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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江湖 作者:玉面老君(晋江2013-01-27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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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清瞬间简直怀疑他修炼过什么奇功,她既不想为这事撒谎又不想那么听话地说饿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表情很无奈。
  
  于是二殿下了然,抬了抬下巴示意面前矮桌上的菜,看她趔得八丈远,道:“你坐过来这边。”
  晚清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他,一步不动,心想就那几小碟子的下酒菜,虽瞧着不错,可那量实在是少的让人不忍心吃,要是吃得见底还很饿那就不好看了。更关键的是,此人给她一种很不安全的讯息,不像慕容博,虽同是公子哥,但目不斜视一本正经,那形象简直太典范了。
  
  二殿下笑了一下说:“你怕我非礼你啊?”
  
  晚清心里一抖,说:“你是古代人,说话不要这么直白。”
  
  二殿下不以为意,表示自己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晚清想这个东西恐怕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有待考证。她说:“不然你请我去楼下吃顿饭,我饿死了,这里这点东西根本不够。”
  
  两人一出门,晚清才发现原来门外还站了两个人,一脸的忠诚卫士表情。其中一个禀道:“云姑娘已经回去了。”二殿下点了点头接着走,两个手下很自觉地跟在他两人身后。晚清边走边想,云姑娘,云献舞,真是个挺好的艺名。
  
  两人在热闹的一楼找了张桌子坐定,晚清发现刚才还紧跟着的那俩人又自动消失了,让人着实感慨这工作需要怎样的耐性和技术啊。
  
  二殿下让小儿报几个当日的特色菜,小二口齿伶俐地飞着舌头叨了起来:“今儿个有蝶舞蜂喧,缀绿含红,玉树琼枝,池岸梅香,茯苓鲜翠……”晚清想这小二的文化程度可真是不低,说这么快舌头也不会打结。听着他一气呵成说出了这么一大串花枝招展的名字,晚清终于明白好好一个饭馆怎么会叫这么个容易被人误解为妓院的名字。
  
  晚清听他报了半天,正想这怎么记得住,记住了也点不了菜,只见二殿下一点头,打断他说:“好,就这些吧。”晚清没想到他是这么点菜的,忍不住说了句败家子。二殿下一口茶水卡在嗓子里。
  
  晚清想自己真是不应该乱说话,但又觉得要抓住这个分寸也不太容易。别说让她敬畏权贵如天神,就是让她现在叫一句殿下她都觉得出奇别扭。在她想来,对于现代人,殿下这个词,就跟娘子、夫君一类似的,也许意境美妙,但属于文物,只适合存在于非物质文化遗产里。
  
  不一会儿一道道菜全摆了上来,菜色倒也很是惊艳,但晚清仍然搞不明白它们和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字有什么关系。不过这不算是个引人纠结的问题,晚清觉得这个状态比较自然,所以吃得也比较尽兴。
  
  这时二殿下忽然又想起似的问道:“对了,看样子慕容博看你挺紧,那你是如何从他府上跑出来的,还让他一路追你至此?”
  
  晚清放下筷子端了杯茶,饭饱神虚,差点说漏:“我骗他说带他去找慕——他家跑掉的那个姑娘,然后走到这里的时候趁他不注意就溜了。”
  
  二殿下不再追问,只说:“真是笨。”
  
  “谁笨哪?”晚清惯性使然随口问道。
  
  “两个都笨。你居然想出这么笨的办法逃跑,那小子更笨,竟然真让你跑掉了。”
  
  晚清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这个,最后不还是要多谢你嘛……”
  
  二殿下呵的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晚清抿了口茶:“程晚清。”
  
  “程,晚清?”
  
  “嗯。晚上的晚,清晨的清。”
  
  “有点意思。”
  
  “你呢?”
  
  “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晚清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八成又说错话了,接着埋头喝茶。
  
  “党羡之。”二殿下说得很平淡。
  
  对于这样的坦诚和亲民,晚清心里并非一点感念没有。她想,自己果然还是有权贵意识的……“呃。党,羡之?”她记得数天前在这个天党王朝见到的第一人说过党氏是他们的国姓。
  “嗯。羡慕的羡,之乎者也的之。”
  
  “哦,呵呵,哈哈哈哈。”晚清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这两个字,一不小心就笑得有点夸张。
  
  党羡之诧异:“怎么了?”
  
  晚清抿嘴笑了笑,说:“没想到你家老爷子还能起得出这么诗情画意的名字来。”
  
  党羡之之前只觉得她说话有趣,到目前为止终于认识到人家姑娘似乎完全没把他们一大家子的王侯将相放在眼里,不过他到底不是大惊小怪之人,只是笑问:“如何我家老爷子取出这么个名字就让你想不到了?”
  
  晚清说:“当皇帝的不都该比较务实的嘛。”党羡之闻言哈哈笑了。
  
  晚清跟党羡之聊了半天,觉得他说起话来还算坦率,也并非胸无点墨,再加上吃人嘴短,便觉得,那么至少他也应该不是个坏人吧。
  
  她虽吃饱了饭有点萎靡,但还是打起精神飞快地转着脑子。这是个目光长远的姑娘,所以虽然今天吃饱了饭,少不了还要考虑一下明天怎么吃饭。在她成功地蹭到一顿饭后,心里不免要得寸进尺一下,想再向眼前这公子哥借点小钱花花。出门在外没有钱花是很要命的,这一点想必古今中外都是一致的。
  
  党羡之看不到她头脑飞转,却能看到她埋着头喝水时伴随着这一思考将眼睛不停地眨呀眨的表情。晚清柔肠百转了半天终于开口:“你能借我点钱么?”
  
  党羡之很故意地问:“干什么?”
  
  “我没有地方住啊,还要吃要喝要用的。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晚清说的煞有其事,看起来十分诚恳实在,可怜巴巴。
  
  党羡之顺口问道:“那你怎么不回家?”
  
  晚清一时噎住,茫茫然不知从何说起,看起来更可怜了。
  
  党羡之赶紧松口:“借了,还还我么?”
  
  晚清理智上说当然了怎么能不还,但心底里的意思却是我一穷二白的到现在还在空手套白狼呢能拿什么还你。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下意识的反应很诚实地表露了自己的真实意思,直直地看着党羡之摇了摇头。
  
  党羡之扑哧一下笑了,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银锞子咣当一声丢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晚清又惊又喜地拿起来,凑到眼前一看,发现这小东西上面还细细雕镂着好些自己认不出是什么的花纹图饰,小巧玲珑圆鼓鼓地躺在自己的手心里,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忍不住嘿嘿一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银子?”
  
  党羡之一梗,说:“是的,真是聪明。”
  
  “哦——几两啊?”
  
  “……总要有二三两的吧。只是随手拿来玩的。”
  
  晚清心里很是嫌少。况且她第一眼看到这银锞子的时候,就断定自己肯定不忍心花,而想拿来收藏。她挣扎了一番,又问:“还有吗?”
  
  党羡之愣了愣,说:“没了。”他此生确是第一次碰上借钱的,居然还是个一借再借的。他周身看了看,最后望着自己那柄折扇扇骨之上镶嵌的一枚白玉,道:“这块玉还值些钱,你要么?”
  晚清看着那片拇指肚大小的玉石,质地是好,却不知怎么个值钱法。她好奇问道:“它能值多少?”
  
  “千八百两总是有的。”
  
  晚清眼睛一亮,脑海里不由冒出五百个银锞子堆成一堆向她招手的场景来。党羡之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很想凑上去亲她一口。
  
  晚清想,要真有这么一大笔钱,她解决了衣食住行的后顾之忧,也能好好找一找杨蓝的下落了。党羡之却突然怕她拿了钱就跑人,事情看起来很好玩,若是就此结束,那实在是可惜了。况且,慕容家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多少都会和她有点关系的。但如果直说请她回家做客,即使没有坏心思,肯定也立马把人吓跑。
  
  晚清眼巴巴地望着党羡之的宝贝扇子,党羡之却一本正经地提议:“这样吧,扇子就压在此间柜上,你不论吃的住的,亦或支银子用,一律去找掌柜的拿就是了。这里条件不错,出入也方便。还省得再去找当铺,你一个人一时间也不便带那么多银子在身。况且,这里对你来说也安全些。”
  
  晚清觉得这安排真是够体贴周到,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周到,就不是一时能判断清楚的事了。而且她也知道,对于她现在的情况,这是目前最优先的选择,遂很干脆的拍板:“好。”
  
  党羡之喝了口茶:“楼上随便去挑一间住。我接下来有事要办,你就自便吧。”
  
  晚清办妥了生活大计,心里轻松,困意便来。于是心情舒畅地和他道了个别就上楼休息去了。
  
  党羡之独自对着满桌剩菜就今日的此情此景琢磨了片刻,忽然想起今天被晚清踩了一脚。虽然是自己先搂了她一下,但这依然是两个性质不同的问题。
  
  而晚清在大老晚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忽然想起云献舞还惦记着弄瞎自己的眼睛呢,顿时脑子一片清醒,唯恐有人半夜来袭。
  
  




☆、10。美人献舞

  晚清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睁着眼把昨天的事情细细回顾了一番,并很放心的发现自己这双眼睛还好好长在那里。
  
  她坐起来看了看被自己睡得皱巴兮兮的衣服,决定今天把从慕容雅衣柜里顺的那身衣裳穿上。她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等会吃完饭,先把自己穿过来的那身洗干净了收起来,再去找这楼里掌柜的要点钱,买些衣服等生活用品以及土特产。对于自己这么个从现代城市里过来的乡巴佬,为了日后行事的便利,晚清觉得很有必要先给自己科普一下各种常识。
  
  等她收拾好了,转过一道屏风走到外间,刚迈出一个步子就被一个焦雷打在那儿。晚清看见党羡之坐在对面屋角的桌子旁,手里拿着支毛笔悠悠闲闲地敲着桌沿儿,对她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英俊不凡。
  
  晚清心里快要抓狂了,为了不使自己在披头散发的情况下表现的更贴近一个疯子,她没有先向党羡之咆哮他怎么能私闯姑娘房间,而是拐回来检查了一下这面大屏风的隔挡效果。光滑的丝绸面料看起来还蛮紧致的,她伸手在另一面晃了晃,虽能隐约看到个轮廓,好歹不是透视的。
  
  她看到堵在门口和窗口的若干高低柜子都仍然好好地矗在那儿。晚清对古时候那种简陋的防护设施实在有点不放心,昨晚临睡前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挪了过去,自认为堵了个结结实实。所以说,相比于党羡之进来了,她更惊讶于他怎么能够进来。
  
  党羡之坐在那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晚清绷着脸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这就不能告诉你了。” 党羡之吓她一跳的目的达到了,心情很好,他拿起桌上铺着的一大幅画:“画的不错,你很无聊吗,干什么要画这个房间?”
  
  晚清对画画的培养仅限于小学学了三年水彩画,大学学了半年素描,到现在已经基本算是打回零基础了。要说唯一没丢的就是比一般人多的那么点可怜的艺术细胞,昨天下午确实很闲,又不敢贸然出门,静思之间突然觉得,自己走过的这些地方,要能留下个影子那是最好。没有照相机,只好用手画。技艺谈不上,只好用最细的小毛笔白描。浪费了多少张宝贵的特皮画了半天也只画了一半,天一黑光线暗下来,她就撑不下去了。
  
  “随便画画而已,留个纪念。”晚清刚要走过去,党羡之道“别动”,说着换了个姿势提笔便要接着往纸上画。晚清吓了一跳,而后才明白他是要画自己。晚清忙喊“你别动”,一手捂着额头冲了过去,到跟前一看才知那幅画已经被党羡之给补全的差不多了,而且她没想到这人看起来有点浮夸,笔法还挺细腻,算是没毁了她的心血。
  
  晚清把画从党羡之手里拿过来,看了看抖了抖,小心翼翼卷了起来。党羡之坐在那儿看她卷了半天,然后听她来了一句:“虽然这房间是你花钱给我住的,但并不代表你可以像这样随时随意进来。要是你打算以后还这么做,那我只好不住了。”
  
  党羡之乐呵呵的表情一滞,看着晚清一张认真严肃的脸,既没有太多的生气愤怒,也不显得受惊害怕,就是正经和他讨论的模样。他收起了笑说:“算我鲁莽了。”下一秒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不是也没对你做什么嘛。”
  
  晚清想你都有闲工夫画完一幅画,天知道你还做了什么。她越想越觉得诡异,接着说:“这是两码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你得尊重别人。更何况,你一个男的我一个女的,要是让人看见了,对——”她本来觉得对自己名声不好,一想自己一个人都不认识,哪有什么名声,遂说了句:“对你名声不好。”
  
  党羡之很认真的听着这段挺庄重的话,不料又被最后这句给逗乐了。晚清瞅着他说:“反正我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就没办法了。咱们萍水相逢,多谢你昨天帮了许多忙,我今天就走了。”
  
  党羡之靠在椅子背上:“你怎么想起哪出唱哪出啊,不是号称身无分文吗,走了能上哪儿去?”
  晚清实事求是地说:“虽然我会做的事在这个地方都干不了,但给人家洗个碗擦擦桌子还是能的。哪怕有间小柴房住,至少没人敢随便进进出出的。”她看着党羡之有点皱眉的表情,面貌英挺,眼睛明亮,心想:真还是个小孩儿啊,不成熟。
  
  党羡之表面上没什么动静,心里却不是这样。他一大早这么精神抖擞地跑过来,一下子被晚清教训的有点灰头土脸,要就这样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简直太憋屈了。晚清话说得不多,但貌似有理,可党羡之觉得自己之所以接不住招,是因为他以前没怎么听到过这种话,所以一时反应不及。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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