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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了,你随意 作者:乐木敏(晋江vip2012-07-16正文完结)-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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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下来柏良佑累惨了,关虫跟在后面也累惨了,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不动,踢踢柏良佑,“喝水自己倒,吃饭自己出门找餐馆,想睡觉回自己家。”
  
  “别动,让我躺会儿。”柏良佑活动下肩膀,和小孩子玩一天是件体力活。
  
  关虫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柏良佑,带孩子不是那么简单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第一天你已经觉得累,以后的每天呢,每年都是这样子,或者是你能坚持一个月,但是一年的其他十一个月呢,她什么年龄段该吃什么该穿什么,都是需要用心管理的,你或许会说可以请专人照顾,但是她是个孩子,不是小狗小猫给点食物摸摸它脑袋就可以的,啾啾你也看到了,她敏感,比普通孩子要小心翼翼,你一个眼神变化她都能感觉到你是不是高兴,如果不能坚持十几年就不要选择开始。”
  
  “这就是你今天让我参加这次活动的目的?”柏良佑在等,等了一天,还是等来了。
  
  “不要说目的,这只是让你提前体会下,现在说不还及时。”关虫觉得没什么不对只是实时讲解,这也是她第三招,让对方知难而退。
  
  “关虫,你知道我厌恶别人说教的口气,关雎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你有你的教育方法,我自有我们柏家孩子该有的成长过程。”柏良佑坐起来,一扫刚才的疲惫, “是我柏良佑的孩子就该姓柏,就该享有该有的待遇,关虫,我这段时间对你是不是太放任,才让你觉得我好说话。”
  
  “你要做什么?”关虫心里面警铃大作,她以为的不动一兵一卒却犯了对方的忌讳。
  
  “你生她下来就该想到的,要么就别让我见到,既然见到又问什么结果,你不是早就该知道的。”
  
  到底是她蠢了,以为他至少会念旧情,他们之间何来情可念。
  
  在柏良佑的世界中就是这样,不是他关心的人,结局如何又怎样。
   

15 。。。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走过,满室寂静,静的听到两个人微弱的呼吸,关虫盯着自己的脚尖,眼泪无声滴落在腿上,消失在裤子纹理中,双手握紧放在身侧,除了这个她还能做什么。
  
  只有柏良佑不想要的,没有他得不到的。
  
  柏良佑受不了这样的沉静,本来今天他以为会逆转僵局没想到直接跌入深渊,更气恼的是关虫的另有所图,恐怕她现在对他所有的好都是为了关雎,这样的想法让他觉得难受。
  
  站起来要离开,关虫在他经过身边时候快速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她以为柏良佑会挣开,他没有动,高大身子站在她旁边,投下的影子笼罩住她,关虫却抬不起头看他,“柏良佑,你把关雎给我,我带她走好不好,这次不用你赶,我自己走,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她放下姿态,哀哀求他,她已经什么都没有,没有家没人爱,自尊尊严在她爱上柏良佑的时候就被她自己踩在脚下。
  
  她从来没有想过从他这里得到什么,生下关雎她说是自己的事情,爱上他,更是她自己的事情,与他何关。但是在知道关雎的存在的事情,她激动了几天,就像是暗恋中的人意外得到心仪那人的几眼扫视,视若珍宝,那不是黄粱一梦,关雎就是证明。
  
  谁没年轻过,谁不爱做梦,关虫宁愿沉迷其中,宁愿活在十岁之前。在肚子一天天大起来那段时间,她喜欢站在窗口看外面,会摸着肚子喃喃低语,偶尔还模仿柏良佑说话的方式说给肚子里的关雎听,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孤单,她害怕晚上一个人睡觉。
  
  “不可能,你走可以,关雎留下。”柏良佑从她手里面抽出来自己的手,话说的坚定。
  
  他前段时间回家,父母好像已经听到些风声,但是只是以为他留恋别处,并未知道关雎的存在,他必须在父母知道之前告知,这样才有主动权,不会被彻底压制。
  
  就连一贯以狠绝而闻名的父亲柏振乾当晚把他叫去书房,父子俩以字为起因,柏振乾讲了做人做事做商人应该做的事情,最后写下一个爱字,“因为这个字多少英雄气短,没有爱,那是无情无义,最终也会众叛亲离,但是孰轻孰重还是要分清,情最恼人伤人,不动一兵一卒就能让一个人弃甲投降。”
  
  柏良佑在父亲说话之后沉默一下,开口说,“我知道怎么做。”他应该知道父亲的意思也知道怎么做,和蒋盼的婚期在即,这是双方共同的想法,他在外怎么玩可以,但是不能耽误婚期,更不能名正言顺。
  
  父母想让他娶蒋盼柏良佑是知道的,但是他呢,他想娶吗,他本来以为娶谁都一样,因为他谁都不爱。起码和蒋盼在一起他不反感,蒋盼没有大小姐脾气,在柏良佑不找她的时候也不纠缠,在他提出来见面的时候,她欣然接受,丝毫没有长时间没接触的拘谨,自然亲昵。就连一直冷着脸的柏振乾每次在蒋盼来的时候都推掉所有应酬。
  
  他不知道婚姻能持续多久,他向来不喜拘谨将就,但周围人好像都是这样,找个门当户对的人结婚,婚后要么如婚前一样话语寥寥,要么婚后各玩各的也不是没有。爱情是什么,大概是吃饱饭没事干的自我伤怀。
  
  柏良佑的身影太决绝,像是他们吵架时候一样决绝不回头,每次都是这样,留给她一个背影,关虫悲哀的想,柏良佑看来是真的不爱她,才会连一点纪念都不留给她。
  
  关虫的睡眠质量变得更差,她有时候睁着眼睛等待天亮,她在等,等柏良佑改变主意,等着柏良佑剥夺她这最后一点希望,等着他亲手撇断她这唯一的一点支撑。
  
  她精神炎炎写文兴致也不高,最先发现的是拨弄菊花残一地,先是文下面问她怎么,又在QQ留言都等不到关虫的回复,在她急得跳脚的时候,关虫终于肯上线。
  
  谈话聊天关虫打不起精神,有时候拨弄菊花残一地说了许多,关虫只是一个表情丢过去不肯再说话。
  
  最后关虫主动问她,“怎么才能留住不属于自己的?”
  
  “物质还是精神?”
  
  “精神。”
  
  “这个东西太悬,看不见摸不着的,是不是上次给你出的主意不好,如果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男人都喜欢服软的女人,你说点软话,撒娇卖萌抱他手臂,他还能真的甩开。”拨弄菊花残一地以为关虫是想和对方复合才如此苦恼,就给她出主意,本来只是随意说说,但是对现在病急乱投医的关虫来说,就算是再糟糕的主意她都不会评论,只会先做再后悔。
  
  拿出电话鼓足勇气第一次在五年后拨通柏良佑的电话号码,听筒内枯燥的滴滴声像是凌迟一样,她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做的事情,现在就这么顺其自然的做了。
  
  电话终于被接起,柏良佑沉声问什么事情,关虫怕他挂断电话,急急说,“晚上来家里面吃饭好么,我买了鱼,做清蒸鱼。”
  
  “我不吃鱼。”
  
  “那你要吃什么?”
  
  “除了鱼。”
  
  只要他肯来,关虫什么都答应,“嗯,好的,我等你。”放下电话,手掌在沙发上轻蹭,她就那么怕他拒绝吗,竟然出汗了。
  
  她不是不能对柏良佑服软,只是他没有掐住她的命脉,而且是不留情的明掐。
  
  先给关雎做了西红柿鸡蛋汤垫底,母女两个等着柏良佑姗姗来迟。
  
  关雎想吃妈妈做的菜,但是关虫都拉着她的手说,“我们等爸爸好不好。”
  
  八点半,关虫把菜又热了一次还是不见柏良佑来,原来她肯低□子,他也不会看在眼里,因为他眼里根本就没有她。
  
  门板被敲响,关虫赶快去开门,门外站着扯领带一脸不耐烦的柏良佑,关虫把鞋架上的拖鞋放在他脚下,手伸过去接住他脱下来的西装,动作熟练的像是演戏多次。
  
  “怎么这么晚,洗手吃饭吧。”关虫笑着对他说,明显的讨好。
  
  柏良佑看眼餐桌上的食物,四荤四素唯独没有鱼,“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关虫如遭雷击,呆愣愣站着不动,关雎走过来扯妈妈的手,“妈妈。”
  
  关虫低□子抚摸着关雎的脸,“哦,那我和啾啾吃了,你先去沙发坐着吧,那里有水果,喝了酒吃点水果吧。”
  
  说完扯着关雎的手去厨房洗手,母女两个人吃的轻缓没有交谈,关雎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也不敢说话,本来就喝了汤,东西没有吃多少就停下来说饱了。
  
  关虫给女儿擦干净嘴巴,柔声说,“去和爸爸看电视吧,告诉爸爸你今天在学校学了什么。”
  
  这桌菜基本上被关虫吃完了,她也不知道糖醋排骨和鱼香茄子混在一起是什么味道,她只知道她要一直吃,把这些都吃下去,嘴巴不停歇,她大脑就没有空闲想其他的,她怕想得多会退缩。
  
  直到餐桌上只剩下汤汁,关虫也实在吃不下才端着盘子去冲洗,把水流开到最大冲刷,水只冲走了残羹却冲不干净油渍,像时间,冲去了当初爱情的面貌却冲不去爱的味道。
  
  一只手伸过来,准确地拂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关虫才意识到自己哭了,她有什么好哭的,路是她自己选的。
  
  “只是这样就觉得委屈了吗?关虫你不是很能忍吗?不是为了关雎什么都愿意。”柏良佑站在她身后,一只手轻轻松松揽着她的腰身,另一手还放在她脸颊上,话语在她耳边轻声道。
  
  “我没觉得委屈,刚才东西进眼睛了。”关虫吸吸鼻子,推搡他,“你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难道今天让我来不是要和我说点什么,还是要当着关雎的面说。”柏良佑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说话时候上下牙相碰,重量一下下压在她身上。
  
  关虫放下手里面的东西,转身抱住他的腰身,闭着眼睛不肯看他,“柏良佑,你就看在我们从前的份上把关雎给我好不好,以后我态度一定很好,你想怎么样都行。”
  
  水池中的水龙头还打开着,水流唰唰作响,柏良佑听见他自己说,“包括上床?”对柏良佑来说,如果和关虫最值得怀念的就是他们在床上缠绵的时候,关虫最初知晓情事还会推搡不好意思一定要关灯,后来渐渐情动,主动抬|臀紧缩抱着他的脖颈呻吟。
  
  那时的她是让柏良佑沉迷的,还有些自豪,是他让这个在这方面保守的女孩变成这样,从一无所知变成风情万种妩媚。
  
  他的话让关虫身体僵硬,她的脸埋在他胸前,低声问,“你想要吗?”
  
  柏良佑抬手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更长了,以前的直发现在也烫成波浪卷,“如果我说想你就在床上等着?”他从来没有给过她承诺,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信守,又何必一个骗子去欺骗一个傻子。
   

16 。。。 
 
 
  关雎已经睡着,关虫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个小时还是没睡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书房门,抱臂坐上软榻,没有开灯,看着窗外已有些鱼肚白的天空,她已经不害怕黑暗,反而更喜欢被黑暗包围。
  
  她今天还是惹恼柏良佑了,明天可能就会收到律师函,也许过不了几天,关雎就会改名叫柏雎或者是其他名字,只是和她再没关系。
  
  从抽屉中摸出香烟,动作熟练点燃两根,一根放在嘴边一根夹在手指尖看着它点燃,看着烟丝缕缕飘散在空中,微微吹一口气就消散不见。她晚上说,“柏良佑,你不怕我告你遗弃罪,或者是把消息卖给小道。”柏良佑掐着她的下巴抬高,“关虫你可以试试。”
  
  试试,结果不是已经猜到的吗,她这样说唬住的不过是她自己。
  
  深深吸一口,没来得及吐出就被呛到,眼泪簌簌流出来,她想她是真的伤心了,而这只是她发泄的关口,她像个委屈的孩子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她有什么错,她不过是在不懂爱的年龄爱上了柏良佑,不过是生错了家庭,不过是年少轻狂时候做错了事情,就再也没有退路。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真的好难得。
  
  自从知道怀孕开始她就没有吸过烟也没有这样哭过,她知道没有人帮她擦泪,她也不给自己软弱的机会,就怕自己软了就再也坚强不起来。
  
  在她十九岁大二下学期那年,一张机票把她送到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让她迷茫没有安全感。她每天都劳累早早睡觉还是精神不好,几天之后她去医院检查,却得知怀孕,她当时多么雀跃,她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他,他们有孩子了是不是就有转机,她是不是就有理由留住他,电话已经拨通却被她快速掐断,告诉他之后呢,他递给她机票时候的面无表情怎么都挥之不去,他连她都厌倦,又怎么期会像她一样的欣喜,他只会找专人看着她做手术拿掉这个孩子,然后把她送到更远的地方。
  
  所以她瞒住了,前两个月反应还不算大,小腹却渐渐隆起,她不敢让同学知道,只好穿宽松的上衣,还被同学开玩笑说吃胖了。后来肚子大的不能再遮盖,她就悄悄递交了退学申请。取了柏良佑给她银行卡中的三十万来到现在这个城市,在关雎稍微大点她又继续把学业完成。
  
  她想过,如果柏良佑知道那张银行卡里面少了三十万,会不会想这个女人终于想通,终于肯拿钱消灾。
  
  她好像从出生就是不应该的,母亲疯癫那段时间反复责怪是因为她的出生才会离婚,这像魔咒一样笼罩着她,她注定是不被期许的人。柏良佑和那些人巴不得她走得远远的,远离他们的世界,但是她就是这么可恶,兜兜转转又回到原地。
  
  关虫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只是觉得冷,她环抱双臂抱住脑袋颤抖,呜呜咽咽发出声音却再也流不出眼泪。别人都在怪她,她又能怪谁,明知是火还要学飞蛾。
  
  颤抖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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