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调香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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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瞿云舟清咳了两声，从随身的口袋中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
　　“不要你假好心！”杨沁打掉她的手，在地上捂着脸哭起来。
　　瞿云舟的目的达到，不再为难她，和尹莫凡两人一齐离开，却在餐厅门口就分道扬镳。晚上吃完饭后，瞿云舟独自一人出来闲逛。
　　橘园的风景的确美不胜收，夜色深沉，有淡淡的星辉洒照在幽静的小路上，晚风徐徐，令人走来，柔肠百结。
　　瞿云舟没想到还会遇上于磊。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立领羊绒衫，在婆娑的树影里长身玉立，眉目清逸温和，转过头在看她的时候，也有一丝淡淡的惊愣。
　　瞿云舟等了会儿，还是主动上去打了招呼，“于公子。”
　　“别，听着像演古装剧。”他笑了笑，“我们不久前刚刚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吧？怪不得白天看你这么眼熟瞿翌风的女儿，瞿云舟。”
　　“是一年前在寰海的那个慈善晚宴。”
　　“是吗？”于磊仰头想了会儿，面上带着一种追忆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变了？”他笑着合上手掌，在她面前摊开，“这是为什么呢？瞿云舟，你能不能告诉我？”
　　那个时候她还没重生，只是一个活在父亲庇护里的小女孩，瞿云舟暗暗道，对他说，“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不一样，你”他侧着头又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目光闪亮地看着她，“我觉得你变成熟了，也比以前有气势多了。”
　　气势吗？
　　瞿云舟露出一个苦笑，都是被逼出来的，但还是对他笑一笑，“谢谢。可能是失去了父亲，就失去了倚仗。人总要长大，不可能总是活在别人的庇护里，对吗？”
　　“说地对，所以你也不要叫我什么‘于公子’了，听着就像个混吃等死的。”
　　瞿云舟不禁笑出来，“好吧，于磊，这样总行吧？”
　　也是个随和的人，瞿云舟这样想，觉得这段时间的运气还算不错，基本没有遇到什么太过难缠的人。
　　“瞿翌风的女儿，还是大方一点好。”
　　“我有名字的，别老是这样叫我。虽然我尊敬我父亲，但是也希望我有一天能超越他，你直接叫我名字好了。”
　　“果然变了很多。”于磊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探究，“那个时候，你还在晚宴上发言，说你一辈子以你父亲为荣，希望日后达到他的高度。现在，你已经决定要超过他了？”
　　那个时候，她看着还是一个活在父亲光环里的小女孩，虽然温婉沉静，眼底还有未脱的稚气。但是现在，却像脱胎换骨一样，于磊很疑惑：失去父亲，能让人一瞬间改变那么多吗？
　　“我父亲永远是我最尊敬的人，但这不代表我要一直活在他之下。我想他在天之灵，一定希望我能青出于蓝。”说出这句话，瞿云舟觉得心里都通畅了很多，复仇、事业，这将是她这一世的主打旋律。但是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有种说不出的迷惘。她的骄傲、不想再湮灭在自卑下，不想再轻易气馁，不去争取。前世的自己，不就是因为自卑自弃而放弃自我，最后越来越堕落吗？
　　于磊看着她皱着眉，然后驻定地说出这句话，忽然觉得其实她是个很与众不同的女孩，面上的神色更加柔和，笑道，“好吧，之前算是我小看你了。”
　　“没关系。”她顿了一下，“我现在也只是空口说白话，不能当真。”
　　话虽如此，于磊却觉得她的神色中已经有种令人难以直视的光芒，就像夜晚的明珠一样熠熠生辉，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略微漏了一拍，忍不住说，“明天的交谊晚会，你也会参加吧？我可不可以让你做我的女伴？”
　　瞿云舟回头看着他，“杨小姐不是你的女伴吗？”
　　话一出口，瞿云舟分明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红晕，随即又恢复了常色，苦笑道，“杨沁？我和她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太缠人了。”
　　“这么说杨大小姐，估计明天会死得很惨。”
　　“什么？”
　　“被她撒娇缠死。”
　　于磊听到这最后的一句，被她这样的冷幽默说得哭笑不得，更加生出一种奇异的好感，想要结识她的念头更盛了。
　　瞿云舟回到房间的时候，尹莫凡正好在楼廊上等她，而且已经等候多时。看到她就上来道，“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等你很久了？”
　　瞿云舟无视，越过她就径直走进门里去。
　　尹莫凡气得立刻抓住她，“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瞿云舟把她的手拨开，冷冷道，“但我不想理你。”
　　“你太过分了吧！”尹莫凡的火气全都涨了上来，但是好像碍于什么，硬生生压了下去，道，“你知道明天在梅园的交谊晚会吧？”
　　“知道。”
　　尹莫凡心中一喜，试探着问，“那你”
　　“我不会和你一起去，也不会把你介绍给别人认识。”
　　因为尹莫凡不是瞿翌风的亲生女儿，以前鲜少出席这种场合，在这个圈子里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再加上之前和庄宁的丑闻，她现在的名声实在不好听。按照圈内潜在的规律，如果没有一个有身份的人带她出席，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和她结交，所以她才会找上瞿云舟。
　　只是，为什么要帮她？
　　瞿云舟现在巴不得尹莫凡出丑倒霉，怎么可能会对她假以辞色。
　　尹莫凡准备的措辞都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面色阵青阵白，要多滑稽就有多么滑稽。她不甘地恨恨道，“你就不怕我告诉赵叔叔？”
　　“哈——你脑子出了问题吧？赵叔叔早知道我讨厌你了，我也早声明不想再带你出去丢人现眼了，现在不愿意带着你，不是很合情合理吗？”
　　“瞿、云、舟！”
　　“你要是有办法，就自己去吧。”瞿云舟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清冷的眼神不禁让她瑟缩了一下，讥诮道，“反正你有的是办法。只要抛个媚眼，多少男人愿意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啊？”
　　尹莫凡的伤疤重新被她揭开，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嘴。
　　瞿云舟仿佛早料到她的想法，轻笑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能怎么样？有本事做几件让人看得顺眼的事情啊？人贵自知，自己干的都是没脸没皮的事，就不能怪别人看不起你。好自为之吧！”
　　她推开尹莫凡，“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24二十四。使坏

　　二十四。使坏
　　交谊晚会当天，瞿云舟去做了个柔顺，把头发盘在脑后，画了个淡妆。她出来的时候，连司机都忍不住赞叹，“瞿小姐可真是漂亮。”
　　“谢谢。”她看了看身上浅灰色的A字型礼服，轻轻笑了笑。这是特地定做的，加大了身后拖尾的长度，显得身形更加修长。这样款型的礼服没有裙撑，对身材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她知道自己虽然瘦，但是并不算非常高挑，也不是很凹凸有致，就选了这样的款型，正好可以扬长避短。如果换了尹莫凡，一定会选鱼尾型或者直身型，以此来凸显自己的身材。
　　因为梅园没有早春所开的花，景色稍显逊色，这次出席的又大多是喜欢浪漫的年轻人，晚会又改在了镇东的梨园。
　　她在东面大门下车，整了整身上的雪纺裙，就要进门。忽然迎面而来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2000，从她身边迅疾擦过。旁边地上正好有一个水坑，汽车碾过时，一坑的污水都溅到了她身上。
　　劳斯莱斯挡在她面前停下来，车门打开，杨沁和尹莫凡一脸得色地走出来。两人都是盛装打扮，妆容精致，一前一后走到她的面前。
　　“哟，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杨沁掩着嘴嗤嗤地笑起来，“哎，这就是不长眼睛的后果。什么地方不好站，偏偏要站路中间，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尹莫凡接着杨沁的话头，道，“杨小姐说的对，有些人就是自以为了不起，其实她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人可要小心了，被我遇上一次，我就教训她一次。聪明点的，以后看见我就该绕着走，免得再——自讨没趣。”
　　“杨小姐说的是，我要是这个人，也早该明白该怎么做了。”
　　
　　她们一搭一档，根本没有给瞿云舟说话的机会。瞿云舟早知道尹莫凡不会甘于被排斥在这个圈子外，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进去，却没想到她居然会找到杨沁。之前那样的交恶，不知她说了什么花言巧语来缓和彼此的关系？不过就算暂时缓和，两人之间的裂缝还在，杨沁又是那样的大小姐性格，怎么可能一直和睦？
　　“你好自为之吧。”杨沁说了很久，大概也觉得没劲，和尹莫凡一齐进了大门。
　　瞿云舟望着她们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上已经湿透的裙子，正想不到什么办法，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
　　瞿云舟听到声音转过头，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好遮在她的上方，挡住了星月的光辉。夜风沁凉，她不禁抱住了双臂，抬头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微笑，“怎么每次见到你，都是我最倒霉的时候？”
　　薛长风还是一身黑色的正装，神色清肃，显得一丝不苟。只是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后跟着助理林鑫和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严肃的人。不过他们只是远远跟着，没有上前。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裙摆上，那里都是飞溅的污泥，有一些还沾在她的双腿上。
　　虽然他的目光没有一丝恶意，但是瞿云舟还是觉得不舒服，侧过身扯了扯裙摆，试图遮住自己的腿，“你看什么？”她又马上加了句，“我自己不小心罢了。”
　　薛长风没有揭人短处的习惯，沉吟道，“你总该换一件衣服吧。”
　　瞿云舟低着头，默默看着脚下的鞋子，“”
　　“走吧。”说完这句，他越过她缓步走入大门。瞿云舟还在原地没有动，林鑫已经上来催促，“瞿小姐，薛少让你跟上去。”
　　瞿云舟这才反应过来，红上有些不自然的尴尬红晕，紧走几步赶到他身边。
　　远处有辆白色的轿车在门前停下，司机摇下了车窗，于磊一脸诧异地望着这个地方，看着两人的侧面若有所思。
　　梨园的夜晚是这个小镇安宁之外更加难得的乐土，区别于尘嚣喧喧的都市，寂静平和，夜色也格外迷人静谧。
　　“薛长风，你也来参加这样的晚会吗？”在林中的小路上走了一段时间，瞿云舟这样问。他好像对这条小路格外熟悉，带路中都没有丝毫犹豫。
　　“别人邀请的，不能不来。”
　　瞿云舟意识到那个“不能”的字眼，忽然觉得他其实并不乐意出席这样人多的场合。冷风寂寥，吹过耳边瑟瑟作响，安静的小路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她的心里忽然有种难言的意味，微微泛着酸酸，萦绕在心间。
　　她轻轻呼吸着鼻息间冰冷的空气，紧了紧抱住手臂的手。
　　“冷？”
　　他忽然停下脚步，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他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但是瞿云舟却觉得有种超乎寻常的感觉。她意识到自己的防备已经伤害了他的时候，气氛已经冷凝下来。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走吧。”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抬步离开了她。
　　瞿云舟回头去他的背影，抓紧了肩上的外套。
　　梨园后院有一处长亭廊巷，是专门的休憩地，瞿云舟在那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四周还是阒无人声，空旷的长廊中，只有一个修长的背影倒映在清幽的青石地板上，簇簇梨花纷纷探出木栏，月光下像一团团洁白的雪绒。
　　瞿云舟轻轻走过去，在他身侧站定，看得久了，她觉得薛长风的眉宇间也有种清华的纤尘逸致，就像明媚山峦里孤高清傲的淙淙融雪，完全不衬他眼底深沉的夜色。
　　“好了？”他回过头来。
　　瞿云舟笑笑，“嗯。”她提起裙摆在他面前微微转了个圈，忽然放开手，大方地指着裙边说，“看不出来，你的眼光还可以啊，我喜欢简单一点的裙子。”
　　这是条裸色的无袖直身裙，领口是层层叠叠的荷叶边，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装饰，很配她的气质。
　　她越看越喜欢，说道，“谢谢。”
　　“应该的。”从见面开始，他现在才微微扬起嘴角。
　　“就是这样！”瞿云舟忽然指着他说，“笑——”
　　薛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上台阶，背对着她，“想不到你也和一般女孩子一样无理取闹。”
　　瞿云舟自然听得出他不是真的生气，有意捉弄他一下，便说，“我本来就是一般的女孩呀，难道我在你眼里，很与众不同吗？”
　　这话有些稍显孟浪，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面色绯红。正逢他也被微微一惊，回头来看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了一下，都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她也随之背过身去。他们背对着，气氛窘迫，直到很久以后，她率先开口，“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瞿云舟”
　　“但是我没有别的意思。”她仰头对他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自然的神色，“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没什么。”他也轻轻笑了一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薛长风看上去还是一身恍然自若的气度，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瞿云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挺喜欢这个朋友的，不想他们之间因为某些事情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薛少，原来你们在这儿？”林鑫从长廊另一头的船厅跑来，步伐略微凌乱。他对瞿云舟微微点头，然后凑到薛长风的颊边耳语几句。
　　薛长风的脸色没有改变，眉头却微微皱紧，听完后回头对她歉意地笑了笑，“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可能不能陪你了。”
　　瞿云舟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关系，正事要紧，你去忙吧。”
　　两人走开以后，瞿云舟就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晚会要到9点才正式开始，她不想那么早到场，没准还会遇上杨沁和尹莫凡那两人，想想就倒胃口。
　　一个人在园子里走，耳边清净，也不失为一种调节情绪的好方法，她把脑子里的计划又理了理，作了无数种假象。
　　原本想要上了大学后再发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