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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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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高鹏的这样的反应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但是,我又实在不方便在电话里把我到云南来的整个经过都跟他讲一遍。但是,看高鹏那语气,我要是不给他一个答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于是索性随口编了一句谎话,道:“那好吧,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哥们儿我摊上大麻烦了,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只能暂时到云南来避一避。现在在电话里,我也不方便跟你讲太多,你赶快把我家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否则我真的随时都有危险。”

“你家发生的事情,跟你在云南有没有危险也扯不上关系呀。”高鹏疑惑道。

我就知道这小子不好骗,顿时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怎么每次都这么多废话呀,让你说你就快点说,别他妈的调老子胃口!”

高鹏一方面大概是听出了我的焦急,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的确在我的家里发现了什么离奇的事情,所以就没有再刨根问底,说道:“好吧,那我就说。不过,在说之前,我可得跟你抱怨一下。”

我一听这话,差点背过气去,忙说:“抱怨吧,快点抱怨。”

这时候,高鹏才开始认真地说道:“你之前告诉我说,让我在你家里没亮灯的时候悄悄溜进屋子里,你可不知道,我差点被你这句话害死。”

我听后一惊,便问:“怎么说?”

“一切都如你所想,的确有人闯进了你们家,不过看上去并不像是小偷。”高鹏说道:“你给我挂了电话的第二晚,我就去了你家,在楼下的时候,我抬眼一看,你们家的窗户一片漆黑。这时候,来了一个男人,所以,我就跟那个男人一起走进了楼道。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我跟在他后面。那男人的面容很冷淡,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反正看上去是一脸牛哄哄的样子,此外,嘴唇的地方有一处长长的刀疤,看上去怪吓人的。”

“你不用把事情的经过讲的这么详细,挑主要的讲。”我说道。

“你别插嘴,这就他妈的是主要的。”高鹏的这种反应着实出乎我意料之外,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跟你说实话,我有点怕那个刀疤男人,不过,那个刀疤男似乎对我也很警惕,好像在提防我会不会在后面突然袭击他一样。我一开始感到很纳闷,但很快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了。当我们俩走到四楼的时候,他忽然在你家门口站住了。”

第十四章夜闯猫楼

脸上有刺青?看起来还像是某种图腾的形状?一提起脸上有刺青的人,我几乎下意识就想到了新西兰的毛利人。毛利人是蒙古人种和澳大利亚人种的混合类型,古代的毛利人十分热衷于文身,但他们对文身的态度却是充满敬意的,尤其是在脸上的文身,通常情况下,一个人脸上的文身样式即代表这个人的地位。

可是,我掐指一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新西兰人,更别提什么毛利人了。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出过国门,有时候在火车站看见外国人,很想上前说几句话,但是每次都只是想想而已。

显然,高鹏对毛利人有所了解。他这个家伙,平日里贩卖珍本书是他的生计,而大多数情况下,但凡是珍本书,里面常常都是记录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高鹏虽然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但自己开着书店,成天泡在里面,即便只是把书当成是商品,但久而久之,多少也会收点熏陶。

高鹏对我道:“我说佩玺,你老家伙什么时候还得罪了毛利人呀?”

“这事儿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道:“而且,你不能光是因为人家脸上有文身就断定人家是毛利人呀,这样太武断了。”

高鹏不耐烦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就是一个假设嘛,一切皆有可能。”

我让高鹏接着说下去,他便道:“那天真是把我吓坏了,但是,我心说难得我佩玺哥交给我一个任务,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得完成呀。后来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暗中监视着你家的情况。那天晚上,我一看那两个人就觉得他们两个绝非善类。那两个人几乎足不出户,我也不知道他们哪来这么大的胆量,完全把你老爸的房子当成了自己家一样,每天都只有那个刀疤男出去买点吃的回来。我一看这架势,那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呀,可是,让我意外的是,就在刚才,那两个人突然离开了你们家,临走时还带走了一包东西,看那样子,似乎是不打算再回来了。所以,他们走后,我就溜进了你老爸的房子。”

“我们家怎么样了?”我问道。

“安然无恙,屋子里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而且卫生也保持的非常好,只除了一个房间以外。”

“我爸的房间?”我问道。

“不,”高鹏回答道:“是书房。书房是唯一被翻动过的房间,你还记得你父亲书架上有一排全是关于玄学的珍本书吧。”

我点点头,说记得。父亲一向也是爱书如命,平生最讨厌有别人碰他的书,即便是我,也不能未经他的允许而随便翻他的书看,尤其是高鹏所说的那一排有关于玄学的珍本书,有些书是快掉渣的古籍,父亲平日里拿出来看都万分小心。

我记得有一次高鹏来到我家,看到了我父亲书架上的那排珍本书,随意抽出来一本,当时我父亲的脸就沉了下来,我急忙把书放回去。后来,高鹏告诉我说,那些书都很有年头,在旧书和珍本书市场都是难得的东西,再加上那些书里的内容,只要稍加炒作,卖个百八十万根本不成问题。

但我压根就没跟父亲说过这些话,因为我知道他是不可能卖他的书的。

高鹏一下子抬高了语气,对我说:“那些珍本书他娘的都被那两个王八蛋偷走了,整个书架,其他的书都没动,就那一排的书都被搬走了。妈的,那两个贼还挺专业。不光眼光专业,而且偷盗技术也很专业,他们撬开的锁,一点损坏的迹象都没有。”

“偷书?偷书干嘛?”我问。

高鹏回答道:“卖钱呗,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你父亲的那些书很值钱嘛,不过,让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为那些书来的,完全可以偷完就走嘛,干嘛非得在你家泡了两三天才走。”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我心说,两三天?没准已经在我们家泡几个礼拜都有可能。

“怎么样?这任务,我完成的还算不错吧。”高鹏道。

“不错不错,”我有些恍惚地回答道:“真是谢谢你了,我回去请你吃饭,我这边还有点其他的事,就先挂了。”

高鹏还想说些什么,但我已经无意跟他闲扯下去,就把电话挂了。

“出什么事了吗?”我一挂电话,刘震就迫不及待地来到我面前,问道。

我把之前交代给高鹏的事情,和他刚才打电话给我说的事情又跟刘震重复了一遍。但刘震听完以后,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我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在我父亲去找刘震的那晚,除了向刘震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他来云南帮助我找到段郁文,其次还交给他一个小任务。

刘震对我说,他总觉得我父亲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会有人偷偷潜入他家,所以,那晚在去找刘震之前,他偷偷在家里装了一个小窃听器,说是窃听器,其实就是一个小型录音机。父亲临走时嘱托刘震三天之后偷偷去把窃听器取回来。刘震按照父亲的指示,隔了几天便用我父亲给他的钥匙悄悄溜进我家,(当然,他经历了和高鹏很难相像的经历,也看到了其他人出入于我家的房间,但并不是高鹏所说的那两个人)找到父亲安装的窃听器,结果听到了一个冒充我父亲的人让我去找汪成宝的事情,并及时通过电话联系了我。

我晃了晃脑袋,咒骂道:“太他妈乱了,我脑袋都要爆炸了,不去想了!不去想了!爱咋咋地,我现在人在云南,就算辽宁的家里边出了再大的事我也鞭长莫及,我现在就想快点找到这个段郁文!”

刘震也是点点头,也抱怨道:“说的没错,现在都已经是八点钟了,那个段郁文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难不成那老头子在外面拉黑车让人钓鱼了?或是出车祸直接挂了?”我随口说道。

刘震却道:“你说,会不会是在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他回来了,而我们并不知道呢?”

我听后顿时觉得醍醐灌顶,忙说道:“很有这种可能,那我们现在就上去看看吧,就算找不到段郁文,也可以问问中午的时候进这栋老公寓的长脸青年是否知道他的情况。”

刘震十分赞同我,显然,他这家伙的耐心也快消磨殆尽了。

我们俩坐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我走到卜瑾的面前,一边比划一边告诉她我们要上楼去看看。

可没想到,卜瑾听后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指着老公寓楼,看也不看我一眼,说了两个字,道:“危险。”

“危险?能有什么危险,不就是一个疯婆子和一群夜猫嘛,难不成你还真信那些鬼故事?”我也不知道卜瑾是否听懂了我的话,但其实,我这句话是说给我自己听的,也是为了给我自己壮壮胆子。对鬼神的态度,我一直都很模糊。

“算了,”刘震在一旁说道:“我看那姑娘是害怕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

害怕?我看了看卜瑾,她那张不漏声色的脸简直就像是一个瓷娃娃,她会感到害怕吗?我不太能够想象得出,但我还是说道:“好吧,卜瑾,那你就留在这里,我跟刘震上去就行了。”

这句话,我相信卜瑾还是能够听懂的。她终于不再忧心忡忡地盯着那栋破旧的老公寓了,而是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再说“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于是,她又指了指老公寓,重复了刚才的话,道:“危险。”

“她这是怎么了?”刘震有心担心地说道。

“甭理她,她精神不正常,经常这样抽风

第十五章鬼打墙

我心头一凉,刚想缩回手去,那毛茸茸湿漉漉的东西就从我手中溜走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我摸到了一只猫,可在一细想,就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站在黑暗中,伸出的手臂与肩膀平行,就算是一头老虎,我的手也不应该碰到它,除非那是一只跟人一边大小的猫,当然,这种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我几乎条件反射地朝后跳了一步,不自觉地“啊”了一声,声音在漆黑的走廊里回响,不一会儿,声音就回到了我的耳边。

从小到大,我几时遇到过这种场面?登时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坐在地上,于是我急忙去扶身边的墙壁,让自己站稳身子。

可是,这一摸不要紧,一种滑腻的感觉一下子从我的指尖传到我的脊背。我急忙抽回手臂,低头一闻,是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再用手指揉了揉,从手感上来看,应该是血。

我一下子再也无法忍受身边的黑暗了,于是连忙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用手机上的手电筒软件照亮。

在那浓稠的黑暗中,手机的白色冷光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穿透浓雾办的黑暗,照在我身边的墙壁上。我的眼睛一点点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后,便开始急切地审查我周边的事物。

白光照在墙壁上,墙面上一片乌黑,一些墙灰已经脱落,给人的感觉十分肮脏,但是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看见满墙的鲜血,甚至墙壁上连一点液体的痕迹都没有。我再一看我的手,也很干净,除了一些冷汗以外,没有其他的液体。

我暗自奇怪,难道说,是我刚才精神太过于紧张而自己吓唬自己,产生了错觉?为了验证我自己的观点,我又伸手摸了摸墙壁,这一次,是粗糙而干燥的手感。

我也因此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安慰自己道:“范佩玺呀范佩玺,平日里你整天呆头呆脑的,大脑一片空白地过了小半辈子,怎么偏偏在这种破地方发挥起想象力来了?”

我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用手机又四下照了照,但是,手机的光亮毕竟有限,最多只能照到我面前两三米的位置,再往前,由于光线的对比,则显得更加黑暗了。但是,即便我现在再怎么努力控制情绪,也是枉然,因为在白色冷光的照射下,黑暗的走廊里显得更加鬼气森森,这也是冷光和暖光在黑暗中最大的区别。

但不管怎么说,手里有了光,总比摸着黑走路强,原本我还想再找找刘震,但是我想了想,这老公寓实在诡异,还是自己先走出去再说吧。于是,我一手拿着手机,警惕着朝楼梯那边走去。

这一次,我并没有出现那种走不到尽头的诡异现象,但是,我走到尽头却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这里是走廊的尽头,却不是楼梯的方向。我心说难道是我刚才转来转去搞晕了方向?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顺便敲敲门,看看那个长脸青年或者是段郁文是否在屋子里面。我敲了很久,可是,并没有人出来应门。我也只好调头往楼梯走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我的手机光亮找到另一边的走廊尽头的时候,仍然没有楼梯,依旧是那两户似乎有人居住的房屋。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才渐渐舒缓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十分紧张起来。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楼梯呢?我心里暗自骂道。我不敢相信,又来回走了好几遍,可就是看不到楼梯。这时候,我已经渐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是——鬼打墙?

老话说的好,人写字,鬼画符,人走路,鬼打墙。小时候常听老人说,有一种冤鬼,自己无法报怨,却又因为怨气太重而无法投胎,久而久之,它们就以活人取乐,想尽办法把人困在某个地方。听起来就好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一般,但是,谁要是真摊上这样的事情,估计胆子再大也乐不出来。

我想到了饭馆里老板娘讲的那个上吊自杀的女人,此刻也管不着什么有神论无神论了,急忙在嘴里念叨着道:“鬼姐,我也不知道您大名叫什么,但是,我只是一个过路人啊,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您别跟我开玩笑了,开开大恩,把我当个屁就给放了得了。”

我现在想想,当时自己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觉得很滑稽,可我那个时候可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我几乎就是诚心实意地在乞求。

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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