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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竞 七彩云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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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了么?

  放眼过去,昔日假山林立的天市院……小时她常和无邪缠着大哥在里面捉迷藏。后来大家一齐念书,一齐玩耍,一齐立志。可为什么,长大后就全变了?真的只是那个人的错,还是她太过偏激?还是大哥也有错?

  怎么说,人都已经死了。无论是什么,都不可能再重来了。包括那些儿时的梦想。

  甩袖,离去,不愿再去看她心中的梦魇。

  她是裴止天,为她所爱的人会付出一切的裴止天。有什么天大的事就让她来承担吧。

  回到紫微院,梅珍命人熬的药膳已送上来,侍女也报称洗澡水放好了。

  先喝尽药膳,再挥退众人,独自到洗浴间。

  绕到屏风后,解下方巾,褪下衣裳,步入嵌在地下的池子,看着洋溢着香气的温水淹没纤足、膝。

  全身侵入水中,深吸一口气。

  也许,回家也不是什么坏事。

  艳容缓缓地浮出个笑来,杂着丝……凄凉。

  沐浴后,满身馨香坐于椅上翻看着书本,任侍女轻轻将发中的水分揉入布巾中,再梳顺束起。

  “姐!”门外蹦进个气喘吁吁的大男孩。

  “三少爷。”屋内侍女纷纷行礼。

  “你们都下去吧。”傻小子。放下手中的书,直到屋外楼道吱吱响声全部消逝,“你下朝了?”故意冷声道。

  “姐……”裴无邪搬椅坐到她对面,“我知道今天是我错了,可我得顾及官场形象啊。”

  形象,又是个不得不遵循的礼数。浅浅望了眼,发现他开始像父亲了,印象中那个十分女孩气的男孩已经有了阳刚之气:“嗯,知道了。”

  “姐。”慌忙拉住她的手,“我不会再这样啦!”同样的琥珀凤眼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可疑的水光开始在其内绽现。他不会真哭吧。

  “水果砸伤你了么?”她淡道,移不开眼。两年了,多想这个惟一的弟弟呵。一下子,他又长高不少,可能和龙晃云一般高了吧。龙晃云——这个害她大病的混球。想到他真不吉利。

  裴无邪老实地答:“没有,那几个水果还砸不伤我。”

  哦,怎么会忘了无邪不比她,从小习武长大。突然的,裴止天用力一拳过去正中他腹部,“唔,看来是没事。”捧起茶,细抿。

  裴无邪抱着肚子,惨兮兮地叫:“姐——”

  瞄他,忍不住笑出来,探手揉他的发:“你呀,真当我会生你的气?”

  “姐。”他也笑了。

  好一会儿,裴无邪才执起她的手,认真道:“你是我惟一的姐,我是你永远的弟。永远,爱你。”

  她叹息而笑:“傻瓜无邪,那你妻子怎么办?她会吃醋的。”

  他没笑:“你是姐,最重要的姐。”

  最重要的……姐么?闭上眼,转过脸:“无邪,我累了。”

  他张开唇,却没多说什么:“姐,我出去了。”退到门外,静静候着,没多久,便听到了细碎的抽泣。拳捏紧,好久,才轻走出去。

  “最重要的哥哥。”

  “最重要的妹妹、弟弟。”裴无非的声音一遍遍响起,年轻而爽朗的声音,“其实,爹和娘才是最重要的,为人儿女,一定要孝顺爹娘,知道么?”

  “嗯!知道了!大哥!”

  缩在床榻上,揪紧被褥:“叔叔,我这么做究竟对不对?”忍不住的泪,一滴滴下滑。

  她所深深爱的哥哥呀,死在她手中。

  “止天,来喝药膳了,嫂嫂亲手为你做的。”娇艳的少妇亲自端过玉瓷杯,“别一天就知道看书,身体要紧。”嫂嫂白嫩的小手抢过手中的书,“来,喝药膳。要不,嫂可生气了。”

  裴止天浅浅笑,“嗯。”端过杯子,慢慢饮下。却发现胸口涌起一股腥气,猛丢开杯子,捂住胸,“嫂,你放了什么?”

  笑容依旧是那般美丽,眸子却几尽怜爱:“止天,嫂是为你好。如果你将一切传出去了,裴府今后将如何立足?”

  “嫂嫂……”

  “别怪我,止天。”突然,她脸色一变,捂住腹部跪下去,“唔……我的肚子好痛!肚子好痛!止天,救我!”

  苦笑,瘫软在椅上:“我如何救你?”

  “你……无非救我!”凄厉的叫喊引来门的猛踹开,裴无非冲进来,看到倒地不支的嫂子,不多想她扶入怀中,“若儿,若儿!”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惊恐地看到裙下鲜血越涌越多,狰狞地瞪过来,“裴止天!是你!是你!”

  裴无非脸色大变:“止天?”微微眯上凤眼,小心放下怀中人,“是你?!”

  无力挣扎、动弹,静静看着他走近,那双男性的手高高举……

  “不……不是我!”用力睁开双眼,看到黑暗中的罗帐顶,暗暗的白纱,从顶上分散到四周。

  外面吱吱作响,侍女的低唤响起:“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声音沙哑得完全不像她,“你们下去吧。”合上眼。

  “是。”又是一阵下楼声,四周重回寂静。

  懒洋洋支起身,才发觉身子出了冷汗,贴身的白衫都湿透了。一粒粒解开盘扣,扔出帐子去。习惯性地拉起被,裹住全身,隔掉夜的阵阵凉意。

  下午哭着就睡了,然后……做噩梦了么?

  无力地垂下头,她梦见她了么……

  重新抬起头,眨眨眼,这么说,她误掉了娘为她准备的洗尘宴?明天吧。

  呆呆的,环望四周,一回来就做噩梦。在七彩云天仅住了半年,就逐渐没了的。是地点问题,还是心结?

  是她欠他们的吧。

  被下伸出右手,张开。

  暗夜,仍看得出它稚嫩若玉。

  就是用这双手,杀了他们。两条……不,三条,还有她未出世的小侄子。

  茫然地望出罗帐,无焦距地游移。

  她这么做对么?对方是她的至亲,她最爱的兄长。可她为什么没一丝后悔?可为什么总有无尽的痛隐在她心中。

  裴梦临死前,握着她的手,说的不是别的,而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发觉得太晚了。”

  一年,叔叔英俊的面容,迅速转为病的蜡黄。

  作为医者,他与她都无力查明,直到裴无非和她在裴梦临终之际说出了一切。

  笑,缓缓浮现樱唇。

  素手,扶过唇边,带不走那丝苦意。

  怎么会,怎么会,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最敬爱的哥哥呀!

  伏回床榻,静静思索着。

  是她影响了他,还是那原本就诱惑着他。

  无眠至天亮。

  “少爷。”侍女们进屋,捧着新的罩衫,对地上的白衣乱扔无任何诧异之色。少爷离家前,夜夜噩梦都是她的习惯。刚开始少爷还会命人进屋点灯,到后来,她自己能处理,只是她们都会被叫声惊醒。那声音中的凄凉,令她们心惊。谁言二少爷对大少爷的死冷漠?根本胡扯。要不是二少爷禁止她们乱传,她们早去训斥那些奴婢了。

  穿上衣,梳洗。一切都在安静中进行。

  晨起的压抑,令她有些烦躁。

  太古院的侍女在门外道:“夫人请二少爷去用早膳。”

  螓首轻抬又垂下,朱唇轻道:“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谢夫人了。”

  “是。”侍女退下。

  紫微院的侍女才端上她平时最爱的早膳。

  ********

  由廊桥走到另一间高筑的楼。紫微院是依她的设计而建的,两层楼高低,从一楼上二楼都是外建的楼道,而楼与楼之间更是高架飞桥,晃晃悠悠的。一楼用于给侍女住或招待客人,二楼则是她的私人空间。

  这栋楼是书屋。

  回味着刚才楼道的摇晃感觉,漫步到书架前取一本书,依入大大的软椅里,斜卧着看。

  随侍的侍女沏了茶,静候一侧。

  看到眼累,裴止天放下书,揉着眉心端过茶抿一口。

  她是觉得有点儿孤单才回到家中的。

  家里以往还有无邪陪着她,要么她可以到宫中,让烦杂的事麻痹自己。官场的尔虞我诈,让人没有也不敢与对方深交,否则不知何时被踹了一脚还不知,第二天仍笑咪咪地打招呼。

  裴梦告诫过,她不可活得过于谨慎,因为她是个女人。

  女人不懂男人间的生死之交,不会理解男人们间的义气和责任感。女人做不到的男人敢作敢当,也甚少有女人能像男人一般拿得起放得下看得远。

  因为是个女人,扮成男人生活在男人的世界,她多了一份担当。每每模仿男人的举动时,她还得担心是否被他人发觉。做任何事,她得与自己以亲情为重的性格和男人以责任为重做斗争。

  十几年下来,她做男人很成功,也很辛苦。

  她也曾以自己可以以男人的角度多看这世界一分而自豪,她也曾痛恨过自己是女儿身的事实。但那只是一时,很多时间,她得费心于种种周旋之间,少之又少的个人时间也让家庭的事排得满满的。在辞官以前,她根本没有任何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所以,当一切都结束时,当一切都归属她,可以自己调用时,她反而不习惯了。

  没睁眼地淡淡弯起唇角。

  人是犯贱的吧,男和女都一样。拼命想从自己所在的一方蹦到另一方去,却不知那一方的人也拼着命想跳到这边来。

  虽隔了三年,她仍记得以前的习惯。清早,便已是上朝时间了。爹和无邪正在大殿上与皇帝一齐为这个国家而操劳吧。

  以前在朝上,虽忙得焦头烂额,但她还是可以交到几个朋友。只可惜,往往刚建立起的薄弱友情都破坏在她的忙碌和对方的怀疑上。

  相形之下,在七彩云天时,她那么轻易地就与汪洋他们打成一片呢?没有顾虑的原因在她没有背景,不用顾忌到什么。

  原来,环境也是助犯之一。

  想想,这么长时间龙晃云为何没有向皇上挑明?

  记起那时她男人样的种种,八成龙晃云提过,被皇帝驳回了吧。她裴止天可不是省油的灯,否则哪儿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那么多年?

  呵……龙晃云……

  粉拳捏紧,那个该下地狱的家伙!

  目光重新回到书上。

  惯了,是女人扮男人。

  不习惯,又如何,只能顺意下来,当作她裴止天的命呗。

  当年为了整掉曹国良,借着她在皇帝面前的当红,赔了她的官位。这次……也许她得再做出件事,让皇帝欠她个人情才可以免死……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的话。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幸而有不少男人也没喉结可以帮她解释这点。自幼的体弱多病,也可以解释她为何皮肤白皙而且瘦弱。只是,用此来解释她不长胡子……是勉强了许多。

  唔,数年前救了落水的太子,算不算人情?可那时皇帝赐了不少东西,好像可以抵消了。

  如今找什么方法去赚人情呢?

  唔,大问题。

  日近晌午。

  “二少爷,该用午膳了。”见裴止天终于放下书,闭着眼,侍女才忙道。

  睁开眸,时间过得这么快?

  慵懒地起身,将书搁在小桌上:“老爷和无邪回来了么?”上朝不用那么久吧,他们早该回来了,怎么不见爹命人唤她去太古院。

  “老爷和三少爷该回来了。”侍女们端着茶、手帕、药一齐随她踏上楼间飞桥,晃晃悠悠地往卧楼去。

  没待裴止天踏上楼,帘子猛地被掀开,裴无邪带笑俊容出现在帘后:“姐!到太微院去用膳吧,我朋友来了,想见你。”

  给弟弟的笑柔化了一身的冷漠:“好。”轻侧了首,“撤掉吧。”

  “是。”侍女门从另一头转回楼道下去了。

  “走吧。”笑着,和弟弟一同向下走去。心情因见到他而好起来。

  看着她的笑,裴无邪笑得更开心。了解姐姐因男装没有女性朋友,如今只有他努力找朋友来让他们认识,至少也让她不会总是孤单一人。

  “姐。”

  “什么?”慢行着,目光由一侧花园转向弟弟。嗯,今天天气真好,明艳得让人全身都懒洋洋的。

  裴无邪舔舔下唇:“皇上知道你回来了。”

  明了地点点头:“因为昨天那事?”忍不住弯出个笑来,早知有那么好玩的事,她就在七彩云天运一车柚子回来了。北方水果品种太少,又普遍偏小。两个苹果抵不上一个柚子。否则,一两个就够受的了。

  裴无邪抓抓头,也笑了:“皇上要拜你为太傅,今早在朝中提出时,爹说要问你的意见。”

  裴止天收回了笑,仰高头:“触怒皇上了么?”

  裴无邪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拉住她,“姐,你已辞了官,不必要再回官场。”

  看了他好一会儿,裴止天才又浅笑别开头继续向前走去:“你呀,对我说这话没关系,但对其他人,容易引起另一种含义的。”

  可怜的裴无邪张嘴半天才闭上:“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知道的,我只是不愿你再去做你不愿做的事罢了。”

  愈描愈黑。她浅笑:“嗯,我会答应的。”

  “为什么?”他大叫,以前她对官场的事总是不太热衷的样子,怎么这次……

  “为了后路。”挑高眉,看到弟弟突然沉思,笑了,回手勾住他的臂弯,“走啦,别想太多。”

  “哦。”裴无邪乖乖被带向前去。

  建于湖心的太微院有大片的荷塘,近夏来,满塘荷香更是诱人。

  宴席设在湖中另一个亭中。

  小船停在亭侧,亭内的人已迎出来。

  “无邪,你请到你二哥了吗?”青衣的男子首先叫嚷出来。

  “奉君,没看清楚别瞎嚷嚷!”白衣的男子随后用扇敲了青衣男子一下。

  后边的两位男子笑成一片。

  很典型的爽朗男儿。

  裴无邪先跳下船,高声道:“我二哥才不会跟你一般见识呢。”回身,“二哥。”

  裴止天背手,昂头迈下船。翩然身形,绝美面容吸引住了四个男人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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