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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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发少年咳了一声，抓了把满是冰渣的头发，“这次又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么？”
　　我选择无视眼前的惨状——这两只据说还在天界城的时候就成天打个没完没了，淡淡地开口道：“我想了解关于天界城的事。”
　　艾斯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最后他还是默默地放低视线看着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呃……”
　　“你姐姐没有和你在一起，从这点上来看，已经很不寻常了，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艾斯收回长剑，将其变回耳钉戴上，继续道，“更奇怪的是，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水元素的波动，你的水系魔法虽然不及我，但也很厉害才对。”
　　元素波动啊……我眨眨眼，有些无奈地笑了，“真不愧是艾斯殿下啊……因为某种原因，我现在失去了一切操纵元素的力量。”因为操纵用的身体没有了啊。
　　“只是失去力量？”菲尔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眯起眼睛，神情有些凝重，“不对吧，你现在整个人的感觉就是虚无，完全没有任何气息存在……你还活着？”
　　呃啊，原来元素凝聚体的感知度有这么高？算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我只得无奈点头道，“差不多吧，我现在只是一个虚拟的影像……”
　　面对他们惊讶的表情，我苦笑，“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直接说结论吧，这个世界，快完了。”
　　“什么意思？不过……”艾斯锁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天空，“水元素的确不是很稳定呢。”
　　“是吗？”菲尔挠挠脸，“火元素一直很活泼的，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艾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对我说道：“于是你要去天界城做什么？如果你现在只是虚拟的存在，不可能改变任何事啊……需要帮忙么？天神大人他……”
　　看着银发少年瞬间黯淡的神色，我大概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一切真相：自己只是被创造出来的容器，存在的意义只是给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提供身体。这一点，换作他人也不能轻易接受吧。
　　“啊，还真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不过天界城就算了，只需要告诉我一些情况即可，其它的交给我就好。”我摇摇头，“我现在并不是普通的虚拟影像，不用担心……话说，其它大陆的情况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菲尔邪笑，“所有精英全军覆没，一天之内两位皇帝倒台……”
　　“这难道不是你的杰作？”艾斯打断他，一脸不屑，“艾伦利奥尔国暂且不论，莱恩斯坦国你敢说没插手？”
　　“呃，被你发现了啊……”菲尔倒是承认得干脆，“至少现在火之漠没有太大的动乱啊，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想当皇帝？”
　　“皇帝？哈，你其实是想统治世界吧？”艾斯冷笑。
　　……想当神我都不管。我有些头疼地看着眼前似乎又要开始的两只，再看看一旁早就对眼前景象习以为常的莉莉亚，重重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有些羡慕他们，至少还有这样的“日常”。
　　不管是现在估计找人找到快崩溃的淩和雨，还是火域的大婶他们，哪怕是被我剥夺了记忆不知道现在哪游荡的土之祭司罗洛拉，我都羡慕他们。
　　至少，他们都还真实存在啊，拥有各自的喜怒哀乐。
　　“先住手好吧？”我抬指一道影子将两人隔开，“听我把话说完啊啊啊啊！”
　　“……”两人沉默地看着对方，不多时又小孩子气地双双别开头。
　　“听好！”我的语气严肃起来，“圣大陆的事情另当别论，但是其它四块大陆，希望你们能尽快让它们安定下来。你们没有义务听我的，但是，从现在开始，我的话就是绝对的，除非你们希望和这个世界一起完蛋。
　　“你们的同伴，其他两位圣域天使，我会让他们加入你们。天界城将不复存在……虽然肆意妄为了点，但是，如果要保住这个世界，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稍微放缓了语气。剥夺他人的栖身之处本非我愿，但是，天界城作为一个限界扭曲的空间，现又缺少了时空之神的力量干涉，迟早会变成毁灭整个世界的种子。
　　所以啊，只能说抱歉呢。
　　两人都是一脸惊疑地转头看着我，半晌，艾斯冷冷道：“你也该坦白了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神殿祭司？别说笑了。”
　　“嗯，没错，我们不止是祭司。”我回答得很平静，“我们算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神呢。”
　　事实上，只有澈绯才是神，但是，我就算没有神格，存在层次也几乎和神祇一样，这么说也不算错。
　　“你们试图控制这个世界？就像天神那样？”菲尔的眼神骤冷。
　　“啊啊，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同伴的……”尤其是艾斯，我在心里补充道，“所以不用这么大的敌意，解决完天界城以及与其相关的事，我便会观望直到你们让这个世界稳定下来，然后我就会离开……”
　　差不多会用上一百多年的时间吧，这样澈绯也该进行重生仪式了，到时候我再回神址吧。
　　话说回来，我要是对这个世界有野心，你们都没可能还活着呢。虽然我失去了操纵元素的能力，但是作为神址之影，在“规则”的定义下，我的存在形态就是虚无本身，所以，我几乎可以毁灭一切事物，只需要将它们融入我的领域就好。
　　“……你们真的是神？”艾斯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呃，也许可能应该是吧……”我扶额，空着的左手轻轻一弹，空气中的元素瞬间被消弭了大半，“……现在相信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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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我所需要的情报之后，我便动身去了天界城。
　　其实，天界城可以被保留下来的，只可惜我现在没办法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圣石，更没可能用圣石修复限界，所以……
　　根据艾斯的描述，我的脑海中对天界城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不得不提，天界城的格局同神址有些相似，比如仿照源之森林的精灵之森。
　　真实比描述还要美丽，我看着眼前的一切，如此想道。
　　同样是凝固了时间的美丽，但是，神址的景色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觉得不真实，这里，却是充满了灵动感。
　　也许是因为那些飞来飞去嬉戏的天使的缘故吧，神址中的神祇，是没有过这么快乐的模样的。
　　我从精灵之森的绿叶丛中飘出，细细地打量着那些天使，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那个一头卷曲金发，浅绿色眼眸，小孩子模样的，应该就是声天使温蒂了。而不远处的沉稳笑着的拥有金棕色短发的青年，就是地天使兰德了吧。
　　再确定了天神居住的城堡位置，我慢慢飘出去，现出了身影。
　　没给天使们惊讶的时间，我抬手凝聚出影刃，悬浮在半空中。
　　“你……你是谁啊？”温蒂瞪大了一双绿眸，戒备地看着我。
　　“那个，艾斯他们说很想你们，不如去找他们玩吧，温蒂，兰德。”我笑得人畜无害。
　　“欸~艾斯吗？他还好吗？”温蒂兴奋得立马展翼就想朝我的方向飞来，被兰德一把拽住了翅膀。
　　“好痛！放手啊！”
　　“笨蛋，她是闯入天界城的敌人，别这么轻易相信她的话！”兰德不满地弹了一下温蒂的额头。
　　果然，忽悠天真的温蒂还好说，兰德不好对付呢。
　　要不是得给其它两块大陆找到属性适合的守护者，把他们全部消灭还比较简单吧。虽然天神是那个样子，但是圣域天使们被创造时赋予的知识和记忆，还是以守护为主的。
　　看样子还是得用上武力胁迫这一招。
　　根据菲尔告诉我的内容，如果温蒂有事，兰德肯定不会坐视不理，那么……
　　我虚空画了个圈，黑色的影子从四面八方凝聚过来，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禁锢环，将温蒂禁锢在内。
　　“这是什么？”温蒂有些好奇地想要碰那个黑色的环，被我阻止了。
　　“别乱动哦，会受伤的。”
　　结果惊吓之下，温蒂还是碰到了……我瞬间无语地看着孩子抱着手哇哇大哭，还好，只是指尖碰了一下，作为元素凝聚体，只要还有风元素存在，伤口很快就会复原。
　　“你对他做了什么！？”兰德有些心疼地看着哭得格外凄惨的声天使，想上前，又怕我会对温蒂做什么，最后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我，杀气满满。
　　果然，看起来是老好人的兰德，一旦有人伤到了温蒂，还是会发火的。天使都流行内部配对？我有些八卦地想道。
　　计划还要继续，我冷笑道：“如果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照我说的做……那个环可是能完全湮灭元素哦。”
　　“……你想怎么样？”兰德看起来很纠结，最后还是妥协问道。
　　“不是说了嘛，艾斯和菲尔邀请你们过去玩。”
　　“这种方式……好吧，艾斯，菲尔，我记住了。”兰德阴沉地说道，先前那个沉稳青年的影子一根毛都看不见了。
　　等会儿火域会有好戏看了，我默默地想道，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会有人信么？好吧，其实我就是故意的。
　　谁让他们要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呢，稍微有些不爽呢。
　　成功把两人（天使）拐下界，之后的事艾斯和菲尔自然知道怎么处理，其实我一点都不担心来着，天界城第一战将和第二战将联手搞不定第三和第四，上吊算了。
　　至于火域会不会毁在四位圣域天使的混战之中，更不是我该担心的事，如果真毁了，那就当我为世界扫黑做贡献好了。
　　那么接下来……
　　我看着前方，微微笑了，“天神大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忍到我把这里拆了为止呢。”
　　被外界称为天神的男人其实看起来挺年轻的，此刻，却用一双无神的暗色眸看着我，“第一次见面呢，黑暗祭司。”
　　“其实我很早就想见你了……我家的妖精，承蒙照顾呢。”我冷道。
　　“你不会就为了一只妖精前来吧。”
　　“当然不是，对于我而言吧，有没有米薇儿的事都一样，但是对于你而言呢，区别就是死得惨点还是轻松点。”我抬抬手指，空中悬浮着的黑色影刃调转了刃口，通通对准了天神。
　　“为什么没看见澈绯大人呢？”天神毫不在意将临的影刃，淡淡地说道，“果然已经被抛弃了吗？作为宠物还真是可怜呢……”
　　“你想惹我生气？”我笑了，“我家澈绯有没有抛弃我需要你来告诉我？你在我们那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还是窃听器？不如谈谈你的事吧？辛苦准备的容器没有任何作用的心情如何？”
　　“你……！”
　　“真亏你相信克洛路伊的话，难道不知道除了费伊伦，他对所有人都不是真心的么？连同伴都可以骗，何况你呢？被神祇玩得团团转的心情又怎么样呢？”
　　“我只是想让他复活而已，到底哪里做错了？！”天神疯狂地嘶吼道。
　　“哪里都错了。”我平静地回答，“正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才会格外珍惜活着的每一秒啊。”
　　就算没有后面的那些事，克洛路伊也不可能让他有机会复活爱人，虽然我不是很喜欢克洛路伊的行事风格，但是不可否认，他是一位很优秀的神祇，绝对不会违反“规则”。
　　我看着颓然跪坐在地的天神，心里生出了淡淡的怜悯。澈绯也是，为了让我复活差不多赌上了一切，如果她知道，她所执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幻影，又该如何呢？
　　让一切回归正轨吧……
　　我在心底默默地念道，一念之差，我最终打消了把天神变成刺猬的念头，而是用影凝聚出了一个人物，一个……和艾斯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是你吗，凯伊特？”天神恍然看着出现在他面前，温和微笑着的少年。
　　“是我啊……”少年浅浅一笑。
　　我看着他们拥抱亲吻，看着天神的身体因为我力量的作用变成尘埃，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中，我的记忆中，只留下了天神最后满足的笑容。
　　“真嫉妒啊……”我喃喃道，四周扫视，偌大的天界城只剩下了呆呆浮在空中的天使。天界城的天使只有圣域天使是有独立的意识的，其余的只是凭依天神的意识行动。
　　“于是，也给你们解脱吧……”我默默地抬起了左手，发动了影刃。
　　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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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使纪114年。
　　“于是，你要走了？”艾斯双手抱臂，淡淡地看着我道。
　　“是啊，现在没人打扰你和菲尔相爱相杀了很开心吧？”我笑眯眯地答道。
　　“渺依·白……你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自从二十多年前莉莉亚寿寝正终，很少看见如此有生气的艾斯了。
　　“有区别？”
　　“没有。”艾斯手持长剑，一脸杀气地看着我。
　　“艾斯小心，你的剑会被变不见的！”温蒂紧张地看着我们。
　　“话说你走了，圣大陆的女人找来该怎么办？”菲尔坐在一旁，有些纠结地开口道。
　　因为我的考虑不周，导致圣大陆一度向四国开战，战争理由是，把我们的祭司还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把祭司的失踪归咎在了艾斯等人身上，虽然方向错误，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她们的。后来，我从中周旋了好久才把这事给压下去。
　　如今，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通往圣大陆的路径了，圣大陆的存在更像一个传说，属于异域的传说。
　　“唔，你就告诉她们我去有澈绯在的地方了。”我挠挠头，“想必，她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想必？我可没有忘记那些女人有多可怕……”兰德沉思道。
　　的确，为了讨还主人，淩和雨简直是修罗化了，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还好她们还听我的。最开始的几年她们一直追问我澈绯的所在，现在好多了。
　　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以虚无的状态把意识遍布整个世界，偶尔会像现在这样露个面，安抚圣大陆的人，如果我走了……
　　“放心，我相信她们会讲道理的。”我信誓旦旦地说道。
　　“……喂，你们要无视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