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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5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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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季稍稍侧过头思忖着。何遂说道:“还有十三天。”

谢思季停了片刻才点头答道:“就是十三天。咱们也不用完全等他们,这几天要给王都督还有他的手下拜年送礼,正好探探口风。何议员,要么你去找余晨?”

“可以。”何遂答道,“余晨现在是警察厅厅长,我不知他有没有意思兼了税警的差事。”

谢思季微微摇摇头,“我觉得这事咱们就不要打草惊蛇了。余晨那个人以清廉,不贪恋权位自居。王有宏对他又是连番破格提拔,很是器重。咱们若是说了这意思,我怕他反而看出些什么来。他若是向王有宏告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几个干部听了这话微微点头,何遂说道:“那我就直接说我们想在丝绸公司这件事上统一赋税,看看余晨是否支持,如果他认同我们的想法,就问问他是否能推荐什么人帮忙。”

“我觉得这么说就行了。”李瑶光答道。

“其他人咱们也这么讲。对现在税警负责人咱们就别说这自讨没趣的话。”谢思季说道。

第二天,余晨得知何遂前来拜访的时候,对于是否接见犯了难。何遂是江苏省省议员,按理说没有拒不接见的理由。只是何遂亲自拜访,绝非是过年送礼这么简单。想了片刻,余晨派人请何遂进来。如果何遂真的要说什么,反倒是当面拒绝比较轻松。

两位年轻人坐下,勤务兵送上茶后就退了出去。这两人都是留学生,或者说江苏现在新崛起的这些年轻人,都有留学生的经历。何遂家极为有钱,所以他去的是英国。余晨和谢思季,李瑶光则是去日本读的书。当年满清灭亡前做事极没有章法,说搞新政,就傻了吧唧的一刀切。废除科举固然堵塞了读书人晋身的道路,还偏偏同时要求新招纳的政府人员一定要接受过西式教育。国内当时根本没有这么多西式学校,即便是新式学校同样没有纳入到国家选拔人才的体制中来。于是有钱的去欧美,大多数有点钱,但是钱不多的,只好跑去日本读书。余晨是如此,现在江苏公民党的那些年轻的核心干部,也都是留学生出身。他们之间反倒真心算是有些关系。

几句拜年的话说完,何遂就直奔主题,“余厅长,不知你听说没有,这次去安徽考察的代表想建立起一个囊括江苏桑蚕的丝绸公司?”

余晨当然听说过,他不仅听说过,对此还非常重视。如果这个公司能够建成,就等于是一个税收的大利源,警察局也想在其中分杯羹。“我倒是听说过此事。”

“那余厅长定然知道我们想把这个税给固定的消息了?”何遂问。

“收税的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也只是有所耳闻。”余晨不肯表态。

余晨不表态,何遂却得表态,“余厅长,如果组建了这么一个公司,种桑养蚕的百姓肯定越来越多。田地里面既然种了桑,那就自然不可能再种田。可是以现在的各种税收与捐税,税警可不管我们种什么,一亩地里面桑税得交,粮税也得交。百姓们实在是不堪困扰。我们的意思是,干脆就把这个税收给定下。总得让百姓们喘口气啊。”

这话倒不是何遂生编硬造出来的,现在江苏税收完全继承了前清的模式,税收看似不重,但是税收名目极多。联省自治之后,江苏已经暂时不用向中央交钱。可各种前清就存在的税收却一项都没有减少。例如庚子赔款分摊给各省的税,在各省已经完全不用赔款的局面下照收不误。

余晨不认同这种做法,他认为“好钢用在刀刃上”,既然税收如此重要,就该更加有效的实施管理,却不是能收就收。另外,余晨也很清楚,税警收上来的税金相当一部分并没有进入江苏省国库,只是被各层玩命盘剥,甚至是接近一半的税收都落入了下面人的腰包。

只是此事牵扯甚大,余晨可不想把自己置于这风口浪尖之上。他推脱道:“何议员,此事我也做不了主。若是想把事情办好,非得王都督下决定才行。”

“王都督现在只怕税收不够,若没有人肯斡旋此事,只怕王都督还是不肯调整。余厅长,现在江苏全靠生丝出口赚钱,若是不能在此上有所突破,若是江苏桑蚕业垮了,王都督损失的可就更多。我知道余厅长极受王都督器重,我们想请余厅长能向王都督把这事说明白。”

“这只怕不行。王都督是个极讲规矩的。他经常向我们这些人讲起他给慈禧太后当侍卫时候的事情。太后喜欢京城一个名角,有次太后等着看戏,那人却没有来。直到开唱前,他才匆匆赶到。太后等这名角唱完,才问他为何来的这么晚。那名角答道,自己睡过头了。太后又问,难道家人没有叫他起来。名角答道,他家人知道他睡觉时候有点小脾气。”

尽管是留学生,何遂却没有机会接触慈禧太后这等级别的存在。听余晨转述故事,何遂竟然有些入迷,他忍不住问道:“那太后说什么?”

“何兄你猜。”余晨笑道。

何遂想了一阵,“既然那人承认自己睡过了头,想来太后是责备他了?”

余晨微微摇头,微笑着说道:“我原本也这么想,可王都督说道,太后不仅没有责备这个名角,反倒赏了他些东西。太后说道,小门小户的都知道守规矩,难得难得。”

听话听音,等余晨说完这故事,何遂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得相当难看。

莫道前路无知己一六一划地和份额(十六)

慈禧对京剧名角的赞赏是真事。慈禧不是赞赏京剧名角实话实话,更不是赞赏京剧名角唱戏却来晚了。她赞赏的是京剧名角的家人知道京剧名角睡觉的时候绝对不允许人打搅,哪怕是去给慈禧唱戏这么一件大事,家人也不敢叫醒明显要去晚的名角。

王有宏给余晨讲这个故事,是要告诉余晨,慈禧如此地位尊崇的太后,办错了事情她能容下,没有遵守上位者立下的规矩的话,慈禧可是从来不会客气的。慈禧首先就是“上下有别”这个秩序的维护者,而非常尊敬慈禧的王有宏同样是这个秩序的维护者。

听了余晨极其不含蓄的警告,何遂是相当的恼火。在这时代,戏子,哪怕是京剧名角,社会地位也是下三滥。何遂堂堂的一个江苏省议员,英国法学院毕业生,无锡地方上的有名士绅。家里几百亩地,无锡城和南京城里头都有他家的工厂和铺子。居然被比喻成戏子。这种羞辱令何遂的脸色先是发红,继而有些发紫了。

不过没过多久,何遂先是爽朗的一笑,脸色也很快恢复了正常,“余厅长,这故事听着真是有趣。”

余晨没想到何遂的涵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面对这么不客气的话,居然还能如此之快的恢复理智。他问道:“何议员,你觉得有趣在哪里。”

何遂差点脱口而出,这么讲规矩,这么尊贵的慈禧,怎么看了陈克的一封檄文就死了。但是何遂终究忍住了。王有宏怕人民党,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人民党最近只是靠了一封信,就让王有宏纳妾的打算灰飞烟灭。巧妙的把这个话题暗示出来,身为王有宏走狗的余晨定然不会高兴。人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现在是主人被打,狗怎么可能会觉得脸上有光。可何遂他们准备利用人民党的力量逼迫王有宏,此时逞了一时之快,却很可能有打草惊蛇。

所以何遂只是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有趣,真的让我说有趣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

余晨知道何遂这话里头的意思,他也笑了,“何议员,慈禧太后这么讲规矩的人,遇到不讲规矩的人民党,还是无法取胜。在下也不过是想起来,随口说说。我也不过是听王大人这么一说而已。”

既然余晨这么聪明,何遂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不过他突然发觉一种不对头的感觉。余晨的话明显是前后不对头。前面是讲规矩,后面却是在暗示王有宏其实也有自己的弱点。仔细一咂摸味道,何遂神色中隐隐的嘲讽已经消退的干干净净。他正色说道:“余厅长,既然王都督是个讲规矩的人,我们想通过王都督立下的规矩来谈这个税收的事情。余厅长你是王都督的亲信,想来是可以给我指点一二的。”

听何遂这么说,虽然远没有达到余晨预期的标准,不过勉强算是合格吧。余晨的本意根本不是要嘲笑何遂,嘲笑何遂根本没有意义。但是余晨必须这么说,如果何遂不够聪明,余晨绝对不敢与何遂有丝毫的合作。王有宏不仅仅对江苏议会是个独裁者,对于王有宏的部下来说,王有宏更是一个独裁者。如果何遂不够聪明,或者单纯的抱着对抗的心思,余晨是绝对不敢与他打什么交道。江苏议会到底有什么能耐,这个还得在以后看。但是王有宏为了维护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权力,对于手下的任何“背叛”都不会有丝毫客气。余晨没有任何必要牺牲自己的利益。

即便是何遂已经貌似明白过来味道,余晨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轻描淡写的答道:“何议员,王都督说过,有产者联合起来。既然要联合,那就要精诚合作。你说是不是。”

何遂听了貌似这轻飘飘的话,已经有了些主意,“那余厅长,若是我们拿出能让王都督相信的诚意,等到王都督向余厅长问计的时候,可还得余厅长多给美言几句。”

余晨微微一笑,“我受王都督提拔,在这等事情上,自然以王都督马首是瞻。对王都督有好处的事情,我是坚决支持的。”

话说到这里,何遂已经大概明白余晨的立场与想法。对这个问题多说无益,何遂起身告辞。余晨也不送,两人就在屋里面道别,何遂自己走出了警察厅的大门。

晚上,江苏公民党开会,收集回来的情报居然相当乐观。所有被拜访的高官们或明或暗的都支持建立丝绸公司的事情。有些城府浅的,干脆直接问起这对税款安排上,丝绸公司有什么打算。

何遂也讲了与余晨今天的谈话,听了那段“不伦不类”的比喻。谢思季冷笑一声,“这余晨倒是真的会说话。”

“怎么讲?”李瑶光好奇的问道。

谢思季冷笑道:“余晨根本不是拿咱们比戏子,而是用慈禧来比王有宏。这还用他来装好人,王有宏什么德行我们当然清楚的很。”

李瑶光思忖好一阵子才恍然大悟的点头称是。何遂白天已经大概想明白了这个关节,听谢思季这么说,他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妒忌感觉。谢思季的确是聪明,只是一听就能明白其中的关键,而自己就没有这等机敏。

“不过余晨这家伙还是够奸猾,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若是咱们能够说动王有宏,他还敢使绊子不成。戏子,余晨在王有宏面前才是那个戏子。”说道这里,谢思季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余晨的这个比方说的可是真心好,真是惟妙惟肖。”

何遂一品谢思季的话,最后的疑惑也豁然开朗。原本何遂以为余晨是拿戏子比公民党,却没想到余晨是拿戏子来比余晨自己。想明白了这点,原本对余晨的那点子怨怼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忍不住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苦笑道:“谢兄,还是你看的透彻。看来今天我还是把余晨给得罪了。”

“诶,何兄,余晨这人可是奸猾的很,你得罪不了他。他一个军法官出身,本就是得罪人的差事,平日里又从不见他徇私枉法。想要他命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可余晨不仅没事,反倒是青云直上。你觉得这纯粹是靠运气么?余晨要是不懂的王有宏的心思,不懂得各方的利益所在,他只怕坟头上草都长的老高。这等人根本不会计较别人怎么说。”

“那接下来怎么办?”李瑶光插了一句。

“既然咱们一直没有去拜访管税警的孙仁立,就现在看,咱们倒不妨去拜访一下。有什么说什么,看看孙仁立到底有什么想法。”谢思季说道。

第二天,何遂拜访孙仁立的时候按照谢思季的交代,单刀直入的提及税收的事情。孙仁立果然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他爽朗的笑道:“何老弟,我一直在等你给我说这件事。”

孙仁立今年不过三十一岁,却比何遂等人大出去三四岁,所以他以兄长的口气说话,何遂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对于孙仁立,何遂可是不敢小看。王有宏当满清的官员时,对于革命党是深恶痛绝。何遂等留学生在王有宏看来,就是革命党,基本上都可以把脑袋砍下来挂在南京城门上的。可这个孙仁立却是货真价值的日本陆军学校的毕业生。偏偏王有宏对他信赖有加。可以说,孙仁立绝对是王有宏的心腹。

孙仁立说的如此直接,何遂感到很是意外。“孙督办,你要知道,我们可是真的想减了这个税的。”

“哈哈,”听了何遂的话,孙仁立忍不住笑出声来,“何老弟,你们若是支持加税,我倒是会觉得奇怪。你们想减税,这是该有的。”

“孙老兄,你身为税警的督办,若是说你想少收税,我可也不信。”何遂答道。

“减税可不等于少收税。”孙仁立收住了笑容,“那也得看这税到底收到谁手里了。若是没有收到我手里,那你们交的税再多,我可不觉得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极为有趣,何遂可不想再如与余晨谈话那般领会错了,想了好一阵,他才说道:“孙督办,难道王都督想整顿税收里面的税吏么?”

“何老弟果然聪明。”孙仁立满意的点点头。

何遂不敢接话,他本就不是官面上的人。公民党里面的主要干部们之所以能够联合,并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家族在丝绸业上有不小的投资,更不是仅仅因为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留学生。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群不到三十岁的青年能够出来,背后肯定是家族的支持。公民党的几大家族都有一个特点,他们尽管没有让家族成员加入过革命党,却都出钱支持过同盟会或者光复会。若不是有这个背景,家族的族长们怎么可能让自家的孩子出来与别家的孩子一起共事。

这些士绅家族对于江苏官场也是有相当深刻的了解,至少在王有宏掌握了江苏大权之前,是曾经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俗称的官吏,官自然是指官员,而吏则是包括税吏在内的一大批在地方上盘根错节的一大股势力。与这股已经地方化的势力相比,朝廷派来的官员们反倒是外来户。王有宏以军功起家,几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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