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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锁姻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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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笑伦被韩冰一句话给问住了。韩冰又说:“大清国二百多年的统治已随着民国建立而土崩瓦解,哪个尊哪个卑?现在街上的讨饭人中,何老爷敢说他们之中没有当年最尊贵的贝勒格格,甚至皇亲国戚?我与三小姐只是为了一点小事而争吵,想辞退我,我不反对。老爷又何必强将我扯到身份贵贱上。我学问浅薄,本不配做刻儿的老师,但是如果将我说成礼节不分,是非不懂,我绝对不敢领受这份妄加之罪。我觉得我在贵府,凭得是我自己的本事吃饭,古人尚有饿死不吃嗟来之食,何况我呢?”她伸手抚摸着刻儿:“刻儿,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再贪玩了。即使老师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听别的老师的话。”
刻儿从何雯蓝身上抬起头,大声说:“如果老师不教刻儿,刻儿也不要上学了。”何笑伦说:“你看看。才几个月的时间,这么大的孩子也敢威胁起我来了?刻儿,我告诉你,即使你一个大字不识,我也不会留下他做你的老师。”
四姐取来五十块大洋,交到韩冰手上,韩冰接过三十块:“我只拿我应得的,不是我的我不要。”何笑伦说:“四姐,全给她。钱可是好东西,从我何府出去的人,我不希望他们说我吝啬,说我不讲人情。”韩冰轻蔑地望着四姐递过来的二十块大洋:“四姐,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金钱的奴隶。我不会为了这二十块大洋而忘记我今天所受的侮辱。何老爷,你不要以为多给我几块大洋,你就讲人情了,人的感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她推开四姐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胡云山一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韩老师,舍妹准备报考北师大,我正想给她请一位家庭教师。”韩冰一愣,她知道慧姗要去北京上学的事,可是如果见到慧姗,自己的身份一定会暴露,她刚要推辞。
刻儿也追过来:“我和老师一起走,老师一边教慧姗姑姑,一边教刻儿,刻儿不想一个大字不识。”林驰对何琴华说:“老师一走,别人倒没什么损失,我们刻儿今后怎么办?”
何恬一见胡云山要请韩冰,顿时六神无主,她心道:“不能放他走了,留在我身边倒可以对付,放出去,就难控制了。”她自己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恨这个小书生。何恬一把拉住何笑伦的胳膊:“爹,如果你赶走韩老师,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既没了兄妹之情,也没了姑侄之义。我刚才只不过使使性子,并没想要闹到这个地步。爹,您就收回成命吧。”
“不行,说出去的话怎能收回来。你把爹当成什么人了?”何笑伦一副私毫也不改变的态度。
何琴华说:“爹,芝麻大的事又何必闹得上下大乱,不为别的,也要为刻儿着想。难道您就忍心看着刻儿伤心?”
何笑伦别人的话一概当耳边风,可就唯长子之话是从,他见何琴华开口了,平了平心中怒气:“好吧,那就留下吧。”说完拂袖回了大书房。
何靖华虽然看不惯大哥风流成性,但对他的处事还很赞赏,他笑着说:“大哥谢谢你。”何琴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别高兴太早了,还是想想怎么留下韩老师,如果他执意要走,我也没办法。”当大家将何笑伦收回成命的消息告诉韩冰时,她脸上并没有欣喜,她问何靖华:“如果二少爷处在我现在的情况,会怎么做?”何靖华说:“我当然会留下了,不为别的,为了刻儿那份浓浓的依恋和何府上下的一致挽留。”
韩冰摇摇头:“我不是不想留下,刻儿与我的感情于日俱增,我对他也有份依恋,可是我怕我今天留下来,难免日后不会旧事重演?我恐怕我承受不了再一次受辱。”
何恬说:“今天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胡说八道,也不会闯祸了。韩老师,我诚心请你留下。如果你非要走,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何恬虽然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气焰,眼中的怨恨还是很深,韩冰心道:“何恬为什么与我针锋相对,处处与我为敌,难道是我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得罪了她。”
何雯蓝见韩冰低头不语,并没有接受何恬的道歉,心里很不高兴,她心里说:“三姐到底是何府的小姐,她再怎么做得不对,凭她向你道歉也该给她三分面子。何况三姐又这么软语相留,你就应该给她个台阶,都这么僵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对韩冰说:“如果老师以为何家不配你留下,我们也不敢勉强。”说完她转身想走,被何恬一把抓住:“四妹,人还没有留下你怎么能溜?”何雯蓝奇怪何恬为什么会出尔反而,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韩冰望着满脸泪水的刻儿和面带不悦的何雯蓝,以及满是期待的何靖华,心里说:“如果再僵下去的话,就不好收场了。”她笑了笑:“我只不过回答慢了一点,四小姐就恼了。今天四小姐刚回来,就给我一个下马威。”何雯蓝转怒为喜:“你知道厉害就好了!”
送走胡云山,何靖华来到韩冰的小书房外,见韩冰正站在门外一棵柳树下沉思,他走过去:“怎么夜深了还不睡?白天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韩冰抬起头:“我并没有往心里去,我只是奇怪胡少爷看我的眼神,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何靖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有些不对劲吗?我倒没发现,他只是沉泯于丧妻的悲痛中不能自拔罢了。”韩冰故做吃惊的样子问:“胡少爷成亲的吗?怎么他夫人年青青的就不在了吗?”
何靖华说:“他虽然成亲了,但是他的婚姻却是名存实亡。他夫人的身世很可怜,听说刚刚成亲就投河自尽了。”“什么?”韩冰虽然当初从胡府的小丫头口中听到说二少奶奶投河自尽,她当时并没怎么上心,也没想她口中那个二少奶奶就是自己,今天乍一听到何靖华说这个消息,也不禁吃了一惊。何靖华接着说:“但这对大家只是个猜疑,因为在苏州河上只发现她的衣服,却没捞到尸体。”
韩冰说:“也许是死了,那么大的一条河,想捞个尸体又谈何容易。”她心里却说:“当初到县城时,一气之下将结婚礼服扔到河里,却误打误撞让胡家以为自己自尽了,这样也好,干干净净地由韩玉露变成韩冰,心如止水,一腔如冰,再也不用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心存妄想了。”她问:“既然他与夫人的婚姻名存实亡,那他为什么又沉泯在丧妻的悲痛中呢?”何靖华叹了一口气:“听传闻说他的夫人真的很好,不但文才好,相貌也是上上人选。众口铄金,大家都在埋怨他错过了一场天赐良缘,所以他现在很后悔当初的逃婚。
韩冰淡淡一笑:“两个人相处,相貌和文才都不是很重要的,重在情投意合。既然胡少爷不喜欢他的夫人,逃婚不能不算是个上上之举,勉强凑合在一起只能徒增两个人的伤悲。他这一走不是很好吗?一了百了,他又何必后悔呢?“
何靖华说:“人的性情很矛盾,得到的不珍惜,失去的反而可惜。云山说,如果他夫人效仿古道,遵从三从四德,在家里做一个贤妻良母,他也许会心安理得地在上海混下去,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牵挂她。可是自从她走后,是死是生系于一线。这几个月来法妻头罩红巾的窈窕身材,时常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也挥不去。看着他日渐消瘦,我心里很难过,可是我却爱莫能助,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韩冰说:“也许他以为现在伤心是对亡人的一点安慰!可是人一旦死了,真的会灵魂不散吗?即使真的灵魂不散,会因为他的痛苦而感激涕零吗?活着的时候不想个万全之策,一旦无法弥补的时候,却故意装着如何为多情苦,为一缕消逝的灵魂而信誓旦旦。如果他夫人没死,有一天站在他面前,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不知道他是会成全今天所发的誓言,还是逃之夭夭?”
何靖华点点头:“你说得很对,我会试着用你所说的话开导他。”
韩冰忽然打了个喷嚏,何靖华说:“小心冻着,快进去吧。”韩冰说:“你也进来吧。”何靖华说:“天太晚了,今晚我还有一份材料要赶出来。”目送何靖华走远。韩冰回到卧室,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坐到床上,心里说:“胡云山在想我吗?他真的会后悔当初的悔婚吗?如果是那样,我该不该和他相认?”可是一想到洞房花烛夜,自己形单影孤地坐到天亮,心里一寒,她冷哼一声:“他是在想我吗?他只是在想那缕他以为飘逝的灵魂!”

第十一章巧脱身无意踩夫脚 痴

夏天本来应该多雨的江南,却一个月一场雨也没下。这一天,韩冰吃过早饭,换了一套深蓝色的衣服,腰中系了一条同色的长带子,拿了喷水壶,到草亭去给草浇水,后花园里的花草树木有专人照顾,只有草亭上的草一直由胡云山和何靖华自己照管。自从韩冰搬来后,何靖华由于公事忙,又兼顾着胡云山,抽不出时间照管草亭,就把它交给兰喜。可是兰喜三天前从草亭上下来,不小心扭伤了脚,韩冰自愿承担下来,兰喜说:“韩先生我可不敢让您替我,要是被二少爷知道了,还不骂我?何况您还要教小少爷功课。”
韩冰说:“小少爷这两天请假,我闲着没事,如果你怕被别人看出来,我换上你的衣服,二少爷性格随和,你有病;他知道,他怎么会骂你?你只要待在屋里,不出去就没事了。”兰喜最后没办法,只好答应了。但是他的旧衣服怎忍心让韩冰穿,后来他拿了一套,没上过身的,给了韩冰。
韩冰学着兰喜的样子,登着梯子上了草亭,见四下无人,轻轻地跃到亭子顶上,踩着柔柔的草,她心里好笑:“要是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定然吓得瞪大眼睛叫我下来。若是胡云山见我这样,一定会很庆幸没有要我。”她边浇水边假想着妈和胡云山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得意处竟然吟起词来:“落花已做风前舞,又送黄昏雨。晓来庭院半残红,惟有游丝千丈袅晴空。” 吟到空字时,她兴奋的来个大翻身,险些从亭上掉下来,她赶紧定住身形,才站稳。她正沉浸在嫩草与新词的喜悦中时,忽然听到后花园角门外传来何夫人的声音:“是冰儿在吟诗吧,这孩子一大早就这么用功。”吓得她赶紧跑到亭子的背面,贴着草俯下身,怕被何夫人看到成何体统。
何夫人在韩冰的小书房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韩冰很奇怪:“明明听到他在念诗,怎么没人呢?”六姨太祝儿说:“小少爷这两天不上课,也许他到别处玩去了。或许刚才吟诗的不是他。”何夫人点点头:“也难为他了,整天困在这里,我那两个儿子要是在家里待上一天,就浑身难受。”祝儿问:“夫人找韩先生有事吗?”何夫人笑了笑:“也没什么事,听靖华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请他给画两个花样子,不在,也就算了。”祝儿问:“昨天春柳不是去我那儿取了几张吗?”何夫人说:“你昨个给我那几个花样子,我怎么绣都觉得不好看,你给我看看,是不是线没配好。”祝儿说:“让丫头们绣算了,你要是信不过她们,我给你绣。”何夫人说:“让你干的活还少吗?何况我闲着没事,要是不找点活干,那不成废人了。”祝儿说:“小心累坏眼睛。”她们俩顺着原路回去了。
韩冰长出一口气挺起身。她觉得何夫人与六姨太两人的关系根本不象是共事一夫,倒像是母女。她不敢再招摇,急忙给草浇完水,也不踩梯子,纵身从亭子上跳下来。可是她刚站直身子,身后忽然伸出一双手,拦腰把她抱在怀里:“兰喜,你还骗你家少爷说你脚伤了,害我急忙赶过来给草浇水,原来你是装的。”
韩冰吓了一身冷汗,她已听出声音是胡云山。虽然胡云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是这么堂而皇之地被他搂抱在怀里,她也有些意乱情迷。她心里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看出是我。”她微微挣了两下,可是胡云山的手劲很大,她没挣开,她低头看了看胡云山的脚,用力地踩了一下,趁着胡云山去摸脚的时候,她匆忙逃跑了。她本来是向着兰喜的屋子跑去。可一想不行,就绕过几棵树,跑回自己的屋子。
心里说:“即使兰喜招出是我,任谁也不相信,文雅如我,怎么会蹿房越脊?”她急忙脱下兰喜的衣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坐在书桌前,假意看书。
她刚坐定,胡云山走进院子,韩冰的院子中间一条五米多宽的青石板路,旁边用竹杆搭着一个竹墙,上面爬满爬山虎,紫春藤,夏天待在里面很凉快,东边是一块大场地,是课间休息玩的地方,也有一些简单的儿童玩具。
韩冰装作全神贯注地看书,胡云山伸手敲了敲开着的门,韩冰抬起头,故做惊喜:“胡少爷。”她站起身:“快请进。”
胡云山仔细打量韩冰,见她穿了一件银白色长袍,头上带着瓜皮小帽,手里拿着一本书,笑吟吟地望着他,脸上的清傲之气,一扫而光。
胡云山刚才把兰喜给追丢了,也无心跟他计较,折身来找韩冰,可他万万没想到,踩他一脚的,并不是兰喜,而是如今笑容满面的韩冰。
韩冰把书放到案头上,搬过一把椅子让胡云山坐下,胡云山望着她:“你让靖华给我带的话,已让我茅塞顿开。失去的再怎么难过,也弥补不来。”他站起身见韩冰案头上放着一本英译本的《红与黑》,胡云山拿过来 ,问:“你在看它?”
韩冰点点头:“这部书的作者是法国批叛现实主义作家司汤达。早听表哥说过这部书,可是一直没机会看,正巧四小姐从英国带回来这部英译本的,就拿来看看。中国几千年就不会出这样的作者,惨不忍睹的文字狱,已将中国文人整治得胆颤心惊。”
胡云山笑了笑:“你没进过大学,没受过高等教育。你的学识与见解却让我们这些莘莘学子望尘莫及。”韩冰微笑着说:“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胡少爷又笑我了。”
胡云山呆呆地望着她,见她眉目间顾盼生辉,更添一层俊秀,越看越觉得像韩玉露,他心里说:“怎么这么像?听慧姗说玉露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韩冰见胡云山的眼中流泻出柔情似水的光芒,心忍不住震撼了一下,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胡云山将书放回案上,拉住韩冰的手,柔声说:“你是哪的人?我怎么看都觉得你像我一个故人!而且她和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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