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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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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狠狠的瞪了杜家驹一眼,徐不凡又说道:
  “丑事被赵玉璞撞见,告到官里,你钱县令得了杜家的好处,沆瀣一气,不问是非,竟将赵秀才活活打死,天理何在?国法何在?你们的良心又何在?”
  钱九通铁青着脸,道:“就算这是事实,此案已了,你也翻不了。”
  徐不凡冷笑一声,道:“你错了,徐不凡此来并不是想翻案。”
  “那你是想干什么?”
  “要你吃饭的家伙。”
  转过头来,对二老说道:“先摘下他的乌纱帽!”
  二老恭身应是,杜伯元大声喝道:“钱县令乃朝廷命官,不得无礼!”
  曲捕头也拔刃而上,企图阻挡,却被天叟丁威堵到墙角去,钱九通的乌纱帽随即到了地叟毛奇的手里。
  徐不凡跨步而上,短刀一挥,钱九通仅仅留下半声哀鸣,便告身首异处。
  所有的人都吓呆了,杜家驹躲到他老子的身后直哆嗦,徐不凡一把将他揪出来,道:
  “杜家驹,好汉做事好汉当,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杜伯元怒气冲天的道:“徐不凡,老夫贵为当朝太傅,你要是胆敢动我儿子的一根汗毛,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绝不放过你。”
  “杜伯元,你听清楚,徐某乃中山王之后,王位素为世袭,你官位再大,也大不过君王,最好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怪只怪你教子无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你想将我儿子怎样?”
  “一命抵数命,他还有赚头。”
  “放肆,你无权杀害任何人。”
  “你忘了,徐某乃中山王,有权代天巡守。”
  “你父徐全寿私吞贡品,满门抄斩,爵位早巳被皇上废掉。”
  “那是以讹传讹,事实并非如此。”
  话落,刀子已架在杜家驹的脖子上,准备割头。
  杜家驹吓得屁滚尿流,面无人色,若不是丁威在后顶着,早已瘫在地上。
  杜家只有这么一条命根子,硬是行不通,只好用软的,杜伯元以近乎哀求口吻说道:
  “徐不凡,想要什么,你说吧,只要老夫能力所及,一定照办,但求你放我儿子一条生路。”
  “老太傅,你别想歪了,我徐不凡天生的倔脾气,软硬不吃,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儿子的头。”
  头字出口,腕上加力,杜家驹的身子瘫在地上,人头已到了丁威的手中。
  “家驹!家驹!”
  命根子断了,杜伯元一阵急痛攻心,哭倒在儿子的尸体上。
  徐不凡卓然而立,振振有词的说道:
  “杜太傅,你教子无方,贿赂官府,构人入罪,迫害家仆,按律亦罪在父死,姑念你风烛之年,来日无多,不予深究,但盼你上体天心,好生为之,勿再让我抓到把柄。”
  来至杜福面前,见仍被捕快抓在手中,道:“杜福又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抓他?”
  一名捕快说道:“是老丈傅叫我们抓的。”
  “大胆,这简直是草菅人命,还不快给我放开。”
  捕快怎敢违抗,忙将杜福放开,杜福死里逃生,感激涕零,谢恩的话说了一大堆,徐不凡正容说道:“杜福,我看你在太傅府是混不下去了,临走的时候,别忘了跟老太傅将工钱算清楚,如果少了一分钱,告诉我,我来替你讨。”
  言毕,大步而出,登上血轿,转眼便离开太傅府。
  血剑屠龙
  第十二章  金银铜黑四衣卫
  血剑屠龙
  第十二章  金银铜黑四衣卫
  血轿一路南下,快如奔马,第三天便出现在顺德府西方的太行山麓。
  这一带是太行三雄曹杰、侯达,卫英的地盘,这三位异姓兄弟,不仅在白道上声誉甚隆,即便黑道绿林,亦以他们马首是瞻,在红花绿叶的衬托下,更显出他们昆仲的地位特殊,凡是途经此地的武林朋友,莫不以一会太行三雄为荣。
  此刻天色已黑,正好山洼里有三间茅草房子,徐不凡命人将血轿抬进去,准备在此过夜。
  血轿这时又多了两样点缀,血剑挂在左边,血书吊在右侧,而血轿顶上的骷髅头,已累积到二十一颗。
  吃过晚饭,大家打好地铺,除了两名放哨的人外,多数均已就寝,徐不凡翻阅了一阵讨债的帐簿,又打开血书来看,发现书内的文字、图案,皆深奥难懂,看了半天,还是看不一个所以然,索性又放回原处。
  天叟丁威就躺在近旁,坐起半个身子来说道:
  “少主,有一句话老奴知道不该说,但又不能不说,血剑、血书,人人想得之而后快,少主这样明目张胆的挂在外面,一定会引起群魔觊觎之心。”
  徐不凡笑道:“我的用意,就是希望大家有目共睹,进而消灭不必要的纷争。”
  “有目共睹,就必然会有纷争,如何消灭?”
  “恰恰相反,有一部份人,对血剑、血书只是好奇,并无占有之心,只要能够让他参观见识一下,就于愿已足。”
  “对于那些必欲得之而后快的人,又当如何?”
  “对于这些贪心不足的小人,只有一个字:杀!”
  “嗯,少主之见的实在高明,能见人所不能见的,好奇的人满足了,贪心的人死光了,纷争自然也就没有了。”
  忽闻一个熟悉的声音接口说道:
  “这是痴人作梦,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上人心不足蛇吞象,好奇的人永远不会满足,贪心的人也绝对杀不光,多了一把血剑,一本血书,你的麻烦就更多了。”
  神秘女郎钟雪娥边说边走,话落,人已走进茅草屋来。
  外面放哨的人闻警赶来拦截,丁威挺身挡在她面前,徐不凡叫大家退下,从容不迫的道:“看来我们真是志同道合,一直常相左右,今夜又巧遇了?”
  茅屋内一灯如豆,钟雪娥绿纱蒙面,益增三分恐怖气息,娇滴滴的声音说道:“客气,客气,你为什么不说阴魂不散,骂我是跟屁虫呢?”
  “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念在姑娘过去赐助之恩,徐某不愿意说难听的话。”
  “听你的口气,似乎有意与姑娘我绝交?”
  “不是有意,而是我们已经绝交了,在白马寺,你杀掉铜衣使者时便已生效。”
  “徐不凡,我说过,现在得知这位幕后大人物的身份来历,对你有百害而先一利。”
  “何以见得?”
  “因为他权力太大,凭你现有的证据,还扳不倒他,更因为他功力太高,凭你现在的本事,也杀不了他,与其无可奈何,又何必自寻烦恼?”
  “你就是为了解释这件事而来?”
  “其实姑娘我是为好奇而来的。”
  “你也想一睹血剑的真面目?”
  “不想的人就不是人,起码不是武林中人。”
  言语间,轻移莲步,姗姗的朝血剑、血书走来。
  徐不凡冷冷一笑,道:“是纯粹的好奇,还是别有贪心?”
  钟雪娥娇笑道:“仅止于好奇,绝无贪心,我钟雪娥本事再高,也不是你们主仆十一人的对手。”
  “你知道就好。”
  徐不凡对她已有成见,是以说话毫不客气。
  钟雪娥没有再理会他,随便翻了几页血书,亦难窥堂奥,抚摸着古色斑烂的剑鞘,却爱不忍释,右手握住剑柄,就要往外拔。
  徐不凡急忙阻止道:“好奇到此为止,拔剑就属于贪心的范围了。”
  “不见剑刃,有如身入宝山空手而回,如何能满足好奇心?”
  “血剑一出,无血不归,你总不希望,咱们两个的人头掉下一颗来吧?”
  “好吧,不看就不看,咱们该谈谈生意了。”
  “一万两黄金的金票我早已准备好,只要你交出伪诏,立刻银货两讫。”
  “且慢,我主意已变,不想要钱了。”
  “你想要什么?”
  “老条件,嫁给我。”
  “抱歉,我是个残废,配不上金枝玉叶。”
  “我不在乎,娶到你,血剑、血书就是最好的嫁妆。”
  “可是我在乎,徐不凡还没有沦落到娶不到老婆的地步。”
  “男欢女悦的事,丝毫勉强不得,姑娘我愿退而求其次,咱们以物易物如何?”
  徐不凡一怔,道:“如何以物易物?”
  “拿伪诏,换你的血剑、血书。”
  “不行,血书、血剑乃黄家祖传之物,我无权慷他人之慨。”
  “五柳庄早已毁宗灭派,你是黄天德唯一在世的传人,自然也是血书、血剑的唯一新主人。”
  “黄家虽已灭门,冥府别有洞天,迟早还是要物归原主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吧。”
  “徐不凡,你不要拒绝的太早,对你而言,伪诏要比血书、血剑重要得多,不妨多考虑幸虑,等你想通的时候再找我,再见。”
  钟雪娥身子一拧,已冲出茅星去,徐不凡提剑追出来,道:“站住,徐某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什么话?”
  “你义父,也就是你们这个秘密组织的首脑是谁?”
  “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
  “有没有好处是我的事,无须姑娘操心。”
  “对不起,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
  “金票一万两,徐某要买你的伪诏。”
  “我说过,不卖了,除非你嫁给我,或者以剑易诏。”
  “我也说过,徐某已缘订三生,血剑是别人的。”
  “那就算了,生意不成仁义在,姑娘我不想强求。”
  “可是,徐某今夜却准备强求。”
  “你想强求什么?”
  “伪诏我志在必得,老魔头的底我必须查清楚。”
  “伪诏不在我身上,其余的时机未到。”
  天叟丁威道:“公子,这丫头身份暖昧,行为怪异,别跟她噜七八嗦,先将她围起来,不说实话就宰掉她!”
  说话中,二老八骏俱已冲出茅屋,场中人影一阵闪晃,已将神秘女郎钟雪娥团团围了起来。
  徐不凡却大不以为然,将血剑往裤腰带上一插,道:
  “你们退下,咱们绝不以多为胜,你们也绝对不可以随便插手,钟姑娘由我一个人招待就够了。”
  二老八骏应命退下,钟雪娥举步欲走,徐不凡闪身拦阻,杀机满面的道:
  “钟姑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休想要全身而退!”
  钟雪娥绿纱之后的黛眉一挑,声娇语冷的说道:
  “徐不凡,我早巳说过,我不敢说一定能胜得了你,但绝对不会输给你,何必白费力气。”
  伪诏的得失,仇人的底细,对他太重要了,徐不凡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招制不住你,十招制不住你,一百招,百招制不住你,千招,我今夜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啦,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你一定要打?”
  “废话!”
  “也好,咱们痛快淋漓的打一架,你就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了。”
  钟雪娥好厉害,静如处子,动如猛虎,话一出口,招已出手,双手幻出无数掌影,一眨眼便攻出十余招,快如电光石火,势如山崩海啸,徐不凡丝毫也不敢轻敌大意,纵然全力以赴,依然不曾占得半点上风。
  不仅功力莫测高深,钟雪娥的步法尤其漫妙绝伦,每能逢凶化吉,绝处逢生,徐不凡一掌劈到,原以为十拿九稳可以得手,往往仅震得飞沙走石,早已失去了钟雪娥的芳踪。
  反而被钟雪娥欺至侧后,“穿心指”电袭而到。
  “穿心指”太霸道,徐不凡已多次见识,忙以铁臂阻挡,饶是如此,噗!的一声,指、臂相撞,徐不凡立脚不稳,身子仍歪了一歪。
  “看打!”
  徐不凡心骇之余,发出二枚袖箭,钟雪娥拔足腾身,袖箭堪堪擦足而过,徐不凡心一横,“天王托塔”,照准她的脚心推出一掌,原想将她一掌震上半天去,讵料,钟雪娥一个大回旋,竟绕到他身后上方,“穿心指”又朝徐不凡的肩头点下。
  急切间,徐不凡猛一个疾转身,发掌还击,钟雪娥也变指为掌,硬往上撞,二股掌劲一触即分,各退二步,难分轩轾。
  蓬!双方各不服输,再以十成十的功力硬将一掌,依旧半斤对八两,秋色平分。  徐不凡出道以来,还不曾遇上这么棘手的对手,论功力,凭身手,钟雪娥无疑在褚鹏举之上,系徐不凡所遭遇过的第一号劲敌。
  他身负血海奇仇,及特殊使命,任重而道远,偏偏重要的关键完全操在钟雪娥手中,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铿锵!一声,银虹闪处,剑影如血,血剑已握在手中。
  钟雪娥见状似是吃了一惊,身不由己的退了三步,道:“血剑一出,无血不归,你好像要杀人?”
  徐不凡怒冲冲的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今天要是不交出伪诏,说出实话,我就杀了你!”
  “哼!就算你血剑在手,也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再见!”
  说走真走,掉头扬长而去,蓦觉脖子上剑气森寒,徐不凡已挺剑攻到,血剑吹毛断发,锋芒太利,钟雪娥可不敢!大意,急忙矮身躲过,顺势扫出一腿。
  徐不凡志在必得,原式不变,仍取她颈项要害,钟雪娥弹身飞起,也拔出一支长剑来,在周身布下一道剑影,护住全身。
  当!当!当!像晚钟,更似丧钟,徐不凡咬着尾巴追上去,一口气将她的剑削成三段,血剑还是原来的架式,眼看就要抹上钟雪娥的脖子。
  钟雪娥一见大骇,连断剑带鞘,一齐掷出,力道足,方向准,原想将血剑震歪,得以乘隙脱身,不料血剑实在太厉害,剑刃一偏,又将剑、鞘削断,丝毫阻挡不住。
  不过,总算争取到半身之隔的空间,全力劈出一掌,点出一指。
  “穿心指”拿捏的恰到好处,将剑身撞歪三寸,掌劲绵柔无力,徐不凡有置身漩涡或流沙中的感觉,寸步难进,忙打“千斤坠”,飘落地面。
  他原打算先躲这她的阴柔掌力,弹身再进,那知当徐不凡再度提足纵起时,钟雪娥已越过山岗,消失在远处黑暗中。
  徐不凡登上山岗,但见风吹树动,鸟雀无声,心知已无从追起,只有跺足干着急的份儿。
  钟雪娥的武功之高,出乎他意料之外,诚然,她的成就只有在钟玉郎之上,决不会在钟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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