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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傲爷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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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焰火花四溅,两个人忽进忽退,倏起倏落,瞬息间已过了九招二十七式!

  这时,辛回天压低着嗓门向盛南桥道:

  “大哥,你看沧儿的造诣比诸这君不悔如何?”

  双目专注着场中斗况,盛南桥讳莫如深的道:

  “沧儿尚得一个‘稳’字,君不悔却深诸一个‘狠’字,这会儿还不敢说孰强孰弱,待到要下断论,恐怕尚须再过几招--”

  辛回天冷冷一笑:

  “凡事能稳就好,再狠,也狠不过泰山不动!”

  盛南桥摇头不语,场中的盛沧却碎然一跃拔空,长啸访如猿映,人在空中急速往下回滚,他的身影便立时被刀光吞没,形成一个进射着冷电精芒的光球,有若一颗陨星般直泻而下!

  辛回天摹地喝一声彩:

  “‘天外归星’,漂亮!”

  这一招“夭外归星”,乃是盛南桥的不传之密,是他“穹字刀法”中最最精绝的一式,此式一出,鬼哭狼嚎;云晦风凄,多少江湖强者,武林奇士,便丧生在这“天外归星”的刃芒锋口之下,此刻镝光又现,却不知后果如何了!

  君不悔一见盛沧的刀法显现,形状凝聚,便晓得这是一记追魂夺命的绝活,他往后暴退六步,“大屠魂”随之出手--

  

  风云阁 独家连载



傲爷刀第二十四章:居然是车轮大战



第二十四章:居然是车轮大战

  晶莹的刀轮里,迸射着溜溜冷电寒光,那光束便似瞬息层叠的嗟峨刃山,又似幻化万千、矫绕腾卷的飞虹,以各个不同的形象展现,或是翻涌、或是回旋、或是翩掠,天地之间,刹时充斥着一片锐凛肃煞之气,满眸满眼,也全叫那种激荡澎湃的焰芒迷炫了!

  光球疾滚而至,甫与四扬齐涌的寒芒交触,便发出震耳的削刮之声--钢铁削刮着钢铁,声音之刺耳尖锐,几乎像在剜着人心,虹彩跟着颤动,光球随即翻沉,仿佛游龙戏珠而龙怒珠跃,于耀目的璀灿闪亮中透着并不愉悦的暴厉意韵,“八翼摩云”身形碎发,真似胁生八翼,快得几乎不能自摄,随手抓攫下蓦地将盛沧抛出场外五步,自己也一个倒翻落地。

  盛沧功力果然不凡,在他老叔这个猛烈的突兀动作里并没有摔跌或是跌倒,只见他双臂振挥,腰扭背弓,虽然抢出几步才勉强站定,却不曾当扬出彩,他喘吁吁的回过身来,玉面苍自如纸,额汗淋漓,衣袍左肩,清清楚楚裂开一条半尺长的隙缝,裂口整齐,却是毫发未伤。

  君不悔也是带着喘,神色却比他的对手从容得多,做爷刀在他手上泛闪寒光,有如雷神的火器,虽在震怒之后,仍然隐隐有其不可测的余威:他站在那里,形色十分谦和平静,不具一点赢家应有的气势。

  是的,这场较斗,盛沧败了,”天外归星”显然敌不过“大屠魂”。

  场边,盛南桥神情相当沉着,他踏上一步,微笑依然:

  “好刀法,好本领,难怪世兄英气风发,胆识如此过人,百瑞兄衣钵有传,不但他心里高兴,我也一样为他庆幸!”

  君不悔微微躬身道:

  “前辈谬誉,愧不敢当,晚辈多承大少君谦让,才不曾出丑各位之前,府上绝学,名至实归。果是不同凡响。”

  盛南桥的目光投注向盛沧身上,眸底掠过一丝黯然,语气却不减开朗:

  “大家都是内行,谁胜谁败,一目了然,客气话不用说了,沧儿,你有什么意见须要向大家表达的么?”

  盛面桥不愧是宗师之属,大家风范,度量果然恢宏,他是在暗示儿子,对方在较技试锋之间,业经手下留情,应该有几句话交待才是。

  盛沧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他冲着君不悔遥遥一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抹笑颜:

  “君兄,名师手下出高徒,百瑞前辈技艺超群,内涵精到,我是深深领教,佩服无已……”

  君不悔忙道:

  “还是兄台多所谦让!”

  望了一眼自己左肩的衣袍裂口,盛沧窘迫的道:

  “君兄胜而不骄,更向在下脸上抹金,足证君兄的心怀宽广,为人厚道,但事实总是事实,在下学艺不精,一承君兄手下留情,二为家严折名损誉,无能无才,真正羞煞愧煞!”

  君不悔倒觉得老大过意不去,但正如盛沧所说--“事实总是事实”,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措词来安慰这位输家了!

  盛南桥沉毅的道:

  “沧儿不须自责过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之道,原来便无止境,这也是给你一个经验,一次教训,要知道砥砺上进,苦学不倦,才是将来功成名就的保证,眼前的挫败不关紧要,总要因此激发你的雄心壮志,方叫值得!”

  盛沧低着头道:

  “爹,儿子谨敬受教。”

  那头掠阵的黑小子盛浪忽然一个箭步抢了过来,指着君不悔呛喝一声:

  “好,你算扬眉吐气、威风八面了,却是得意不宜过早,我哥哥一时失手落败,还有我做弟弟的在,你要真有本领,不妨连我一齐摆平,那才称得有种!”

  君不悔有些发愣,陪着笑道:

  “二兄,你且莫--”

  盛浪朝地下“呸”的吐了口唾沫,张牙舞爪的道:

  “住口,谁和你称兄道弟?凭你也配?废话少说,拎起你的家伙,死活拼上一场,你挫辱了我哥哥,我若不片下你四两人肉,怎生消得心中闷气?!”

  盛南桥一看不像话,脸色倏沉,重重的道:

  “浪儿休得无礼,还不快快给为父退下?”

  盛浪大声申辩着:

  “爹,这姓君的二愣子,八成是吃了狼心豹胆,冲晕了脑袋,居然大摇大摆上我们家挑战启衅来啦,如今大哥叫他弄了个灰头土脸,把爹的一世英名也抹了黑,这个羞辱,我们如何受得?若不当场放倒他,将来一旦传扬出去,说顺安府盛家向以刀法见长、虹刃称绝,竟吃一个无名小辈砸了招牌,踢破门面,爹,事情揭开,我们还能朝下混么?”

  心里痉挛了一下,盛南桥口中却叱责着:

  “公平比试,胜负已见,可不能输不起;浪儿,艺海无涯,谁也不敢说永远高居人上,唯我独尊,输赢之间,只要们心无愧,也就是了!”

  盛浪一张黑脸挣得发紫,脖颈上筋络凸现:

  “不,爹,姓君的找上门来,起始就不安好心,他笃定是抱着折侮我们的目的而至,所谓代替吉百瑞一偿夙愿,比试求教,全是场面话,半句听他不得,爹要不信,只待一朝放他生出,外头什么风言风语都能喧腾开,盛家在地头上再休想抬头了!”

  盛南桥怔了好一会,才沉重的道:

  “若然如此,也只好由他,武林规矩却不可废,盛家家风亦不容屈,浪儿,你不必再多说了……”

  盛浪犹自不服,刚想再次力争,沉默良久的辛回天已冷冷的开了口:

  “浪儿不说,我却有话要说,大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们的约定吧?”

  皱着眉,盛南桥道:

  “什么约定?”

  辛回天提高了声调:

  “我早在沧儿动手之前就同大哥说好,若是沧儿不敌对方,可得轮到我讨教人家高招,眼下沧儿失手落败,合该我来上阵,岂能因为沧儿之败,把兄弟我的机会也一遭抹煞?”

  盛南桥犹豫着道:

  “这……回天,这似乎有些,有些……”

  辛回天昂然道:

  “大哥无须为难,真金不怕火炼,是汉子就得要闯,一时侥幸,又如何扬名立万于千秋后世?有本领不怕磨,越磨才越坚!”

  转过头,他冲着君不悔咆哮:

  “小子,你甭在那里装痴扮呆,闷着头不吭声,你倒是把话讲明,敢不敢与我较量?”

  君不悔不由进退维谷,十分头痛,也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道:

  “回辛前辈的活,晚辈这趟来乃是奉吉大叔之命,向盛前辈领高招,拜识绝学,这档子事,似乎和辛前辈不大有牵连,辛前辈硬要赐教,说起来,未免有点强人所难……”

  暴笑如雷中辛回天双目怒瞪:

  “你是指我多管闲事、逞强出头?你是在暗喻我以大欺小、执意显能?小子,你是这个意思么?”

  君不悔亦难免心中有气,他抗声道:

  “辛前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就算是什么意思吧!”

  仰天狂笑,辛回天戮指如戟,遥点着君不悔的鼻端:

  “君不悔,小王八蛋,如今你可是露了原形,现出真面目来啦,什么代替吉百瑞履践旧约,什么切磋技艺、讨教高招,全是一派胡言,表面文章,你实际的目的,是想挫辱盛家威名,骨子里的打算,欲待借此扬名立万,奠定你往后在江湖上的根底,这点粗浅念头,幼稚把戏,居然冠以堂皇名份,欺我得于情面,不便揭发?你惜了,君不悔,你大大的错了,我盛大哥为人方正,赋性直率,你可以欺之虚理,却是瞒不过我,很好,你想拿着我盛大哥开刀,我就先试你的刀口是否锋利!”

  这一番话,极具煽动性,不但君不侮听得张口结舌,骇然无以为应,就是盛南桥,也不禁面上色变,目透寒光;人的主意,如果原来是那般单纯,中间一经歪曲,简直就找不出解释的理由来,至少,当场就能弄个措手不及,君不悔的情况,眼下正是如此,好比哑子吃黄莲,有昔说不出!

  盛浪乘机大叫:

  “辛大叔说得没有错,狼子野心,正是人人得而诛之,大岁头上动土,到盛家祖祠撒尿,爹,你能忍,儿子们不能忍!”

  盛南桥盯着君不悔,徐徐的道:

  “你可真是这样打算的么?”

  一听连盛南桥都有了误会,偏生朝牛角尖里钻厂君不海非仅内心激动,更有着莫大的感慨;他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憋着气道:

  “回禀前辈,晚辈如有辛前辈所说的那种动机,便叫晚辈不得好死;辛前辈的说法全凭臆测,毫无根据,晚辈认为他是有意挑拨,存心相谋,以激使双方血刃互残,把场面弄到不可收拾--”

  盛南桥挥手阻止怒形于色的辛回天,面容阴冷的道:

  “回天是我的生死之交,如果他想这么做,则道理何在?”

  君不悔也豁出去了,他昂着头道:

  “道理很简单,辛前辈昧于私情,意存褊袒,企图抹煞盛沧兄的败迹,而达成目的的唯一手段,便是借故置我死地,盛浪兄亦是同一个想法。只不过更加了一层乃兄受挫之后的怨愤感而已,两人同心,就形成了眼前的情势。”

  这时,盛浪咬牙嘶叫: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是被我们拆穿阴谋诡计,交待不了,才这么含血喷人,姓君的,你好一张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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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爷刀第二十五章:衔命从教选胜场



第二十五章:衔命从教选胜场

  原是中规中矩,名门大户的人家,只由盛浪这开口一骂,顿时就失去了那种清雅温厚的韵致,变得恁般粗野不堪,存在君不悔心里的一份敬意也立刻消灭了大半--所谓高门巨第,却调教出此等蛮横不文的后人,看来也就是表面上矫饰气派,伪营庄重,拆穿了,又和贩夫走卒有何不同?

  似乎盛南桥也觉得自己儿子出言有些猖狂无状,他瞪起双眼,面有不豫:

  “浪儿,不论敌友,应对之间都该保持风度,谩骂叫嚣,足以示人浅薄无教,此非我辈宜有的态度,处理事情有处理事情的方法,切切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才好!”

  盛浪比他哥哥泼皮偏执得多,闻言之下忍不住又回顶老父几句:

  “爹的教训虽然不错,但讲修养论风度也得看对什么人来,姓君的分明是心怀叵测,暗藏好计,密谋于我全家,这种阴毒小人,用得着对他客气?爹!再要让他一步包管他就沿着鼻梁上了脸,不叫我们活啦!”

  “大哥,浪儿平素可能骄横了些,但听他今日所言,却十分切实中肯,足见这孩子颇有长进,事理也看得清明,眼前的情势必须妥为解决,解决之道,浪儿和我正是一个心意!”

  盛南桥明白辛回天所说的“心意”,就是欲借轮番鏖战,名为较技试艺,实则活活磨死君不悔,这种作法,固然有失公道,更损阴德,但要保住自己的声望威名,则除此之外,别无良策,只是一朝做了,是否能以天衣无缝,不留后患,却要仔细盘算,兹事体大,可万万玩笑不得!

  君不悔不是个傻鸟,辛回天与盛浪起的什么念头,盛南桥在沉吟考虑着哪一桩问题,他是肚里雪亮,景况演变到这等地步,他非但痛心,犹且寒心,本来名正言顺,大可彼此和气,圆满收场的一件事,只为了几个人的思想偏激,心胸狭隘,就搞成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而能以主断是非,明判曲直的正主儿竟亦一味混淆公正,意念游移,名家宗师,却乃这么一个气度格节,真是不说也罢!

  辛回天又加重了语气:

  “大哥,事不宜迟,当断则断,保百世英名,端在大哥一念之间,切切不能存妇人之仁!”

  盛南桥面色凝重,默然无语,似乎尚难以下定决心。

  于是,在旁噤窒了这一阵的盛沧轻咳一声,形态微带窘赧的开口道:

  “爹,此时此刻,可否容孩儿略陈管见?”

  盛南桥严肃的道:

  “你说。”

  稍一迟疑,盛沧垂着目光道:

  “孩儿认为,君不悔的来意只是代表吉百瑞履践当年与爹的旧约,不会有其他恶意,否则,他大可重创孩儿于刀下,先行立威扬名,他没有这样做,足证心存仁厚,不欲结怨,为了盛家清誉,我们似不该以别种手段相谋于他……”

  盛甫桥缓缓的道:

  “沧儿,你的意思是,就这么放他走?”盛沧低下头,像在和自己挣扎:

  “君不悔既是代表吉百瑞来践当年之约,成败俱由吉百瑞名下承担,爹是刀中之圣,一门宗师,自当慨加接纳,以证长短,一则为昭明天下,爹的功力造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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