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合租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关公是黑道最敬重的神。 
  他们选择关公诞这日,一起祭奠倒在枪林弹雨中的历代老大。 
  至于击中这些前辈的子弹,是不是从自己的枪口射出,问题不大。 
  对于死人,大家一向非常宽容。 
  四周射来的复杂视线中,我静立,在刻着姓名摆得整整齐齐的木牌前,焚香,鞠躬。 
  别人焚一次,鞠一次。 
  我焚四次,鞠四次。 
  无他。 
  这些被追忆的强悍生命中,有四个与我有骨肉之亲。 
  我的大公,我的外公,我的爸爸,我的大哥。 
  他们连绵接续,奔腾不息的狂傲和热血,交错相融,传到如今静立焚香的我身上,如昔日广陵一曲,消散得只余唏嘘。 
  只余唏嘘,比什么都不留,更令人难堪。 
  我站在这个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时间是常人的四倍。 
  这特殊的四倍,让所有人都记住,现任的安燃老大多么了得,手段多么厉害。 
  何家君悦少爷,曾经万千宠爱在一身,被保护如众星拱月的君悦少爷,连一条头发都不可碰的何家二少爷,现在也只不过,是安老大带出场的展览品。 
  我可以想象安燃心中的快意。 
  假如我有这么一件有来头的玩具,一定也会得意地到处炫耀。 
  就如当日,大哥帮我在欧洲重金拍来的极罕珍珠壳古董老爷车刚刚运到,我兴奋地开着它,穿街过巷,呼朋唤友,醉得夜不归家。 
  那一次安燃大怒。 
  我第一次甩开他私自开车外出,第一个晚上,他不知道我确切的方位。 
  当我斜躺在林信家的客厅里,醉眼迷蒙中,看见他黑如锅底的睑,还扯着他的裤脚问,「安燃,你看到我的老爷车没?漂亮吧?」 
  明知道我已经醉了,他还认真地说教。 
  对我说,「君悦,炫耀是轻浮之举。只有浅薄的人,才会四处炫耀。」 
  今天,轮到他轻浮,轮到他浅薄。 
  祭奠后,他命令我寸步不离地跟随,在众人默而不宣的感叹和畏惧中,不动声色地炫耀。 
  古色古香的关圣庙前殿,摆着价值昂贵的各式果点糕点,一瓶瓶珍藏版白酒红酒置于桌上,任人取用。 
  中西不伦不类结合,一如黑道中人对道外天下的不屑。 
  安燃时时停下,和熟人寒暄。 
  真不巧,他的熟人,往往也是我的熟人。 
  为何家奋战到底的熟人已经死绝,可以站在这里的,不是曾经隔岸观火,就是曾经临阵倒戈。 
  难得信他们奉承安燃之余,还能对我和颜悦色打招呼。 
  「呵,君悦世侄你越长越倜傥了。」 
  「真是长的好,怪不得当年何老大宝贝一样收着。」 
  「一段日子不见,君悦简直脱胎换骨,现在这样玉树临风,比明星还明星。我看入娱乐圈一定有前途。」 
  「君悦长得像妈,看看你,不由人不想起何二夫人,想当年……」 
  想当年,你们这些看我何家人面色的老臣子,未必有胆量随随便便拍我的肩膀,评我的相貌,把娱乐圈和我扯到一块调侃。 
  更不巧的是,熟人之中,还有林信。 
  林信来和安燃说帮里事,目光一直往我这里飘。 
  安燃把我扯出来一步,笑说,「君悦,见到老朋友,怎么不打个招呼?」 
  主人发话,展览品就要被展览。 
  我说,「林信,好久不见。」 
  林信居然比我还尴尬,半天,才说,「君悦,好久不见。」 
  沉闷的对白,他说的时候,竟有一丝黯然。 
  如果不是刚才远远看他走过来,一脸意气风发,我差点会为这丝黯然感动。 
  招呼已经打过,台词全部读完。安燃却还不满足。 
  他问林信,「君悦是不是变了?」 
  林信不自在地点头,「是啊。」 
  安燃问,「哪里变了?」 
  我横竖是展览品,就站在原地,任林信研究一番,好认真回答安霸主的问题。 
  他不抓紧时间献媚,研究片刻后,居然摇头,「说不出来。」 
  安燃微微一笑。 
  他对着林信笑,我却莫名其妙一阵心寒。 
  安燃问,「是不是变漂亮了?」 
  林信看着我,不说话。 
  他知道我讨厌人家说我漂亮,除了安燃,谁都不许在我身上用漂亮这个词。 
  上次他说了「君悦你真漂亮」六个字,我当晚用硬币划花他的新跑车,打破前挡风玻璃,然后亲自上门,与他坦诚相见,「我们是好朋友,这次只用跑车抵帐。记住下不为例。」 
  难为他,还记得我这个小小脾气。 
  但安燃此行最大目的是炫耀战果,怎会接受只赢个九成。 
  「是不是变漂亮了?」安燃淡淡的,再问一次, 
  黑道老大就是黑道老大,这么一个不登大雅之宣的无聊问题,也可以问出平静之下危机四伏的气势。 
  混黑道的人,都有一双好鼻子,嗅得出危险和血腥。 
  血腥味那么重,林信和我一样有家族传承,自己又身在其中,怎可能嗅不出来。 
  我一点也不意外他的表现。 
  看见他点头,对龙头老大心悦诚服地说句,「确实,变得漂亮了。」 
  安燃收拾起人来干净利落,受害者原来比比皆是。 
  我不由轻轻一笑。 
  林信无暇注意我的笑容,试验勉强过关,立即匆匆逃走。 
  但安燃注意到了。 
  他转头看我,风度翩翩地问,「见到林信,是不是很高兴?」 
  此刻随便一言,也许就定了林信的命运。 
  为了林信那丝黯然和不自在,我不想害他,嘴巴闭得很紧,不泄一字。 
  我很不聪明,这个方法对不可一世的人绝不可用。 
  安燃接下来的话,更危险。 
  「嘴巴那么紧。」他轻笑,「原来你也会为他人着想。」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只好开口:「我们只是老朋友而已。」 
  他失笑,「听听这个口气。君悦,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你争风吃醋?放心,林信很能干,我以后还要提拔使用。就算你们不仅是朋友,我也不会为一条小虫锯了一棵良木。」 
  小虫? 
  不曾想他说话变得这么生动,竟然反问假设比喻连用,刻薄得恰到好处。 
  不过我已经领教高明,知道和他斗一定死得惨不忍睹。所以他的话即使刻薄上十倍,我也不打算接话。 
  幸好,他也没打算叫我接话。 
  于是,他继续当他的老大,我继续当我的展览品。 
  辗转在人群中,我感觉脊背被默默盯着。 
  目光,片刻末断。 
  我知道,那是我的亲人。 
  我的太公,我的外公,我的爸爸,我的大哥…… 
  我可以听见他们的叹息。 
  家门不幸,千般宠溺,到最后,养出一个名叫君悦的展览品。 
  整整一个白天的屈辱展览,散去各自归家时,我本以为今天的不幸算是到了一个头。 
  结果,洗澡换衣吃饭后,安燃派人来传唤。 
  说是传唤,其实和押送无异。 
  我被带到陌生的厉门前。 
  门打开,看见里面装饰家俱,俨然是主人家的豪华睡房,顿时头皮发麻。 
  安燃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见我来了,放下报纸,对我勾勾手指。 
  我尚在迟疑,肩膀被人在后面驾轻就熟一推,趔趄进了狼窝。 
  门,在身后关上。 
  安燃问,「吃过了?」 
  我点头。 
  他又问,「洗澡了?」 
  我点头。 
  他扯开一个笑容,「脱衣服,躺到床上。」 
  漫不经心的驱使,极端伤人。 
  我心脏隐隐跳得生疼,缓缓抬手,隔着薄薄睡衣,按在心窝上。 
  我说,「安燃,我今天又做错了什么?」 
  你要快意,我卑躬屈膝,展览人前,彻底配合。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不驳。 
  能屈服的,我都统统屈服。 
  人心怎可如此不足? 
  安燃说,「你今天没做错什么。」 
  「那我就不应该受惩罚?」 
  安燃好笑地问,「我叫你上床,是惩罚你?」 
  我斗胆开口,「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惩罚。」 
  我不知道什么地方令他觉得开心。 
  他笑起来,笑得痛快了,才慢慢露出正容,给我答案,「君悦,我叫你上床,只因为那是你唯一的用处。」 
  我本以为我的荣辱尊严,已经全部扔进垃圾桶。 
  听他一言,才知道残留的碎片仍在,刺得我血淋淋。 
  他看着我五指收紧,死死抓着睡衣面料,问,「或者你尚有其它连我都不知道的用处?」 
  言辞当耳光来使,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说不出一个字。 
  对,一个宇也说不出。 
  没什么,可以说出我心中的凄惶恐惧。 
  我第一次,发现过去的安燃和现在的安燃,居然还有共通点: 
  不记得是当年第几次惹怒安然,他说,「君悦,你活了这些年,除了轻狂放任,享乐惹祸,还有什么?你自己说,这个样子,长大后有什么用处?」 
  如此罕见的严词厉色,大伤我心。 
  我愤愤不平,向大哥诉苦,大哥说,「安燃既然不懂进退,换个伶俐点的跟着你好了。」 
  这个所谓的安慰,比不安慰更糟。 
  当晚我借酒浇愁,喝到中途,被安燃拦着,抱我出酒吧。 
  我不肯上车,说,「反正我一无是处,不要你管我死活。」 
  他不松手,我狠狠咬他。 
  咬得那么狠,嘴里都有血味,他却似乎不痛,一语不发,摸我的短发。 
  于是我哭了,哭着哀求,「安燃,你真的觉得我没用。我知道,你是真的嫌我。安然,你不要嫌弃我,我一定改。」 
  于是,安燃抱着我,说,「君悦,有我在,谁敢说你没用?」 
  他的胸膛真暖,我以为这事从此烟消云散。 
  此刻,才发现自己大天真。 
  看着他嘴角的冷笑,我真真切切,凄惶恐惧。 
  不要,求你。 
  你已经占住现在的安燃,怎么连过去的安然也耍夺走。 
  那个曾经属于我的安燃,求你留给我。 
  那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安燃,不会在最早最早的从前,就埋着像你这样不屑我的种子。 
  他说任性的我最可爱,捣乱的我最纯粹,不爱读书的我最本真,赌气的我最天然,惹祸后的我最可怜…… 
  他说只要他在,没人敢说我无用。 
  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我信到十成,从不怀疑。 
  现在,同一张脸,却在我面前,告诉我,上床是我唯一用处。 
  安燃,在从前,你就这样想? 
  在我被你爱得幸福的每时每刻,你就这样想吗? 
  我看着眼前的俊美男人,不敢问。 
  我不想知道答案。 
  他伸出一指,指着床,缓缓说,「君悦,别让我不耐烦。」 
  我心冷到结冰。 
  颤着指尖,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静静躺到床上。 
  来吧,慢用。 
  你可以撕碎我,心和身,统统撕碎。 
  但请你不要撕碎我的安燃。 
  我已经一无所有,只有那么一点点仅余的热气。 
  就算十恶不赦的凶徒,受刑也不过一刀。 
  我难道,比十恶不赦还十恶不赦? 
  我躺在床上,等待发挥唯一的用处。 
  这样听话,他应该满意。 
  可他不满意。 
  他看着我赤裸的身体,又是一笑,说,「这确实是你唯一用处,不过,用不用你,还要看我的心情。」 
  结果,安大公子没心情。 
  他要我起来,穿衣,离开。 
  我很听话,起来,穿衣,离开。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门外,两个送我过来的男人还在,原路送我回去。 
  晚上,我睡在病床上,无法闭眼。 
  太不安稳。 
  这个男人下手不留一丝余地,我的安燃,属于我的安燃,他迟早统统夺走。 
  我可以舍弃所有,唯独这个,不能容忍。 
  绝不容忍。 
  我把枕头下面的项链拿出来。 
  白金链,镶钻椭圆挂牌,刻着君悦二字。 
  安燃,挂着它,你就是属于君悦的安燃。 
  你曾经答应过,是吗?虽然最后,它坠落在我面前。 
  安燃,至少你挂着它的时候,你属于我,爱过我,真正的,疼惜过我,是吗? 
  安燃,那些曾经,我会留住它,永远永远,不让人夺走。 
  我张开嘴,把它放进嘴里。 
  金属的味道很像血,冰冷的腥。 
  链子很长,挂牌上的镶嵌的颗颗碎钻,刮得喉咙很疼。 
  我拚命直着脖子,拚命往下吞,不管有多痛,不管这个凹凸不平的挂牌,会不会就这样把食道撕裂。 
  我只想留住,只想留住,疯狂地留住,不惜一切。 
  灯光忽然人亮,刺眼的晕眩中,几道身影矫健扑上来,扣住我的牙关。 
  不要!不要! 
  你们走开! 
  这是我的安燃,属于我的! 
  请不要这样残忍。 
  男人的指,压着舌根,狠狠地掏。 
  我挣扎。 
  我不甘心。 
  凭什么? 
  这是我,送给我的安燃的,你不要,你还给我的,你扔在我面前的,为什么还要抢走? 
  他没权利抢,但,他的指尖,却真的钩住了 
  入了食道一半的项链,被缓缓向上拉,挂牌移动时,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残忍至此,为什么? 
  他夺走我的安燃,连过去那个,也要夺走。 
  当项链被拉出喉咙的时候,我觉得,我记忆中的安燃,也被活生生的,拉走了。 
  安燃,我的安燃不在了。 
  不在了。 
  我悲怆痛哭。 
  哭声好遥远,像过去一样遥远。 
  安燃,我哭得好伤心,你在遥远的过去,能听见吗? 
  安燃,你在哪? 
  你正躺在我房外的沙发上午睡吗?你正在楼下为我准备车子吗?你正在酒吧街逐门逐户地找偷溜的我吗? 
  还是,在专注地看你的法律书、心理医学书,史记,欣赏你爱的唐诗? 
  安燃,我在哭,你听见吗? 
  没有你在身边,我在这里,只有不停止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