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曜石教条by十一樽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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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安，”老血族看着小辈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极高兴的，“王上让我先过来。”他拿出一双手环，乍看之下设计古朴，细看才会发现环上刻满了文字──血族祕法。“这是两位的贺礼，恭喜。”他说得很委婉，将手环交给萨尔狄亚。“不知两位何时能够回城？”

血族公爵闻言一愣，“尊上已经到了？”埃戈托里摇头，“尚未，待我回报后王上会再做定夺。”萨尔狄亚有些犹豫，他的时间表向来是跟着伴侣在走，他偏头看了看魔药大师。“圣诞节过后两天。”魔药大师很明确地给出答复，老血族点头，“那么我便先行一步了，期待再次会面。”埃戈托里勾了勾嘴角，脚跟一旋，银纹斗篷划过炫目的弧度，黑色的大蝙蝠眨眼便消失在空气里。

埃戈托里来去匆匆，直到他走了伊曼森才拍拍心口呼出长气，“嗨嗨，讚美黑夜的仁慈，老头走得真快。”他放松地瘫在沙发上形象极为不雅，却也没人纠正他，“老头也高兴死了，看他那表现，要不他每次见了我都省不了一串念。”追求率性任真的血族侯爵实在是对当年严肃刻板的指导老师之一招架不住。

◎◎◎

回到古堡的当晚魔药大师并没有见到葛洛里，相反的，他被萨尔狄亚迳直领到卧室勒令休息。是的，勒令──在某些特别的时候，古血族的态度也会变得强硬且不容拒绝。
在确认魔药大师已经睡着并且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之后，萨尔狄亚随即前往主厅，他知道葛洛里在那儿等他，等他带来所有应当被知晓的讯息。
他们花费了一整晚的时间讨论相应的布置和任何所需的用品或是人员，翌日破晓之际，萨尔狄亚揣着一张清单离开了古堡。

　而我们伟大的睿智的亲王大人，则是在打发走随侍的埃戈托里后，巴巴地跑到卧室门前不住徘徊，血族的脚步一向很轻，地板上又铺了厚厚一层羊毛毯，于是，在门外绕了一夜的葛洛里完全没有被门内的魔药大师察觉，这直接导致了魔药大师一早起来梳洗完毕拉开门的时候──被小小的吓了一跳。

　“Well，阁下兴致真不错。”蛇王嘴角抽搐半天，勉强吐出一句不带毒液的招呼。
　“日安，西弗勒斯──我想你或许不介意这样的称呼？”
　“……可以，”魔药大师反手拉上门，“我以为阁下的爱好不是站在走廊上谈天？”
　“这是自然。”葛洛里笑了起来，“请原谅我的疏忽，现在应该是用餐的时候了──那么，这边请。”他做了个手势，引着魔药大师往另一边的大厅走去。

甫踏入厅内，魔药大师立即感觉到某种炽热到几乎要实质化的视线，他微微偏头，警告似地瞪了眼长桌尾端立着的古血族。
葛洛里走上主位坐下，萨尔狄亚却是离了位置绕到魔药大师身边先替他张罗好一切，随后挨着伴侣坐好。

──我不认为我应该像个甚么都不懂的无知小鬼一样被处处照护。
──你不是无知的小鬼，但你需要照护。
──萨尔狄亚，不要试图激怒我。
──别，对孩子不好。
──闭嘴！
──阿锡狄恩……
──闭嘴！！

饶有兴味地欣赏俩小辈眼神交流，亲王在自家Childe败下阵之后咳嗽一声，把两个的注意力拉过来，“用餐吧，萨尔，切记不可疏忽你该做的事。”老血族脸上的微笑带着满意，他又仔细打量一身黑袍的魔药大师，然后朝古血族点头。　
魔药大师横了萨尔狄亚一眼表示森森的不满，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带着评判意味的审视，然而柿子都要挑软的捏，相较之下，把气撒在萨尔狄亚身上显然是更加明智的选择。

一顿饭吃完，葛洛里便离开了，临走前，他把萨尔狄亚叫过来吩咐了一些事。魔药大师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俩血族的表情丝毫没有透漏什么消息，只有魔药大师脑袋里的警铃一直没有停过。

蛇王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而那带着他逃过许多死劫的老朋友，这回也没有出错──他真的杯具了。

下午被强迫到花园散步，魔药大师忍着要把手里板砖厚的书砸到对方脸上的冲动，抿着唇黑着脸绕着花园慢吞吞地踱步，半晌魔药大师郁闷地承认自己体力大不如前，才那么点时间竟然已经觉得疲倦，于是果断表示不想继续这种无趣的活动，古血族眨眨眼睛，好吧，那休息会儿，吃点东西？魔药大师怒之，半小时前才用过饭！

好不容易结束了每日运动回到城堡，立即被埃戈托里拦住，老血族严肃而诚恳地说已经准备了相关补品，请移驾别厅。魔药大师纠结再三，不情不愿地往指定地点挪动。

晚上睡觉，松了一口气，不料才从浴室出来就见到萨尔狄亚已经捧着一本书坐在床边，海蓝色的眼睛此刻罕见地闪动点点期待，魔药大师内心已经颓废了，放弃抵抗，好吧你爱怎么就怎么着吧。
　“阿锡狄恩，睡前故事。”萨尔狄亚翻过封面给魔药大师过目，精选童话名着。
　“这种无聊的东西……”魔药大师很嫌弃。
　“念给孩子的。”萨尔狄亚解释，“而且念完书还要唱摇篮曲。”

　……
　………

　“萨尔狄亚，念书就算了，你的摇篮曲能不能正常一点？”
　“什么？”
　“你真不是用念的？”
　“不是。”
　“……你还是把曲子当成咒语吧。”
　“嗯。”

　“阿锡狄恩，这次呢？”
　“勉強……你能不能别唱了？”
　“就剩下最后一段。”

魔药大师痛苦扶额，不，这种混帐日子他过不下去了，梅林的胡子，血族里没有一个脑袋是正常的！！

第叁卷
第33章　第二十五章（補完）
“阿锡狄恩，你怎么了？”年长的血族奇怪地问──近几日以来他的Childe就一直心神不宁，表现也很反常，这种状态不能不让他担心。“什么怎么了？”魔药大师愣了一下，同样奇怪地扭头看回来。

──看吧，这样还能说是不反常吗？

“你最近很不安。”萨尔狄亚一针见血，刺得魔药大师动作一僵，眼神也隐隐翻腾出不悦的意思来。“不要尝试揣度我，萨尔狄亚，这是我的私事。”黑袍巫师冷冷地说，迅速解决掉盘中晚餐就要起身离席。

血族尊长自然不会就这样接受魔药大师的理由。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眨眼间就出现在厅堂入口，堵住魔药大师的去路。“阿锡狄恩，你最近很不安。”萨尔狄亚重复说道，“我不知道你在不安什么，是因为开学吗？”他被魔药大师挥开，顺从地让到一边，然后锲而不舍地跟上。

魔药大师不说话，冷着一张脸，黑袍翻飞。

“你向来不因为开学而改变自己的心情，所以不是这个缘故，那是什么？”
“……”
“是邓布利多？他又要你去做什么？”
“……”
“都不是？那么，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是他要你去做什么事情吗？”
“……闭嘴！萨尔狄亚，我不认为追在我后面唠唠叨叨是你最新的爱好。”

魔药大师猛地回身怒视血族尊长，他的表情有些许的扭曲，然而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柔，像是上好的天鹅绒。萨尔狄亚挑挑眉，尽力捕捉并分析魔药大师的眼神内涵。然而魔药大师的功力却是更上一层，在强悍的大脑封闭术之下洩漏的情绪几乎等于零，血族公爵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资料。

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上演一次的单方面争吵很快落幕，魔药大师狠狠瞪了后边表情无辜的血族一眼，重重摔上门。

哦……阿锡狄恩心情更差了。

萨尔狄亚觉得丧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已经有这么久的相处，他的黑曜石还是不肯开口，哪怕只说了一点点也是好的。他知道阿锡狄恩不说应是不想让他捲到麻烦事里或是陷入危机中，然而身为一个合格且出色的引导者，又怎么会畏惧于未知的力量？

邓布利多他见过了，那个老巫师确实有一套，然而他有绝对的自信让那老头俯首于银枪之下──嗯，好吧，或许他弄错目标了，有威胁的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可是他并没有接到此人活动的相关报告。

他不认为阿锡狄恩会暴露在充满威胁的环境里。
那么……

年长的血族灵光一闪，突然振奋起来。

他敲开魔药大师的工作间，黑袍巫师过来开门，表情倒是较先前柔软许多，眼底隐隐闪过一丝无奈。“阿锡狄恩，我想到了。”萨尔狄亚一个跨步，诚恳地点头。

“嗯，想到什么？”魔药大师随口一问，迳自回身忙自己的配置研究。
“我想到了，不是邓布利多，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那应该就是哈利波特了。”

砰砰砰砰砰────
连环爆炸声轰动了整座古堡。

血族公爵被毫不犹豫地扔出来，他踉跄了几步站定，同样无辜地看着四周闻声赶来的下属，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家Childe要有这么大反应。

“请原谅，公爵大人？”管家上前一步弯腰。
“去检视工作间，其馀的都下去。”
“谨遵指示。”

年长的血族又站了半晌，决定派能言善道的仙人球打先锋，去安慰安慰他似乎身心受创的Childe──要是他现在又出现在阿锡狄恩面前，怕是阿锡狄恩会更生气。

“凯勒伯恩。”
“哎，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仙人球君一抖，发现自己突然悬空了。“啊啊啊啊──老板！”他惊恐地尖叫，用力扭动身体。

“闭嘴。”老板有令，于是仙人球君委委屈屈地安静下来。
“我要你去看看阿锡狄恩。”

“啊？领导？”仙人球君疑问，他感觉自己被放回绒布盒子里，顿感安心，于是又开始习惯性话痨，“领导怎么啦，该不会整天埋头苦干做魔药身体吃不消了吧，呀，老板你怎么没有好好照顾领导呢，人家当初是多么信任你把我苦命的领导讬付给你啊，呜呜呜……我可怜的领导，不哭，咱来疼你。”

“……再说一次？”

仙人球君被近在咫尺的冰山冻得不住颤抖，“没……没有……我我我……我我开开……我开玩笑的的……老老板……您才是疼……疼爱领导的……的那位。”他断断续续地把谄媚本色表现得淋漓尽致，萨尔狄亚冷哼一声，顿时祸从口出的仙人球君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老板，您要小的去做什么小的义不容辞，就算您派小的上刀山下火海小的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就去了啊，小的办事您放心，您好好歇歇，就在这儿等好消息啊，小的去去就回，您说什么，啊，安慰领导对吧，行啊，这事儿包在小的身上，小的一定让您看到一个笑颜如花灿烂阳光的好领导啊，您放心，放一万个心好咧！”

“我要笑颜如花，灿烂阳光的阿锡狄恩……做什么？”

“不不不，小的一时口误，小的自个儿掌嘴啊，小的是说，一定让您看见一个完好无缺和以前没有两样的领导，真的。”仙人球君差点咬到舌头，他清清嗓子，然后不吭声了。

萨尔狄亚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不意外地看到盒子里的仙人球又是一抖。“既然如此，你去吧──不要让我失望了。”仙人球君如获大赦，忙不迭地滚出房间。

………………………………

又是一个全新的学年，迎接新生的开学晚宴上，照例是所有教授必须出席的。于是常年闭关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也得入乡随俗，就算他真的很不想出去面对那些干净可爱的颈动脉。

他坐在教授席末低头看着餐巾发呆，不时看看老校长身边的黑袍巫师。麦格教授已经等在大门口准备带着新生们进来，外头天气应该不怎么样，或许待会儿那些新的小动物们进来的时候会冻得脸色发青，不过这不影响他们血液的甘甜。

　……不，他在想什么。

年长的血族摇摇头，开始盯着魔药大师发呆，这样可以让他把注意力从颈动脉转移──虽然他不会真的咬谁……可是也要避嫌嘛。这学期来了一个据说在罗马尼亚被吸血鬼追杀的包头巾教授──嗯，阿锡狄恩说那家夥看起来胆小懦弱，身上又满是恶心的大蒜味，要他小心一点，避免嗅觉受到摧残。

　“不好意思……我、我是不是来、来迟了？”

一阵强烈的气味冲进鼻腔，萨尔狄亚大脑瞬间当机，一片空白。他甚至没有听清楚那声音是谁的，脑袋眩晕了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下意识地寻找Childe的存在，那阵冲击让他反射性地警惕起来──这种武将本能总是让他多次死里逃生。魔药大师正看着他，血族尊长半晌后才对他摇摇头示意无事，随后将目光锁定在魔药大师身边的矮个子教授身上。

那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位置。
萨尔狄亚很快又转开视线，阿锡狄恩说得太好了，那种味道能使一个血族感觉短暂地眩晕，要是更低级别的吸血鬼可能就不只眩晕这样简单了。然而这种功效并不能成为长久防御的依讬，古血族的自卫机制会令他们逐渐缩短眩晕的时间。

老校长先简单介绍一下新教授，奎里纳斯‧；奇洛。四大院长在新教授面试的时候都在场，这番介绍只是让其他课别的教授知道同事名字罢了。

大门被推开，墨绿长袍的女巫领着一群孩子进来，新来的小动物们好奇地探望四周，麻瓜出身的孩子对魔法摆饰显得更是惊奇，萨尔狄亚撑着下颚打量台下，纯真的生命让他稍微摆脱大蒜噩梦，多少舒服了一点。

　啊……这群幼崽里，有一个哈利波特。
──重点关照对象。

年长的血族搜寻关键字哈利波特按下回车，强大的观察系统传回影像：小崽子被挡在人群后头，个子又矮又瘦小，脸上一副牛奶瓶底圆眼镜，闪电疤痕倒是没看见，应该被藏在头发下面。
他扭头朝着魔药教授意味深长地微微点头，又转回来兴致勃勃地观察小崽子到底哪里有问题，让他家的黑曜石寝食难安。

麦格教授拿着羊皮纸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喊，分院帽扭动着报出学院，底下窃窃私语行成嗡嗡嗡嗡的大合声，直到女巫点到了最后一个名字，世纪名人，“哈利‧；波特。”全场顿时安静，年长的血族觉得有趣，他很久没有被这样娱乐过了。
小崽子战战兢兢地把帽子放到头上，分院帽咂巴咂巴嘴，半晌大吼一声，“格兰芬多！”小崽子终于被鑑定出科属种，被放养到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