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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霸九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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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传膳,进进出出的宫人内侍,看着楚王跪在正殿前,连忙都绕着走,然而,也只能投来同情的一瞥,却谁也不敢在皇帝面前火上浇油。
  过得半晌,一个红袍人匆匆赶来,问夏承忠:“这、这是怎么回事?这小爷怎么闹成这样。”
  夏承忠如见了救星:“哎呀王公公,您可来了,快劝劝殿下吧!”
  这红袍人,正是当今内宦中的第一人,王继恩。
  王继恩来历不凡,当年陈桥兵变时,他第一个开的宫门,也是他一马当先取至符太后处取了皇帝的玉玺呈给太祖。当年太祖驾崩时,身为大内总管的王继恩,封了消息,自己骑马到晋王府,拥着当今皇帝即位的。
  皇帝北伐高梁河,他随侍在侧,也是他在高梁河之战时,抢过皇帝上了牛车逃走。多年来随着皇帝南征北战,成为皇帝的心腹之臣。
  而皇长子楚王德崇,更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这个小主子的性情了。
  楚王德崇雨夜跪殿,必是为他的叔叔秦王赵延美求情而来的。
  而这一点,恰恰最令皇帝恼怒的事。
  自朱温灭唐,此后诸候割据,战乱不休,南北各建政权,统称五代十国。天下大乱,苦的是百姓,要饱受离乱与杀戳。各国征战中,逐渐强者越强,弱者越弱,终于大鱼吃小鱼,吃到北方后周,方才显现一统之契机。后周世宗皇帝柴荣继位,以天下一统为任,南征北讨,逐渐一统了中原各地,取得后蜀四州,直逼南唐,尽取江北之地,此后又亲自北伐,夺得辽国所占河北三州三关,打下诺大的一个江山来。只可惜天不假年,正当世宗雄心勃勃,欲再北上收取幽云十六州之时,却不幸病重而亡,只遗下一个七岁的小儿柴宗训继承大位。
  当年,殿前都点检、禁军指挥使赵匡胤在陈桥驿一带发动兵变,黄袍加身。自此后周天下结束,赵氏大宋江山一统天下。
  宋太祖赵匡胤承柴世宗未了遗愿,先灭南汉、后蜀、南唐等国,天下已呈一统之势。历建隆、乾德、开宝诸年号,在位一十七年,于开宝八年驾崩。
  传言太祖死时,晋王赵光义与宰相赵普连夜议事,至太祖最后一息时,令内侍守住宫门,连宋皇后及二皇子赵德芳、赵德昭皆不得入内。只晋王一人在旁。当日内侍们只远远见着烛影摇红,听不见太祖说话声,只见晋王的影子于烛影中,时而离席似在逊让,最后只听得有柱斧砍地之声,太祖声音激惨地叫了一声,却听不清叫什么?不多久,晋王传谕太祖驾崩,按着金匮誓书,已传他为帝。
  太祖皇帝夺柴荣孤儿寡母江山,岂知自已死后,亦是孤儿寡母,江山落于旁人手中。他在泉下若相逢柴荣,却不知可说得什么话来。
  皇弟开封府尹赵光义初登大位,改年号为太平兴国。此时宫里传出言论:当日太祖之母昭宪杜太后临终前,言曾太祖得国之事乃因后周国无长君,于是命死后传位其弟光义,再传光美,再传德昭。赵普写立誓书,收于金匮,称金匮誓书。因此赵光义为帝,名正言顺。此后其弟光美避圣讳改名为廷美,封为齐王,并继其位为开封府尹;并封太祖长子德昭为武功郡王、次子德芳为山西道节度使。时年德昭二十岁,德芳十四岁。按着金匮誓书,这三人皆可在皇帝死后承继皇帝之位。
  却在今年三月,皇帝将巡幸西池之前,却有皇帝当日在晋邸时的旧臣柴禹锡、赵熔、杨守一等人秘密入宫密告,说秦王赵廷美骄恣不法,有逆乱之心,与宰相卢多逊有秘谋,将在皇帝巡幸西池时作乱。
  皇帝正在御花园赏花,听到这个讯息,大吃一惊。此事一涉及秦王,二涉及宰相,实是非同小可。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道:“此事可真?须知,此事非同小可!”
  秦王,是皇储,一不小心,就是杀身之祸,一般臣下焉敢多说一句。
  柴禹锡本是皇帝藩邸里的旧臣,因此上说话,与其他臣子相比,便少了些顾忌,道:“官家,秦王素有怨望之言,甚至于酒后说”
  皇帝眉一挑:“说什么?”
  柴禹锡道:“他说,武功郡王和兴元尹都死在官家的手中,迟早也会轮到他。”武功郡王赵德昭,兴元尹赵德芳,正是太祖皇帝留下的两位皇子。自太平兴国四年赵德昭自刎之后,太平兴国六年赵德芳又病死,距今不过半年。
  秦王竟是直指皇帝害死两位皇子,这话说得剜心。皇帝退后三步,回想过来,已气得浑身发抖:“好、好,这倒是朕一心善待的好弟弟。朕就差没有把心挖出来给他们了,他不但疑朕,还竟敢如此诬朕。真真连禽兽也不会说这等话来!”
  柴禹锡磕头道:“官家,早定对策!”
  皇帝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疼,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扫视众人一眼:“众卿有何见解?”
  杨守一道:“官家,本来国事,应询于宰相,可是秦王不法,势将谋变,而宰相却毫无表示,因此上传言说宰相卢多逊交好秦王,有勾通情事,恐怕不是空穴来风。所以此事,必不能召卢相商议。”
  皇帝点了点头:“朕自有分寸。”下面说些什么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卢多逊为相多年,大权在握,精于权谋,柴禹锡等臣子虽然忠心,却不是卢多逊的对手。
  要对付卢多逊,只有找他的老对头——前宰相赵普。
  皇帝长长了出了一口气,道:“宣赵普。”
  2、赵普
  赵普匆匆进宫时,日已西斜。
  皇帝在崇政殿召见了他。
  皇帝与赵普的渊源,足足可追溯到后周时代。
  当年的陈桥兵变,他与赵普是最主要的策划者和执行者。一个是忠诚的下属,一个是知心的弟弟,合力把赵匡胤推上大宋天子的宝座。
  此后,分享着大宋天下的权力。皇弟赵光义,是开封府尹、晋王,赵普是宰相。
  在陈桥的那一个黄昏,身为后周臣子的赵普与赵光义一起将黄袍披上太祖的身上。也是他,数次冒着逆龙鳞的危险,在太祖面前坚持着自己的不同政见,激烈到跪宫门、掼乌纱。最激烈的一次,太祖愤怒得甚至将奏本撕得粉碎掷在他的脸上,然而赵普,却将奏本的碎片一片片地拾起,补贴好、再次奏上。
  最大的几次政见分岐,在于一统天下,先是伐北,还是伐南,连皇弟赵光义也不敢太违兄皇的意见,而赵普却敢数次掼乌纱辞官,然而太祖遇到疑难时,还会不由自主地来到赵普的家中,甚至是在大雪夜里。“太祖雪夜访普”与“汉光武严子陵同榻”一样成了千古君臣恩遇的佳话。
  到太祖后期,晋王谋位甚急,最后的政见分岐,是赵普要太祖收回给晋王的特权,以防晋王坐大。然而太祖已老,犹豫不决,终于到今天的晋王做了天子。
  皇帝登基后,任用新相卢多逊,赵普便成了寓居在家的闲人一个。
  今日两人重新见面,这一场权力游戏,又要重新洗牌了。
  如何既要用着赵普,又要防着赵普,这是皇帝的心思。
  而如何恰如其分地对付老对手卢多逊,如何在当今皇帝手中重得相位,这对于赵普来说,难度亦不亚于火中取栗。
  赵普一进来,便跪倒行礼。皇帝忙亲手扶他起来:“朕与赵卿家本是年少之交,许久未见了,今日不过叙旧,休要行此大礼。”
  赵普行礼毕,就座,正色道:“君臣分际,最是重要,赵普不敢失礼吾皇。”
  皇帝捧了茶盏,一边轻拂着上面的茶沫,一边闲闲地问着赵普家常琐事。
  赵普肃容一一答了。
  过得半会儿,皇帝又闲闲地道:“近来可见过延美了?”
  赵普道:“臣一直闭门家中,倒不知道外界之情。”
  皇帝笑道:“我们家的事,你是最知道的了。朕这个弟弟,从小性子就不好,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惹出多少事来,都是先皇和朕给他挡着的。实指望他年纪大了,会懂事些。朕这几年国事辛劳,也少理会他的。谁知道竟变本加厉,位高不知自重,在一帮小人的怂恿下,做出种种可笑的事态来。”
  赵普放下茶盏,肃容道:“秦王心性,确有些如官家所言。若真只是些奉承小人倒也罢了,只恐有人别有用心,利用着秦王来达到自身不可告人的目地。”
  皇帝看着他,笑道:“有人别有用心,倒不知赵卿家此意何指?”
  赵普看着皇帝,大胆道:“臣指的就是当朝宰相卢多逊。”
  皇帝脸一沉:“你何出此言?”
  赵普跪了下来,叩首自陈道:“当年昭宪太后遗命,防着后周故事,因此上有兄终弟及的话。臣忝为旧臣,与闻昭宪太后遗命,备承恩遇,不幸戆直招尤,反为权幸所沮,耿耿愚忠,无从告语。”
  皇帝冷笑:“耿耿愚忠?”
  赵普磕了一个头,从袖中取出一道本章道:“臣本小吏,得太祖与皇上知遇之恩,敢不杀身以报。自五代十国以来,中原多有变乱,皇位屡有更叠,君不君、臣不臣,天下不宁。究其原因,仍是制度有缺失。若能修订制度,使君无制肘,臣安其位,许多宫庭变乱,便不至于发生,天下自能太平。制度非对于人,而对于事,这是臣当年的本章,请官家御览。”
  小黄门呈上本章,皇帝慢慢地翻看着,脸色忽青忽白。这本章的时间,是当年太祖在位时,本章的内容,扩大君臣,限制臣下的具体措施。当日太祖若是一一照着实施,当今皇帝是否能够安然继位,竟是未有可知。
  这正是赵普走的一步险棋,至之死地而后生。当年赵普种种举措,能在当今皇帝面前否认得了吗?倒不如自己先坦坦荡荡地说明了,皇帝若是英明,自知取舍。
  赵普缓缓地道:“臣这道本章,当日不用,今日却可用到了。”
  皇帝重重地喘了口气,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这道本章的内容,今日用来对付秦王,恰是再好不过。
  皇帝看着赵普,神色有些狰狞:“赵普,当年你倒真是心机用尽,你可知道,今日给朕看这道本章,会有什么后果吗?”
  赵普从容地道:“杀身之祸。”
  皇帝冷笑:“既知是杀身之祸,为何还敢上奏,难道你想自已取死吗?”
  赵普淡淡地道:“只要制度得行,安保大宋江山,臣虽死不朽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半晌,将手中另一本章扔给了他:“你再看看这个吧!”这是柴锡禹参奏秦王和卢多逊的本章。
  赵普静静地看完,道:“果然不出臣所料。”
  皇帝眉头一皱:“你料到什么了?”
  赵普道:“上一局牌,卢多逊赢过一次,自然会再次重注押上。当年臣忝为宰相,居其位谋其事,自然要为保君王之权而谋划。而卢多逊押得却是人,他下注的是未来的天子。不管是当年的晋王,还是今日的秦王。”
  皇帝脸色已经变了:“那你呢,你却下错了注。”
  赵普缓缓地道:“臣不是赌徒,臣从不下注。”
  皇帝冷笑一声。
  赵普道:“时至今日,臣无以自辨,不过太祖生前,曾有人说臣讪谤皇上,臣尝上表自诉,极陈鄙悃,档册具在,尽可复稽。若蒙陛下察核,鉴臣苦衷,臣虽死无憾了。”
  皇帝吩咐夏承忠:“去把表章找来。”
  过得片刻,表章已经找来,皇帝看着表章,脸色略略缓和,表章上竟是这样的内容:“皇弟光义,忠孝兼全,外人谓臣轻议皇弟,臣怎敢出此?且与闻昭宪太后顾命,宁有贰心?知臣莫若君,愿赐昭鉴”
  皇帝手在微抖:“朕从来不知道,卿还上过这样的本章。”
  赵普磕首道:“能得官家今日知道,臣死也是个明白鬼了。”
  皇帝长叹一声:“人谁无过,朕不待五十,已知四十九年的非了。从今以后,才识卿的忠心。”
  赵普道:“有卢多逊在,怎会让官家看到臣的忠心。若论迎合上意,臣实不及卢多逊。所以卢多逊身为首辅宰相,而臣做了寓公。但是投机之事,可一不可再。卢多逊贪心不足,希寄更多的荣宠,他今日对秦王的示好,犹如当日对官家的示好一样,不是忠诚,而只是一份投机而已。”
  皇帝冷笑:“纵有兄终弟及的话,可朕还没死呢,轮得到他们这么心急吗?”
  赵普缓缓地道:“自夏禹至今,只有传子的公例。太祖已误,陛下岂容再误?”
  皇帝喃喃地道:“岂容再误?岂容再误?赵普,你为何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普眼中掠过一丝惨痛的神色,却用不容置移的口气道:“本朝定国未久,宫中不宁,天下不宁。为江山社稷计,官家不宜纵容了秦王。”
  皇帝眼光一闪:“为江山社稷计?赵卿说得好!只是”
  赵普毫不犹豫地道:“更何况当年昭宪太后遗意,只提到官家,何曾提到过秦王。”
  皇帝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嘴角微现一丝冷笑:“朕记得了,是不曾提到过秦王。”
  “正是,”赵普眼睛也不眨地道:“当年之事,臣奉太后遗命,将此事记录下来,藏在金匮之中,官家此时,正可将此誓书拿出以示天下,也免得臣民不知。”
  皇帝缓缓地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你明日,便把金匮誓书呈上来。”
  赵普磕头道:“臣遵旨。”
  当年昭宪太后病逝的次月,时为皇弟的赵光义即出任开封府尹,年仅十四岁的赵廷美受封兴元尹、山西南道节度使;开宝六年,赵光义再受封为晋王,赵廷美受封为京兆尹、永兴军节度使,而大皇子赵德昭则接任了廷美的原职兴元尹、山西南道节度使。
  而当今皇帝继位之后,他原来所任的开封府尹等职就由赵廷美接任,赵廷美所有的原职都由赵德昭接任,赵德昭所有的职位由二皇子赵德芳接任。
  这样的职位接替,使天下人有理由相信,那金匮誓书的内容,毫无疑问是太祖传位当赵光义,赵光义传位给赵廷美,赵廷美再传回赵德昭。
  但是第二天,还是在崇政殿,当着太子太傅王溥、翰林学士承旨李昉、学士扈蒙、卫尉卿崔仁冀、御史滕正中等朝廷重臣的面,赵普呈上金匮中的昭宪太后遗命上分明写着:“汝与光义皆我所生,汝后当传位于汝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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