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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万里by雪沙华(穿越,女王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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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支呀着颠簸着;坐在酒家里,茶楼里,饮一壶好酒,品一杯香茶,看穿过城中心的小河静静地承载游人的欢乐‘‘‘真是太惬意了!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脸边是缱绻的微风‘‘‘直幸福得想尖叫
  我记得有人说过,幸福,是知足。因为没有贪图的念头,容易对周围满足,就不会想要去掠夺和伤害。
  后来,我终于明白,其实幸福就是你珍惜每一份快乐,每一天都当做末日去过,学会忘记,用现在得到的快乐去替换悲伤的记忆,这样,每天的快乐加起来,就是一生的幸福。
  走过那日醉酒的酒馆,我住了脚,旁边的人吓得干净拉了我就走:“子溅,千万别再醉酒了!”
  我笑嘻嘻地被他牵住,任他领我穿越人山人海,车如流水,马如龙。
  远远一个悠然的身影勾引住我的视线,我站住不走,风玉涟回头,搂了我的肩:“怎么?”
  我指着街角一抹暗蓝:“看那人。”
  风玉涟伸手遮了阳光去眺望:“哦,是个算命的。”
  我只觉任人来人往也遮挡不住那人的超脱气质,说话间,那人已经走了过来,见我定定地望着他,淡淡一笑。
  只手挽了根细长的幡杖,高出他半个人,幡上却只留了一个字,狂草的“命”,张狂又见风骨。那人的长发亦是斜斜地用根绳子系在肩膀,细眉挑进额前的流海,脸上白皙,在阳光下呈现半透明的玉色,嘴角带笑,却感受不到温暖的味道。深青色的长衫,只手提了壶酒,边走边喝,脚步丝毫不乱。瘦长的身形,仙风道骨,几许飘逸的发,一杆幡,一壶酒,一抹与世无争的笑。
  我的心莫明地安宁下来,忘却周身喧闹般的平静,只因为一眼对视。
  “‘‘‘‘二位可愿算上一卦?”淡定的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情绪。
  我惊醒,抓了风玉涟的衣角,望着他。
  风玉涟微笑着,拱手拜了拜:“多谢阁下美意,在下不信命。”
  那人不温不火,依然是没有波澜的眼神,转向我:“这位公子呢?”
  我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那人忽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寒,与我们擦身而过,幽幽地飘来只言碎语:“‘‘‘算只有、红尘不到今犹古。一杯谁举‘‘‘”
  我不知哪里来的冲动,叫住了他。
  那人侧过脸,也不转身,嘴角还是寂寞的笑意。
  我拱手拜了下去:“劳烦仙人指点。”
  那人转回身来,歪着头看我,我心想着,可千万别说出什么“阁下印堂发黑近日必有大难,只需买上我一符灵符之类的话‘‘‘”
  他只是叹了口气:“天注定,莫想着变了这命数,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来自何方,归去何处。”
  我摇头:“若是回不去呢?”我穿越到这里,还要怎么说回去就回去呢?
  他饮一口酒:“‘‘‘自然是回不去。便认了这劫数,最苦是,过尽千帆,好梦成空。哈哈哈哈‘‘‘‘”
  我着低头想要悟出他话里的意思,风玉涟挽过我肩:“子溅,这些算命的,就爱胡言乱语卖弄玄机,我们走。”
  那人的幡被风吹得轻轻作响,一笔狂草的“命”蜿蜒着生命的坎坎坷坷曲曲折折。
  他的眼神很遥远,像一朵飘摇的云,你仰面要去追寻时,那云朵已被风吹散了原来的样子。他看着风玉涟,摇头:“人面桃花,一梦最怕长相思,这位公子一生春光过后,剩意难却‘‘‘‘”
  风玉涟笑容褪去,挑了眉看他:“仙人是说我一生为情所困?”
  那人摆手:“公子面相虽好,可终有大劫,前行需慎。”
  我拉了风玉涟:“玉涟‘‘怎么办啊!是不是真的啊‘‘‘”
  风玉涟重新笑了起来:“怎会?莫要听信。”说着掏出些许碎银,递给那人。
  那人摇头不接,“在下道破玄机,不为钱财,只因命缘,二位自行斟酌即可。”
  风玉涟拱手再拜:“多谢,就此别过。”
  那人看着我:“待到阁下想要归去之时,记得万麓山中,一壶浊酒,常候归人。”
  我不知所以地拜别,同风玉涟一同转身离开。
  风玉涟突然念到:“万麓山、浊酒、命幡‘‘‘那人是‘‘‘‘”眼神大变,脸色苍白,猛地回过身去。
  我也茫然地回过头,望着他:“怎么了?”
  风玉涟痴痴地望着拥挤的人海,哪里还有那青衣长幡的人,他叹道:“此人是江湖中传闻的天下神算冷璃‘‘‘”
  我那时还是不明白风玉涟的震惊,当我明白时,一切却是太晚了。万麓山,再见青衣人,未语肝肠已寸断
  风越来越大,风玉涟的鬓发在风中飘荡,整个人也变的迷离,我抱住他:“别乱想!说不定不是那人!他说有劫就有劫吗!假若我现在掐死你,还有以后吗?定是胡乱说的!他说我要归去,告诉你,我根本回不去!命终究是是自己手中的!”
  风玉涟回应地抱紧我,喃喃地说:“不管什么事,我也不会放手。子溅,我喜欢你,我要带你走。”
  我惊讶地分开两人的距离:“‘‘‘玉涟,你在说什么?”
  他认真地说:“你没有听错,我说,我喜欢你,我要带你走。”
  我还是没有明确他的意思,回答说:“我也很喜欢你啊,但是走去哪里啊?”
  他摇头,叹气:“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记住就好,逼不得已时,我会带你走,用生命护你周全。”
  我耸肩道:“你被那算命人吓到了,说的这么严重,什么生命什么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再乱想不理你了。啊!你刚才是不是跟我表白啊?哈哈哈哈”
  “是啊!”他笑着点头,像往日一样依着我,继续走。
  那日,最后竟沉默无语,心底都被压上了重重的石头。
  晚上终于在一起吃饭了,自我受伤,再也没有三人一起在桌上吃饭过,上午的阴霾随之一扫而空。
  安晟见我们笑逐言开,随口问道:“遇到什么好事这样开心?”
  我抢着说:“玉涟向我表白哈哈哈!”
  安晟一愣,望向风玉涟。
  风玉涟看我一眼,点头,表情却有些躲闪。
  安晟沉默不语,我只当他是习惯性的冷场不说话,逗笑着问:“安晟有没有喜欢的人啊?”问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心底突然的忐忑起来,为什么‘‘‘这种害怕听到答案又期待答案的心情‘‘‘‘我‘‘‘‘我怎么了?
  安晟想了想,脸色变得很难过,像是陷入沉思。半晌轻声地说:“‘‘‘有过一个至爱的女人。”
  风玉涟脸色也不好,冷漠地回答他:“那都是好久前的事了,不是早忘了么。”
  我心里像被巨石狠狠砸中,闷闷地深痛着,久久不散。他有一个至爱的女人‘‘‘‘他爱她,就算这么久了还忘不了,他把她放在心上‘‘‘‘‘
  为什么我这么难过‘‘‘好难过,光是想到他和她可能拥有的美好过去,就窒息般的疼痛,他不小心吻到我于是几天都不愿碰我不愿见我,是因为对她内疚?‘‘‘我只觉得眼睛变得模糊起来,鼻子酸酸的呼吸不过来,喉咙堵着咽不下东西‘‘‘
  我低着头,害怕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于是慌忙推开碗筷:“‘‘‘我‘‘‘我突然不舒服,想回房间睡觉‘‘‘‘”
  风玉涟放下筷子,握住我的手:“你手好凉,怎么了?”
  我缩回手,急急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眼前被水雾模糊着看不清路,脚下被门槛一绊,重重地摔倒在地。膝盖的痛觉发作,隐约的刺痛在蔓延,我却觉得心脏比膝盖痛千万倍‘‘‘‘‘
  “子溅!——”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风玉涟赶来抱起我:“摔疼了没有?我抱你回去!”不由分说地横抱起我,快步冲向后院,留下安晟一个人呆立在堂中静静着看着。
  突然间心如刀割。
  风玉涟把我放在床上,然后转身去点灯,再转回身的时候呆住了:“‘‘‘子溅,你在哭?”
  我掩了脸:“没有。”声音却出卖了我。
  风玉涟愣愣地拿开我的手,我偏过脸去不让他看见我的眼泪,鼻子却在抽气。
  “是摔疼了么‘‘‘‘当初那么痛你都没有哭‘‘‘‘‘”风玉涟呆站在我床边,“子溅‘‘‘你是不是因为他‘‘‘?”
  我挣扎着坐起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小声抽泣。
  我觉得自己变得好讨厌,连喜欢人都不清楚,还傻傻地去问他,傻傻地听到伤害自己的回答,还在他面前搅了局,出了丑,现在还在别人面前哭出来‘‘‘‘安晟不过是稍微对我和言温色了一点,我就不知好歹得寸进尺,他只是想带我回去照顾我,只是因为风玉涟挺喜欢我的才给他面子,对我照顾‘‘‘我‘‘‘‘我是笨蛋!
  风玉涟把手轻轻放在我颤抖的肩膀上,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果然是为他‘‘‘‘子溅,你喜欢上他了,对不对?‘‘‘‘‘我早就觉得‘‘‘‘你可能会喜欢上他,一直害怕‘‘‘‘你,你还是喜欢上他,是吗?‘‘‘‘”
  我摇头哭着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风玉涟没有回答我,只是静静地站着,仰着脸发呆,眼神破碎得让人心痛,身影在飘摇的烛火下孤单无助。
  我抱住他的长腿,伏在他腿边抽泣着,像个孩子,手足无措。眼泪浸湿了他的洁白衣衫,暗暗的一块突兀的泪痕。
  他终于抬起手,抚摸着我的长发,抚摸过我的脑后,捧起我的脸,定定地、用我从未见过的悲伤眼神凝望着我,眼里迷蒙着雾气:“‘‘‘不要哭,乖,别哭。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哭什么呢‘‘‘‘”他低低地安慰我,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你是怕安晟不喜欢你‘‘‘所以难过,是么‘‘‘”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心里忽地揪痛,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味道么?喜欢‘‘‘所以在危难时,把他当作自己的一切去相信着,期盼着;所以在吻到一起时,那么震撼,且回味着;所以害怕他从此不理自己,冷落疏远自己;所以在听到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时,痛彻心扉‘‘‘‘‘
  风玉涟像抚摸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安静而温柔地扶着我,任我挥泪,颤抖地捧了我的脸,吻在我的眼睛上,吻去我断了线的泪珠,手却比我还要冰凉。
  “好了‘‘‘傻瓜,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和你一样‘‘‘也是傻瓜,看不明白自己的心‘‘‘”风玉涟抱紧我,紫色的长发落到我肩膀上,垂下来,和我的黑发纠缠不清,“他心里的那个女子‘‘‘‘已经是很久前的事了,子溅‘‘‘他也喜欢你的,相信我‘‘‘‘‘‘恩?‘‘‘”
  我埋着头,哭着摇头。
  “傻子溅‘‘‘我这么了解他‘‘‘又是情场的老手,你不相信我,信谁呢?”一句强作欢笑的话,两处酸涩。
  “你‘‘‘要相信他,给他时间‘‘‘他喜欢你的,我看的出来‘‘‘‘”
  “”
  “对了,那次我陪你练剑,没有跟他一起去追杀刺客,就是他叫我留下保护你的你看,他还故意把刺客引到郊外才动手,就是怕伤害你还有,你被曹家捉去做人质,他恨不得把曹老贼大卸八块,他还抱你回来,亲手喂你药还有,还有,他很在意我抱你的还有啊,刚才你说我跟你表白,他脸都黑了,对不”
  “”我强忍下眼泪,对风玉涟笑了笑:“谢谢你,玉涟,我没事了”
  风玉涟颤了颤:“子溅,我不希望你不开心,知道么?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我抹着眼泪,点头,玉涟,你真好,什么时候都这么温柔,如果他对我有你一半心又痛了。
  风玉涟摸了摸我的头,眉头纠结着放我躺下:“躺会,我去拿饭给你,你一下午没有吃东西,现在要乖乖听我的话,知道么?”
  我点头,难过地笑了笑。
  “不要这样子装着笑我看了更心酸,不说了,我去拿饭。”说着转身离开。
  那白色的背影,是我见过的,最悲伤,最单薄,最无助的一次——

  第十八章。瞬间

  从前难过时,小非总安慰我说:难过了,就假装很快乐,不停地对自己说,你很快乐,然后就真的会快乐起来。
  我摸着铜镜,因为没有人常年居住,无人时常擦拭,铜镜表面呈现昏暗的铜黄色,氤氲着时光烙下的、惆怅的味道,绵长,深厚。镜面印出人的脸越发的没有神色,我努力地扬起嘴角,弯起眼睛,动动唇,却再也说不出哄骗自己的那四个字。
  穿好衣服,默想,该收拾东西了。
  伤已经痊愈,近日就要离开绥州,去到另一个自己陌生的地方。
  月白色湘绣锻面被子被整齐叠好,细数自己的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除了那些异世界带来的书本文具,药片钱包,还有一只小巧的镜子,再无其他。那日偷看小说被捉个正着,情急之下抱了被掌力分劈成两半的书包,摞了地上的杂物就跑,那日,却是转折的开始呢‘‘‘心中泛起的甜蜜过后,留下酸涩的余韵,圈圈荡漾开,无声无息。
  我要怎样再去面对他,安晟,害怕着越接近,越不能自拔;害怕哪怕只看一眼,都会欢欣雀跃。
  抖抖半只书包,突然掉下一物,手指碰到那冰凉触觉时,眼睛蓦地一亮——一直带在身上的数码相机!高三总是个适合特别的年纪,紧张繁忙,也夹杂着离别的愁绪。我时常带着它记录随身的景象,想等到记忆被忘却时还能缅怀打开开关,电量那栏已然一空到底,这么久时间不用,果然电都漏光了,如果早知道就冲满电再来了‘‘‘我暗骂自己,傻瓜,这世界上最绝情的字,莫过“如果”。
  门被推开,我转过脸,反应了半天才叫了声:“‘‘‘玉涟。”
  来人停了停,继续走进来,“‘‘‘子溅,今天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我愕然,摇头,早就好了的,恐怕也只有你会放在心上吧。
  “‘‘‘心情好些没有‘‘‘”踌躇着才问出口。
  我压抑着不安和焦躁,轻松一笑,点头。
  “咦?”他一声轻呼,“你手中那是什么东西?”
  我低头,微微一笑,该怎么解释这个东西呢?“这个,可以让时间停住在一个瞬间的,以后想要回忆,还可以在这里看到那个瞬间发生的事情。”
  风玉涟显然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回答,一脸迷茫。
  我拉着他走了出去,指着院子里的石桌石凳:“喏!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坐好!”
  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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