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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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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燃,有的人天性爱书,有的人天性爱玩。 
  被逼立的字据,又怎能算数? 
  回忆一幕幕,如电影回放。 
  我在关了灯的房间内,抱著书,缩在沙发里发呆。 
  奇怪,他已经什么都有,不缺钱再买新书,却还留着这个君悦食言的罪证。 
  也奇怪,我平生最恨书,现在孤枕难眠,居然会去翻他的书柜。 
  大家似乎都在变,令人不解的变。 
  变了。 
  变了多少?变在哪里?还要怎么变? 
  百思不得其解。 
  只恨人生不是计算机游戏,从开始打到现在,级别,经验值,体力值,好感度……统统由数字标志出来,清清楚楚。 
  看一眼,就能说一声,哦,我己经从一级升到十六级,哇!衔头已从街头小子转为城市恶霸! 
  他还是安燃,但又不是安燃。 
  我还是何君悦,但又不是何君悦。 
  从前的何君悦,怎会半夜三更,抱着一本《三国演义》在沙发上入睡? 
  冷冰冰的纸,从来都是我的情敌。 
  它们占用我的安燃的时间,吸引安燃的视线,还给予安燃足够的借口,对我说:「君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必须有保护幸福的力量。我决心不入黑道,如果还不知书明理,怎积蓄力量?」 
  书是我的敌人,我讨厌它们,偶然却也迫不得已,要亲自买一些,来安抚被我惹恼的安燃。 
  谁知今夜,我会抱着一本书,彷佛满足了什么似的入睡。 
  还睡得如此安心,彷佛抱着温柔的安燃。 
  不应该。 
  我拿不出解释,只知道再不应该,也已经走到这步。 
  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痛,把书随便放在茶几上,到隔壁继续当我的好学生。 
  老师继续莫名其妙,今天的新题目更今人拍案,一上课,就打开投影仪,题目赫然入目。 
  「今天,我们讲骑乘式。」 
  我的底线恐怕差不多到了,终于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老师正经地问,「君悦,你对这个题目有意见?」 
  我摇头。 
  对题目有意见?怎敢。 
  我简直要欣喜于自己的生命如此多姿多彩,某天,一个年轻美貌女子站在你面前,向你一本正经讲解骑乘式。 
  态度严肃,用词专业。 
  毫无禁忌。 
  器官、方式、姿势、感觉、频率、技巧、快感……如何骑在男人身上,接受着对方的进入,如何善用技巧,起伏身体,讨好对方,张大双腿,为对方提供最方便的机会,让对方摆弄自己的下体…… 
  不能不对她由始至终的认真讲授佩服,甚至连一个会让人误会的眼神都不曾泄露。 
  叹为观止。 
  讲完,还负责到底地问,「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很清楚。」我无动于哀,微笑着说,「不过这种事,不能仅止于书面理解,必须自己用心体会。老师,容我冥想片刻,体会一下。」 
  闭上眼睛,双臂环在桌上,小学生午睡般静静伏在课桌上。 
  把脸和额,都埋在不被人看见的地方。 
  果然,变了。 
  何止安燃,也包括君悦。 
  若在从前,君悦只会跳起,不会伏下,不会无动于衷。 
  我差点以为真的无动于衷,冷静地伏下,才发现还差一点道行。 
  不要流泪。 
  这个女人,有何资格见识何君悦的眼泪? 
  安燃说,「君悦,你的眼泪,不值钱。」 
  大哥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至理名言。 
  我伏在那里,彷佛入睡。 
  无人窥见处,默默张开口,咬在手腕上。 
  不痛。 
  壮士可以断腕,我不过咬破那么薄薄一层无用的皮,耐心地用牙齿寻找属于自己的血管,将其轻轻噬断,有什么可痛? 
  血腥涌入口中,原来还很甜。 
  我努力吮吸,统统享用,宛如饥饿的小动物,唯恐淌出来,逸出我趴伏的范围,落入那女人眼中。 
  那个女人,有什么资格,见识何君悦的鲜血? 
  沦落到底,毕竟也曾经是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昔日放荡任性,睨视天下,依仗着身后大树,作威作福,一呼百应,献媚讨好者无数,何等无法无天,飞扬跋扈。 
  即使如今,安燃可以折辱我,却轮不到你。 
  老师,你不明白何君悦。 
  人贵自知,你太不识趣,触我底线。 
  人身上的血原来这般多,急涌出来,比变幻莫测的世事更匆匆,我拚命用双唇拦截,不多时,却仍有部分失守,淌下课桌。 
  「君悦,你在干什么?」老师难得惊叫。 
  开门声情急,脚步声惊惶凌乱。 
  很多手把静静伏着的我扯起来,七嘴八舌,惊慌失措中,还记得讲礼貌,「君悦少爷,请松口,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息怒,有话好好说……」 
  「请不要这样,君悦少爷……」 
  「君悦少爷,我们立即请医生来。」 
  谁那么胆大包天,那么用力,捏开我的牙关,逼我松口。 
  我终于放过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目光穿过身边这些忙乱的保镖或狱卒,冷冷献给面色难看的老师。 
  老师僵立,半天,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森严警告,「安燃不会饶了你。」 
  「他不饶我,又如何?」我唇边应该还逸着血,弯起嘴角,落在她眼里,恐怕是一个非常邪恶的微笑。笑着反问,「你以为他会饶了你?」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 
  越难看,我越惬意,足以抵偿手腕上割裂的痛,和失血带来的疲倦。 
  安燃不会饶了她。 
  现在的安燃,谁也不饶。 
  当天安燃就回来了。 
  没人告诉我,他是本来就应这日回来,还是知道课堂上的闹剧,临时改变计划回来。 
  我也不会蠢得去问。 
  进后的安老大,一如既往地高深莫测,表情平静。 
  我已经多少了解,不动声色的背后,永远没什么好事,只看他什么时候有心情发作。 
  安燃做事很有规律,有时候可以称为一板一眼,进门,解领带,潇洒地脱西装,拿浴袍洗澡,偶尔叫我一起,偶尔自己洗好,再吩咐我去洗,反正二选一。 
  自上次的惩罚后,又增加一条。 
  每次沐浴后,都要我坐在高桌上,打开双腿,让他一次又一次赏玩大腿内侧那个可怕的烙印,那个证明他拥有我的安字。 
  规矩就是规矩,他甚至不需要说明原因,吩咐下来,从此只要他回来,就要一丝不苟照办。 
  我必须照办,在他的视线下打开腿,让属于自己的身体,属于他的烙印,被他心满意足,日复一日地确定,直到他点头,才能把腿合拢。 
  这样的规矩,极邪恶,极淫靡。 
  像有毒的蜘蛛缠在身上,麻痹了,痛苦和屈辱变得不清晰,在深处隐隐约约。明白已经奄奄一息,却惊恐地发现兴奋的蛛丝马迹。 
  有什么好兴奋? 
  不过是所有物和物主,不过是确认的一道程序,折磨所有物的固定模式。 
  安燃带着薄茧的粗糙指腹,来回摩挲,仅在那个安字的范围内,根本不碰触两腿间的器官。 
  我却三番两次,微微硬了,难堪得想死。 
  我察觉,他也察觉。 
  一察觉,就把指腹停在小小的烙印上,抬起视线。 
  我等着,三番四次地等。 
  等他讥讽的笑容,等他可以把我打入更深地狱的片言只字。 
  他却不笑,一个字都不说,连目光都不含讥讽和得意,黑瞳深不可测,你什么也看不出,只会陷进去。 
  大概他知道我在等,偏要我等。 
  平静到极致,又是另一个层次的胜利。 
  我恨,恨得心惊胆战。 
  天下有谁悲惨如我? 
  屈辱着,身体却又兴奋;身体兴奋着,却又怨恨;怨恨着,却又心惊胆战。如此不人道折磨,只要安燃出现一次,就要承受一次。 
  今天安燃终于回来,代表可怕的折磨继续。 
  洗好澡,我穿着睡袍,吸一口气,向高桌处走。 
  他拉住我,「过来。」 
  把我拉到沙发上,和他挤着坐,说,「陪我看片子,给点意见。」 
  如此诡异局势,如此诡异要求。 
  我猜到不会是什么好片,看着大屏幕电视打开,还是不由自主一阵心寒。 
  奴隶,拘禁,性虐待,主要是穿孔,各式各样穿孔,男性的赤裸身体,每个地方都可能被拥有者肆意穿刺,痛苦地背负被施与的环状金属。 
  我别过眼睛,眼角余光中,安燃看得漫不经心。 
  看到一半,安燃问,「君悦,有没有感觉?」 
  佩服。 
  这次轮到佩服我自己,大难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冷笑,「安燃,我是不是受虐狂,你不清楚?」 
  你的眼睛那么犀利,心思那么细密,读过那么多书,那么无所不能。 
  区区一个君悦,哪一个地方,你不比我更清楚?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安燃的神态,像在深夜和好友谈心,又问,「那我呢?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施虐狂?」 
  我说,「我不知道。」 
  他高深莫测地微笑,抓过我的手,隔着丝绸质地的布料,覆在他两腿之间。 
  安燃永远知道如何刚最直接的方式表达。 
  有时候一个字都不用说。 
  例如现在,硬挺凶猛的灼热,就是比言语更高明的表达。 
  有什么比这个更妙? 
  于是他达到目的,如他所愿,我立即倒吸一口凉气,对自己说,他来真的,不是开玩笑,君悦,你应该害怕了,快举手投降,跪下认错,说一万次对不起我知错。 
  我还没有开口,他已经不耐烦,不动声色地加强攻势,云淡风轻般问我,「君悦,你知道在哪里穿孔最痛?」 
  我暗暗叹气。 
  开始是冷笑,现在不敢冷笑,我就苦笑,「是不是尿道口?」 
  他教得快,我学得也快。 
  如今为讨他欢心,已经开始不耻下问。 
  不耻下问之前,又心知肚明,这个人的欢心是讨不来的。 
  他要做的,一定会做。 
  安燃听了,露出极英俊邪魅的笑容,还夸一句,「君悦,你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开心地抱住我,亲着脖子,低声问,「手腕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让人心惊胆战了,把人吓得魂飞魄散了,他才悠悠然地开始拷问。 
  我说,「咬的。」 
  「谁咬的?」 
  「我自己。」 
  「为什么咬?」 
  想到原因,自己也觉得有趣。 
  我自嘲地笑,如实向主审官答话,「老师今天上课讲骑乘式。」 
  「哦?」安燃很公正无私,问我,「你觉得老师有错?」 
  「老师没错。」我说,「是我兴奋过度,举止失措。我错。」 
  拷问过程如此顺利,大概连安燃都始料不及。 
  他凝视我多时,才说,「既然知道有错,那就认错。」 
  认错?那还不简单。 
  我随口就来个恳切的检讨,「安燃,我错了,今天是我不对。我明明已经不是什么君悦少爷,还胆敢摆什么少爷架子,真是不可救药,请你惩罚我,我冥顽不灵,竟不知道没资格咬自己一口,何止皮肤,我身上每一滴血都是你的,我怎么可以随便处置属于你的东西,我……」 
  「嘘,嘘,够了,君悦。」安燃轻轻把我按在沙发里,让我躺下,我还要继续说,他就温柔地捂住我的嘴,梦呓一般哄骗我,不断用低沉诱人的声音说,「够了,君悦,够了。嘘,停下来,君悦。」 
  安大公子下令,敢不遵命? 
  我乖乖停下,等他把手从我嘴上挪开,才继续心悦诚服地表达忠心,「安燃,是我的错,你罚我吧。我错,我认。」 
  安燃微笑,指尖掠我额前黑发,「傻瓜,你又受伤又失血,我怎可能罚你?」 
  这个出乎意料的恩赐,我竟不知感激。 
  我真是疯了,出了一会神,还大逆不道地出言不逊,对压在我身上的安大霸王轻轻说,「安燃,你若不是邪恶到极点的恶魔,就一定是阴晴不定的反复小人。」 
  他也疯了,竟一点不恼。 
  安燃说,「君悦,我也许真的邪恶到极点,也许真的阴晴不定,性格反复,是个小人。」 
  他轻啄我的唇,说,「到底如何,等你我百年之后,让后人盖棺定论。」 
  我说,「你和我,哪有什么百年?」 
  「有的。」他问我,「若你我没有百年,残缺不堪的安燃又何必活着?怎么活得下去?」 
  我失笑。 
  这么无所不能的安大公子,这么一个不可解释的问题,竟来问最无能最迷惘的何君悦。 
  他把我小心翼翼抱到床上,为我盖好被子,钻进来和我并肩躺下,翻身抱着我。 
  未了,在我耳边清晰说一句,「今天的事,若再次发生,我绝不接受。」 
  我暗里大松一口气。 
  结束语,终于还是一句赤裸裸又冰冷的警告。 
  终于,终于,剧情的发展,回归原定背景设置。 
  对,安燃,就这样残忍下去。 
  这样君悦才不会动摇,才懂得继续去恨。 
  同时,继续地,去怀念逝去的,那完美无暇的安燃。 
  第二天,继续上裸。 
  我颇为惊讶,看来要摸清安燃的性情还需时日。 
  看,我以为他谁都不饶,结果他两个都饶了。 
  老师依然美貌动人,让我大失所望,终于明白自己多么无知,到今天仍自视过高。 
  老师说,「今天我们学防身术。」 
  我等她开讲,她却来一句问话,「君悦,对这个题目,你有没有异议?」 
  我当然很聪明,立即说,「老师的每一句话,我都没异议。」 
  老师冷笑,「别那么乖巧。恭喜你昨天苦肉计大功告成,安燃有吩咐,以后凡是上课,一定先问你对课题的意见。如果不喜欢,仅管提出来,我换就是。」 
  真的? 
  原来胜利了,还得到胜利果实,我多笨,竟不自知,知道了,也不知应否洋洋得意。 
  她漂亮的眼睛直盯着我,似乎必要等到我的答复。 
  我说,「没意见。」 
  这般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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