！”　王尚书诚恳的说　

　　　　　　“那怎么行！我于令爱已经拜堂，寻找自己的妻子是柳某份内的事！”　

　　　　　　“不，柳将军！恐怕小女已配不上将军了！还请将军另寻佳偶！”　

　　　　　　“这怎么行~~~~”　

　　　　　　“两位！听我说！”　
　　　　　　瑞亲王走到两人面前：“现在先别讨论这些！我看先把王小姐找到是正经的事，其他的等以后再说！我已上报父王，父王已下旨四处查询，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多谢！瑞亲王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