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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藏03 丁香追情(寄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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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笑醉皱眉大喊,“老古,滚开,我要救你儿子。”这死酒鬼,叫他戒酒偏不听。
等他酒醒之后肯定追悔不已,又哭又闹的吵着要去死。
酒意染红了眼的老古用力地挥挥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言医生,你给我一边好好反省去,别阻碍我救小强。”言笑醉一把推开他,将桌子扶正充当平台。
酒会让人迷失心智,被推了一把的老古不高兴的发起酒疯,火大的大吼,“你一定是我老婆的姘头故意冒充……嗝……言医生来骗我……你……你没有胡子……我打死……你这个……冒牌货……”
他跌跌撞撞的冲过来,抡起拳头就想打人,气得自认为脾气很好的言笑醉都忍不住发火。
“素素,你先帮小强止血,我药箱里有强心针先给他十CC,然后剪开他的裤管等我一下。”
“是。”
训练有素的拉开三角巾先作简易的止血处理,依照他的指示消毒、注射,不敢迟疑的袁素素直接沿缝线剪开,露出的狰狞伤口让她不禁倒抽了口气。
是怎么样残忍的父亲狠得下心伤害自己的孩子,报仇似的想打断儿子的腿,透出皮肉的断骨足足有两寸长,若接得不好他的一生就毁了,终身跛着足无法快行。
他才几岁呀!为什么得受这种苦。
反观款款幸福多了,有亲人在一旁呵护,还有医护人员的细心关怀,就算双眼即将看不见了也还有希望治愈,而他却在受至亲迫害的苦难。
家庭暴力谋杀了一个美满的家庭,稚儿何辜,父亲下手之残泯灭天良,毫不顾忌是亲生子。
叫人看了心碎不忍,天伦河在?
“你哭什么哭,当了几年护士没看过死人吗?”真没用。
“谁说我哭了,我是瞧了心酸想杀人,气红了眼眶。”反嘴一顶的袁素素退到一旁由言笑醉接手。
“强词夺理,我明明看你眼眶蓄满了泪水还不承认。”标准水做的女人,泪线特别发达。
“你救你的人干吗管我哭不哭,他的情况很不稳定,大量失血有失温的现象。”严重得随时有可能停止心跳。
“我知道他的情况不乐观,你先帮我将车上的大黑包抬下来,我来找血救急。”他至少需要500CC的血才能维持基本的送氧状态不致脑死。
“你上哪找血?”难道他要挽袖救人吗?血型不符反而把人害死。
“少哕嗦,快照我的话去做。”当务之急是先保住他的命。
“尽速送到大医院比较妥当……”呃!她说错了吗?
只要一提到大医院,他的情绪就会失控。
“袁素素,以你的专业素养判定他能撑到医院吗?”这个笨女人居然不相信他的医术,一心要往大医院冲。
“呃,这个……”
他说对了,少年的伤太严重,撑不过三小时的车程,贸然下山只会枉送生命,反而不智。
袁素素心情沉重地持下言笑醉所谓的大黑包,心想这男孩大概救不成了,偏远的山区哪有血库可应急,他最终会死于失血过多,而他们无能为力。
当她认为又是一桩人伦悲剧时,蓦然人一傻的注视言笑醉找血的方式。
原来他将孩子的父亲打晕捆绑四肢,再把人托高以坚固的晒衣架固定,左手抬高划开一道口插入橡皮管,另一端则顺流而下,流至男孩同样划开的手腕上进行输血。
她诧异极了,油然而生的敬意充斥心坎,原来他真有把握救活他而不是空口说白话,她太小心眼了。
“还发什么呆,趁酒鬼的血没流光前赶紧救人,我可不想救了一个却害死一个。”白费工夫。
“但是他血里的酒精浓度非常高,适合输血吗?”不是连男孩也一并醉倒。
“谁说不适合,省得我用麻醉剂。”一说完,言笑醉将男孩的断骨推了回去,拉直弯曲的腿骨使其并拢。
“啊——”好痛。
严厉的眼神一瞪,医生锐利的精芒一射。“你叫痛快的呀!受伤的人又不是你。”
“我……”替他痛。
感觉就是很痛嘛!袁素素咬着下唇。
可是男孩根本不知痛不痛,他已昏过去了,痛到麻痹。
第五章
“你究竟是医生还是神,要不要早晚三枝香外加三牲五果祭拜……”哎呀!他动粗。
“你在说什么鬼话,还不把病人的资料整理一下输入电脑,要我教你怎么做吗?”尽说些白痴话。
“我……”我又不是诊所的护士,你也太会使唤人了吧!“是,我马上动手。”
基于对言笑醉的敬重,百般不情愿的袁素素拿起一叠编号凌乱的资料卡,重新按编号排列,十指熟稔地在键盘上舞动,她开始怀疑他不是人。
自从三天前下了场雪阻断交通,她心爱的老爷车全被雪给覆盖了,举步维艰的她只好放弃下山的念头,打了电话向医院和电台请了一星期的假。
本来以为山上清静可以当是小度个假期,可是她的如意算盘拨得太早了,还差点被算盘压死。
那天她见识了名医救人的功力,以自己的方式当机立断地进行输血程序,并在她的辅助下顺利地在桌上完成断骨接合手术,上肢架,固定断骨使之不移动。
男孩的意识在隔天早晨恢复,脸色红润得不像走了一趟鬼门关,直嚷着口渴,仿佛只折断一根小指头,一点也看不出他差点蒙主宠召。
不过他有点发烧,在药性和不断喝水的控制下,一直维持在三十八度七,直到昨天才降回正常体温,一条小命算是捡回来了。
但是其间她并非空闲着不做事,反而比在医院工作还要忙碌十倍有余。
先是有位老人家在浴室摔倒陷入昏迷,经医生抢救后暂时无大碍,但是得卧床休息一阵子不得做激烈运动。
然后是鼻子塞入异物的小女孩、长了痔疮的中年教师、尿失禁的老阿伯、肠胃不舒服的隔壁大妈、心律不整的老荣民。
更夸张的是还有人求诊治秃头,没一刻闲着的老有人上门,害她不得不充当护士、药剂师,以及挂号人员。
幸好她领有药剂师执照没胡乱配药,不然像前阵子配错药的风波闹得满城风雨,连带着他们医护人员的专业也受到质疑。
稍微偷点空时她不禁同情自己,菲佣都没她勤劳。
不仅要帮他处理诊所的事,还得为他料理三餐,整理衣物,连病人家属送来的礼物都得点收,她真是怀念以前无忧的日子。
“又发什么呆,资料打完了吗?”
一脸怨恨的袁素素睨视正大口啃着甘蔗的男人,怀疑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做牛做马,出卖劳力……不,还是免费的,她算是“义工”。
“想吃吗?我刚没咬几口,给你吧!”言笑醉故作大方的将一截红甘蔗送到她嘴边。
“不用了,我怕会冷死。”甘蔗属寒,吃多了对身体无益。
“那是你心虚体弱欠调养,待会我开几瓶维他命你照三餐服用,保证什么病痛也没有。”没口福的人。
瞧他的表情她就很火,到底是谁害她身体变差的。“言医生,你看来好像很闲。”
“还好啦!刚和老古宰了一头羊,晚上吃涮羊肉。”嗯!烤羊排也不错。
“要不要炖个十至羊肉火锅,还是鲁羊腿切成片?羊脑也挺补的。”羊鞭、羊肝、羊肺全沾芥末生吃更补。
他还煞有其事的点头,一点也察觉不出她语气上的变化。“羊血可以泡酒喝,让你冬天不畏冷。”
“免了吧!我看你挤泡羊尿喝喝,人家说喝尿可以促进新陈代谢。”看他的熊脑能不能也换一换。
发觉不错的言笑醉抚抚袁素素的额头。“你发烧了吗?”
“对,烧到摄氏一百七十度。”整个人都沸腾了。
他不会看人脸色也要懂得善待客人,除了那顿可歌可泣的早餐外,他再也没有动手做一件令人顺眼的事,顺理成章地要她包办一切事宜。
她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机器也要上上油才会灵活,何况她不过是个过客,没义务当他的掌门人。
一些好奇的病人居然叫她“先生娘”,意味着她是他的老婆,而他竟然不否认地直冲着她笑,好像默认了这件事让她百口莫辩。
她哪里像结过婚的女人,而且对象是头熊,她怎么算都不划算。
“素素,你今天吃错药了是不是,脸色不是很好看。”该不会被传染上流行性感冒。
“请叫我袁小姐,还有我并非你诊所的专职护士,你早点找人来接手免得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是他也一个人当五个人用,相信他的脸色比她还糟。
言笑醉当没听见前段话的说道:“我有你呀!干吗多事找个人来凑热闹。”
两人世界刚刚好,三个人就太拥挤了,多颗电灯泡杀风景。
“掏干净你的熊耳朵听清楚,我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等天气好一点我会下山,你休想利用我来当台佣。”
她很想不生气,可是他散漫的态度太自以为是了,从不问别人要不要自行下决定,一副理所当然的不用再提。
佛都会被他惹恼,何况她只是平凡的护士。
“我哪有利用你,我会付你薪水嘛!”唉,他就是不想谈论她的去留问题。
相处时间越久他越被她吸引,不自觉地受她一颦一笑牵引,视线不忍离开太久地只想往视着她,渴望将她收藏在身边。
其实下山的路一直未受影响,是他故意串通熟病人哄骗她道路崩塌不易通行,硬要下山危险重重,打消她回工作岗位的念头。
这几天他有意让她融入他的生活,使她适应山里时而忙碌、时而清闲的日子,暂时遗忘城市的一切专心来体会他的存在。
可是他没料到事情一桩接一桩地全挤在一起,看她疲累的猛揉眉心提神他也很必疼,却没法分心地帮她分担一点事。
山上的岁月真的很寂寞,除了病人再无其他,习惯喧哗的人很难接受如此安静的环境,仿佛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孤寂。
或者说全世界都遗弃了你。
“我该感到痛哭流涕吗?亲爱的大熊先生居然有良心了,他要付我薪水。”天哪!多荒谬的一件事。
言笑醉轻笑地将手肘搁在电脑上俯视袁素素。“我喜欢你叫我亲爱的。”
“很抱歉,亲爱的是一句讽刺话,非常遗憾你听不懂。”真是的,靠那么近干什么,她的心跳又乱了。
他让人神经紧绷,以为他又想吻她了。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嘘!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和大熊是百分之百不适合,熊只适合在山里觅食,而她将回到大城市。
“素素,我有没有说过你生气的时候非常漂亮?”她的唇形很美,勾引入想去品尝。
忍着气,袁素素鼓起双困。“我想熊的审美观异于常人,你应该找头母熊来说以上的赞美词。”
没有一个女人愿在生气时还接受人家的消遣,她长得好不好看她最清楚,用不着别人画蛇添足的多添一笔。
“你不行吗?”她这头母熊是瘦了点,多养几年一定壮观。
“你嘲笑我长得像熊?”很好,她被羞辱了。
袁素素的表情让言笑醉忍不住发笑。”不,你让我联想一种生长在枝哑间的小白花,小小的,微带清香。”
“丁香。”
“丁香?”那是什么花?他只听过紫丁香。
“没什么。”她把一叠尚未建档的资料塞向他胸前。“既然你有空自己动手,别事事依赖人。”
她该功成身退了,找个机会问路通了没。
医院的工作可以迟些上班无妨,少她一人没多大影响,可是电台那方面却不能拖太久,她存档的节目并不多,顶多再播一天就得找人代班了。
而她不喜欢自己的节目被别的主持人搞低了水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主持风格,若换个人味道会走失的。
“别急着走,咱们来聊聊。”言笑醉以身体挡着她,让她进退两难的困在他和电脑之间。
漏跳了一拍的心微微缩着,袁素素觉得吞咽困难。“你……你有什么事?”
“你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干吗,与你无关吧!”吓!好大的一张脸,他几时靠得那么近。
“回答我。”他专注的眼神炽热而蛮横,逼得她后无退路。
“没……没有。”她懊恼的暗骂自己的蠢,何必老实的告诉他。
“很好。”盲笑醉满意的勾起唇微笑。
“很好?”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人有毛骨悚然的感觉?非常不祥。
“对,好得叫人想吻你以兹庆祝。”他凑近要亲吻她。
“停——”袁素素用手推抵他的前进。“你到底在唱哪一出戏,我们的交情没好到……呃!接吻的地步。”
她怎会想吻一头熊呢?难道被下了符。
“我们接过吻了。”他比比自己的嘴。“哦,让人意犹未尽。”
他做出陶醉的表情,其实心里慌乱不如表面平静,就怕示爱被拒。
“你……你胡说,你少造谣生事。”她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
轻抚着她的脸,言笑醉笑着把甘蔗和资料全搁下。“我来提醒你,那天夜里你一把推倒我趴在我身上,很凶狠的吻上我的唇不容我抗拒。”
“我哪有……”她气弱的不敢看他的眼,像是全身无力的靠着电脑。“你很卑鄙。”
脸一红,她想起了那天的意外,根本是他站不稳脚拉她一同受害,她才一不小心跌在他身上,两人的嘴巴不巧的碰在一起罢了。
可是他一说显得暧昧,好像她是急色鬼急欲占他便宜,强拉硬弓要他射箭似,她才没那么厚脸皮。
“素索,我当你男朋友如何?”惟一的一个,别无分号。
“男朋友?!”袁素素失声的尖叫,像看见恐龙大军集体犯境。
震惊。
“看来你也满欣赏这主意的,给个吻吧!”他等了好久才能再一亲芳泽。
大概有一世纪了。
“等等、等等,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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