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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文集 by月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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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永雅疼差了气，叫出来的声音象在尖细的哭，没有流太多血，但是他还是怕流到床单上，一边哭一边搽，有的时候碰到冯杉排挤自己内壁的东西时，还抓一把，没有什么快感，完全是疼痛，然而，这是他期盼好久的疼痛，小的时候他第一次梦遗的对象就是冯杉，他记得是让冯杉哭了，随着身高的拉开，他的梦里，什么时候，哭泣的成了自己。
野蛮的闯入方式随着第一次射精结束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互相询问了一下，就开始了第二次，这一次大家都自在了一点，身体也灵活了一点，冯杉一直等到永雅射精才拔出来射到永雅的胸口。
然后永雅说再来，语气虚弱的象要死了，冯杉开始不可竭制的吻永雅，其实从开始到最后，永雅并没有什么快感，只是因为那个人是冯杉，所以小小的爱抚，他就射了。
是的，自己就是这么贱，最后在亲吻中还又射了一次，把屋子收拾干净的永雅偷偷擦掉自己掉在地上的眼泪，挎上背包，故做轻松的回头笑道：“你不会这么不济吧？连动都动不了了。我去打饭了，刚才的事你别介意，冲动嘛，我们做了省得你到外面浪费钱了，我的任务不就是照顾你么？”还想多说两句，但是实在是嗓子疼，永雅拉开门走了出去。
脚步越来越快，永雅开始跑起来，一直跑到操场的树阴下才停下来大口呼吸，打篮球的和看打篮球的几个熟人和永雅打招呼。
永雅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们闲聊着，心里面却想着怎么请假出去玩两天，他问旁边的一个美术社的：“你们有没有写生课了，能不能把我塞到里面去，我听说你们这次去安平是不是，我挺想去那玩的。”
“是你就没问题，我们社长盯你好久了，有你当模特，这次肯定大成功…………。”突然他张大嘴向后看去。
热闹的操场突然静的象考场，永雅的心砰砰直跳，慢慢回过头去是，正看见冯杉光着膀子站在他后面五步远的地方。
“永雅，我不再在乎那三十二厘米。”
“我也不在乎，我不在乎。”永雅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三十二厘米的界限不在存在了。
《警察来啦——！》
伟人们说教育从娃娃抓起，怕警察的人若不是心虚，就多半是小时候被吓着了。
那时候可乐才四五岁，被拿大灰狼吓了两次不害怕了，继续跑出去和人野，年纪大的男孩子拖着他跟拖尾巴一样，不耐烦照顾他，他跟不上速度，拼命跑，膝盖全磕破，血肉模糊。
可乐的奶奶心疼不过，就指着外面某个倒霉的警察，没教育可乐怎么捡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到阴森森道，可乐你再闹再闹警察把你抓走。
好奇的可乐趴窗口看，那警察五大三粗，眉毛横飞，比电影里的坐山雕还凶，当时英雄气短，从此落下怕警察的习惯。
即使到后来知道警察里也有长的阳春白雪的，也会绕着绕着走。
再后来就是因为心虚啦，因为他这个团体就是在晚上的大街小巷和公园厕所等地，和警察先生暗战的，尽管《东宫西宫》里写过一个不错的小警察，但是可乐从不对这个敌对的队伍存在一点的窥伺和侥幸。
从大学战栗着毕业了，可乐被分配到一个铁饭碗坐办公室的工作，过着太平的日子，和楼上单位的一个朴素的姑娘眉来眼去着，眼看着就奔着滚滚红尘去了，他不能想象有一天他会和警察扯上关系，并且扯不断理还乱，文艺腔戏剧化十足。
那是为了薯条，薯条不但是可乐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可乐的宿命。
可乐十五岁遇到薯条的时候，薯条已经在圈子里很有名，他染头发穿港式衬衫自己有辆很旧但有款的吉普，那车经常擦的很干净，薯条说过好几次要带可乐去兜风，可乐嘴上不说，心里有点期待。
后来薯条果然带可乐去兜风，但是是坐单车，薯条赌输那辆车，还和那人干了一架，脸上红青交错，艳过红肿桃花，不过他还是英俊。
男人和女人的美丽不同，男人的优势在地位权势上，所谓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或者钱上，接上句，小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也。
薯条什么也没有，单靠美丽就可吸引男女，他父母没离婚前他曾在学校里很风光，做报幕员，真是美的，头上像顶个光圈，他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优势，每次坚决不肯老师在他脸上画两个大红圈，总是素面，那唇红齿白，总把旁边的小姑娘逼的面色青紫。
后来薯条老爸老妈离婚，谁也不肯要这么美丽的一个孩子，他们只想自己以后快乐，家里可卷走都卷走，留下一个空房子给薯条避雨。
同在一个城市，相见不相识，薯条倒也平静，照着大家期望那样堕落下去了。
可乐和薯条是远房的亲戚，可乐没有父母，还有个善心的奶奶，奶奶常叫可乐给薯条送饭菜，一次可乐过去，薯条那里正开派对，一些少年磕过药之后东倒西歪，薯条匍匐在一个男人的双腿间，凤眼微眯着，睨到可乐进来轻轻的嗤笑着，嘴巴继续动。
饭菜都放到笼屉里，可乐其实是有点慌张，他吊着一口气，时刻提防着。
要出玄关的时候一个人从厕所出来，刚打完药，有点迷，抱住可乐就扯衣服，可乐知道自己长长的凄厉的叫起来，薯条跑过来拉开那人迎面一拳，拉开门带着可乐跑，走到一楼里借着开门的光线，可乐看到薯条的嘴角有一条银线，男人的精液，他摔掉薯条的手，薯条追上他从背后抱住他，用头蹭他的背。
他们携手从气窗跳到学校的小礼堂里，薯条在台上鞠躬，下一个节目，小品，《警察与小偷》，表演者，三年二班朱小毛和陈亮亮。
可乐坐在下面鼓掌，薯条说上来上来，我们一起跳新疆舞。
薯条腰身好，细细的灵活，手指翻飞脖子扭动，可乐围着他跳，笑的上不来气。
突然薯条不笑了，薯条把红色的幕布扯下来，上去猛踩了几脚，然后扑上去闷喊，可乐以为他哭了，凑过去却发现他翻过身来笑着，从红色的波涛中伸出一只白色的手臂来，就好象看《聊斋》一样，可乐汗毛倒立的接受了他的邀请。
后来可乐上大学就和薯条断了联系，但是以后他不再注意胸口鼓鼓的少女，而在意那些粗旷的男人，他喜欢拿一本书坐在校园的台阶上，看着他们走来走去，寻找目标或者等待女伴，夏天里有些耐不住热的会光着膀子，真是好看，他的眼睛不禁向下移……
毕业以后分配回来，是他主动要求回来，人哪里能混一辈子，大学荒唐一下也就算了，将来有将来的活路，都是要老是不是，难道要像那些在公园里卑微寻找施舍的老GAY，年轻的一代拿他们当狗一样用。
他回来唯一要做的，先就是避开薯条，但是才没多久就必须面对薯条了，在街上碰到薯条，没认出来，他苍老的厉害，皮肤泛着死灰，眼睛陷的深深的，一轮青黑的坑，眼珠是麻木的，上面挂着很多红色的血丝，他从后面拍了一下可乐的肩膀，轻声说，可乐。
可乐正在挑苹果，手一抖，挑好的苹果滚了一地，薯条捡起一个苹果，贴在脸边，干裂着嘴唇向上拉，带成一个微笑，他说，可乐，你回来了都不来看我。
有人把苹果都捡起来装到袋子里递给可乐，可乐刚想说谢谢，笑容却僵住了，这人穿着一身警服，手一抖，险些没接住。
薯条忍不住大笑，可乐，你还是怕警察，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警察？不用怕，这是我的贴身护卫，咱们这的管制警，每天来盯着我，教我别再进局子去了。
小警察不好意思的抬了抬帽子，可乐看到他的头发被汗沁的油亮，眼睛黑黑亮亮，鼻子高挺。
“张小武，还实习着呢。”警察伸出手，可乐迟疑了一下，把手给他握，心里面想，又不是什么大场面，握什么手。
“这是可乐，我的青梅竹马。行了，天都这么热，去我那坐坐吧。”薯条揽在可乐的脖子上。
“不了，我这还得赶回去，奶奶最近身体不好，没人照顾着可不成。”可乐推拒，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薯条，跟他在一起，感觉空气都被抢光了，他听说过薯条的一些事情，卖淫、吸毒、赌博、走私、打架斗殴，他不敢想自己和这样一个人牵扯到一块，会出什么样的事故。
虽然他从没埋怨薯条引诱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性向，但是现在他只想安稳的过一辈子，奶奶也快百年了，起码要让她安稳的走。
紧拎着苹果向前走，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可乐本能去看，然后四下看，当确定那个追来的警察的目标是自己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跑了，张小武毕竟受过训练，跑的比可乐快，从后面抓着可乐的脖领子问：“你跑什么跑啊？叫你没听见么？”
可乐也冷静下来，耸着膀子挣脱道：“你凭什么抓我啊，我犯了什么法。”气喘的不均匀，眼睛到很锋利的瞪了好几下，被人发现你怕他真的是很尴尬。
张小武立刻又不好意思了，脸马上红了，这增加了可乐对他的好感，会脸红的人总不是什么坏人。他于是放松口气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刚到局里，还实习呢，队长让我管着这几个区的问题人物，别让他们新闹事，薯条我跟了好长时间了，就遇到一个你这么正经的朋友，你能不能……。”小警察越说越局促，看起来比可乐怕警察，这小警察更加的怕可乐。
“你能不能多看看他，这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你多关心着点他，我们再跟福利部门联系给他找个工作，要能安下来，不是挺好的么？”
一米八以上的男子，怎么这么没气概啊？
可乐不禁笑了，要是有气概的跟他说话，他恐怕早吓的唯唯诺诺，落荒而逃了，人真是容易欺负软的怕硬的，本来真想欺负这警察，遇到高高在上平时都不敢正视的人，现在能踩一下，脚痒都控制不了，反过来一想，无聊不无聊，要是薯条真能靠上岸，多拉他一把也是应该的，今天那模样看了真是难受。“行啊，我多去看看他，他还住原来的那地么？”
“是那旧洋房的小三楼么？还住。”张小武一看就是单纯的孩子，一听说人家肯帮忙，也不管是不是敷衍，欣喜之情都表现在脸上。
看着他脸上流到脖子里的汗，可乐不由的咽了口口水，咕咚，唾液从吼管滑到肚子里。
公家饭吃起来比较轻松，组里几个单身汉闲了一天，常常到晚上就活跃起来，泡吧卡丁吊妞无所不能，赖饭钱喝白辣无恶不作，这次是为了拉可乐来付帐，顺便把楼上那个跟可乐有意思的姑娘拉来了。
1990BAY，纪念一个一辈子在船上弹琴的艺术家的酒吧，在当地很有些名气，这里聚集着城市里收入稳定又肯花钱的年轻人。
听过这里的名字，知道那个人的故事，他是一个水手艺术家，害怕外面的世界，放弃了爱人，放弃了世界，在一艘船上渡过一生，这样对他也许是真的安稳吧。
但是——简直有点不敢正视酒的价牌，可乐一想到自己上大学的贷款还没还完，脸色就被灯光照耀的发青，到这些家伙点过酒，可乐那真是一张五彩斑斓的脸呀，那小品怎么说的，红里透着青啊，青里透着紫啊，紫里透着黑啊，黑不溜秋，青了吧唧……世界上被宰的人都是相同的脸色……粉了嘟赌地美啊。
90吧的东西贵，是因为它有牌子够开阔，更出名在它有个既会弹钢琴拉大提琴，又会跳劲舞带动气氛的王牌DJ，今天大牌DJMM心情很好，一开始放了一首小老鼠上灯台的儿歌，下面的人在哄笑中闹她，这个DJMM尤不改悔，又放了一首英俊少年。
歌很慢，抒情。
就好象这是专门迎接他的背景音乐一样，张小武就在这个时候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登场了，一条花哨名贵的LOIS仔裤把他的腿包的笔直的，男人如果有一米三以上的长直腿还不秀的话，那真是暴殄天物，如果懂得秀就是锦上添花。
DJMM吹了声口哨，开始放快歌……男男女女的目光围绕在张小武的身上，好象他怀揣大瓶摇头丸，小警察看上去很自在开心，一点不像可乐见过的会脸红的青年，他走到一个穿的像木乃伊一样的漂亮姑娘面前，两个人一人要了雪碧和酒开始玩炸弹，蓬蓬的响，简直风景一道。
不知不觉中，音乐越来越快，人们就像抽线木偶一样控制不了自己。
下面场子不知道谁在叫，快看，打起来了。果然看见DJMM拿着一片珍贵的黑胶碟刷的划过去，一个男人闪的无比狼狈。
停掉音乐，DJMM站到麦前，嗓子沙哑的问：“有人喜欢警察吗？”就好象她平时喊摇啊摇那么顺口，只是下面的人不知道怎么接口。
她像李莫愁一样哀伤欲绝，涂的黑色的手指猛的一指那个男人。“他就是警察，他多威风，多值得信任，可是我已经为他刮掉两个孩子，他还不敢跟他老婆说，一个警察，一点勇气也没有……。”
男人过来拉她的手，她拼命挣扎，男人情急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下面开始骚动起来，接着开始扔东西上去，一群和男人来的警察同事开始制止……骚动和混乱越扯越大，有人打错了人，有人被推倒。
可乐的茫然的看着闹剧越来越大，并向自己波及过来，他的女朋友早消失了，几个同事有在人群里混战的有早跑掉的，一个男人被撞倒了，摔在可乐身上，可乐爬起来不及就看见一只尖尖的高跟鞋踩下来，有人拖着他的胳膊一拉，避免了他的一鞋跟两个洞的噩梦。
1990吧乱成一团，护场却早看惯这种场面，守着门口不让出去，看见张小武却是一闪，毕竟是不与官斗呀，给个面子好做生意，只是他们过去的时候，护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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