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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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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了,说话,说话,一定要说点什么。“……”李鲢的尸体就在眼前。“……”李鲢的眼睛没有闭上。“……”她的眼睛包容了雨天般淡淡的灰色。“……”可怜的,我爱着的人。“……”死去了。
  分子一再地尝试张开嘴巴说话,终于凭着毅力说出了几个字,“邹琴琴……”
  “哎,我在这儿。”
  邹琴琴一直坐在墓碑前放骨灰盒的石台上,听到声音蹲了下来。分子能看到她的膝盖和手,看不到她的表情。邹琴琴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一样,把她的脸朝上拨拉了一下,这样分子就是侧躺着但脸朝上的姿势。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分子迟滞地转动着眼珠,额上的血迹蒙着一层灰,耳朵上也有血迹,看起来活力所剩无几。邹琴琴说,“医生马上来了,他们会用担架把你抬下去,送到手术室里清创,缝针,住院。这点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痊愈。是我打的急救电话,也告诉他们除了一个伤员还有一具尸体。死在墓园,这怎么听都怪怪的。”她觉得好笑,眼睛眯起来一点。“她死在墓园却还要搬出去,火化了装进盒子再搬回来。为什么这样麻烦呢?”
  分子仿佛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不过又有点飘,时轻时重,尖锐之中混杂着低音,不像是平时听到的声音。但这看来是真的因为邹琴琴说,“听,救护车来了。再睡一会儿,马上就有人来抬你了。来得真快。”
  分子不再把力气用在试图讲话上。她是朝左侧躺着的,左手被压在身下,右手摆在腰上。她伸出右手摸索过去,直至碰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分子转过脸,看着李鲢死后的模样,静静地也和生前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她握着李鲢僵冷的手,眼泪扑簌扑簌掉在地上。
  李鲢的脖子上有一道紫色的血痕,停止活动的眼球正对着分子。她的眼睛像小学生制作的生态球,那种放进少量水和水草,和小鱼的密封玻璃球时间长了以后的状态。时间一长,小鱼饿死了,水混了,生态球就变得不忍卒睹。她为什么睁着眼睛呢?这就是所谓的死不瞑目。分子的身体像被火苗烤着了一样,疼痛更清晰地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邹琴琴用绳子勒死了李鲢,她的无所谓的神情,她的理所当然的话……
  救护车停在山脚下,急救人员上山来把分子抬下去了。邹琴琴礼貌地说,“谢谢你们来得这么快。那边还有一个死人也请帮忙弄下去吧——我想受伤的这个没有严重到会死的地步吧?”
  
                  第七十一章
  梅硒鼓被笃,笃,笃敲钉子的声音折磨得头昏脑涨,捂住耳朵坐在床上缩成一团。没有人来吗?没有人来管管吗?平时那些酒鬼到哪里去了呢?过来一个找碴儿吧,将这个没见过的女人打一顿吧……梅硒鼓从来没有这么期望有人靠近她的房间。她一向喜欢安静。
  云英用木条安了一个很难看的装置,把门勉强修好了。打开关上都会发出吱呀一声,看起来极不牢固。但至少可以保证这房间是个独立的空间且可以挡住别人目光了。她放好榔头,看向躲在床上的梅硒鼓。她手中仍握着那块玻璃,绝望而不忿地和云英对视着。云英恍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不是说对付不了土武器在手的梅硒鼓,而是在说过我喜欢你这种话之后适合强行逼迫她干什么吗……算了,我爱你本来不就是我要你的意思吗?我爱你的身体……
  时值正午云英想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比较方便,但这间简陋的房间没有窗户哪来的窗帘。不透气的环境,租金肯定很便宜。云英爬上床,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小铁盒般的东西。很容易辨认出是个视频播放器,不过也像手机——可是在格费玲郡里手机是无法使用的。她把播放器放在一旁,梅硒鼓悚然举起玻璃对准她。“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云英低头看自己穿的衣服已经有点脏了。她抬起头盯着梅硒鼓说,“请你把玻璃扔掉,否则很容易伤到我或者你自己。”
  “我是傻子吗,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云英跪坐在床上向挪了挪对她说,“别对我那么抗拒,我们可是有过性关系的——虽然那也无法充当什么纽带,但至少我想让你知道这件事……住在医院期间,我们确实发生过性关系。这也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喜欢你。很喜欢你。除了你我已经无法从和别人的欢爱中获得快感了。很严重的事,对不对。”
  梅硒鼓一听,把碎玻璃扔了过去,差点划到云英的脸。“你说什么啊!疯了!我和你根本没有那种关系!”
  “是啊,你不知道这件事,我和齐楚也没告诉过你。当时我们都觉得没必要,因为这就是一个小插曲。”梅硒鼓的强烈反应在意料之中。云英回头看了看身后墙上砸得粉碎的玻璃转过头来平静地说,“我们做完体爱分离手术后,你就走了。我以为不用挽留你,可是之后的日子,我却不只一次想起你。我没有预见会对你产生那么深刻的印象。”她的手指在床单上划了一下。“准确说是你的身体。”
  “我绝对没有这种记忆……”梅硒鼓有点脱离了意识机械地开合嘴巴。云英说,“对,因为你当时睡着了,所以不记得。”
  她困难地消化了云英的话。睡着了,性关系……那是□的性质啊。梅硒鼓靠在墙壁上惊恐地睁大眼睛,胸口缓缓起伏,落在上面的黑色细长发丝在光线作用下,一部分呈现为白色。云英见此情状拿起播放器打开,有些小激动地开始播放一个视频。她将画面转到梅硒鼓眼前,“你的房间里有摄像头,齐楚为了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把它安装在天花板上。所以那时候的事都被如实拍了下来……这是我从监控里剪辑下来的。”
  舌头有点发麻。“不是很清楚,但你可以看出我所说是真的。”
  昏暗的病床上白色的皮肤特别刺眼,梅硒鼓不想相信躺在那儿的人是自己。云英对她做了什么……看起来纯粹是急切的发泄,云英的手在她胸部停留了很久然后滑到下面,不见得温柔的动作加剧了梅硒鼓对强X的联想……看久了眼前模模糊糊的,她抓紧衣服想要逃开,被云英抱住了。
  “我很想你。没有你我就体验不到X爱的快乐。这种唯一性可以证明我爱你。你不会像雪花一样在我生命里消失,我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被浓烈的血腥味儿薰醒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小五。分子把手从被中伸出来摸摸头,缝了块纱布。别提样子肯定丑得没边儿了。
  “现在几点钟了?”分子一张嘴血的味道更明显。她发现了原来血在自己口腔里。甜丝丝凉凉的牙齿血从齿缝里渗出来。小五站在床头柜边,见她醒了立即凑上来。那张脸离分子很近,分子无声地盯着她褐色的眼珠。她一把推开小五坐了起来。墙上的钟指向七点。凭感觉分子认为是早晨七点。
  “你来干什么?”分子极其冷淡地说,把头扭到一边。小五难得好脾气地没有表示不满。分子半天没听她讲话,只听到鞋子与地面磨擦的动静。她转过头看到小五难过的眼角垂下的脸孔,“你怎么会搞成这样呢?李鲢为什么会死呢?”
  “啊,你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邹琴琴没有给你一个天衣无缝的合理解释吗,比如我和李鲢半夜在墓地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后发生争执导致一死一伤?”分子尖锐地反问。“她可以举出一大把这种理由呢!”
  “你不会是脑袋撞坏了吧。”
  小五的话里没了往日的活泼。李鲢的死多少给她情绪造成了负面影响。分子不悯恤地回答,“撞坏的不是我的头难道还能是石碑吗?你要不要试试看?硬度测试?”
  “你和李鲢到底干什么去了呀?”小五能这么耐心地和分子说话够少见的了。分子讽刺地说,“你从邹琴琴那儿听来的版本是什么?我和李鲢?她在这其中扮演的只是一个打急救电话的朋友的角色吗?”
  说得话多了,分子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悲惨地觉得自己得了脑震荡。但在被一路畅通送到医院后她意识是清醒的,医生只是给她缝了几针,告诉她过两个月来拆线,都没让她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就打发她回家了。轻伤,皮外伤,这就是医生的诊断结果。尽管分子疼得要哭出来了,但那也只是被视为女孩的娇气而已。
  距离李鲢的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现在是第二天早晨。分子想起此事,仍是心痛得想要吐。
  最清楚地意识到死亡的创伤无法弥补的人,就是对于死亡之人最深情的人。
  
                  第七十二章
  分子凄惨地一笑,齿间的红色血丝像刚刚吃过人一般。小五焦急地在她床边走来走去,最后还是将目光定格在分子脸上,“你的意思是邹琴琴没把实际情况坦白告诉我?她知道你和李鲢之间的事吗?”
  “我和李鲢。”分子喉头动了动,“你为什么不说是她和李鲢呢?”
  “她和李鲢能有什么事儿。”小五疑惑地说,分子冷淡地说,“那我和李鲢又能有什么事儿呢?”
  “我不知道。比如说情变?……你们在草地约会,但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你们吵了起来,你一失手……哈,是不是这样?”
  “邹琴琴告诉你的?”分子突然觉得很累,累得想倒头就睡,把自己用棉被闷死。小五狐疑的目光引得她肩膀一阵颤动。小五把邹琴琴版本的说法完整呈现给分子,“那天晚上邹琴琴上厕所,正好看到你和李鲢用钥匙打开门走了出去。她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事,觉得奇怪就跟在你们后面。你们俩来到墓地,她就跟到墓地。她怕打扰到你们没敢现身,一直在山脚下观察,直到发现不太戏劲,邹琴琴从山上滚下来了……是你把她推下来的!……别激动,我没说你故意把李鲢推下山,邹琴琴说你似乎是一时激动误推了李鲢一把……”
  “她没带望远镜吧。连失手误推和蓄意谋杀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好眼力,甘拜下风。这个年代真的少有这种明亮的视力了呀。哦,你再问问她细节,说不定她连我和李鲢说了些什么话都听得一字不漏呢。她耳聪目明嘛。”
  小五若有所求地挨着分子坐下来,“你想告诉我她说的是谎话?那你又有什么说法呢?我没想到一夜之间,我身边会有人死去。我到现在都有点痴痴的。”她头疼地靠在柜上愁眉苦脸。
  “算了吧,你看上去神清气爽呀。”
  邹琴琴就在两人有点僵的局面中□来了。这出现真及时,分子本来对着小五的矛头这下极其明确地指到邹琴琴那儿去了。邹琴琴手上拎着一坨铁块,分子无力地看着那个东西:面目全非的宠物机器人。窗窗没电后被邹琴琴一脚踢下山。但损坏成这样,之后肯定是又被邹琴琴极度恶意地修理了一番:窗窗的四肢和身体被压在一起仿似一颗铁饼。原来家猫大小的体积现在只有二分之一了。能把坚硬的机器躯体弄成这样的也只能是机器。邹琴琴把窗窗放在地上,“分子啊,你的机器宠物也从山上滚下来了变成这样了呢。”她微微有些悲伤,“小五,这就是我不让你去看李鲢最后一面的原因。那具尸体实在是太可怕了,谁看了都会做恶梦的啊。”
  大势已去。分子的疲劳到达了极限,突然不知道支撑自己这个活物的能量是什么了。但看到小五眼里那一抹并非坚信无疑的亮光,分子鼓起勇气觉得还有最后一个希望。她要努力争取到小五的信任。邹琴琴的说辞奇怪地粗制滥造漏洞百出,看起来并非精心设计过。分子牢牢抓住小五的肩膀,把上半身重量都压在两只手上,“你说的没有一个字是真话。”分子穷途末路,口气变得镇定而危险起来。“最简单的事实:邹琴琴,杀李鲢的人是你。”
  “你有证据吗?人证还是物证?拍下了我杀死李鲢的照片还是录像?”邹琴琴翘起嘴角,不以为然。“不过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导致了李鲢的死亡,呵呵,我们半斤对八两。是呀,想想看,你的话和我的话同样不可信,是这样的吧。”
  分子抓得小五肩膀生疼,她惶惑地看看分子又看看邹琴琴,这下不知道该相信哪个了。分子和邹琴琴的关系眼见得跟死对头一样,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啊。令小五深感意外的是心里的天平渐渐倒向分子。因为仔细看邹琴琴的眼神里几乎没有一丝坦承。那是一种嘲弄的,反覆无常的眼神。眼珠里好像养着蜘蛛。
  分子松开小五,指着邹琴琴说,“李鲢的脖子上有绳子的勒痕,她是被你活活用绳子勒死的!你为什么不让小五看李鲢的尸体,就是怕她发现这个再明显不过的证据吧!李鲢死后身体其它部位没有任何伤害,根本不是你说的惨不忍睹!如果一定要说,那么,她被你害死后没有闭上的眼睛也的确是让人不敢直视吧!”
  “我要看看李鲢的尸体,验证分子说的对不对。”小五站起来对邹琴琴说。邹琴琴面对认真的小五,散漫地抬起手作了个拒绝的手势,“天这么热尸体很容易烂的呀,已经烧掉了。”
  
  人是复杂的机器。一个机器人能不能将自己完全研究透彻呢?一个人能不能将自己完全研究透彻呢?不管回答如何,有一点很肯定:机器人不会像人那样自负,觉得自己高贵特殊有分量得不得了,天下万物都该仰视人类并甘为驱役。人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地表扬自己的智慧,智慧就是人有别于万物的地方。其实人就像他们创造出来的机器一样,被某种力量控制着。人控制比自己低等的机器,某种东西控制比自己低等的人,这两对关系一模儿一样儿。控制人的欲望人往往羞于提起,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人有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是机械般被控制这一事实的。人,等于机器。正常的人不过是性能良好正常运转的机器,精神失常身体缺损也不过是坏掉的机器。机器世界,世界上的都是机器啊。
  被控制了。梅硒鼓害怕地想,我被控制了。为什么会这样……
  然而这个念头真的是很短很短的一瞬间。那种打心底溢出来的恐惧在瞬间灰飞烟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这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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