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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调香师-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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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云舟从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出了说不出的心酸,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善良。也许她自己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但是不妨碍她欣赏这样的人。
  “我可以帮你治疗她。”她下意识就这么说了,不仅因为李陵是她的朋友,她觉得这个女人很熟悉,只是记不清在哪儿见过了。
  星期天的下午,她去了碧园,这个坐落在市郊外的富贵地。虽然这个地方表面看上去很普通,却是整个市里最有身份的人的聚居地,多为政界中人。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下西山,夜里的风格外地凉,还没有褪去冬日的寒气。
  瞿云舟抱紧身子在外面徘徊,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屋逢连阴偏漏雨,这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没有丝毫预兆,豆大的雨点降下来,淋湿了她一身。
  瞿云舟下意识用手去挡,但是根本挡不住恁大的雨势。她左顾右盼发现栅栏门旁边有棵桦树,她忙跑过去躲在树下。此时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桦树枝叶稀疏,只挡住一点雨,她身上还是湿了个透。
  几道闪电倏然划过漆黑的夜空,她打了几个寒噤,忍不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
  小时候,她也怕闪电,每次下雨的日子爸爸总是搬到她的房间,抱着她给她讲故事。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的日子,只是她清楚地明白——时光无法倒流,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无偿地保护她了,她也不再是谁的公主。
  瞿云舟咬住嘴唇,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眼眶也有些湿润,更多的却是一种坚定。她紧了紧抱住双臂的手,靠在杨树下静思。
  雨势越来越急,桦树已经不起任何的遮挡作用。瞿云舟只能缩着身子躲在树后,尽量避免自己被淋得更湿。天空中不时划过道道闪电,她还是心有余悸。
  忽然又是一声霹雳,惊得她捂住双耳,闭眼蹲在地上。
  头顶的雨忽然变小了,瞿云舟心中诧异,不由睁开眼睛。面前停着一双黑色的皮鞋,顺着一双修长的腿往上望去,薛长风静静站在她面前,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还是冰冷沉静的一张脸,但是眼底是柔和的关切。
  “长风。”瞿云舟从地上起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薛长风住在碧园东面的洋房,同住的还有林鑫。
  客厅里亮着两盏吊灯,并不明亮,却有种温馨的感觉。瞿云舟借了浴室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在他旁边的沙发里坐下。
  事情之前都告诉过他了,薛长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帮她联系了人。
  “瞿小姐,喝杯茶吧,这不是什么难事,不用担心。”林鑫为她泡了一杯茶,笑着放在她面前。
  瞿云舟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她还没有开口,林鑫已经笑出来,“我家的老头脾气虽然不好,但是最听薛少的话,薛少开口,肯定没有问题。”
  瞿云舟这才恍然。
  那个老中医也是姓林。
  林老头答应了给李陵的嬷嬷看病,但是一路上都臭着一张脸。瞿云舟到不介意,只要能治好李陵嬷嬷的病就行。
  “她的失心疯是因为脑部遭受过重创,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我给她针灸一下,再调理一下就好。至于她的脸”林修竹合上医药箱,语气变得凝重起来,“是被强酸腐蚀,受伤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年。这样的伤势,不大可能是意外,根据你们之前的说辞,我建议你们报警。”
  “不是意外?”李菱一脸震惊地看着他,有些手足无措。
  瞿云舟心里虽然隐隐猜到了几分,但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把林修竹送出去后,她一直凝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回头去看一眼正在发呆的女人。
  为什么越看越熟悉,难道她们以前见过吗?
  可是无论她怎么想,脑子里就像糊了团浆糊,仿佛只要揭开就能看清真相,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就是看不真切。她不由地有些焦躁,使劲吸了几口气。
  “我想起来了,云舟姐,我找到嬷嬷的时候,她手里握着这个东西。“李菱像是忽然恍然一样,走到一旁的架子边费力地翻找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一个黑色的匣子里找出一个锥形的玻璃瓶。
  这个锥形瓶大概只有半个手掌大小,盛着半瓶绯红色的液体,在李菱手里轻轻晃动。
  瞿云舟脑中一个晴天霹雳,冲过去夺过这个瓶子捏在手心,嘴唇都在微微颤动。
  她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陈芳!
  她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的陈芳在她心里一直留着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知性时髦的年轻女郎,和陈韵一样孤傲干练,甚至带着点傲慢的感觉。她怎么能把眼前这个女人和陈芳联系在一起?
  瞿云舟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马上打电话给陈韵。
  “云舟,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见她迟迟没有声音,陈韵的声音都提了起来。瞿云舟踯躅了很久,才问了陈芳当年失踪的事情。陈韵在那头沉默,过了很久很久,才问道,“为什么忽然问题这个?”
  瞿云舟把遇到的事情都告诉她,陈韵沉思了一下,迅速挂了电话。
  瞿云舟抓着电话在原地发呆,心里一团乱麻。
  为什么她的父亲刚刚去世,陈芳就遇害?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如果说这件事和赵正衍那三人没关系,瞿云舟都不会相信。难道父亲死前把什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陈芳,还是陈芳知道了什么事情?
  一个又一个的疑团从她心里冒出,瞿云舟眼中有不断闪动的冷芒。
  前世她这个时候还是一个小女孩,对这些事情没什么概念,重生一次,她怎么可能还那样听之任之?


☆、78七十七七。毒茧

  七十七。毒茧
  陈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自己的姐姐重逢。
  陈芳已经不记得她了;只是睁着眼睛傻笑。陈韵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抓着她的手笑道;“姐姐;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玩,这样我很担心的。”
  “陈韵!”瞿云舟拉开她;“你别这样,陈姐会好的。”
  “好?”
  瞿云舟点点头;神色非常坚定;“老中医已经看过了;说是脑部受到过创伤,只要接受几次针灸治疗;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不过是安慰一下陈韵罢了。可是陈韵却完全听了进去,她的神色终于安定下来,在床沿上坐下来,亲手给陈芳喂药。
  陈芳的脸上只有傻傻的表情,不管陈韵用怎样的目光看着她,她都置若罔闻。在商界纵横那么多年,陈韵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的深深无力。
  瞿云舟拍了拍她的肩膀,陈韵的目光还是定在陈芳脸上。
  夜晚风凉,瞿云舟在林荫道旁散步,满怀心事。不管是徐彪和尹秋华、尹莫凡之间的事情,还是陈韵和陈芳的牵绊,都让她思绪烦乱。前者她好歹已经有了对策,就等实施了,后者却完全没有头绪。如果陈芳不能醒过来,一切的一切
  路口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她忙退到一边,汽车缓缓驰过来,在她身旁停下。
  车窗降下来,薛长风在车内对她微笑,“上车。”
  她怔了会儿,才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辆在道上行进,速度算是缓慢。外面下起了雨,一丝一丝,飘打在玻璃窗上,流淌下去,形成斑驳的痕迹。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像窗外的雨丝一样清凉温润,敲打在她的心间上,“你有心事?”
  “是家里的事,没什么大问题。”
  “你每次都这么逞强,其实有些事情,我不会插手,说出来会舒服很多。”
  她当然也明白,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难以开口。一天没有报仇,她的心就一天难以平静,不管怎么样都不会畅怀。
  他没有再问。
  车子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他把汽车停在路旁,透过车窗望出去,隔着条狭窄的小溪,对岸正好是一处古巷檐廊,风铃倒吊在廊下,随着雨丝轻轻晃动。她的视线里朦胧一片,却隐约看到廊下稀疏的人流迤逦而过,隔着车窗,却仿佛听见风铃在耳边摇晃的声音。
  薛长风的目光在她脸上静静流淌,就像五年前看她沉默时一样。她永远不会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即使锋芒乍现,过后也像风雨后的晴空一样平静。然而有些事情,即使她不说,他也是明白的。
  一声轻响,她已经打开车门跨出去。
  滂沱的大雨马上把她半边的身子都淋湿了,他拿了伞就追上来,替她挡住雨势。虽然生气,却没有说她什么。他敏锐地感到她今天格外不对劲,从旁边看着她的脸。两人进了廊下,他在庭前收了伞。
  瞿云舟没有再走,就在台阶上找了个位置屈膝坐下。
  “对不起,让你陪我这么久。”她回头对他说。
  “为什么这么说?”
  瞿云舟接触到他深沉平静的目光,忽然知道自己又说错了。她歉意地笑了笑,“那是我不对。”
  “你怎么都是对的。”他富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笑意浅淡,颇为大度。
  瞿云舟反而有些气结,他越是不计较,就越显出她的不妥。不过气过后,她心里的郁气反而消散了很多。把脑袋搁在并起的膝盖上,她侧着头仰视他,“长风,其实你不用处处让着我。想不通你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好,和我父亲在世时一样。”
  他在忽然飘大的雨声里沉默了一瞬,然后轻轻舒了口气,“不是我大度,是有些事情,必须忍让,而有些事情,没必要计较。”
  瞿云舟注视着他的神情,总觉得有些难以言明的压抑,过了会儿,他的眉目又舒展开来,“我没有回到金陵以前,那个家里的财产和地位已经有了定位,那样的关系持续了好多年,大家都已经习惯。但是我回去以后,就必然打破那种平衡,自然有人会心生不满。可是有的人是我的长辈,我不可能和她过于争夺,而有些人,只是一些跳梁小丑,略施惩戒就好了,也不用太过在意。”
  她有些不大乐意了,“难不成我是跳梁小丑?”
  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没有这么可*的跳梁小丑。”
  “从没有人说过我可*。”她打开他的手,想严肃对待,自己已经笑了出来。薛长风眼底倒影着她的影子,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描摹着。瞿云舟觉得手心有些痒,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我知道在此之前,你不易开怀,只是希望你的事情早日解决。”
  瞿云舟沉默下来,深深地看着他。
  廊下的芭蕉叶被打落在泥土里,有柳絮纷飞在烟雨中,起起落落,仿佛道尽了世间的凋零与无常。
  之后的日子,瞿云舟总算有了顺心的事情。大约半个月后,陈芳的情况就明显好转了。在林修竹的照料下,慢慢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墙上的挂钟准时敲响了12点的钟声,瞿云舟在大厅里等了会儿,陈韵从房间里出来。
  “怎么样?”
  “姐姐没什么大碍了。”担忧了大半个月,陈韵脸上终于有了难得的放松,只是很快,就被一种深刻的仇恨所取代。她咬着牙,脸上是瞿云舟从来没有见过的狰狞,“怎么了?”
  “是他们。”
  瞿云舟心里一突。虽然早有所料,但是从她嘴里亲口听到,还是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陈韵道,“你还记得当初宣读遗嘱时的见证人吧?”
  瞿云舟点点头。
  陈韵一声冷笑,“见证人原本是我姐姐和刘绍,赵正衍和尹秋华为了自己的利益,就谋害我姐姐,让人顶替。事后还杀人灭口我要是不报这个仇,我就不叫陈韵!”
  瞿云舟愤怒尤甚,“我比你更恨!”
  几天后,陈芳完全清醒了过来,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但是,已经没有了多年前那种锋芒,瞿云舟心里瑟瑟地钝痛,难以言说。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陈韵,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报复赵正衍和尹秋华,为她和自己讨回公道。
  自从她离开赵家后,赵家更加冷清。尹莫凡出师不利,在赵正衍面前更加不敢吱声。那天见了瞿云舟回来以后,她就马上到了尹秋华房里,把瞿云舟对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她。
  面对尹莫凡的质问,尹秋华煞白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尹莫凡难以置信,后退几步,直到后背贴上墙面,“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是徐彪那种人的女儿?妈,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会信的,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莫凡!”尹秋华抓住她的肩膀,“你要接受现实,这是事实,不能逃避的。”
  “不!”尹莫凡猛地推开她,面色狰狞,大声吼道,“你承认不代表我也承认!我死都不会承认!那种人怎么可以当我父亲,怎么可以!”
  “啪——”一声,尹秋华甩了她一个耳光,严厉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想和徐彪有什么关系吗?可是现在没得选了,赵正衍已经下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我不能赌。而且他最近越来越不信任我,就算我们跟着他,也捞不到什么。还不如”
  “不,我不要!我宁愿做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也不要跟个黑社会的父亲!丢脸”
  “够了!”尹秋华冷笑一声,抽出根烟在指尖点燃。虽然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当,她依然风韵犹存,嘲讽的目光从尹莫凡脸上缓缓移过,“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做人要懂得变通,一时的委屈是为了日后过上更好的日子,明白吗?别老想这些有的没的,先过上好日子再说!”
  被她一通说教,尹莫凡的情绪稳定了很多。
  尹秋华贴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尹莫凡的脸色一变再变,颤颤道,“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尹秋华冷笑,尖刻地挑眉,“这有什么过分的?我伺候赵正衍那么多年,他又是怎么对我的?别以为给几个钱就算是个事了,他平时在外面怎么鬼混的,哼哼不管我做什么,都是他活该!”
  “那徐彪呢?我们难道要一直跟着他?”虽然现在迫不得已,尹莫凡对这个还是很抵触。
  尹秋华还是冷笑,不住地摇头,“我怎么生出你这样的蠢女儿?徐彪算什么,不过是我们的踏板。现在没有人可以依靠,就暂且在他那里将就一下吧,到时候少不了要他出点血!哼!还真以为我念着旧情?呸,不过就是个无赖混混,也不必赵正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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