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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依稀共采薇-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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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踮脚拽下一束白玉兰来,将鲜嫩的骨朵簪在云意发鬓旁:“”姐姐别担心,我向来是个直肠子,事情过了就过了,我本来没有做错,也不必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放在肚子里酝酿,白白自己苦了自己,倒是称了那些人的心!
  浣娘接过我递过去的玉兰花,轻嗅着花香羡慕道:“宝姐姐真是豁达,难怪皇上那么喜欢你。今日的事若是换了我,只怕”她声音越说越低,渐渐地脸上显出悲伤的表情。
  我搂了她瘦弱的肩膀笑道:“你还不足呢,皇上冒天下之大不韪接你进宫,要不是忌惮着韩昭仪她们那张嘴,只怕你的位份早就晋了。前儿皇上还跟我说你对珍珠有讲究,一般的明珠怕你不稀罕,要特特赠你一斛新进贡的东珠呢。”
  浣娘眼神发出灿烂的光,粲然道:“姐姐别哄我,是真的么?”
  云意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戳了一下她嗔道:“看看,看看,说起皇上就疯了!”浣娘见我点头,满脸的阴霾一扫而光,顿时便笑意盈盈起来。
  云意看着她娇弱雀跃的背影,携了我的手轻轻说:“你看她多么容易满足,皇上不过偶尔提起她,便喜欢成这个样子。”我慨然道:“其实越是简单的人,活得越幸福。”
  我转眸看向云意,别有深意道:“姐姐现在这么不快活,安知不是想的太多的缘故?”
  云意顿住脚步,微微发怔道:“我也不是不明白你的意思,姻缘天定,即便不喜欢也要忍耐。可是每每见到他,我便想起以前没进宫的日子:大江南北,我和爹爹扬鞭骑马,划桨赛舟,多么的逍遥自在!可是他凭着自己一时的喜憎,说让我进宫便进宫,说让我爹爹做织造便做织造!我们父女相依为命,曾经是多么的快活?如今我进了这见不得人的地方,生生将一辈子都耗了进去;我爹爹在那个小小的官位上,每一日都过得如履薄冰!妹妹,换做是你,你会喜欢吗?对着他你笑得出来吗?”
  她声音极低,说到动情处,不禁流下两行清泪,我心中怔忡,才知她对萧琮的怨恨并非全是因为三哥的存在。沈家父女向来如闲云野鹤,忽的被圈禁进了皇家范围,远游是永无可能了,便连言行举止都少不得一一改了过来,正如云意所说“一辈子都耗尽了”,面对始作俑者萧琮,刚烈如她,失意如她,又怎么可能按下高傲的心去曲意奉承?
  嫣寻见我和云意都有悲戚之意,忙轻轻咳了一声。我醒悟过来,这里虽然隐僻些,到底也是宫道,加上走在前面的还有提香驱虫的内监,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看见云意落泪,少不了又要拿着这事做筏子。
  我收敛心神道:“这里起风带沙的,吹迷了姐姐的眼睛。顺茗,还不拿锦帕来给你们更衣擦擦,疼的更衣眼泪都出来了。”
  顺茗忙上前跪着奉上锦帕,云意会意,拿起丝帕拭尽泪水,笑道:“我这是怎么了,在婕妤面前落泪,当真是糊涂了。”我也笑着说:“姐姐哪里就糊涂了?都是这广明殿四周景色如斯闲惬,把咱们都看迷了,怎么怪姐姐呢。”
  走在前面的浣娘忽然慌慌张张的喊了一声,我与云意对视一眼,忙赶了上去。
  只见浣娘歪在甬道旁的草地上簌簌发抖,珠儿见了我和云意,便哆嗦着指着前面的草丛道:“蛇、蛇、有蛇!”
  内监们忙四下里打草,提着艾草熏香咋呼着在草丛里穿梭,赶出来不少蛐蛐蚱蜢,间或惊起宫人们的尖叫。我微觉不妥,见他们鸡飞狗跳闹的沸反盈天,便欲出言阻止。
  我才走出两步,还不及开口,便听见有宫人恭敬道:“珍淑媛万福金安!”

  第二十四章 絮乱丝繁天亦迷
  刘娉弱风扶柳般的走了过来,云意忙扶起浣娘来请安道福。刘娉见到我盈身一福道:“宝婕妤安好。”我含笑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她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与我的接触,只微笑道:“原来是宝婕妤在这里嬉戏,怪不得声闹震天。”
  我听她话里有话,蹙眉道:“哪里是嬉戏呢?适才走到这边,草丛里蹿出一条蛇来,周御女被惊吓到了,所以内监们才会张罗起来打蛇。没曾想他们动静太大,扰到淑媛了。”
  刘娉面露惊讶之色,问道:“那么周御女可是被蛇咬伤了?怎么不传太医?”
  浣娘摆手道:“劳烦珍淑媛挂心,嫔妾并未被咬到!”
  珍淑媛微微点头,柔声道:“乐成殿这一段路草木茂盛,夏季蛇多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不过昨日内监们打草熏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找出一两条蛇来,今日怎么这么凑巧就蹿出来一条吓唬人呢?还好周御女无事,若是真的怎么样了,嫔妾在皇上面前怎么交代才好呢?”
  她拉着浣娘的手,一副关切至深的样子。她平日里与我们几个相交甚少,此刻关怀备至,使得浣娘受宠若惊。云意见状,脸色便不好看,略挤出笑意道:“但凡飞禽走兽都是自己长了爪子的,它要去哪里便去哪里,昨日没出来,未必今后不出来。这一截路段属乐成殿辖内,淑媛平日里还是多留心些,伤着咱们不要紧,别伤着了宫中其他贵人才好。”
  刘娉眼波流转,殷殷笑道:“敏更衣这话说得乖巧,这宫里谁不是贵人?嫔妾确实要多留心着些,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也没见有人说遇到长虫猛兽。许是周御女看花了眼,也许是她犯太岁。别人未必有那种时运,未必又这么娇气。”
  浣娘的手还执在她手里,此时听她不阴不阳的一番排揎,脸颊飞起两片红云,抽走也不是,顿住也不是。
  我漫不经心使一个眼神,嫣寻忙上前弯腰去掸浣娘裙角的尘灰,刘娉避忌灰土,立时便松了手。我婉声道:“周御女虽然年纪轻,也是极稳重的,况且当时这么多人在场,看错必不至于。敏更衣也是好意,这宫里就连猫儿狗儿都是尊贵的,伤着了谁也不好。”
  珍淑媛从贴身宫人佩鸳手里抽出团扇,缓缓摇着走近一步,盈声道:“婕妤指点的是,嫔妾陋质,有幸得婕妤教诲,不胜感念。”
  她眉眼间皆是精明闪烁,越是笑的妩媚越让我有些不寒而栗,她看定我的双眼,以团扇掩口轻声呢喃:“你进宫时日尚短,承宠一月便能扶摇而上位居婕妤,可谓手腕高明,揣测得当。”
  我微微有些愕然,刘娉谨慎,平日便是做样子也算恭谦低调。这会突然的袒露心扉,不知道究竟又有什么暗地里的算计?
  云意向来耳聪,听见这话露骨,登时便柳眉倒竖道“你说什么?”
  “婕妤一来便魅惑皇上,借着太皇太后的手算计死了月婷,阖宫皆知你的厉害,你说你是不是天生媚骨,心肠歹毒?”刘娉又进一步,几乎与我贴面,作势与我亲热攀谈,言语间却愈发刻薄起来。
  月婷?我心里飞快的回忆的被萧琮下旨抄家灭门的张贵人,原来刘娉不光因为韩昭仪,还因为她与我不谐。
  嫣寻直觉的想上前护住我,却被佩鸳挡在身侧。云意斜刺里插过来,一把撑住刘娉微倾的身子,沉声道:“珍淑媛,你别得寸进尺!”
  珍淑媛慢慢慢慢抬起头,一张脸灿若春花,附耳道:“婕妤得享专房之宠,真是裴家的福气。也不知平日里是不是床第之事揣摩的多了,沉稳老道,难怪皇上对你爱不释手,夜夜同欢呢。”
  这种话已是极其露骨等同打脸了,我涨红了脸,正要回敬她几句,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惶惶然的不踏实。刘娉从来不是这么轻浮外露的人,这番话若是郭鸢或是汪若琴说出来,显得那么自然而然。可是现在说这话的是素昔滴水不漏的刘娉,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似乎蕴含了无尽的阴谋,未知的事态和直觉使我急速的冷静了下来。
  但云意已经忍不住了,她原本就挡在我与刘娉之间,此时一手格在刘娉胸前,横眉冷对道:“珍淑媛,天气暑热,婕妤身子弱,闻见腌臜气味便受不了,你别走得太近。”
  她这话也说得直白,全无敷衍迁就。
  刘娉脸色微微作青,显然就要作色,忽地又变了脸色,把一身怒气沉了下去,嫣然笑道:“敏更衣还是这么冲的脾气,想必行走江湖的草莽习性还是改不了。也难怪,你出身低微,好不容易攀上宝婕妤这棵大树,可要牢牢抱住,别失了准星栽下来才好呢。”
  云意已经气极,听见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我见她脸色不好,怕她一时冲动做出傻事伤了珍淑媛,便拉扯着她朝后退。恰巧这时,刘娉惊呼一声,生生朝一旁草丛上跌去,瞧着像是被人猛推了一把,我看向云意,她也是措手不及,只迅疾对我低声道:“不是我!”
  我也知道不是她。虽离的这么近,云意却并无动作,刘娉竟然毫无征兆的跌倒,便是傻子也看得出她是自导自演。
  我冷笑道:“珍淑媛这是做什么?莫非要在我的面前演一出苦肉计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淑媛是有身孕的人,在婕妤眼里至于如此不堪吗?”
  韩昭仪从通往乐成殿甬道上闪身出来,身后浩浩荡荡跟着一群人。
  我心里不踏实的预感顿时变成了现实,刘娉何时有了身孕,为何竟然秘而不宣?韩昭仪既然在乐成殿,为何适才刘娉也不提起?
  我与云意浣娘飞快的交换了眼神,三人俱是惊诧疑虑。
  举目间五色九龙伞迎风招扬,翠华盖、紫芝盖华贵艳艳。众人让至两旁,现出一抹明黄身影。我心中暗叫不妙:萧琮,他居然也在这里!
  萧琮快步走出,搀起刘娉,温声道:“你有没有事?”又扬起头来:“快传太医!”
  内监诺诺而去,萧琮面向着福身的我和云意浣娘,冷哼一声,不说免,也不叫跪。只搂着刘娉温柔劝慰,又问韩昭仪道:“珍淑媛有了身孕,是何时的事?”
  韩昭仪回道:“也是今儿早上诊平安脉时知道的,因为皇上还未下朝,淑媛又想着让皇上惊喜一回,因此让臣妾按下未报。没想到才刚外面吵闹,淑媛怕我动怒,自己出来看个究竟,竟然让敏更衣有了可乘之机!”
  萧琮睨了云意一眼,又定睛看我,冷漠道:“你有什么可说?”
  我平稳了呼吸,平静回道:“臣妾无话可说。”
  韩昭仪冷冷发笑:“婕妤平日那么伶俐的口齿,今日捉贼拿赃,终于也无话可说了么?”
  我面色不变,宁和道:“臣妾无话可说,是因为臣妾相信敏更衣断然做不出这等下作卑劣的事。”
  韩昭仪眼眸中射出森冷的光:“宝婕妤,说话最好过一下脑子,本宫适才看的很清楚,你被敏更衣挡在身后,可是看不见她动手没动手的!”
  我扬起头看向她:“臣妾没看见,难道昭仪娘娘就看见了?”
  韩昭仪秀容板起,冷然道:“宝婕妤,你不相信本宫说的话么?也难怪,皇上宠你,你何曾将本宫放在眼里?”
  浣娘见韩昭仪语气阴森,忙跪下磕头道:“皇上,不是敏更衣推倒珍淑媛的,臣妾看的分明,不是的!”
  萧琮见她未语泪先流,满是不耐道:“你哭什么?既然你说看的分明,那你告诉朕,是谁动手推淑媛的?难不成她自己知道有孕,还故意往石子路上胡摔?”
  浣娘张口结舌,呐呐的只说不出来,她也不傻,看见萧琮抱着刘娉,刘娉此刻又爆出有了身孕,就算在场所有人都看见是韩昭仪与刘娉设下的圈套,只怕萧琮也不会信。此刻便“是是”的凝滞了语言,说不出旁的话来。
  萧琮见她说不出来,只是一味的流泪,便扭过头去再不看她。只凝视我道:“敏更衣恣意妄为也就罢了,怎的你出身大家也是如此?淑媛恭定谦和,人人与她交好,你们与她不谐,不来往也就是了,为何要如此残害于她?你可知皇嗣有损,即便无意,也是抄家灭门之罪?”
  我抬起头来,他对我还是眷顾的,几句话明面上是在斥责我,实际上还是为我着想。心中一暖,正想好好辩一辩,太医李献良与药倌背着药箱急急赶到,萧琮挥一挥手,抱琴便扶了刘娉坐下,李献良把脉时周围呼吸不闻,众人皆不敢发出任何响动。
  一时诊罢,李献良连连道喜,我心里顿时一个咯噔,起先还想着若是韩静霜与刘娉装神弄鬼,我还有机会扳回局面。李献良乃是皇后的御用御医,他医术精湛堪为国手,此刻他说刘娉有了身孕,便是不容置喙的事实了。
  刘娉脸色微变,哎哟出声,萧琮紧张道:“淑媛,可是疼的厉害?”
  珍淑媛弱不胜衣的躺在萧琮怀里,嘤咛道:“嫔妾只是受了惊吓,有些微微的腹痛。不碍事。”她又挽了萧琮的手急切道:“敏更衣与宝婕妤素来待嫔妾极好,适才许是脚滑失手,必是无意的,还望皇上不要责罚!”
  韩昭仪趁热打铁,扶住刘娉一旁胳膊问道:“淑媛,事关皇嗣,兹事体大,若有不适千万不可撑着!”
  珍淑媛喉头耸动,似乎忍着哭意,哽咽道:“嫔妾并不敢以卑贱之躯让皇上烦心!”萧琮甚是动容,拉着她不住劝慰。
  韩昭仪面有得色,美眸流转,淡淡道:“佩鸳。”
  佩鸳忙上前,韩昭仪道:“既然周御女说不出来,适才你也在场,你说,淑媛说了什么,又是谁推倒她的?”
  佩鸳面上有泪,此刻垂手恭敬回道:“奴婢不该欺瞒皇上娘娘:淑媛劝婕妤不要在此吵闹扰了昭仪小憩,可是婕妤非说乐成殿附近有蛇,要内监们大张旗鼓的闹起来。淑媛走近软语求了几句,敏更衣不但不依,还取笑淑媛靠一身媚骨侍奉皇上,说了好些不堪入耳的话!淑媛不忿,敏更衣便突然发难,将淑媛推倒了!”
  我与浣娘几乎同时出声斥责道:“你胡说!”

  第二十五章 怀璧其罪人多妒
  韩昭仪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又冷冷逼视云意:“敏更衣公然推搡珍淑媛,戕害皇嗣。宝婕妤周御女就在身侧,居然不加阻止——”
  “皇上别怪婕妤,千错万错都是嫔妾的错!嫔妾领罪就是,与宝婕妤、周御女有何相干?”
  云意见萧琮不加问讯便认定是她出手推倒刘娉,任凭韩静霜信口雌黄,可见对她草率若此!已是气的哽住,几乎要哭出来,也不顾韩昭仪话未说完,径直便一口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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