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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政女王,我爱你-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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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彦知道她不是开玩笑的,她的包里真的有微型炸弹,那是她逼不得已防身用的。很多年前就带着,甚至她上学的时候。
如果最后苏瑞没能拉着他一块死,气极的时候拽上纪梦溪当垫背,那也是她的行事风格,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等秦秋彦赶过来,在楼下听到那声枪响。不知道是怎么拖着那条受伤的腿上来的,仍旧奔跑有速,甚至没觉出疼来,只感觉有液体不断的往下滴,而他的一只脚渐渐有些麻木了。
苏瑞才倒下,纪梦溪感觉有人奔上来,一抬头,几乎只有一个断定是谁的时间,其他都来不及想,就已经被飞身上来的秦秋彦急速带到窗口,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秦秋彦拉着他,已经从二楼的窗子上一跃而下。
就是这千钧一发间,身后废弃的筒子楼“轰”一声炸开,烟火喷射之后,瓦硕四溅,危力十足的一阵爆裂,整个建筑轰然倒塌。
纪梦溪大半个身子都被秦秋彦扯在怀里,估计他想给他当个肉垫。耳畔呼呼的风声略过,两个人极速的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他还来得及问一句:“江南?”
秦秋彦说:“她很好。”
接着坠落着地,身下是碎裂的瓦片,尖锐的棱角割裂皮肤,有血液蔓延出,两个人的蜿蜒到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只是血腥之气浓重,即便是自己的,也忍不住作呕,他们都是有洁癖的人。
纪梦溪皱了下眉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即便死了也没有什么,他做好了那样的打算和准备,昨晚才跟家里人通过电话。
喉结动了动,声音沙哑:“好好照顾江南一辈子对她好”
秦秋彦侧首,脸上划出一道伤痕。
目光盯紧他:“要活着”
纪梦溪眼望长空,微微的笑,实则他的头脑混沌不清,如同被重物撞击。竟还有短暂的思维说一句重托,其实是个奇迹,宛如回光返照。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喜欢江南。
为什么呢?
早在他遇见江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已经喜欢她很久了。年少的时候读金庸,最喜欢的要是汝阳王之女,那个灿若玫瑰,精灵剔透,明艳不可方物的赵敏。
后来,在校园的操场上看到江南,就仿佛是透着一种孤勇。觉得,就是她了。
赵敏微微一笑,缓缓的道:“有时候我自个儿想,倘若我不是蒙古人,又不是什么郡主,只不过是像周姑娘那样,是个平民家的汉人姑娘,那你或许会对我好些。张公子,你说是我美呢,还是周姑娘美?”张无忌没料到她竟会问出这句话来,心想毕竟番邦女子性子直率,口没遮拦,灯光掩映之下,但见她娇美无限,不禁脱口而出:“自然是你美。”赵敏大喜,问道:“你当真不骗我吗?”张无忌道:“我心中这样想,便冲口说出来,要说谎也来不及了。”
那样的果敢坚决和傻气,像极了当年的江南和他。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大力的撞击着,胸口微微疼痛。有什么东西,碎了,泡沫一般。
秦秋彦全身都疼起来,耳畔涌动着脚步声凌乱,像从四面八方来。
天上有雪花飘落,一片一片的坠入眼瞳中,稀稀疏疏的,只是零星,眨眼就碎了。今年冬天的一场初雪,说好要带江南去海边看雪的。说起来的时候,她眼睛明亮,黑白分明。他笑望着她,嘴上再怎么说,心里根本没办法抗拒。
可是,他累了,眼皮很沉,只想睡一会儿一再再提醒自己,不能睡太久,还要去叫醒江南。她还在医院的抢救室里生死未卜,不过是骗纪梦溪的,她到底好不好,他不知道。
却注定要错过这一场落雪。秦秋彦想,即便不好,也不能再亏欠纪梦溪了。至于他和江南的纠纠葛葛,哪怕永远扯不清,也只是两个人的。最好生生世世数算不清,就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092)最终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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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在黄河岸边,是个优雅漂亮的女人,秦秋彦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她了,连做梦都很少梦到。
如今再梦到,还是年轻时的模样,鬓发整齐,笑容温婉,仿佛永远不会老去。
他觉得对不起母亲,一直都对不起她。她死的很凄惨,于是从来不愿想起她。就当她和所有的妈妈一样,年迈而终,入土为安了。
却想起小时候,他是个孤僻的孩子呆在家里不愿出门,更不会说话。
妈妈拉着他的手,给他唱一首民谣,一遍遍清唱出声。
“小板头,弯弯腰,娶个媳妇没多高。在屋里,怕鼠咬,在外头,怕鸡叨。跑到河里洗个澡,给癞蛤螟摔一跤。”
到如今自然不会再唱了,早已经不唱了。他已经长成男人,是个当爸爸的人了,而他也早已经没了爸爸妈妈。母亲去世的时候他过十九岁生日所以他很害怕过生日。
畏惧着一些东西活着,努力而心酸。
今天仿又听到母亲拍着手给他清唱一首首童谣,心在长久的不安中渐渐被平抚,如同母亲温暖的手抚在上面。将他内心的不平一点点安抚,告诉他,他们不怪他,从没有责怪过,只想他一生平安度过。
母亲的微笑像冰一样慢慢的融化掉了,可是很温暖。
她叫他:“小风”告诉他要好好的活着。
原来他从没有做错,也并非不可原谅。当父母的从没有一刻责怪过他,只要他觉得是幸福的,就怎么样都好。
睡梦中,他哭起来,抬起手背擦拭眼泪,却感觉上面一片湿,无论如何抬不起,被紧紧握着。
他想努力,可是无济于事,但眼泪那么汹涌,于是急躁得睁开眼。
是病房的天花板,阳光有一点儿刺眼。他眯着眸子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确定是在医院里,鼻息处有药水的味道,输液管里的液里一滴滴的往下落。没看到什么人,可是不安静,一直有人在抽泣,该是哭的时间很久了,声音哽咽断续,快要断气了一般。
微微侧首,看到一个人趴在他的手背上,耸动着消瘦的肩膀,哭的很卖力。
连他苏醒都浑然不知。
秦秋彦想说话,一张口撕裂一般的痛触,低沉而沙哑的发音:“小麻喳,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烙油饼,卷砂糖,媳妇媳妇你先尝。”
江南怔了下,连哭声都断裂,蓦然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相信他已经醒了,以为是在做梦,便目不转睛的盯紧他。
秦秋彦努力的扯出一点儿笑痕,他说:“我念的是首童谣,小时候我妈念给我听的。我看到她了,她一定是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
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因为脸色苍白,浅薄得跟花蕊一般。
挑了下眉毛:“你是我老婆对不对?红颜祸水,我把妈都忘了”
江南倾身扑上来,“哇”一声哭起来。这么无赖的男人一定是她的老公秦秋彦了。
她被吓死了,晕睡了那么多天不醒来,连医生都不确定他会不会醒来了。只是那一口气没咽下去,谁也不能判定他死亡,直接让殡仪馆的车子拉走。
江南呜咽着:“秦秋彦,你吓死我了,呜呜你要是不醒来,我就跟你一起走了,不活了”
秦秋彦抚着她的头发:“傻女人,那孩子怎么办?”
“不管了,反正饿不着他们。暖暖有秦凉可是如果没有你,我没办法活着”
秦秋彦将她揽紧,知道她这样是吓坏了,那一双眼睛都哭肿了,这些天只怕一直是哭着过来的。
“对不起,我睡的时间太久了,忘记要起来叫醒你。”然后打量她:“你哪里受伤?”
江南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脑震荡,以前撞过一次,有点儿脆弱,所以晕睡的比较久。医生说都没有大碍,远不致命。早可以出院了。”
“秦凉和暖暖呢?”
“也没事,秦凉手臂划破了皮,包扎之后就没事了。暖暖是那天哭太久了,上火引起喉咙发炎,所以才会高烧,已经出院了。”
秦秋彦并没有觉得安心,瞳孔紧缩了一下,仿佛艰难的问出来:“那纪梦溪呢?”
江南盯着他,不哭了,好一会儿,重新趴到他的身上,双手揽在他的腰上。这些天他们早已经接受了事实,秦秋彦是不确定会醒来,而纪梦溪却确定醒不来了。
说起来的时候还算平静:“他睡得可能要久一点儿,他头部受到撞击,里面淤血。医生说可能要一直睡着,至于会不会睡上一辈子还说不准,或许会有醒来的可能”
只怕任谁都难以想象,纪梦溪那样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要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一辈子。
太悲伤了,反倒让人欲哭无泪。
纪梦溪已经被纪家人接走了,病情一稳定就接回了京都,那里好医院更多一些,可以接受更先进的治疗。
而且听说纪家人已经在国外联系国际顶级的权威医生为纪梦溪治病了。
江南料想到秦秋彦一定会痛心,强咬着唇齿抑制哭泣,轻声安慰:“不要难过,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他除了落地的时候脑子受到撞击,身上没怎么受伤,只破了些皮。而你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垫在他身下的胳膊也断了。而且”她哽咽了一声,彻底说不出话来。
秦秋彦预感到什么,眯起眸子:“而且怎样?”
江南抬起头,捧着他的脸。觉得要坚强,他怎样都会知道,瞒不了一时半刻。但如果连她都要死要活,他这样一个力求完美的人,要怎么活?
于是她收敛了一下悲伤情绪,告诉他:“你的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那天没有极时治疗,走了太多的路,从楼下跌下时筋断了没有办法,只能截肢”她捧着他脸颊的手收紧一点儿,马上又说:“不过你不要担心,只是到小腿,医生说现在假肢做得很高科技,安装之后既不会影响走路,看着也跟正常人一模一样”她声音越来越小,到底担心起来:“秋彦”
这样的晴天霹雳,以为他会咆哮出声的。
不想静寂之后,他反倒缓缓的笑出声。手指轻轻摸索她的脸颊,类似感慨万千的说:“这些年很少过安生日子,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早些年觉得这是稀疏平常的事。这副身体跟着我,从来就没有安生过。那么多次死里逃生,到现在不过只是截掉身体的一小截,老天对我已经很好了。我怎么会觉得难过呢?”
而且同纪梦溪比起来,他不过就是截掉了一只脚和一截小腿,真的很算得天青睐垂涎了。
“只要你不嫌弃我”他钩起一侧唇角望着江南。
江南早已泪流满面,眼泪簌簌而下,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身上。
吸紧鼻子说;“我不嫌弃,怎么会嫌弃我那么爱你,又那么害怕。这些年我都是又爱又怕的,不怪秦凉说,你真的太修边幅太完美了,即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还会时而害怕就像这一次,我只在你衣服上看到其他女人的痕迹,嗅到异样的味道,都要心神不宁,惴惴难安,不是不相信你的爱,再相信还是会没自信,会害怕。倒希望你有那么一点儿不完美,哪怕你的脸变丑了,所有人都厌恶也好,这样你就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了所以,我不会嫌弃你,觉得老天或许有一点儿偏袒我。”
秦秋彦滋味别样,果然她早就发现蛛丝马迹。就知道她看着傻里傻气的,其实是个聪明的女人,想云淡风轻的瞒过她,真的很不容易。
“对不起,是老公不好。早知道这样反倒会引发你的不快,不如在苏瑞一出现,就跟你全盘托出了。以为这一页可以无声无息的翻过你,纪梦溪说会很快。那时候你才生下暖暖,身体不好,知道苏瑞一现身,一定会引发巨大的恐慌,不想让你跟着一起担心只想让你把身体养好,反正她不会存在很久是我不好,不如早一点儿跟你说清楚。要让你去胡乱猜测”他笑了声:“不过你也太聪明太敏感了,时间并不长,而且我装得不好么?是太在乎我?”
江南吸了吸鼻子不说话。
秦秋彦倒开心起来:“看来你跟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否则不会这样敏感。我又没跟她亲过,也没跟她睡过,以为留不下痕迹的。不过你想太多了,不论我怎么,也无论到什么时候,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你自己。在我眼中,你也是完美不可方物的,更怕别人觊觎。那种恐慌不弱于你,只会比你更多,所以我霸道到可能近乎变态。但我不在乎,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完完全全是我一个人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
如此一想,女人有的时候适当装傻还是好的。何必太过聪明又尖锐,伤人的话覆水难收。走上陌路更是很难回头。
江南觉得自己年纪虽然长上去了,但还是不成熟,很多事情欠思考,意气用事。只想当然的以为,甚至会逞一时的口舌之快。
非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觉得真心并非如此。直到做出傻事才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做个明白人,让爱着的人省心再省心一些呢?
她讷讷说:“是我不好,你的良苦用心其实我很明白,就是关键时候容易做傻事。你既然不想告诉我,就一定是为了我好。如果你跟我说苏瑞出现了,我一定不安生,或许早找到她门上问清一些事情了,那时候才真是蠢到家了,不仅会打破你们的所有计划,还可能给自己和孩子们招来更直接且不可避免的祸患,哪里会像这样还能死里逃生。正面冲突我实在不是苏瑞的对手,还会让你在中间难办。所以你不跟我说苏瑞出现了,也是考虑到这些对不对?”
秦秋彦似笑非笑:“原来你真的很聪明啊江律师。如果你沉不住气,可以会拉上战线。你其实想问,妈的死跟苏瑞有没有关系对不对?”见他点头,他微笑着说:“没有,妈走的很安详,她只是累了。苏瑞是妇产科医生,跟妈的病扯不上干系,怎可能一手摭天。”
江南安下心来,只要江妈妈走得很安详,她做女儿的,就不会一辈子愧疚难安了。
至于那些愧疚,就让他一个人背。秦秋彦想,这样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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