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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已亭亭-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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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犯糊涂。
  不过张子勋也看出来了,自家老板这么宝贝蓝调,八成和那位顾小姐脱不了干系。可不,顾小姐这个月比较忙,今个儿才来,老板便放着蓝调一个月不管不问,今天才肯过来。
  顾亭亭余光瞧见张子勋走了过来,便晓得他有事要跟高逸航汇报。张子勋是个聪明人,一般她和高逸航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过来打扰,看来今天真是有要紧事要说。
  她不由地瞧了瞧身边的高逸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家伙估计又好些天没来店里了。她无奈地推了推身边的高逸航,笑道,“高老板,快去处理蓝调的事吧。。。。。。别忘了,我可是股东呢;有权监督你,你可不许偷懒呐!”
  高逸航戏谑道,“股东大人,我这么劳心劳苦的帮您赚钱,有没有什么报酬啊?”
  顾亭亭避开了眼,不敢看他黑眸里的熠熠星光,慌乱的笑道,“好啊,让姐姐赏你俩耳光儿。”说着便拿手拍了下他的脸庞。
  高逸航眸光暗了暗,抓住那只在他脸上做乱的手,这一动,她光滑的拇指恰好划过他的唇,这清晰的触感让俩人都是一惊。亭亭尴尬地抽出手来,高逸航却像没事人一样,倾身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等我回来,我有件重要的事还没说。”
  薄唇“不小心”碰上她的耳垂,滑腻的触碰让高逸航心里一阵发痒,忍不住想要更多,却还是被自己压了下来,他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在她没有同意前,纵然有一千种方法,他也不愿轻易亵渎她。满足的看着她微红的耳根,高逸航嘴角噙着笑离开了。
  顾亭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握着酒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已经欠他太多了,可是愧疚终不是爱。。。。。。
  执杯的手却突然被温热的触感覆住,她心里一惊,侧头却看见苏哲然凌厉的目光,那双熟悉的眼睛此时却藏着陌生的神色,似乎有怒火在其中燃烧。
  她不知道刚才自己和高逸航的动作在苏哲然眼里已然成了情人间的亲吻和爱抚。她看到苏哲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酒喝多了,所以眼前才会出现苏哲然的幻影。
  苏哲然看着她略显呆滞的眼神,英挺的眉皱得更深了,握着她的那只手一使劲儿便把她拽到自己身边,思忖片刻,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跟我走。”
  顾亭亭傻傻地呆着原地,一切都跟做梦似的,他又站在她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可他那猛地一扯又将她拉回现实。一切都变了,他已不是那个穿着校服,眉目清朗的少年。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人,浑身散发着陌生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穿着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年少的轮廓变得深邃硬朗,不变的只有那相似的眉眼。。。。。。明明以前曾亲密无间的俩人,如今一起相处却生出些尴尬来。
  她想抽出手来,只是苏哲然握得死死的,好像觉察出她的意图,更是要命的紧握着。顾亭亭感到自己的手快被他捏碎了,疼得她想哭又想笑,这种疼痛的感觉不断提醒着她,自己没有在做梦,他终于回到自己身边了。
  苏哲然看着她墨青色的针织衫上还别着自己原来送的银色扇形胸针,眼眸渐渐回暖,紧拽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他轻轻地抱着她,彼此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呼,吸,时光在这一呼一吸之间慢慢的被拉得很长。
  顾亭亭靠着他的胸口,清晰地感到那快速的心跳声,砰砰砰。。。每一下都像是为她在跳动,她的心底顿时变得柔软起来。
  苏哲然把头埋在她柔顺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发丝的清香,然后小心地说道,“我想带你离开,好么?”声音如春水般温凉,又透着丝讨好和委屈。
  顾亭亭伸出手来与他十指交错,千言万语都绕成了那指尖的柔情,眉目浅笑着说,“你想清楚了,若是要带我离开,以后就再也不许放开我的手。”
  苏哲然看着她未上妆的清淡面容,温柔又无奈地说道,“若是这样,我真的求之不得!”
  亭亭笑得更开心了,花枝乱颤,似乎又变成十年前那个无所畏惧的女孩儿,可是她心知终究回不到当年,若是十年前的自己,听了这话,恐怕早就拉着苏哲然跑了出去,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大声宣布,“苏哲然以后是我的啦。”
  贺云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俩个人手牵着手走了出去,不过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他觉得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毕竟自己是和那个拐带店主女友的人一起进来的。还好阿哲已经把钱付过了,想到这儿,他不免哀叹一下还未看到的夜场,不过还是保命要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贺云恒便收拾一下东西,开着他那辆二手的宝马,一溜烟儿撤走了。
  亭亭因为上午在家里见了苏哲然,回校后什么课题都没心情做,已经漫无目的地在T大校园里走了一下午,这会儿她腿已经酸的发痛,可心却甜得像掉进蜜罐一样。可是看着似乎走不到尽头的路,还是忍不住问了下,“哲然,你没开车么?我们要去哪儿?不会走着去吧!”
  “小丫头,你问了那么多问题,我是要回哪个。”苏哲然低头瞅见她红透的脸颊,戏谑道,“我今天喝酒了,你是想唆使我醉驾么,不过我可是律师,绝不会知法犯法。”
  不由地把头低得更厉害了,她好久都没有这般不知所措,手脚无处放的感觉,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可真像人家初恋的小姑娘。可这不正是自己的初恋嚒!晚来了十年的初恋啊,那颗种子已透出腐朽的味道,可禁不住他的一句话,还是茁壮地长出了叶芽。
  哲然偷偷地看着她,好像又回到十年前偷窥她的日子,正想笑自己痴傻,却看到她腿脚隐约有些不稳,忙停了下来,在她脚边蹲了下来,脱去她的蓝色磨砂皮坡跟鞋,看着那只脚已然磨破了皮,沾着血。
  她觉得自己脚肿的很丑,又磨破了皮,苏哲然一向有洁癖,她真不情愿让他看见脚上这么狼狈的样子,只好挣扎乱动那只脚。却没想到他按住自己那只不安分的脚,轻轻地抚了上去,指尖触向那溢着血的伤口。
  亭亭觉得像有一股强烈的电流嗖的一声,顺着神经节的各个分支传到身体每个角落,各个细胞都在颤栗着,幸福着,喧嚣着。
  哲然温柔地把鞋给她穿好,却依旧蹲着,“我来背你。”语气坚定地不容置疑。亭亭一时愣住,开始心疼起来,“这样多累啊,我们打车吧。”哲然却蓦地把她抱了起来,惊得她叫了出声,他孩子气的笑了笑,
  “我来时注意了一下,长江大桥离这儿不远,我们过了桥就打车。丫头,既然你那么不想让我背,那我就抱着你过桥好了。”
  “苏哲然,快放我下来,还是背着吧,你这样抱着我走,我还真怕有人会拍下来传到网上,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哲然,为什么我们非得走长江大桥呢?”
  “因为所以,所以因为。”
  “苏哲然,你不要再像小时候那样糊弄我了,不然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他看着那张假装怒气冲冲的小脸,叹了口气,正色道,“据说所有一起走过长江大桥的恋人都能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我真的好怕再和你分开,人生无常,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可我只愿与你执手,白首不相离。
  亭亭将脸靠在他宽阔的肩上,突然觉得这曾经落着那少女梦的肩背还是那么的宽厚,温暖。夏日的夜风暖暖的,吹在她微醺的脸颊上,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美好,心里像有很多蝴蝶飞来飞去,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其他。
  灯光照映下的长江大桥美轮美奂,哲然就这样虔诚的背着她走在上面,就像他们是走在一条通往天国的阶梯上,一切都美得那么不真实,如梦如幻,亭亭好怕这一切又变成镜花水月,只是好梦一场,不由地问了句,“哲然,是你吗?”
  很快便听到他那清朗的声音,“我在这儿。”如雨后初霁的春风缓缓拂来,让她立刻心安。顾亭亭心里甜甜的,着迷似的继续叫着他的名字。
  “哲然。”
  “我在。”
  “哲然。”
  “我在。”
  。。。。。。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地听不太真切。苏哲然向身后望去,只见她嘴角挂着浅笑,已然安心地熟睡。
  亭亭睡着的样子他见过无数次,在卧室里安然入睡,在教室的书桌上临时补眠,陪自己看球赛时偶尔打盹。还有,一起坐公交时,她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纵然隔着十年漫长的光阴,哲然还是觉得她浑身萦绕的气息仍是那么熟悉亲切,就像他们昨天才分开,今天就已经重逢。

  作者有话要说:俩人的重逢很温馨吧,嘿嘿,作者偷笑中。。。。。。


☆、旧时光

  顾亭亭做了一个冗长的美梦,年少时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似的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播放着。
  四岁那年,她从幼儿园的滑梯上摔下来,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抹得到处都是。一个白白净净的小男孩走过来,拿着一张手帕递给她,“快把脸擦擦,沾的全是鼻涕,丑死了。”
  泪眼婆娑中看到那个男孩穿着蓝色吊带牛仔裤,白色的丝质衬衫在阳光下熠熠发光,唇红齿白的像一个瓷娃娃,却皱着那双好看的眉,一脸嫌弃地看着她。低下头瞧了瞧自己,发辫散开了,裙子也沾满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一刻她真觉得他美好的像童话里的王子,而自己就是一出洋相的小丑。
  后来她知道那男孩儿是沈阿姨的孩子,比自己大一岁,而且他也住在市委大院时,真的好开心,因为就算自己不是公主,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赖在王子身边了。
  六岁那年,他们开始一起上学,放学。她最喜欢早上听苏哲然在楼下喊她,“亭亭。。。。。。”那名字经他这么一念,竟让她觉得要开出花来,于是满心欢喜的开始新的一天。
  她总怕他等得不耐烦,想赶紧收拾好东西下楼,可每次都被妈妈拖住,硬是逼得她狼吞虎咽地多吃了几口才肯放她离开,下楼后,总是看到他臭着那张俊脸,恶狠狠地对自己说,“丫头,下次再让我等这么长时间,我就再也不跟你一起了。”可即使他次次都这样说,却也次次都等着自己,不论她在楼上磨叽了多长时间,下楼后都会看到那个穿着校服的身影。
  后来她才发现,正是因为有了那个穿校服的少年陪伴,上学变成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小学时绿白相间的校服,中学时深蓝色的校服竟成了她年少时最美的风景。她为此经常跟吕曼讨论,为什么不管多么难看的校服穿到苏哲然身上都一样的帅气得体,最后她俩一致得出,校服肯定是照他的模样设计的。
  十岁那年,学校排白雪公主的话剧,哲然被老师们一致推为王子的人选,她的声音和妈妈一样,总是带着软软糯糯的吴音,所以普通话很不合格,就这样她被老师安排成一个不许说话的小矮人。站在那个穿着雪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儿旁边,她忿忿地瞧着漂漂亮亮的公主和穿着欧式披风拿着佩剑的哲然一起背台词,既羡慕又自卑。
  一看到自己花花绿绿的装束就来气儿,她却不舍得退出。一旦离开,她就得提前回家,重要的是她不能和哲然一起走了。只好撅着嘴狠狠地瞪着那俩个亲密地对台词的家伙,然后又用眼神杀了哲然好几次。哲然看到她那样却笑得更灿烂了,恨得她牙痒痒的。
  大家就这样一起练了一个多月,当然她也当了一个多月的人肉背景,在市剧院演出时却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岔子。最后一场,白雪公主告别小矮人时,她悄悄地用脚尖踩住公主的裙摆,于是白雪公主就这样华丽丽地绊倒了。演完后,苏哲然望着她那狡黠的笑容了然的笑了笑,虽没说什么,却让她的心惊了那么一小下。
  那天回来的路上,苏哲然没有去牵她,一个人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她心里明白,都是因为她那一脚,害得学校的话剧没得第一名,他一定是不高兴了。独自懊悔的不得了,却不知该怎么跟他开口。
  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走在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小巷上,此时已是暮色四合,空气里漂浮着初秋时淡淡的桂花清香,昏黄色的夕阳把哲然的影子拉得好长,正好拉到她的脚下,她看到后便狠狠地踩上去,心道,叫你不理我,不就是一个恶作剧嘛,肯定是心疼你的“白雪公主”了。哼,踩死你,踩死你。影子却好像不怕她踩似的,竟靠得越来越近,她刚要纳闷,额头便碰上了一障碍物,硬邦邦的金属触感疼得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抬起头,便看到苏哲然无奈的笑脸,她委屈极了,“苏哲然,你这个坏人,我都疼死了,你还笑,刚刚都不理我。。。。。。”
  苏哲然把她拉到身边,轻轻地揉了揉那被撞红的额角,“哎,傻丫头,非得往我戴的胸针上撞,还好没破皮。”
  “都是你不好,是你撞我的。”
  “好好,是我不好,还疼么?”
  “疼死了,你把那胸针给我,我要处理这个罪魁祸首。”哼,说不定就是那位“白雪公主”送你的,平时也没见你戴过,她心里暗道。
  哲然对她盈盈一笑,“好啊,不过你可要好好保管,这胸针可是留给我未来媳妇儿的。今天因为演出我才戴,它可是我曾祖父在法国留学时专门订做的。是不是很好看?”
  俩眸相对,她心跳漏了半拍,暖暖地升起一种莫名的情愫,接过那枚扇形胸针,偷偷地想着,这算是定情信物么,加上那张手帕,已经收到他俩个信物了。
  “小丫头,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的,对不起。。。。。。”
  “算了,要怪只怪那老师,若是她让你演公主,你也不会吃醋喽。”
  “谁说我吃醋啦,我才没有,我就是看不惯那女孩儿。”
  “不过让一个口齿不清的人演白雪公主好像确实不行哦,我其实还是很理解老师的苦心。”
  “苏哲然,你混蛋。”
  眼见说不过哲然,她就伸手去挠他痒痒,哲然禁不住一边笑一边往旁边躲。她就跟着去追。夕阳的余晖落在历史久远的青石板上,给上面的青苔烙上橘黄色的暖意,俩个不大的孩子蹬蹬地踏着石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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