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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屠龙 作者:曹若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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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于果然不简单,原来还懂得邪魔妖法。”
  心念中,‘旱地拔葱’,毕直的向上升,升起未及一半,头顶风声贯耳,钟玉郎竟似泰山压顶之势,坠击而下。
  这简直是要拼命吗,徐不凡不禁大怒,口喝:
  “看打!”连发三枚袖箭,钟玉郎移位闪躲,徐不凡擦肩而过,飞上了墙头。
  “找死!”
  呼!呼!呼!徐不凡连劈三掌,阻住了钟玉郎反转的势头,当下口中念咒,骈指如戟,当空一声焦雷,立有一股急流倾泻而下。
  徐不凡以不世之才,跟随无根和尚学艺四年,已参得仙法,钟玉郎落地之处,水势急速飞涨,很快便超越头部,不得不双手疾划,随波而升,情形极为狼狈。
  也因而使徐不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钟玉郎的双手大异常人,一长一短,一白一黑,实在天上少有,地上无双。
  猛听钟玉郎大叫一声:
  “有种就别走,咱们见个真章。”
  双臂一抖,穿水而出,徐不凡法力无边,水势暴涨,接着寒气骤降,水面上马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将钟玉郎冻住在厚冰里。
  大水继续上涨,寒冰越结越厚,不一时已与墙头齐高,钟玉郎纵有通天的本事,短时间也动弹不了。
  徐不凡哈哈大笑道:
  “朋友,凉快凉快也许你会更清醒,我要失陪了。”
  身形一长,接连几个纵跃,已至归化城外。
  见四周无人,单手朝空际一招,王石娘、高天木飘然而现,异口同声的说道:
  “恭喜主人,主人天生慧根,超人一等,我们穷百年之工,才学得一点皮毛,主人在短短四年内,便悟透了师父的‘玄冰大法’,实属罕见,只是未免太便宜那姓钟的了。”
  徐不凡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与钟玉郎并无一仇半恨,何必斤斤计较,假如不是他先施妖术,我根本不会施展法力。”
  石娘娘道:
  “主人宽宏大量,奴才万般钦服,不过钟玉郎既会妖术,后面必有邪魔作靠山,务请千万小心。”
  “我知道,打从一照面,我就没敢低估钟玉郎,同时,不凡想郑重地交代两位一句话,除非对手施展妖术,否则,你们绝对不可以运用法力,避免恃技欺人,惊世骇俗。”
  “是,主人,非奎万不得已,我们绝不会以仙法对付凡人。”
  取出一面血旗,一张血帖,交给高天木,又道:
  “下一站是固阳,你们先去通知巴尔纳拉。”
  三人随即分道扬镳没入沉沉夜色中。
  血剑屠龙
  第 三 章  神秘血轿
  血剑屠龙
  第 三 章  神秘血轿
  徐不凡一路疾行,还没有到达早先停轿之处的山边,远远便听到一阵激烈的呵叱打斗之声,及至近处一看,只见一个肩披紫铜色披风,手执红缨长枪,面带煞气的人,正领着一群彪形大汉,围攻血轿。
  奇怪的是应战的只有八骏之半,二老与另四人去向不明。
  另有一位拔刀相助的女子,正是上官巧云。
  对手武功不弱,都是一流好手,眼前已攻至血轿丈许之内。而上官巧云与四骏,此刻俱已疲惫不堪,可谓危在旦夕。
  铜衣人宽肩厚背,威猛剽悍,却带有三分娘娘腔,下令道:
  “上,先毁掉这顶血轿子!”
  仗着人多势众,一窝蜂似的攻上来,上官、四骏挡不住,有一支长剑已挑到轿帘,另一把斧头拦腰就砍。
  蓦在此刻,怒吼声中,徐不凡掠空飞到,一脚踢飞巨斧,有手疾探,已将长剑夺了过来。
  另一边,上官巧云却险象环生,她双手难敌四掌,在五人合力围攻下,顾此失彼,香肩上吃了一掌不算,雪白的藕臂上也被人划了一道血口子。
  徐不凡睹状大怒:弹身越过轿顶,一掌震退来人,沉声喝问道:
  “朋友们夜袭血轿,可是冲着我徐不凡而来?”
  此刻,天地二叟与另四骏,已大步而返,铜衣人眼见主客易势,难再讨得了好,连二话也没有说一句,便率众落荒而逃。当二老八骏想到追赶时,已经来不及。
  徐不凡道:
  “这是怎么回事?”
  八骏中的老五说道:
  “公子去后,久久未见返转,二老及四位大哥放心不下,怕少主被褚鹏飞的兵马困住,故而赶往驰援,岂知二老前脚一走,那一群家伙便摸了上来,显然窥伺已久。”
  “可知他们的路数?”
  “那个穿紫铜色披风的人自称铜衣使者。”
  “没有报出门派字号?”
  “他不肯说。”
  “你有没有发现,那铜衣使者说话的声音,有点娘娘腔?”
  “他们每一个人的声音都尖声细语,甚是柔弱。”
  “难道是大内锦衣卫?”
  “不可能,锦衣卫旌旗招展,华服耀眼,一向明来明往,不会这样鬼鬼祟祟。”
  “管他是谁,反正要来的躲不过,咱们赶快离开此地,换一个地方过夜,被总兵府的大军围起来可是天大的麻烦。”
  将褚鹏飞的人头处理完毕,放上轿顶,正准备起身离去,徐不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
  “咦,上官姑娘呢?”
  八骏老五道:
  “幸亏上官姑娘鼎力相助,不然,我们四个人很难挡住他们的疯狂攻势,刚才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天叟丁威朝黑暗中一指,道:
  “少主,上官姑娘牵着马,朝归化城方向去了。”
  徐不凡一言不发,拔腿就追,追出百十来丈,在暮色苍茫中,上官巧云正踉跄而行,她的马一跛一跛的,很可能也在混战中受了伤。
  “巧云,巧云!”
  徐不凡边喊边追,上官巧云却头也不肯回一下,徐不凡追到她面前时,她绕过去,仍自继续前行,徐不凡再追上去,道:
  “巧云,你怎么了,在跟我呕气?”
  上官巧云樱唇一撇,道:
  “我哪里敢,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最好是自己离开,免得人家下逐客令。”
  徐不凡拉住马,堵住人,道:
  “巧云,别孩子气,我可没有说过不欢迎你的话,事实上你拔刀相助,我感激都来不及,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如不及时疗治,说不定会恶化的。”
  见她的肩头肿起一块,手臂上的伤口入肉三分,仍自流血不止,连忙叫她服下一粒丹药,在伤口上洒下一些药粉。
  上官巧云的气还没有消,撅着小嘴,没好气的道:
  “你骗人,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在商都饭庄时要甩掉我?”
  “巧云,别误会,我那样做,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
  “我……我从小就跟人家订亲了。”
  “我知道,七年前你就曾经对我说过,她叫常小琬,对不对?你也未免太古板了,我们交往,又不一定非要结婚不可,再说,如果我真的喜欢你,我是不会计较名份的,何况,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变化,也许不必再考虑这些了。”
  “有何变化?”
  “你的死讯传出后,常小琬万分伤痛,拿起剪刀毁了自己的容貌后,便独自离家出走了。”
  这事恍如晴天霹雳,徐不凡大吃一惊,道:
  “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我路过常家拜访时,常小琬的娘亲口告诉我的。”
  “小琬现在何处?”
  “有人说削发为尼,有人说已投河自尽。”
  “离家后,她一直没有回去?”
  “如果回去,怎会有自尽的传言。”
  常小琬是他的儿时游伴,又是他未过门的媳妇,每当常恒甫夫妇带着女儿来到归化,他们便聚在一起,形影不离,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早巳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徐不凡顿觉万念俱灰,痛如刀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颗心,在一个劲的下沉、下沉、下沉……
  上官巧云看在眼中,痛在心中,紧握着他的双手,含情脉脉的道:
  “不凡,人死不能复生,不要这样嘛,看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我也真想痛哭一场。”
  徐不凡仰首望天,作了一个深呼吸,藉以抒散一下胸中的闷气,故意将话岔开,道;
  “巧云,现在觉得好些了吧厂
  上官巧云只顾关心徐不凡,忘了自己,经他这么一问,这才注意到,伤口业已愈合,肩头肿痛全消,暗暗运气一周天,内力竟也全部恢复,不由惊喜不迭地道:
  “不凡,你这是什么药,好灵好灵啊。”
  “是吕洞宾的仙药。”
  “什么?你见过吕洞宾!”
  “你知道,我曾经死过一次,被阎罗王驱逐后,在彩虹桥下曾与吕仙翁有一面之缘。”
  下艺真是太好了,难怪你能在一招之内便取下马镇远的首级,原来有这么一段奇遇,快看看我的马怎么了,它的脚好像也受了伤。”
  徐不凡细一审视,果见右前腿一道刀痕,上点药,很快就不碍事了,道:
  “巧云,我们今夜要露宿荒郊野外,我要你进城去投店,该不会再说我是故意甩掉你吧?”
  上官巧云忸怩着道:
  “哎呀,人家那是说气话,你还提它干什么,我听你的话去投店就是。”
  当即翻身上了马背,徐不凡轻轻一拍,马便放蹄狂奔而去。
  徐不凡取出血债册,就着月光,翻阅了一下,深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奔。
  忽见远处火光冲天,归化城的兵马正在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急忙绕道远离现场。
  上官巧云找不到血轿,归化城的大军找刁;到血轿,第二天的下午,血轿却准时出现在固阳县东十里处。
  徐不凡端坐轿中,侧头竖耳,似在倾听远处传来的信息,少顷,正容说道:
  “丁威、毛奇,前面有情况,辛苦你们一趟。”
  二叟急忙奔到轿前,齐声说道:
  “请少主示下。”
  “石娘传来消息,有两批人正在哈尔纳拉处聚会密商,天木判断,血帖一现,必作鸟兽散,你们去给我捉回来,这样更可以座实哈尔纳拉的罪,叫他无可抵赖。”
  天叟丁威道:
  “这两批人是何来路?”
  “一批乃鞑靼番人,一批来自中原,你们专门对付中原人,
  鞑子由天木、石娘负责。记住,要活捉。”
  “是,少主!”
  二叟齐声应命,立如旋风而去,徐不凡看看天色,交代八骏歇一下,一刻之后,才由另四骏抬轿上路。
  固阳乃番属部落聚集之地,哈尔纳拉原为部落酋长,归顺天朝后,封为县令,仍居原址,当血轿抬进他小皇宫似的居所,插在门楣上的香火头刚刚燃尽,徐不凡步下血轿时,发现哈尔纳拉及其下属,皆已走避一空。
  八骏之首说道:
  “公子,属下早就说过,提前通知,有害无利,不是对手及早准备,增加困难,就是逃之天天,徒劳往返。”
  徐不凡笑道:
  “放心,他跑不了!”
  他真的没跑掉,徐不凡料事如神,余音尚在耳朵里转,哈尔纳拉已被石娘押回来。
  哈尔纳拉战战兢兢,畏畏缩缩,一颗光秃秃的脑袋,恨不能缩进脖子里,扑通一声跪下去,磕头如捣蒜,低声下气的道:
  “徐公子饶命!徐公子饶命!”
  徐不凡冷哼一声,道:
  “这么说,你是认罪了?”
  “小的对天朝一向忠心不二,我没有罪,没有罪。”
  “没有罪为什么要潜逃?”
  “那是因为你的名头太响亮,接到血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命。”
  “这是狡辩,我问你,既已归顺我朝,就当安份守己的当你的县太爷,为何还要与鞑子眉来眼去?”
  “小的与鞑子毫无关系,我说的全是实话。”
  “哼,你的嘴里还会有实话,莫非连当年巴尔勒进贡的事,也否认是你牵的线?”
  “线是我牵的,鞑靼王肯进贡我朝,这是一件好事。”
  徐不凡脸一沉,道:
  “好事的后面,却包藏着坏点子,你说,巴尔勒的贡品,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假货?为何不直接送北京,而要怂恿先父代转?你到底收了巴尔勒的多少好处?”
  “天地良心,我没有收巴尔勒的一文钱。”
  “我调查的清清楚楚,巴尔勒送你黄金百两,锦缎十匹,外加三个花不楞登的大姑娘,要不要我将这三个小老婆的名字报出来?”
  “巴尔勒是送了我三个女人,但与进贡之事无关。”
  “那么,今天下午,你与巴尔勒法王的人,及内地来的奸细,所进行的秘密会谈,又作何解释?”
  “这是欲加之罪,本县未会见任何人。”
  哈尔纳拉死鸭子,硬嘴巴,拒不吐实,他那里想到,徐不凡早有巧妙安排,举臂作了一个手势,大门外马上押进一个红衣喇嘛来。
  徐不凡一见押解的人是钟雪娥,先是一怔,但见高天木也随后跟进来,立时了然,心知必系被蒙面女抢了先,爽朗地一笑,道:
  “钟姑娘倒是挺热心的。”
  钟雪娥绿纱蒙面,看不出任何表情,声音又娇又冷的道:
  “客气了,想向你徐公子讨碗饭吃,不得不全力以赴。”
  哈尔纳拉眼见人已带到,纵有莲花妙舌。也洗不清他的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脚底一抹油,拔腿就逃。
  “哪里跑?”
  哈尔纳拉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他自己也晓得逃不出徐不凡的手掌心,喝声中,声到!人到!哈尔纳拉的人头业已落地,狂奔的身子仍然止不住,又冲出三四步,与刚刚被二叟捉回来的人撞个满怀才倒下去。
  被二叟捉回之人,头戴黑帽,足履长靴,一身黑色紧身衣,与铜衣使者的手下一般无二,先撞上死人,触了一身霉气,正自懊悔间,忽然瞧见了钟雪娥,立又转忧为喜,脱口就说:
  “公主,你来的正好,快……”
  快怎么样还没有说出口,钟雪娥玉指一弹,噗!那黑衣人仅仅留下半声闷哼,已自双手捧心而亡。:
  这事来的太突然,大家都惊呆丁,徐不凡、王石娘、高天木、乃至二老八骏,都是大行家,钟雪娥单凭指尖上发出去的劲力,便能在五步之外取人性命,其内力之精纯深厚,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更何况,这是数百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功的‘穿心指’,更令人莫测高深。
  徐不凡跨前三步,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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