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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芸 相公中计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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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府 西苑蕙风唱台  
  “这唱台才刚建好,爹爹为了太君看戏方便,才设计了这一座香草薰风的台子。”真爱陪着真情边逛边说。  
  看妹妹出嫁三个月余,头一次回娘家,便显得抑郁寡欢,因此她特别提议来瞧瞧府里新建不久的景观。  
  “离开家才没多天,感觉变了许多。”真情黯然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回娘家的喜悦。     
  “情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告诉大姊吗?”真爱见真情神色有异,于是问道。  
  “没事,自寻烦恼罢了。”真情轻轻抚过雕刻着吉祥物的台柱。  
  “把烦恼说出来;心情便会好转。”  
  “大姊让我再静几天吧!”  
  “好吧,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她温柔的说。真情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大姊,遂而问道:“孩子还好吧?”“很顽皮,常踢得我好难受。”真爱笑着,一脸的满足。女人没有了爱情,唯一让她寄托的,只有亲情了。真爱在心中想着。“大姊不是想和姊夫复合吗?”真情悠悠的问出口。  
  真爱凄楚的笑了笑。“不想了,有了孩子什么都不想了。”看着姊姊为人母的喜悦,让真情也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孩子。她的目光飘向远处,彷佛看见自己也怀了孩子。不能拥有书槐的心,能拥有和他共有的孩子,那她亦无怨。“真羡慕你,大姊。”真情讷讷的说。真爱看出了她真正的心事。  
  她们姊妹不但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有着同样为情所困的命运。  
  “你和书槐斗气吗?”真爱问。  
  “没有任何感情,何来气斗?我只是气我自己罢了。”真情将远眺的目光收回。“原本以为选择了见过的男人,便能拥有爱情,谁知……”  
  “我们都是痴情女子,注定要为爱伤心。”真情的心事,勾起了真爱的伤怀。“太君和爹都不知道,为了避免他们担心,我过两天就会回去。”原先久待娘家的决心,因为尚依依踏进葛府而变挂。虽然书槐不爱她,但她也不会把他拱手让人。她要回葛家巩固她身为人妻的地位!  
  想到真情已和他分开了整整五天,葛书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原先的不在意,过了这几日,已转成孤单寂寞。他毫无警觉的,让心一分一毫的移落在真情身上。他习惯她对自己率真的娇嗔,他习惯她在他身边无意的晃来晃去。他想念她得理不饶人的可爱模样,他更爱她如花般灿烂娇艳的容颜。  
  “明天就去萧府把情儿接回来。”葛书槐决定放下自尊,结束这多日的思念。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他抬头望向迳自推门而入的尚依依。“书槐,我有话跟你说。”她温柔的说。  
  “你一个姑娘家,半夜到男人的房里做什么?我们出去谈。”葛书槐避嫌的往外走。尚依依拦住他,“我都不怕人说闲话,你怕什么?”  
  “瓜田李下的,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葛书槐执意要朝外走。尚依依干脆挡在他身前,“书槐,别躲着我,我们现在就把话说明白。”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可能纳妾,这辈子只有元配妻子真情一个人。”  
  “是谁说过,找到药典手稿的人必有赏的?现在我找到了,你得把自己赏给我。”尚依依倔强的道。  
  “依依,这样并不好玩。”葛书槐凛下神色,斥喝她无理取闹。尚依依看葛书槐意志坚决,她想:男人都怕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得哭闹一阵,才能软化他的坚持。她倏地抱住他,马上滴落两行清泪。“人家都不顾女孩子家的矜持,厚颜求你了,难道还不够吗?”她在他怀里抽噎着。“你……先别哭了,有话慢慢说。”这女人赖在他怀里哭泣,要是让人瞧见了,他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他刚想完,就看见真情从门外走进来。她那哀戚而怨恨的眼神,让葛书槐仿佛听见黄河之水在脚底潺潺流过。“情儿,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他急于解释。葛书槐用力推开尚依依。“你快替我解释清楚。”尚依依哪肯轻易配合,她恨不得真情误会得愈深愈好。   
  “书槐,你讨厌!”尚依依不但不解释,朝他打了一记后,就朝屋外跑去。真情一脸冷然,什么话也不说。“情儿,你听我说,那全是尚依依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他为什么要急于解释?难道他真的爱上她?“走开。”情儿寒着脸,只说出简短两个字。“情儿……”“走。”她决绝的眼中闪着泪光。“如果你不走,那么我走。”“这……”葛书槐怕她这次赌气再走,就真的不会回来了。“我走便是。”算了,等她气消了再说吧。葛书槐一步出房门,她便将门拴上。她不要再看见他,永远不要!或许是心太痛,痛得快死掉了,她竟哭不出声来。  
  葛书槐气急败坏的叫来一顶轿子,硬是对尚依依下逐客令。  
  “你回去!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狠狠的瞪着她。  
  尚依依万分惊恐的抚着胸口,她没想到葛书槐竟然不吃她那一套。  
  好,今天他既然让她丢尽了颜面,若此仇不报,她就不叫尚依依。  
  葛书槐,你给我记着!她在心里恨恨的说。  
  周氏追出了家门,眼看尚依依的轿子已走远。  
  “书槐,你怎么不留尚姑娘多住几天?”她左思右想了好几夜,觉得尚依依是个好媳妇人选,如果可以,她打算向尚依依提出书槐纳妾的事。  
  “娘,别再提她了。”葛书槐朝宅内走去,“我想清静清静。”  
  “儿子呀,娘觉得尚姑娘说得有理,不如再物色个姑娘收为偏房如何?”周氏也跟着走进去,丝毫不给葛书槐清静的机会。“娘,算命的话能全信吗?他们就靠那一张嘴皮子赚钱维生,说好说坏,全在于他们。”  
  “可是……娘就你这个儿子,实在不放心哪。”  
  “娘,您放心。”   葛书槐安慰周氏。“儿子可是个有福分的人,谁都克不了我的。”  
  “唉!说不过你。”周氏无奈的摇摇头。“反正为你担心受怕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差往后的日子。”  
  “娘,你不会就此对情儿心生芥蒂吧?”  
  “娘是这种人吗?情儿可是我自己去说亲事的呢。”  
  “孩儿就知道,娘最明理了。”  
  “不明理,会让你一年到头老往外头跑吗?”葛书槐亲热的搂住母亲,母子俩轻松的谈笑。“娘,情儿回来了,我去看看她。”他想,妻子的气该消了吧。   
  “好,记得多哄哄她。”周氏叮咛道。她得要儿子多疼爱媳妇一些,这样才能早日抱到孙子。葛书槐回到房间,推不开房门,便伸手敲了起来。“情儿,开门哪。”葛书槐边敲门边唤着。真情压根不想开门,她端坐在床沿,一动也不动。  
  听房里没有回应,他又喊:“情儿,赶快开门让我进去。”真情取来诗册,静静阅读着,仿佛门外的叫嚷声与她无关。“你再不开门,我要破门而入了。”葛书槐已显得不耐烦。房内仍然毫无动静,葛书槐索性用脚将门踹开,然后大步的走进去。真情假装他不存在,仍气定神闲的继续念诗。  
  “千金买良玉,百斤求良工,为侬作双环,相连无始终。妾身妾自惜,君心君自知。莫将后日情,不如出见时。”  
  葛书槐看着她,他都快气炸了,她还若无其事的坐在那儿念诗!  
  “人定月胧明,香消枕蕈清。翠屏遮竹影,红袖下帘声。坐久吟方罢,眠初梦末成。谁家敦鹦鹉,故故语相惊……”听着真情念的诗,葛书槐心中的火气,顿时全消。  
  他走到真情面前,看她依旧垂着螓首,那浓密的长睫微微歙动,好像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情儿,人之相知,贵在知心,我一直认为我们可以做一对相知的夫妻,就算碍于某些因素,不能长相聚首,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情分不会改变。”他立在她跟前,用低沉而温柔的嗓音缓缓的说。真情抬起眼眸,眼里闪着晶莹的光芒与他对望——“还是那句话,你爱我吗?”葛书槐只是看着她,没有回答。爱是什么?他并未参透,对一个不甚明了的感觉,他无法给她保证。真情脸上涌上愁绪,“我就知道!”他并不爱她。她隐藏起委屈的情绪,冷冷的对葛书槐说:“我们之间既然无情,又何必承诺往后的情分不会有变。”他知道她在赌气,故而不再多说,迳自在真情身侧坐下,弯身脱去鞋子。“你做什么?”真情问“睡觉啊。”葛书槐理所当然的回答。真情倏地跳起来拉住他。“你不可以睡在这儿!”“为什么不能睡这儿?”他疑惑的看着她“这是我的床。”真情理直气壮的说。“是我们的床吧。”“不是,你去找尚依依去,这儿不欢迎你。”她嘟嘴赶他。“还在吃醋!”葛书槐笑着。“她早让我赶回去了。”尚依依走了?而且还是他赶她走的?那么……她刚才独自在那里自怨自艾,岂不是多余的?“就算你赶走她,我也不能让你睡我的床。”真情硬是要把他拉开。“不睡这儿,你要我睡哪儿呢?”葛书槐拗不过她,只好离开床。“喏!睡那儿。”她指着房里的长条椅。“那可是新婚之后,你自己选的地方。”“那个呀!哈……”葛书槐大笑两声后又坐回去。“笑什么?”和葛书槐一斗起嘴,真情的愁绪顿时全都云消雾散了。“那是兄妹之情睡的床嘛,我们不是已经有夫妻之实了吗?当然睡床罗。”  
  真情想起那日肌肤相亲的景况,脸就不自觉的红起来。“葛书槐,你无赖。”红着脸,真情仍不忘要骂他。他就是故意要无赖,只有这样逗她,他的情儿才会变得有精神。他不喜欢情儿忧愁的样子。“马上你就会喜欢我的无赖了。”葛书槐堆起贼贼的笑脸走向她。“你要做什么?”真情瞠圆了眼瞧他。他霍地攫住她,朝床榻躺去,并压在她身上,和她面对面的望着。顿时,静谧的空间,弥漫着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情儿,我没办法装作不贪恋你。”他为她姣好的身材深深着迷。“不做夫妻只做兄妹,这话可是你说的。”她在他身下动弹不得。  
  “是你诱惑我,让我情不自禁坏了约定。”  
  “我没有诱惑你,是你自己把持不住。”   “是吗?你明明用迂回战术引我入瓮,还说没有。”  
  “什么迂回战术,我又不是将士。”     
  他的鼻息轻拂在她脸上,搔得她脸痒痒的,再这样下去,她就快笑出来了。“你用尚得志来勾起我的妒意,证明我很在意你,对不对?”  
  “既然知道,怎么算是引你入瓮呢?分明是你心甘情愿的嘛。”她痒得受不了,开始轻笑起来。他索性以唇在她的颈间用力吸吮,“坏情儿。”她主动的环住他的颈项,也回赠他一个吻。她就不信今晚,会要不到他一句“我爱你”。  
  真情的热情大方,激起了葛书槐深层的欲望。他们交缠着、摩蹭着、互相爱恋着彼此的身体。夜晚,屋外飘起了细雨,临窗植栽的芭蕉叶,因风而摇曳,那翦翦生姿的影子,就像沉溺在欢爱的女子,享受着雨露均沾似的。葛书槐翻身躺下,伸出臂膀让情儿枕着。  
  “情儿,我的药典找到了。”  
  “尚依依送来的吧。”她早就猜到三分,因为那日婢女小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书槐房间,事后想起来,她怀疑有可能是小喜偷走的。  
  “嗯。”   葛书槐想不到救了一个姑娘,会惹来麻烦。  
  “药典找到了,代表我又要离开家了。”当他说这话时,突然有了股不舍的情愫。“是呀!你要离开家,去完成你末完成的梦想。”真情出神的望着上方的罗帐,幽幽的说。“这次,你别跟着我了。”他狠下心道。“我不会跟着你了,但是我还是要问那句话。”“你说。”“你爱我吗?”葛书槐拥紧了真情。他该怎么让她明白,这世上除了爱,拥有真心才重要啊。“傻情儿,为什么执着于这句话?如果我想敷衍你,那句话是很容易说出口的,正因为我看重我俩的婚姻,我才不能草率的说出那几个字。”  
  “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对我说?”她痴痴的望着他。  
  “等到我知道爱是什么的时候吧。”  
  “随便你。”真情赌气的背过身。真是的!连哄妻子开心都不会。她轻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想起了大姊那充满母性光辉的愉悦神情。她要向他讨一个孩子,有孩子以后,她就再也不需要他的爱了。  
  真情暗暗做了个打算,在葛书槐尚未离家的日子里,她得天天缠着他,让他在她肚子里留下个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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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芸《相公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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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尚依依被葛书槐赶出了门,一口气正没处发作,恰巧坐上的轿子,又左倾又摇,让她不舒服极了。  
  “你们是怎么搞的?不知道本姑娘我是金枝玉叶之身,禁不起你们胡乱折腾吗?”尚依依在轿里对着轿夫嚷着。轿夫非但没答腔,还让轿子差点翻了过去,轿里的尚依依,只好将身子撑成大字,好稳住身子取得平衡。一阵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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