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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火星 金·s·罗宾森-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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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口,电。”
“把你麦克风上接收的声音传给我,音量放到最大。”他头向右侧着靠着头盔,耳朵紧紧地贴着送话器。嘶嘶,嘶嘶,静电声音,在这样的过程中传输错误是司空见惯的,特别是使用了腐蚀的插座。但是,他当然没听到呼吸声。“波琳,能进入安达尔监控系统吗,调准拱顶门的摄像机。将图像传到我的通讯器上,好吗?”
就在几年前,他还指导过安装安达尔的安全系统。所有的计划和密码波琳还保留着,不多久她就用他房间外面的套间的影像变换了他通讯器上的图像,是从上面往下看的。套间的灯全亮着,在摄像机快速扫描过程中,他可以看到这扇门是关的,就只看到这些。
他把通讯器斜挂在腰上,认真思考着。五分钟过去了,他又把通讯器拿起来,通过波琳向安达尔安全系统下达指示,拥有这些密码使他能够指示整个摄像系统删除它的监视磁带,然后用一个小时的循环指令而不是平常的八小时指令来操作。他指示两个清扫机器人到他的房间把门打开、他们奉命过来了,他颤抖地站立着,等它们慢慢地从拱顶屋摇摇晃晃地穿过。它们打开门,他通过波琳的小眼睛看到它们。光线泄入房间,瞬间亮堂起来,然后调整,看得更清楚了。是的,床上是有个人,约翰浅浅地呼吸了一下。他用通讯器上的即时开关触发器遥控机器人。一个心惊肉跳的过程,但如果把他抬起来,就会弄醒他。最好是别弄醒。
他没醒,这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机器人支撑臂的两边,它们小心地抬着它。一个身体向下垂着,这人死了。
约翰不慌不忙,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继续遥控,指示第一个机器人把尸体藏在第二个机器人的大垃圾斗里。把两个机器人从大厅里打发到它的储藏拱顶层里是很容易的。它们一路摇摇晃晃地走回去时,好几个人从旁边经过,但他也没办法。不过,除非从上面看;否则是看不到尸体的。真希望不要引起人们足够的注意,这样的话,以后就谁也记不起这两个机器人了。
当他把它们送进储藏室时,他犹豫了。是否应该将这具尸体送到点金术士居住区的焚化炉里烧掉呢?但是,不——既然已经把尸体移出了房间,就不必处理掉。事实上他今后还需要它。他开始猜想它是谁,便指示第一个机器人把它的仲肌眼对着尸体的右手腕,用它的磁性成像阅读,费了好长时间这只眼对准了手腕上的正确位置,于是它紧紧地盯着那个位置。每个人在腕骨上都移植了微小的标签,用标准点符号语言记录个人的资料,波琳只用了一分钟就搞清了这个人的身份,雅什喀·莫,UNOMA审计员,住安达尔山,2050年到达。实实在在是个人,一个可以活一千年的人。
约翰开始颤抖了。他斜靠在安达尔的蓝色釉砖墙上。可能还要一个小时他才进得去,或者少一点时间。他不耐烦地从墙上撑起身子,环绕扇形区转了一遭。平常要花约十五分钟,现在却只用十分钟就走完了一圈。他走了两圈后,便向活动屋走去。
那两个旧拖车活动屋,显然是废弃不用了,或者只用来储存东西。在夜色笼罩的灰尘中,车子之间隐隐约约出现了几个人影。刹那间他害怕了,但他们都擦肩而过。他回到扇形区,又绕着它走,然后走出这条小路,来到点金术士居住区。在那里。眼望着这个由隧道、管道和矮矮墩墩的白色建筑物组成的过了时的综合建筑群,上面全都写满了黑色书法体的等式。他们最初的岁月,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仿佛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在阴阴惨惨的大尘暴中,火星上出现了文明和腐败,危机和谋杀。他牙齿磨得格格响。
一个小时过去了,正是晚上九点。他回到密封室,在更衣室里脱下头盔和火星服靴子,脱得一丝不挂,进入淋浴室痛快淋漓地冲了一遍。他把水擦干,穿上长外套,梳理头发。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绕着扇形区的南面,走入有自己房间的拱顶屋。他打开门,发现四个联合国火星事务署的调查人员坐在那里。他并不感到惊讶,当他们命令他停下来时,他装出吃惊的样子。“是谁呀?”他问。不是休斯敦或张而是另三名男子,还有一名来自首批到达低点那批人当中的一名妇女。三个男人围住他的两侧,对他也没作出真正的反应。他们把门完全打开,两个人走进去。约翰本想揍他们,或对他们吼叫;或者当他们发现房间空空如也,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之色时嘲笑他们,但他抑制了那份冲动,只是好奇地瞪着眼看着他们,竭力把自己的感情限制在他不知道发生的情况时所显示的那种生气的状态。一旦打开内心的那扇门,实际上就很难控制他的愤怒。不让愤怒之火喷发出来,就很难保持天真无辜的程度。必须把他们当作过分急切的警察狠狠揍上一顿,而不是当作穷凶极恶的小官吏予以突然袭击。
正当他们对意料不到的局面感到不知所措时,他说了几句严厉、尖刻的话,好不容易把他们赶走了。他关上门,站在房间中央:“波琳,把安全系统上正发生的事情输到你自己身上来,录下来,让我看看摄像机摄下了什么。”
波琳跟踪他们,他们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安全控制室,张和其余的人在那里与他们会合。他们想得到摄像机软片。约翰坐在波琳的屏幕前,眼睛随他们的动向进行观察,他们在倒录相带。发现带子长度只有一个小时,下午的事件全都删掉了。这就让他们有事情要考虑罗。他狞笑一声,告诉波琳中断这个系统。
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感袭遍全身,虽然还只是十一点,但所有的肾上腺素和早晨吃的阿米珍多夫从他身上消失了,他很累。坐在床上,突然想起床上先前躺过的尸体,便爬了起来。最后,在地板上睡下来了。
在火星时间停滞时刻的午夜,他被斯潘塞·杰克逊惊醒。有消息说,在一个机器人的垃圾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他来到诊所里,疲惫不堪地站在斯潘塞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雅什喀·莫的尸体,几名调查人员警惕地盯着他。诊断机对于尸体解剖与对任何别的症状的诊断一样擅长,也许更好。样品化验出了一滴血液凝结剂。约翰面色阴沉,他命令对尸体进行全面的刑事尸体解剖;莫的尸体和衣服都得进行扫描,所有的微生物镜粒子都显示出他的基因组信息,所有的杂质粒子都显示出目前在安达尔山的人员信息。
约翰发出这个指示时,瞪着眼睛看着火星事务署调查人员,但他们眼都没眨一下。大概他们一直戴着手套穿着火星服或者像他那样遥控着整个事情,他不得不转开身去掩饰他的厌恶,他不能泄漏他知道的秘密。
当然,他们知道是谁把尸体放在那里的,所以他们一定怀疑他就是移尸并且删除录相带内容的人,因此他们已经清楚,他知道或者怀疑他知道事实真相,但他们还是不能肯定,没有任何理由泄露任何事情。
一小时之后,他回到他的房间,又躺在地上,尽管仍然精疲力尽,但再也睡不着了,他凝视着天花板,想了一遍这件事,把所有他了解的事都仔细地思考一遍。
天快破晓时,他感到有许多事情要整理分类。他干脆不睡了,起身走出屋外去散步。他需要到户外去走走,远离尘世,远离所有尘世间令人厌恶的腐化,到外面去面对凛冽的狂风,让风暴中纷飞的尘沙荡涤他,使他迅速地原形毕露。
他走出密封室。抬头望见满天繁星。星星是整套的网络,成千上万颗星星就像在尘暴前一样燃烧着,竟丝毫没有一点闪耀或闪烁的样子;而那些微微闪光的星体十分密集,以致黑沉沉的夜空本身显得有点泛白,似乎整个天空就是银河。
他感到极度惊奇,完全沉静在群星奇观之中,几乎忘记了一切。他回过神来用内部通讯系统呼叫报告了这一新闻。
这则新闻立即引起了骚动。人们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叫醒了同伴,冲到下面的更衣室,趁供给耗尽前赶紧抓住一件火星服。密封室的门陆续打开,人们像火山喷发似地涌出来。
《红火星》作者:'美' 金·S·罗宾森
第十七章
东方的天空呈现暗红色,不久就要大亮了。整个天空变幻成一片暗玫瑰色,接着就开始浓艳起来。星星成百上千地消失,只有金星和地球高悬在东方,在越来越强烈的光线之上。东方的天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几乎达到了白天无法企及的程度,以至于虽然隔着一层面罩,但人们的眼睛被强化刺激得流泪。看到这番景象,一些人对着普通频道喊叫着。许多身影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通话器在嗡嗡作响。天空亮得不可思议,越来越亮;越来越亮,到了几乎要爆炸的程度,粉红色的光芒似熊熊燃烧的火焰跳动着。金星和地球此时黯然失色,成了两个暗点。太阳冲破了地平线,像枚热核炸弹在平原上喷薄而出。人们呼号着,上上下下地跳跃着,沿着岩石和建筑物狭长的阴影跑动着。所有朝东的墙壁都是大块大块的野兽派画风的颜色,那是他们的玻璃镶嵌艺术品,此时反射出强烈的光,令人头晕眼花,无法直视。空气如玻璃般透明,确切地说更像固体物质,使粘在空气中的任何东西都是那样界线分明,清澈透亮。
约翰离开人群向东,往切尔诺贝利走去。他关了通话器。天空的颜色比刚刚看到的要深,大顶带点紫色。安达尔山的人都要疯了。那里许多人从未在火星上看到太阳如此光芒四射。毋庸置疑,仿佛他们整个人生都是生活在尘暴中。现在,尘暴过去了,人们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中,在粉红色的冰面上滑行,用橘黄色的雪球打雪仗,攀爬着仍覆盖着冰霜的金字塔。看着这一切,约翰改变了主意,转身独自一人爬上了最后一座金字塔的台阶,打算去看看安达尔山周围的山岗和山谷。它们也结了冰霜,上面淤积着泥沙,但除此之外,与四周景色并无大异。他打开普通频道但马上又关了——因为仍然听到里面有人哀叫着要火星服的声音,但外面的人无人注意到他们。太阳升起已一个小时了,还有人在大喊大叫,尽管约翰觉得难以相信。沙哑的叫喊声和对躺在他床上那具尸体的回忆,使他无法感受风暴结束的快乐。
最后他还是走了进去,把他的火星服给了与他身段相当的一位妇女,他们正争吵着谁该用火星服。然后,他到下面的通讯中心呼叫在埃科斯眺望山的萨克斯。接通后他向萨克斯祝贺风暴的结束。
萨克斯唐突地岔开这个话题,好像风暴好几年前就结束了似的。
“他们登上了‘埃莫尔’2051B,”他说。2051B是他们发现的准备输人火星轨道的冰小行星,他们正在上面安装火箭,那样,它的运行路线将会与阿瑞斯的轨迹相似。由于没有隔热层,空气制动会使它燃烧。从各方面来看,六个月以后把它输入火星轨道的工作都是顺利的。这才是个特大新闻,萨克斯平静地用眨眼的方式暗示了这一点。大尘暴已成为历史。
约翰想笑,但他马上想起了雅什喀·莫,他把这事告诉了萨克斯,因为他希望别人的高兴劲儿也受到破坏。萨克斯只是不断地眨眼。“问题越来越严重,”他最后说,“可恶。”约翰说声再见,关掉了通讯信号。
他慢慢走了出去,穿过一个个圆拱屋,时好时坏的急剧冲突的混合情感搅得他烦躁不安。他返回自己的房间,吞了一粒阿米珍多夫和一粒斯潘塞给他的新药内啡肽,然后出了房间进入扇形居室的中庭门廊,在植物间漫步。这些植物都是瘦削的菌丝。天空仍是一片清澈的深红色,仍很明亮。许多先出来的人已陆续返回,在一排作物间的走廊内聚会。他碰到几个朋友和一些熟人,但多数是不认识的。他走回到圆拱居室内,经过的房间都挤满了陌生人。当他进去的时候,他们有的吹呼起来。如果他们拖着长音喊着“讲……话”,他就站在椅子上,不假思索地重复某件事,同时感受到内啡呔药的劲力。因为想到被谋杀的那个人,所以这些药的效力今天表现得不可预料。有时,他显得十分激动,直到话从嘴里冒出来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人们会说,大风暴结束的那天我们看到约翰·布恩穷困潦倒,喝得醉醉醺醺。好吧,他们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吧,只是传说而己,他的所作所为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一间屋里挤满了埃及人。他们不像是那些苏菲派人而像正统的穆斯林。他们不停地喝着咖啡,说话的声音像风似的呼呼作响。由于咖啡因的作用和强烈阳光的刺激,他们异常兴奋,大声说着话,胡子下面不断地露出洁白的牙齿,闪烁着微笑。他们一度极为真诚,事实上他们很高兴看到他在那儿。他对此感到温暖,趁着今天的劲头说道:“看,我们是新世界的一部分。如果你们不把你们的行为建立在火星现实的基础之上的话,你们将成为精神分裂症患者,你们的肉体在一个星球上,而灵魂却在另外一个星球上。没有哪个社会能像那样长久地分裂。”
“嗯,说的不错。”其中一个人笑着说,“你一定明白我们以前一直在四海漂游,我们是游牧式民族,但无论我们漂泊到何处,麦加都是我们的精神家园,我们能够飞到宇宙的另一端,但我们的信念永不改变。”
对这样的表白再没什么好说的了。实际上这种直截了当的诚实比昨晚处理了一晚的事情要光明正大得多。他点点头说道:“我明白,我理解。”毕竟,与西方人的那种虚伪相比,这样的诚实是难得的。西方人在早餐祈祷时谈论着利润,那些人无法清楚地说出他们持有什么信仰,他们认为他们的价值就是物理常数,他们总是说“那就是事物存在的方式”,就像弗兰克常说的那样。
于是约翰呆下来与这些埃及人交谈了一会儿。离开他们时,他感觉好些。他又踱回到自己的圆拱屋里。一路上,听到了从各个房间传出的、涌入厅廊的粗鲁的声音,大喊声,尖叫声,兴奋的科学家们的谈话声:“这些东西是盐土植物,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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