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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枝词-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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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丁迅咳嗽两声,支吾道:“也没――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过两天就好。”
郁竹低头抿口茶,微微笑道:“一点小事?前几日西疆人夜闯横云山庄,欲图绑架皇眷,那赵家小姐还受了重伤,这样的事还算小事,那在下倒不明白什么事才算大事!”
丁迅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他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莫非――”
“莫非是西疆人?”郁竹扬眉,转而目光诚挚直视丁迅道:“丁兄倒不必胡思乱想,在下真的很想帮丁兄找出刺客,也替咱东越驱除一个祸害,如若不然,今日刺客到得了云州,明日他们也到得了永州!”
“你到底是何人?”
“在下是谁委实不重要,目前最要紧的是找出刺客,丁兄可否细述近日追查情况,咱俩一同参详。”
丁迅目视郁竹良久,叹道:“不瞒赵兄,在下确在为此事忙碌奔波。”
原来丁迅之父丁桂龙官拜云州守备之职,正是负责贵妃游幸卫护任务的地方官。横云山庄出事后,丁桂龙深知自己失职,唯一的生机便是抓获刺客将功补过,于是由他在衙门里统筹安排诸事,丁迅则带领人马搜查城中各处。衙门上下均知此事极大,若再抓不住刺客,东越皇震怒,丁桂龙自是丢乌纱帽丢脑袋,其他人也都讨不了好去,因此皆尽心尽力,对外假托它事,暗暗地将个云州城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几日下来,竟是毫无结果,丁氏父子更是几日没合过眼了,眼看着总督的脸色一日黑似一日,父子两人的心情也是一日沉似一日。
郁竹沉吟半晌,道:“你确定城里各处均已搜查一遍?”
丁迅点点头,抹一把脸,神色疲惫,“各家各户、酒馆、茶馆、客栈,甚至连勾栏院均去搜寻过了;又在街头设立岗哨,盘问过往行人;城门也已封闭,只准进不准出。可是几日下来毫无线索”。
郁竹眼望窗外水天一色的云湖,道:“刺客打哪进入山庄?又从何处逃离山庄?如今又藏在何处?山庄是个关键,丁兄可否将横云山庄的地形说与我听?”
丁迅点点头,絮絮道来。原来那横云山庄东、南、西三面皆位于城里繁华之处,北则倚云湖――横亘在云湖之滨,竟是如其名了。庄内地势平坦,并无山林丘壑,藏身实非易事。作为东越行宫,皇上或是诸位娘娘每年均要驾临横云山庄,从没出过事。而如今,刺客一来便是四人,这样的事实在是匪夷所思。
“横云山庄――横亘在云湖之滨――“郁竹喃喃道,纤秀的指节习惯地敲着檀木桌。
“丁兄,山庄滨临云湖之处有无士兵看守?”
“你的意思是?”丁迅人挺聪明,道:“刺客自云湖那面进入山庄?”没等郁竹回答,摇了摇头,皱眉道:“赵兄你非云州人,自然不熟悉云湖。”他用筷子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划了个圈,“大致来说,云湖的形状象颗珍珠呈圆形,然而在它的北面则突出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喇叭口,喇叭口底端就是横云山庄的所在之处。这里的湖面外宽里窄,湖水汹涌湍急,而且暗礁密布,凶险异常,当地渔民畏之如虎,称之为‘老虎口’,如今赶上春季枯水期,湖风又急,渔民们更是远远避开。当初朝廷在此修建行宫,一则为‘老虎口’风景绝美,尤其每年中秋前后的大潮极是壮观,二则是为 ‘老虎口’凶险,守卫山庄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丁兄的意思,则是这里并无士兵看守了?”
丁迅点头,又道:“如今最紧要的,是查出刺客的藏身之处,其他诸事,等抓住了一问便知。”
“丁兄,我们不妨来假设一下,假设他们就是通过‘老虎口’到达山庄的,那么,有一件事就容易解释了。”
“什么事?”
“刺客的行踪!”郁竹的眼睛闪闪发亮,目光投向湖面,“刺客通过水路进出,这就给了我们启发,丁兄,其实你们还有一处地方没有搜查!看,那是多好的藏身之所――进可攻,退可守。”
丁迅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水天相接之处峰峦点点,惊道:“你说是湖中岛屿么?”
郁竹忽然咳嗽起来,慌得荷香又拍背又递茶,好半晌,她才止住了,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点点红晕,竟如桃花般娇艳动人。
郁竹点头道,“我们可以这样假定,几天前,他们通过某条途径到达云州,又坐船上了云湖中的某个岛屿,然后择准时机,深夜悄悄通过老虎口,潜入山庄。事败之后,便原路返回。这几日,官府搜查得紧,他们肯定还藏匿在岛上,待风声一过,他们就会立即逃出城去。”
“可是――”丁讯皱眉道,“云湖中大小岛屿无数,若要从中找几个人,岂非大海里捞针么?”
郁竹笑了笑,道,“这几个人来自西疆,据我所知,西疆乃大漠之地,少见湖泊,识水性者罕有,所以这几人经过‘老虎口’时,一定需要旁人相助。”
“旁人?”丁讯低头喃喃道。
郁竹道,“对!那人需有很高的驾船技术,这样才能顺利通过‘老虎口’,将西疆人送至山庄。”
“很高的划船技术――”丁讯的眼睛忽地一亮。
郁竹微微一笑,“看来丁兄胸中有了计较。”
丁讯轻击桌面,“不错!这样的人自是渔夫无疑!我们可以去渔村找!不过――”他又皱了皱眉,“本地渔村可不少,该从哪里找起?”
郁竹点点头,“这确实需要费番周折,咱们再想想看,嗯,比如哪个村离‘老虎口’近些?再比如,哪个村对‘老虎口’的情况比较熟悉?”
丁讯默然,低头喝了口茶,目光移往窗外,半晌,忽道:“赵兄,我想起一事,云湖的湖面其实是早就划定好的。”
“哦?此话怎讲?”
“早先,各村为了多捕捞鱼,哪里鱼多,就往哪里去,因此各村的渔船常撞在一处湖面,吵架甚至斗殴之事众多,人命官司出过不少,官府为此大伤脑筋。后来,由官府出面,经过协商之后,依据各村的地理位置,划定了各村的渔猎范围,规定各村只能在各自的划定范围内捕鱼。而这个‘老虎口’――”丁讯顿了顿,“正处在雪浪村和新安村的交界处,因为其水域凶险不宜捕鱼,在划定这两村渔猎范围时还特意绕过。”
“丁兄的意思是,其实这个‘老虎口’也只有雪浪村和新安村的渔夫能去,其余村庄,因为不在渔猎范围内,根本进不去。”郁竹挑眉道。
丁讯点头,忽地站起身,道“我这就回衙门,与父亲商议寻人之事。”
“等一下,”郁竹道,“出动大批官差,一方面费时,另一方面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毕竟,他们在暗,咱们在明。”
“赵兄的意思是――”
“咱们两人先悄悄去这两个村寻访,然后再作打算。”
云湖(八)
云州城东面,雪浪村。
雪浪村紧倚云湖,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全村百来户人口,均靠捕鱼维生。好在这几年东越还算太平,日子虽然贫苦,倒也安逸。
在云州,春季本不是捕鱼最忙的时节,因此村里倒有一半的渔夫赋闲在家。
这时,在村口的小茶馆里,就有不少渔夫在喝茶闲聊。
一个三十来岁、皮肤黑亮的汉子仰脖一气灌下半杯浓茶,然后转头朝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小伙笑道:“三度,怎么今日还在家?也不勤谨点干活去?”
“可不是!瞧你哥二度,扳梢捕鱼的本事在咱村可是最数得上的一个,现在讨了房俏媳妇,如今儿子都生下了。三度,你可得跟着你哥学学本事,多少攒些钱,好寻个女人过日子。我在你这年纪,想女人可想得慌哪!”另一个精瘦汉子笑道。
“你们别胡说八道!咱们的三度可是要读书中状元郎的!到那时,城里的姑娘只怕都排队抢着嫁他哪!”另一村人笑道。
茶馆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声。
三度年纪很轻,脸上甚至带了些稚气,皮肤还有着淡淡的光彩,不像村子里的其他渔夫,因为长期的风吹日晒,面皮苍黑无光。事实上,因为家里条件略好些,他还上过两年学堂。然而,生为渔村里的人,天生注定就是要做渔夫的,所以读了两年后,就给父亲拽了回去,跟着哥哥学习扳梢的本事。可是,闲暇之余,他就喜欢拿着本破烂流丢的书,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后来居然发展到在渔船上也偷着看。任凭父亲打骂、呵斥、甚至烧书,他只充耳不闻,书烧了就再掏本出来接着看――也不知这么多破烂书是从哪里来的。倒是哥哥可怜他,在分配活儿时只给他些辅助活儿干,好让他有时间看书发呆。时间一长,村里的人便经常拿这个与众不同的三度取笑。
毕竟,读书那是城里人的事儿,渔夫么,只要晓得哪里鱼多、如何捕捞便好,读书识字可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像三度那样,整天价痴痴呆呆的,迟早连老婆也讨不起,只怕连糊口都成问题。
换在平时,三度还会反驳两句,话里偶尔夹杂村人听不懂的之乎者也,弄得人们笑声阵阵,那气氛才算到了高潮。可是这几日,不管村人如何逗他,三度只是沉着脸,径自喝茶,不发一言。
于是,又一村人开了口,“三度,我看你这几日不太高兴,是不是没能中状元,心中难受哇?”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忽然,茶馆里的人全都闭了嘴,十几双眼睛齐齐望向门口,三个人正施施然走进来。
并肩走在前面的,是两个二十上下的年轻人,模样俊秀,神采翩然,后面跟着一个衣帽整洁的青衣小僮,看这副架势,很像云州城里的公子哥儿外出游玩。
这两人面对众人的注目,倒也不如何无措,径自找了张桌,坐了下去。
店主人赶紧过去招呼,“两位公子,从城里来?要喝点什么?”
“店家,就来一壶茶罢!”其中一个穿着白衣、身量高些、样貌也老成些的年轻人开了口,嗓音尽管清亮,却带点甜糯,正是云州口音。
店主人点头而去,没一会,就送上了一壶茶,将两个杯子注满,“两位公子,请用罢!”
白衣公子点点头,端起杯子,那杯本是粗瓷所制,沿口偏又豁掉一块,加上茶水浊黄,那白衣公子的眉头简直皱到了一起,端到嘴边的茶水竟是喝不下去。对面的青衣公子年纪略小,模样也更俊秀,看着看着,唇角微微浮起一朵笑容。
众人瞧了白衣公子的模样,心下暗想,这两人定是城里玩得腻了,便来这乡村野地寻些乐趣。
他们本对这样的公子哥儿无甚好感,没过多久,就纷纷回转了头,各自喝起茶来。
然而,众人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了过去,原因是这两人居然吵起架来。两人模样虽然斯文,可是吵架时的嗓门实在不小,一会儿工夫,已经面红耳赤。
坐在不远处的三度原本只顾喝茶,对这两人无甚在意,可是渐渐地,耳朵支楞了起来,一双眼望着手中的茶杯,竟有些发呆。半晌,他端起茶杯,走至两人的桌旁,道:“两位,我可以坐下么?”
那两人住了口,转头看他。
白衣公子笑道,“当然,小哥请坐。”
青衣公子抬起一张晶莹的脸,朝三度微微点头,“对不起,我们兄弟起了些小争执,一时有些忘形,打扰你喝茶。”神态温文,嗓音清脆,却并非云州口音。
“这位公子不是云州人罢?”。
“呵,”白衣公子笑道,“他是我的好友,前几天由我作东道,把他从永州邀来这里踏青游览。”
“刚才我坐在不远处,隐约听到两位的谈话,两位公子爷似乎对云湖的‘老虎口’很感兴趣。”
三度低头喝了口茶,却没注意到面前两人已很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
这两人,自然就是赵郁竹和丁讯了。
一个时辰前,这两人并荷香离开了茶馆,直接寻到了雪浪村。一路上,他们又为如何寻找渔夫颇费了一番思量,若是贸贸然地进村逮个人劈头便问,人家可不一定会说,还不如放个大饵下去,有鱼闻到了,若对了胃口自然会去吞食。
这三度也许就是想吞饵的鱼。
因此,丁讯定下心神,按照两人早就商量好的词,对着送上门的三度道来。
“这几天,我们已将城中各处名胜均游玩了一遍,我的好友又听说云湖的‘老虎口’十分有趣,定要我带他来瞧一瞧,可是――”,说到这里,丁讯已有些愁眉苦脸,“来到了这里,村里的渔夫没有肯带我们去的,他怪我失信,所以起了些争执。”
“‘老虎口’可是个要命的地方,我们村里人都不敢进去。这位公子爷,你是本地人,难道不知道吗?。”
“那个地方真的去不得吗?”郁竹开了口,一脸不甘的神情,“我听说‘老虎口’是云湖绝景,而且――”她压低了声音,“对面就是咱们东越皇的行宫横云山庄。”
丁讯在旁接口道,“我们兄弟二人也是好奇,想去瞧瞧‘老虎口’究竟是如何凶险,顺便远远地望上一望横云山庄。如果村里有哪位肯帮忙――”他和郁竹互视一眼,“我们愿出二十两银子作为酬劳。”
“二十两?”三度的眼睛一亮,其余两人的心中却是一动。
“是。对了,小哥如何称呼啊?”
“我姓张,叫张三度。”
“原来是张小哥,”丁讯站起身抱拳施礼道,“望张小哥成全我俩的心愿,酬劳方面,还可以商量。”
三度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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