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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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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国主稍待!”苟梦玉见赵诚不想将事情闹大,他也打着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主意,欣然同意。
    时间不大,从门外走进了一溜三位年轻学子,各个身着长衫,头戴文士巾,脸上都浮着酒色,怕是喝了不少酒。苟梦玉大概是教育了他们一顿,个个脸上都有些不情不愿的神色,只是那年轻的脸庞上都长着青春痘。
    “临安末学参见贺兰国王大驾。”太学生们重重作揖,口气中却没有太多的恭敬之意。赵诚对他们行着注目礼,心想这些学生,今天在自己逛西湖时,怕是远远地见到过自己。
    “诸位士子,请坐。”赵诚命人赐坐。
    年轻的太学生,有钱佑、李舫、陈时臣三人没有推辞,郑重地坐在赵诚地面前,有和赵诚理论一番的姿态。
    “国王大驾光临我临安城,意欲何为?”钱佑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然是蒙宋约好,共灭女真。”赵诚道,“纵是无功而返,领略西湖风光山色与南朝风物,也是不虚此行也。”
    “那末学抖胆一问,若是灭了女真,贵主当如何以待我大宋国?”李舫道。
    “自然是睦邻友好,共分天下。”赵诚回答道。
    “口说无凭。只是不知,大河上下,我大宋是否能光复中原?贵主莫非是想效仿宣和年间旧事,虚以委蛇,怕也是对我大宋江山虎视眈眈吧?”陈时臣冷笑道。
    这陈时臣面黑,丝毫不惧赵诚身边护卫杀人的眼神,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那依陈公子所言,我欲何为?”赵诚反问道。
    “依在下所推测,贵国以一己之力攻金,恐怕力有所未及吧?彼国与那女真人有何异同?不过是逞口实之利,意欲借我大宋之力,以成灭金之实。倘若金国被灭,则是蒙宋开战之时,此事乃我大宋朝野人所共知之事。国主远道而来。恐怕是白忙这一遭了。”陈时臣道。
    那钱佑也道:“哼,国主方才所唱之词,意欲何为?岳鹏举已逝多年,然我大宋朝精兵良将无数。光复中原批日可待,不劳贵国费心。”
    “真是这样地吗?”赵诚轻笑道,“自宋国君臣南渡以来,也曾有光复中原地雄心壮志。诸位方才吟唱岳元帅之词,意气干云,然可见光复汴京有期可待乎?至于精兵良将嘛?淮东李全之事小王也曾有所耳闻。若是贵国朝臣一心,上下用命,何曾有李全将淮东搅得鸡犬不宁?”
    “那是朝臣偶有失察。”李舫维护着自己地朝廷。
    “哈哈。”赵诚却大笑,“尔等是书生,所谓关心天下大事。本无可厚非。但若是仅凭书生意气,恐怕也是难让百姓依靠。尔等可知军国大事并非如一餐一宿简单,一军出击,兵士要训练有素,帅将要知兵善战,又要钱饷、兵仗、粮食齐备。临阵者,讲究一动一静一止一进,须臾就知胜负。若是如岳元帅一般受人制肘,身死何处尚不可知。岂能浴血奋战?”
    “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怕死,天下俱平矣!”三位太学生都异口同声道。
    “嗯,这话虽没错,难道诸位不知这话实在有些空泛了些吧?”赵诚道。“如何文官不爱钱。又如何才能让武将不怕死呢?本王盼诸位士子能给一方略!”
    “这”三位太学生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所谓千里求学只为官。当官若是身怀治国平天下之理想,那自然是吾辈所景仰。但方今天下,能做到谨守己身,奉公守法者能有几人?若是自己能做到清廉一世,那不过是个人地操守,但身边的官吏若是贪污受贿,此廉者独善其身,又于国何益?”赵诚道,“贤臣良将众矣,然贤臣不得重用,良将不得信任,只不过让敌国者笑也!”
    “国主所言,不过徒逞口舌之利。贵国不过是蒙昧之族类,焉能知仁义礼智信?”陈时臣讥讽道,“依在下观之,国主不过是贵国偶有之翘楚也。我关外五州百姓所遇惨祸,在下也有所闻,国主有何辩解?”
    赵诚一时语塞,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在维护蒙古可汗地所谓名誉。
    “那不过是误会使然,小王此次前来约好,正是为了让此惨祸不再重复。”赵诚道。
    “国主说得倒是轻巧,实在让人难以相信贵国的诚意。”李舫道。
    “求同存异。”赵诚道,“女真人如今是贵我两国共同的敌人,二帝北狩而不还,臣子之所痛愤怨疾,虽万世而必报其仇。如今正是大好时机,贵我两国联手,共灭女真指日可待也。到时,皇宋祖宗庙社之灵又复天日也。何乐而不为?”
    贺兰国王赵诚在万花楼中与三位太学生高谈阔论,权相史弥远第一时间得知赵诚这一整天所有的行踪。
    “相公,那贺兰国王在诸外蕃商人中颇有威望,这倒是令在下有些意外。要知道,这些外蕃之人,大多来自不同蕃外,均异口同声说贺兰国王英明无双。”幕僚道,“由此可见,这贺兰国王倒也是一贤王也。可不过,这对我大宋朝恐不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其身为汉人,又懂我汉家百事,言行举止,与我汉家文士无异。此人若是掌军国权柄,恐是我朝大患也。”
    史弥远坐在书房里的软椅上,品着茶,十分逍遥。他心中感叹自己活到这份上也知足了,自从自己诛了韩胄之后,官位一升再升,在宁宗朝任相十七年,又亲手将一位皇帝送上了皇位,地位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唯有感叹这岁月不饶人,岁月让他不得不逐渐地放权,然而他在朝中的地位却是无人能撼动的,即使是淮东李全一事让他一度十分被动。
    “他不过是蒙鞑一藩王罢了,能掀起多大风浪。他这次出使我朝,我等好礼相待,不让他指摘我大宋朝无礼就是了。至于和约之事,那是不可能的,史某虽当朝第一重臣,却也不想让自己成众矢之的。”史弥远轻笑道,“史某看不出,与蒙鞑约攻金国,与我大宋国有何益处?”
    他浑不将赵诚出使宋国这件事放在心上,这其实也是大宋君臣所有人的心思,满朝文武虽将金国视作不共戴天地仇敌,但若真是要灭了金国,又恐与蒙古当面,更不想当年徽钦二帝被掳之惨祸重现。诚如赵诚智囊王敬诚所分析地那样,只有真正当了金国被灭的那最后时刻,宋国人才会想去分一杯羹,甚至想得一缓冲之地。
    “相公,但有一事在下不知不知当讲不讲?”幕僚吞吞吐吐地说道。
    史弥远不悦地说道:“这里仅有你我两人,有何话不可当面讲?”
    “相公,属下今天在西湖边上,远远地瞧了几眼这贺兰国王。这贺兰国王让人过目难忘。”幕僚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史弥远的脸色,又接着道,“听有礼部的小吏私下谈论,这贺兰国王好像与那济王面目神似”“什么?”史弥远还未听完,腾地从站了起身来,“难道”
    史弥远做了亏心事,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相公多虑了。济王早死,这是人所共知之事。”幕僚道,“那济王赵贵和在湖州被赐死时,属下还奉相公之命,亲自查验过呢!”
    “你办事,我放心。”史弥远心中稍定,“济王之事,朝野多有议论。朝臣们虽拿我没有办法,不过若是再有人挑起济王谋反之事,恐怕又多事了,让本相心中厌烦不已。”
    正当史弥远与心腹议论着,忽然书房门被下人从外面撞开,一位门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蠢材,何事慌张?”史弥远大怒。
    “相公息怒!”门人连忙跪倒在地,“有紧要之事要向丞相禀报。”
    “哦?我命你跟踪那贺兰国王,难道那贺兰国王有何异动,做出不合其身份之事?”史弥远追问道。
    “禀丞相,贺兰国王遇刺了!”门人急道。
    “什么?”史弥远与心腹幕僚大惊失色。
第五十五章 满江红㈢

           万花楼外的街市渐渐空旷了起来。
    三鼓之后,正是夜色最深沉的时候,街面上传来一两声打更的枯燥声音。然而万花楼内的客人仍然还未散去,仍然通明,笑靥仍然娇美,歌声依旧在春夜里徘徊。用醉生梦死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有外地来的豪客一掷万金,只为搏美人一笑耳。
    在赵诚的包厢内,张三娘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她本以为这贺兰国王如同其他客人一般,出手阔气不过是为了来寻欢作乐,又见赵诚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身居高位者的气度,张口却是一首好词,待人却又和蔼。她芳心暗想:若是能与他共渡良宵,也是一件很不错的风流雅事。要知道,能让她看得上的贵客,实在太少,更何况自荐枕席。
    她哪里想到,自己的心思却是被几个太学的酸学生给搅和了。这三位太学生慷慨激昂,与自己的客人理论一大堆她都无法插上嘴的军国大事,而贺兰国王却对这三位太学生的冒犯好似并不放在心上,最后居然与几个找麻烦的有说有笑地聊到了三鼓之时。
    客人谈意尚隆,张三娘不敢告退,只得强打着精神作陪,她悄悄地用纤纤玉手掩饰着表明困意十足的哈欠,没想到,美人慵懒的表情却被包间内的众人瞧个着。
    “三娘若是累了,不妨回去休息。”赵诚察觉到她满脸的困意,挂着笑意说道。他这揶揄的笑意,让张三娘十分羞赧,她脸上浮现出胭脂般的色彩。
    “国王大驾在此,三娘哪敢退去。”张三娘羞赧道。“酒已喝完,三娘去为国王取来一些酒食。”
    “那多谢!”赵诚点点头。张三娘眉头微皱,心说这位贺兰国王极爽快,又不爱客套虚礼吧,却又是总将“谢”字口中挂,且说得总是极为顺口自然。这让她觉得既感激又太生份。
    张三娘窈窕多姿的背影在门口消失,苟梦玉道:“下官冒昧一问,不知当与不当?”
    “苟大人若是有话就当面问。怎么如此麻烦?”赵诚佯怒道。
    “正是、正是,苟大人官不大,官腔却是太重。”三位太学生此时已经忘了自己为何在此出现的缘由,他们与赵诚越聊越投机,竟到了无话不谈地地步,有相见恨晚之慨。
    刘翼心中暗笑:自己的这位国王还真没将自己看作身份尊贵之辈,也是极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之心。并生好感。正因为如此,所有成为自己这位国王下属的人,都竞相效命。与文人谈文,与智者谈方略,与武者谈军事,就是在中兴府外的田间地头,自己的这位国王也能蹲在地上与农夫聊上大半天,听者无不产生亲近感。
    苟梦玉被这三位太学生的话,呛得尴尬无比。
    “不知国王是否已有家室?”苟梦玉问道。
    “我有一妻一子,苟大人为何问起这个?难不成你要将你女儿嫁给我?”赵诚打趣道。
    “哈哈!”三位太学生也是年轻人。见苟梦玉讨了没趣,放怀大笑。
    “下官可没女儿,既使有女儿,不敢高攀国王。”苟梦玉气得须发皆张,“刚才那张三娘乃万花楼地头牌姐儿,色艺无双,在本朝临安城内首屈一指,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想收其为妾。下官只是见国王美色当前,却是稳如泰山。看上去真是只为来听曲的。刚才钱、李、陈三位公子来此后,国王似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位妙人儿枯坐身侧,我见犹怜也。”
    “是啊、是啊。”太学生钱佑也附和道,“这张三娘在下也常有耳闻,奈何在下几位同窗,不过是无名小卒。又无柳三变之才。无缘相见。今天倒是沾了国王的光,让这张三娘为我等斟酒。今夜不虚此行也!”
    “呵呵,诸位怕是错怪我了,我真是来听曲地。”赵诚道,“小王早说过,小王对江南风景文物极是喜爱,我与明远兄从西北远道而来,若是不领略一下江南的歌舞,那不是太遗憾了吧?但是三位学子,要知道,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当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诸位切记,千万不能将心思全花在这风花雪月之事上。”
    “国主教训的是!”钱佑等三人见赵诚说得极诚恳,恭敬地回答道。
    “陈某请教国主,贺兰甚或西域风物自是与我江南不同,但不知国主以为两地风物有何优劣?”陈时臣问道。
    “我的副使,我贺兰书院的山长刘明远来回答这个问题。”赵诚朝刘翼示意道。
    “若是风光,大漠自有孤烟落日之美,江南却是小桥流水,自有一番风情;若是谈物,江南单只是丝物、瓷器两种,就已经是天下第一等,但西域也有价值不菲的物什,譬如珠玉、**、象齿、玳瑁等等。一匹绢物在江南算不得什么,依刘某看,商人蹑丝履也是很寻常了,若是贩至西域则价值百倍,西域王侯以身着绫罗绸缎为荣,相反,若是西域的特产,贩至临安,却也是价值连城也。又,我贺兰产良马,河曲之马天下闻名,这在我贺兰不过是寻常之畜,于宋却不易得,一匹河曲良马在临安售价高达三百贯。”刘翼道,“故,国与国交易,则天下生利,民富国殷也,并非会因一国得利而另一国减利。无所谓优劣,只有物以稀为贵也。”
    “我大宋忧者,不过是铜钱流入他国,而耗国用也。”苟梦玉质疑道。
    刘翼微微一笑:“故而自我国主入主河西以来,在河陇遍设榷场,可以以物易物,如此贵国还有什么不放心地?”
    “那文呢?”李舫问道。
    “我追随我家国主游历西域近十年,得用波斯文、大食文写成的诗集、故事、建筑、医药、音律、算术、天文及航海书籍,总共两千多册。”刘翼道。“所谓文之优劣,如同宗教。你若是信道,则道法无边,你若是修佛,则佛海无涯。在此则誉此,在彼则崇彼。全凭个人之好恶。若是诸位以为汉家衣冠天下第一,这也无可指摘,但若是因此而小看外蕃之文礼。则一叶障目也。”
    苟梦玉等人认为刘翼所事乃外蕃之国王,故而站在外蕃的角度为外蕃辩护。
    “只是不知,国王将这些西域之书册,如何处置?”苟梦玉问道。
    “明远兄已经将西域书册译成汉书,皆汇聚于中兴府刚建的一处图书馆,可供天下诸类人等借阅。”赵诚道,“苟大人不要小看这些外邦之书”
    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在万花楼后面的偏僻地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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