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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4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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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席,安徽一些地区条件比较好,只用把灌溉水渠挖好就行了。不过很多地区需要兴建水库才能有效调节水源。这些地区争夺水源的矛盾比较尖锐。就我们农业部门调查的结果,一些宗族长老开始通过煽动地方矛盾来重新获取主导权。虽然当地zhèngfu也在尽力解决这些事情,但是基础水利建设这是个根子问题。解决不了这些,矛盾每年都要爆发。”肖墙介绍道。

“但是现在在安排工作的时候,我们总得先在容易提高产量的地区进行投入。那些产量不容易提高的地区,我们没办法立刻开工。陈主席,我不是在抱怨,可是现在从安徽抽走的人力太多。原本还有部队的测绘部门帮着我们来搞这些事情,现在部队去了其他省,技术部门大量的向工业倾斜,现在技术人员完全不够。我也是部队出身的,如果测量都搞不好,技术设计上肯定会有问题。所以现在很多事情我们只能硬抗。”

肖墙提出的质疑代表了安徽省委干部们的心声。安徽曾经人才济济。1850万人口的安徽省,曾经聚集过上万的技术兵与技术人员。更不用说那大批的优秀干部。根据地的扩大,让这些能够挑起来大梁的人员分散到了各地。再也没有成规模的技术团队如此密集的集中在安徽省。

不过陈克亲自经历过那个时代,他也知道肖墙未免有些夸张。至少工作容易进行的地区,安徽可是真正的搞过了比较像样的测绘工作。肖墙所指的那些工作遇到难题的地区,想提高农业产量,需要的投入要大的多。

不管肖墙到底对宗族闹事有什么看法,至少肖墙提出了一个绝对能够代表现在安徽党委的一个观点,“是不是抽走了太多的人去支援外省建设!”

果然,任启莹虽然与肖墙在某些问题上有分歧,但是他们在这点上是一致的。任启莹接着说道:“陈主席,关于派遣老师到其他省教书这件事,现在安徽的老师们绝大多数都不肯去外省1;。各地校长们的看法是,现在无论是正规学校教育,还是农村的夜校,补习班教育。现有的老师自己都不够用。而且老师们也不是党员干部,他们也不太能承担过于辛苦的工作。你要是对这些人有过高的幻想,那肯定不切实际。”

在安徽,最密集的时候30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人民党体系内的人。然而现在整个根据地人民党的党员干部加上军队总数不到40万。也就是说,在6100万人口的根据地里头,150个人当中,才有一个是人民党体系内的人。力量被稀释到这种程度,工作想和以前那样顺畅,的确是不现实的。统计数据就这么冷冰冰的把问题摆在了陈克面前。

无论有怎么样政治理想,无论有怎么样的先进制度。如果没有足够数量招之则来,来之能战的组织人员,一切东西都是空想。想改造社会靠的绝对不是空口白牙,靠的是压倒xing的力量。体现这力量的,则是人。

这幸好是和袁世凯达成协议了。陈克突然想,如果没有这个看似危若累卵,但是勉强维持着一个和平局面的现状,天知道现在的工作能更难办到什么程度。不过陈克很快就发现,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找借口分散注意力。现在面对的问题是如何有效的强化组织队伍。怎么能够有效利用现有的条件完成任务。

安徽省委的每个同志都在注视着陈克,陈克知道他们其实都等着听到他们所期待的那句话。但是陈克却试图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一个能够立刻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所谓好钢用在刀刃上,集中力量办大事。这些都是历史上新中国强力推动社会进步的不二法门。

不过在解放战争末期,党手里有几百万能征惯战的军队,有几百万经过考验的党员。南下打过长江去的时候,甚至还能从根据地征发了几十万南下干部。能维持当下局面,人民党已经真的到了极限。统计数字是不会骗人的。

“好吧,暂时不再从安徽调动人员了。”陈克说道。

安徽省委所有干部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1;。安徽现在是真的顶不住了,如果还这么无止境的流失人才,他们除非向陈克说瞎话,否则现有的工作都几乎坚持不下来。

讨论的议题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从农业建设变成了人力需求。其实不少不希望孩子继续上学的家庭,特别是不希望女孩子上学的家庭所担心的东西是有道理的。人民党就是想通过上学这个途径从群众中选拔愿意离开家庭跟着人民党到所需要地方去的技术人员。特别是专门吃技术这碗饭的职业技术人员。这与农村扫盲和技术培训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就如同陈克上大学的时候,土木工程系的兄弟们在暑假时间到高速公路建设部门打工,在工地上一个月也能挣三四千。可是每天都在荒郊野外扛着测绘仪器,顶着毒ri头一整天一整天的四处奔波。那些普通建筑工人是没有这些人挣得多,可是双方从事的工作的确不同。工业国需要的就是海量的工程技术人员。没有这些足够的人力基础,说啥都是白搭。

但是现在人民群众根本就没有对这些东西的认识,其实不用说人民。若是陈克没有上过大学,没有足够的科技文化基础,没有这么多各个专业的朋友在一起谈天说地,他对其他行业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认识。这些东西根如果没有亲自经历过,是根本不可能理解的。

更何况,现在这些学生的父母还把孩子视为自己的私产,如果说的难听点,他们颇有把孩子待价而沽的打算。虽然群众已经身处新的制度里头,但是他们的思维模式,还是旧时代的。

现阶段愿意跟着人民党打天下的群众,基本上都已经加入了人民党的组织。其他群众的意向都是建设自己小家庭的幸福与富裕。怎么才能最大程度动员起愿意“出来工作”的劳动者,就成了接下来讨论的焦点。

“现在工厂待遇比较低,工人对夜校的兴趣有限。归根结底,还是个钱的问题。”安徽省委书记宇文拔都说道。

听到这里,陈克心里头反倒感觉挺安慰的,至少人民党里头还是在说实话的。

莫道前路无知己九十一进步和守旧(七)

章瑜是皖南地委书记,也是安徽三大书记之一。平素里以敢于当面质疑陈克,以及坚定执行党委计划而著称。在人民党的高级干部中,章瑜的作风算是非常罕见的一个。

不过陈克这次回来主持安徽工作,章瑜一直很蔫,除了自己的工作报告和例行发言之外,他始终很沉默。这让陈克不得不亲自找章瑜谈话,看看这位精力充沛的干部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我身体很好,就是心里头有点累。”章瑜回答的时候的确看着很累。

“在哪方面想的太多?”陈克也有过这种经历,心理上的疲惫与困惑关系密切,每次试图理顺一个理论上的问题,陈克总是感觉特别累。

“陈主席,我们革命之后到底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你总是说这是全新的制度,全新的国家。不过这个新到底怎么一个新法?”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章瑜声音很疲惫,但是问题依旧尖锐。

“全新的国家么?也就是工业化的现代民族主义国家。”陈克给章瑜了一个完整的答案。即便是到了21世纪初,中国也不过是一个工业化的现代民族主义国家。当然,中国深厚的历史文化特点中,血统也不是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有“入华为华,入夷为夷”的传统思想垫底,中国距离种族主义差着十万八千里。当然,距离共产主义,中国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哦?民族主义国家?”章瑜对这个名词有了些兴趣。

“民族主义不是种族主义,民族主义其实是一种文化身份的认同。种族主义是对血统的认同。以前我讲过的满清里头提出过保中国不保大清,这就是种族主义的态度。对中国的认同,则是对文化身份的认同。所以我早就说过民族主义是个伪命题。可是这个伪命题里头隐含的则是一个适用于整个中国的认同感,继而是人民与国家之间的定位。这个可麻烦的很。”说到这里,陈克自己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章瑜虽然还是疲惫,不过眼神中已经有了点锐利的感觉,“陈主席,我一直有个问题。你说话从来是不说完的,你总得给留半截。你看别的革命党,想说啥,想干啥,人家总是一次说完,愿意跟着他们走的人,至少知道他们要干啥。现在在咱们人民党里头不少同志都不知道咱们到底要干到什么地方去。咱们的目标是干到一个程度之后就变了一个样,达成下一个目标之后又变了一个样。我们也想知道最后会是个啥样。”

这不是下一步甚至下下一步目标的询问,章瑜这是在对陈克的整个政治理念提出质疑。这是党内第一次有人这么深刻的问这个问题,听陈主席的话的确是现在人民党里头一个共识,不听陈主席的听谁的去。而陈克在现实中也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如果人民党只按照陈克提出的政治理论行事,那就会把人民党带到各种道路上去。

党的革命进行了很多尝试,有过很多失败。所以党的成功也是必然的,每一次失败都没有打倒党,反倒让党总结经验教训,锻炼了队伍,团结了思想。这是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符合了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基本原理。而陈克带领着人民党走过的道路,对陈克来说是“符合”了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符合”唯物主义辩证法的基本原理的。因为这些历史他知道,他研究过,他讨论过,他思索过。

而人民党的同志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但是陈克提出的理论和方法,完全不能合理解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果不深刻质疑陈克是不是“留了一手”,这倒是不正常的。因为陈克真的“留了一手”,还是“大大的留了一手”。如果章瑜仅仅靠陈克提出的理论,就能推导出战略设计的话,那他就是堪比毛爷爷的伟人了。

陈克说瞎话能力很低,自打革命以来,学着说实事求是的说实话,就把陈克难为死了。说瞎话,更重要的是圆瞎话,这完全在陈克的考量之外。所以陈克问道:“很多同志这么想吧?”

“我就是这么想的。”章瑜巧妙的回答了这句话。

“那章瑜同志,你想听到什么程度呢?”陈克问道。

“我想把理论方面的内容全部听完,不仅仅是正面的。我是觉得陈主席你有很多拿不定主意的东西从来没说过,你好像完全不愿意和同志们讨论。我个人认为,你这么做是属于不相信同志。”章瑜的声音里头有些疲惫,但是内容却极为尖锐。

如果章瑜一开始的话还让陈克有了自我反省,后面的话却把陈克的思路从自我批评转向了批评的角度,他停了好一阵子才答道,“那我们怎么保证这种讨论不会导致同志们注意力的分散呢?对于人类的认识习惯来说,大家都本能的希望直奔结果而去。而一丝不苟的走完这个过程的每一个环节,则是咱们人民党能够不断获胜的最大原因。我是不想人为的在革命过程中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如果有人拿着鸡毛当令箭,搞起左倾冒险主义怎么办?”

章瑜没有争辩,他脸上的疲惫仿佛更多了些。过了好一阵,章瑜才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可能是我太累了。最近的工作堆积如山,可是能够达到劳动者标准的同志实在是太少。大多数人都是直奔结果去的,真的是想做事的人太少了。只要一牵扯到合作,每个人本能的想的就是自己的利益。要是真的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那就先把事情给干了啊。这帮人做起事情来恨不得动动嘴立刻事情就完成,咱们完善了监查制度之后,那些偷工减料的事情被曝光的那就太多了。”

见章瑜满脸黑线的模样,陈克忍不住问道:“党校和干校不是加大培训力度了么?”

“我说的是群众。”章瑜直接给顶了回来,“说白了,我现在质疑一件事。宪法里头说,一切权力归人民。唯物历史观认为,生产力发展是推动社会进步的唯一途径。而政治课上讲,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咱们人民党党章里头讲,人民党是光大劳动群众的先锋队。我现在对这个问题一直是分辨不清楚。陈主席,你能把这个问题说一下么?”

陈克仔细的瞅着章瑜,章瑜的烦恼未免太高级了。在革命前,陈克一直不理解所谓“贵族工人”这个概念,革命之后他算是实实在在的理解了。章瑜所说的就是现在基层面对的一个大问题。“革命到底是为了拯救谁!”

章瑜是党内第一个提出这个疑问的高级干部,虽然没有用理论化的高度来解释,但是已经直接触及了核心问题。这个问题即便在21世纪,也是一个众说纷纭的问题。

陈克和很多读mba的兄弟们交谈的时候,有一部分兄弟坚定认为,很多参与劳动的人根本不能称为劳动者。

“如果一个人干活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挣钱,参与劳动只是被迫的。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和这种人合作的!”可能是合作过的人太多,这帮兄弟们对此深有体会。

通过这么久的革命,陈克自己对劳动者的定义是,一个愿意去成为劳动者,对劳动有自觉认识的人。很早之前,陈克甚至认为这种人是天生的,他们就是能够理解到劳动的意义所在。首先是被人需要,而且满足了别人的需求。

很多早期的社会主义论述中,把这些人称为“贵族工人”。他们占据了各个工厂里头的要职,工资很高,资本家对他们予取予求。这些职业者首先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专家,进而占据了社会中经济收入很高的地位。很多人对这帮人的评价是,“按一个按钮可能只值一块钱,但是什么时候按这个按钮,就值九千九百九十九块钱。”

而且这批人很懂得合作,他们很懂得趋利避害,绝对不会成为各种运动的牺牲品。他们要的是这个劳动机会,劳动使他们安身立命的基础。在他们的认识中,自己的价值是通过自己的劳动结果来体现的,与其他的无关。别说章瑜喜欢这种人,陈克也很喜欢与这种人合作。如果中国群众普遍能够达成这种素质,社会主义制度绝对能实现。只怕共产主义都有可能达成也说不定。

这种人,就是陈克的父母一直希望陈克能够达成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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