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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马香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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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文士连连点头,谄笑道:“正是,正是……”
  白衫少年精目向铁笼中的三人一扫,笑了笑道:“我再补充说明一点,从现在起,三天之内,三位都成为我的唯命是从,忠心耿耿的贴身卫士,信不信由你。”
  中年文士正容接道:“少主,目前当务之急,是先行确定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社少恒,然后,该尽速禀报咱们门主……”
  白衫少年截口笑道:“不忙、不忙,像这等天大的喜事,我们该先行好好的庆祝一番才对。”
  “少主的意思是——?”
  “重行排上酒席,并把乐队叫来。”
  “遵命……”
  中年文士躬身一礼,倒退着消失于那黄绫帐幔之后。
  直到这时,那位假杜少恒才向杜少恒苦笑了一下道:“朋友,不听老人言,吃亏就在眼前,现在你后悔了吧?”
  杜少恒笑道:“究竟是谁该后悔,咱们各自心中有数就是。”
  紧接着,却以真气传音问道:“朋友,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
  假杜少恒也以真气传音答道:“我是谁,你毋须过问,至于为何要冒充你,你应该想象得到,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我相信,也很感激……”
  “先别谈这些,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话,如果我们还能脱险的话,暂时由我正面跟他们周旋,你则退居幕后,以便明暗呼应,藉收事半功倍之效。”
  “我们还有脱险的机会吗?”
  假杜少恒道:“有的,北六省中最有名的‘神算子’古朴,曾替我算过命,也看过相,他说我至少可以活到八十岁,同时,我自己也有这份自信。”
  “但愿如你所言。”杜少恒苦笑了一下。
  在一队女侍们穿梭奔走之下,很快地将残席撤走,并重新摆上了美酒佳肴。
  当然,席面也由方才的两桌变成一桌,而两位杜少恒的传音交谈,也被一阵美妙的乐声打断了。
  随着那美妙的乐声,一队妙龄少女,各自持着不同的乐器,由黄绫帐幔后面载歌载舞而出。
  那队妙龄少女一共二十四个,年纪都约莫十七八,姿色也都是中上之选。
  她们应该算是全裸,身上只有胸脯及紧要所在,系着一片手掌大小的红绫,衬托上她们那雪白的肌肤,红白相映,格外醒目,也格外引人遐思。
  尤其是轻歌曼舞之间,三片红绫随风扬起,妙处毕露,加上那如林粉腿,美妙身裁,以及闻之心醉的靡靡之音,即使是以坐怀不乱闻名于世的柳下惠处此场合之中,也势将为之怦然心动。
  古墓中的气温,与外面的冰天雪地,自然是截然不同。
  此刻,加上这批全裸美女的消魂艳舞,更充满着一片盎然春意。
  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脸上一片冷漠,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感受。但那位假杜少恒却“呸”了一声道:“一群不知廉耻的狗男女!”
  高踞首座,举杯待饮,脸浮邪笑,目光在那批裸女身上溜转的白衫少年,呵呵大笑道:“杜大侠,你这话就不够意思啦!”
  假杜少恒冷笑着:“为何不够意思?”
  白衫少年口沫四溅,侃侃而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连孔老夫子也说,食色性也,所以,我认为,在这方面,人与狗是没有分别的。”
  假杜少恒禁不住笑道:“那我骂你们狗男女,可没骂错呀!”
  白衫少年笑道:“可是,这等于将你自己也骂在内了,想想你的过去,曾经有多少绮年玉貌的少女,自动向你献身……”
  “你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传闻而来,而且,我相信这些传闻,都绝对真实。”
  话锋略为一顿,又含笑接道:“也许三位都认为我是坏人,我自己也不否认,不过,我这个坏人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表里一致,心里怎么想,口中怎么说,行动上也这么大大方方的说,不像某些伪君子,假道学,心里明明喜欢得不得了,暗地里也玩得昏天黑地,甚至连他自己的媳妇女儿都玩上了,却偏要装出一脸的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去教训别人,像这种人,才是人狗两不如的狗男女,连他的祖宗八代都是狗男女。”
  杜少恒呵呵大笑道:“年轻人,你这一套理论和作风,我倒是深表赞同。”
  假杜少恒却披唇一晒,道:“这叫作臭味相投,那你就乖乖地做他的贴身卫士去吧!”
  那中年文士笑道:“怪啦!两位杜大侠怎么自己斗起嘴来?”
  “与你何干!”假杜少恒冷冷地顶了一句之后,又同杜少恒沉声说道:“这位朋友,你要冒充我,我一见你就不顺眼,希望你以后少惹我生气。……”
  白衫少年“哦”了一声,目注那中年文士道:“对了,军师,咱们现在该先将真的杜少恒找出来才是。”
  “少主之意,是——?”
  “暂时让他们失去知觉,查验一下,谁的脸上不曾经过特别易容术的,谁就是真的杜少恒,还有,那块玉佩,也是证明他们真伪的证物。”
  “是是!属下马上就去……”
  中年文士离去之后,白衫少年才向两位杜少恒笑了笑道:“二位请尽管放心,我虽然要辨别二位的真伪,但一经辨别之后,待遇上却并无任何差别,二位同样都是我的贴身侍卫,也同样……”
  假杜少恒截口笑道:“少自鸣得意……”
  白衫少年也截口笑道:“你要是还能脱离我的掌握,我才真的佩服你。”
  他的话声才落,古墓中忽然传出一串急促的警铃声,和叱喝声。
  白衫少年脸色一变之下,立即向那批仍在载歌载舞,却已露出惊惶神色的裸女们挥手沉喝道:“快退下去……”
  一阵尖呼声中,所有裸女一哄而散,隐入那黄绫帐幔之后。
  也就在这当儿,“轧轧”连响,那分别困住杜少恒等三人巨型铁笼,也随之徐徐升起。
  这情形,对白衫少年而言,等于是屋漏又逢连夜雨,只见他脸色一变再变之下,向一旁的灰衫老者厉声喝道:“赶快进去瞧瞧,是谁吃里扒外,我要活剥他的狗皮!”
  三只巨型铁笼陷入地下的部份已被吊起,只要再升高尺许,被困的杜少恒等人,就可以脱险了。
  偏偏就在这当儿,困住杜少恒的那只巨型铁笼忽然再度砸落,深陷地下,另两只却仍在继续上升。
  那位被称为“军师”的中年文士也适时赶来,疾声说道:“娘娘有旨,请少主速避!”
  白衫少年疾声厉言地问道:“抓到奸细没有?”
  中年文士说道:“还没有,不过,控制中心已经重行掌握住,各处的信道,也已严密封锁……”
  这时,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已就着铁笼吊离地面尺许高之间,伏地一闪而出。
  白衫少年疾声厉喝,道:“快快截住那两个……”
  中年文士向一旁的葛衫老者一使眼色,簇拥着白衫少年疾退,一面笑道:“少主放心,他们跑不了……”
  这些,本来也不过是警讯发生之后,片刻之间所发生的事。
  当假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脱困之后,长身而起时,整个大厅已寂无一人,只听到那黄绫帐幔之后,传来白衫少年的怒喝道:“快传分舵主来,我要问问他,所司何事,分宫内居然会有奸细……”
  语声渐远渐渺,各处传来的警铃和吆喝声,也都已停止,这一座本来是乌烟瘴气的古坟墓,这时才算是恢复了古墓应有的宁静假杜少恒目光向杜少恒、司马元二人身上一扫,道:“二位身上,是否携有宝刀?”
  杜少恒只若笑着摇了摇头,司马元却于摇了摇头之后,苦笑道:“我如果携有宝刀,早就取出来派上用场啦!”
  假杜少恒道:“这儿臂粗的铁条,没有宝刀,是没法弄断的……”
  杜少恒沉声说道:“二位暂时别管我,还是快点逃命去吧……”
  假杜少恒截口接道:“你别管。咱们三人同时进来,就该同时出去。”
  杜少恒苦笑一下道:“别妄想,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力量,我想,与其三人都陷在这儿,倒不如你们先行设法脱困为是,好在短时期内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二位脱困之后,还可以设法来救我……”。
  司马元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额角,道:“唉!我真是急昏了头,为什么不立即从地下着手呢!”
  假杜少恒笑道:“是呀!咱们快点开始挖掘……”
  这办法是可行的,尤其那巨型铁笼陷入地下部份,不过五六尺深,凭他们三个人功力之高,里应外合,共同合作之下,是不消多久,就可以打通的。
  也由于这原因,杜少恒也没再提出异议,并且,三人立即取出随身兵刃着手挖掘起来。
  一开始挖掘,才知道事实不想象中那么简单。
  原来地面是以其厚不知几许的花冈石所铺成,只有那铁笼陷入地面处,预先留好一个与铁笼大小一致的圆形隙缝。
  像这情形,以普通兵刃去挖掘那坚硬的花冈石地面,那是非常吃力而又收效甚微的。
  因此,一开始,三个人的心房为之往下一沉,互相投过一个无声的苦笑。
  一个阴冷的语声,由大厅顶上传下:“别枉费心机了!如果这地面能这么轻易挖通,这个古墓,也就不成其为龙潭虎穴啦!”
  假杜少恒冷笑道:“我认为不过是一个蛇穴鼠窝而已!”
  那阴冷语声道:“光是咀硬不管用,你们三个何妨抬起头来瞧瞧……”
  其实,不用抬头,即使用他们的眼角余光,也可以看出,四周的黄绫帐幔在徐徐升起,现出石砌的墙壁和十数道的蛹道口来。
  紧跟着,一阵疾面过处,四周火把也随之熄没。
  杜少恒促声喝道:“二位请当心,不必再管我了……”
  只听司马元怒喝一声:“鼠辈找死!”
  假杜少恒也几乎是同时怒喝道:“贼子敢尔!”
  尽管是在伸手不见五指,又是由明乍暗,视力暂时役法适应的情况之下,但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的反击却是准而且狠。
  随着他们的怒叱,两声凄厉惨号同时传出,在古墓中四壁回音衬托之下,显得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暂时之间,形成一片死寂,连彼此间的呼吸声也听不到了。
  只有那令人闻之恶心的血腥气,在逐渐扩大中。
  大厅顶上又传下那阴冷语声道:“那已经脱困的两个请听好,立即自动放下兵刃,停止反抗,否则……嘿嘿嘿嘿……”
  假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没有任何反应,大厅中仍然是一片死寂。
  不过经过这一片刻的缓冲,杜少恒的视力,已逐渐能适应,他已隐约地看到,司马元与假杜少恒二人,双双已长剑护身,迅疾地闪入大厅左边的一条甫道中。
  紧接着,却传来一丝细如蚊蚋,但却很清晰的语声道:“杜兄你要多多保重,暂时逆来顺受,我会设法来解救你的!”
  闻声知人,那是假杜少恒的真气传音。
  杜少恒在心中苦笑着:“但愿你们能安全脱险就好啦!”
  忽然,一缕令人闻之心荡的异香,随风而至。
  杜少恒心中“不好”的念头尚未转完。
  当他醒来时,发觉自己是躺在一张颇为宽敞的雕花大床上。
  室内陈设也颇为豪华,在室顶柔和珠光照映之下,一个年约十七八的青衣侍女,由一旁盈盈站起,娇声说道:“娘娘,杜少侠已醒过来啦!”
  “哦!让我出来瞧瞧”随着这娇甜而富有磁性的语声,一串环佩“叮当”声过处,一位身着粉红宫装的丽人,缓步而入。
  这剎那之间,杜少恒已暗中运气试过,自己的“气海”穴已被封闭,暂时已形同常人。
  好在他已经是迭经大风大浪的忧患余生,尽管明知自己处境险恶,吉凶未卜,但他却看得开,反而以平静的心情,向那宫装丽人打量者。
  她约莫是花信年华,很美,也很媚,体态更是纤秾合度,婀娜多姿,说得上是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长得恰到好处。
  那高挽的云髻上,一移金步轻摇随着她轻盈的莲步而颤动,直似凌波仙子,冉冉而来。
  这情形,使得这位算得上是曾经沧海,阅人甚多,而又身陷危境中的杜少恒,也不禁暂时忘去一切忧仇地为之怦然心动。
  宫装丽人带着一阵醉人香风,挨着在床沿上坐下,向着杜少恒美目含神地媚笑道:“杜大侠你认识我?”
  杜少恒回答的也颇为技巧:“是啊!好象曾经在那儿见过?”
  宫装丽人笑道:“是吗?再想想看,究竟是在哪儿见过?”
  “哦?我想起来了,是在瑶池王母的蟋桃大会上见过。”
  宫装丽人“格格”地媚笑道:“杜大侠,你将我捧得太高啦!”
  “不,我说的是由衷之言,否则,阎王爷罚我下一辈子还打光棍。”
  “光棍?有‘大情侠’之称的社大侠,还能算是光棍?”
  “为什么不能算光棍?除了孑然一身之外,你说,我还拥有一些什么呢?”
  宫装丽人俏脸一整,道:“我很荣幸,误打误闯,留下来的,居然是你这位真正的杜大侠。”
  “应该说是咱们的缘份不浅才对。”
  “此时此地,还能说出悄皮话来,你这位“玉面修罗”也实在是豁达得可以。”
  “如果我愁眉苦脸,你就能同情我,而放我走吗?”
  “那可不一定,”宫装丽人淡笑着问道:“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
  杜少恒道:“你是什么人,与我不相干,我所急于知道的,是司马元与那冒充我的人的情况如何?”
  宫装丽人俏脸一沉道:“你可真够义气,不问自己的吉凶,却去顾虑朋友的安危,我问你,那个冒充你的人,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杜少恒回答得很干脆:“不知道。”
  “不知道,鬼才相信……”
  “信不信由你。”
  “杜家只有你这个宝贝儿子,也没有传人,这是江湖上人所共知的事实,但那个冒充你的人,他的武功路数,却和你完全一样,这该如何解释?”
  “你问我,我去问谁?”
  宫装丽人忽然绽颜一笑道:“好,我们且谈点别的吧!”
  接着,又自我解嘲地一笑道:“你既然不屑问我的来历,我只好自我介绍一番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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