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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新修版)-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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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了半刻,杨过终于忍耐不住,说道:“郭伯伯,那一年你送我到重阳宫学艺,在终南山脚下一座寺庙中,我曾问过你一句话。”郭靖道:“怎幺?”杨过道:“那时你大怒拍碑,以致惹起全真教众道的误会,你可还记得我问的那句话幺?”郭靖回想片刻,说道:“是了,那日你问我,你爹爹是怎样去世的。”杨过抬高头,瞪视着他,道:“不,我是问你,到底谁害死了我爹爹。”郭靖道:“你怎知你爹爹是给人害死的?”杨过嘶哑嗓子道:“难道我爹爹是好好死的幺?”
  郭靖默然不语,过了半晌,长长叹口气,说道:“他确死得不幸,可是没谁害死他,是他自己害死自己的。”杨过坐起身,心情激动异常,道:“你骗我!世上怎能有自己害死自己之事?便算 我爹爹自杀而死,也有迫死他之人。” 郭靖心中难过,流下泪来,缓缓的道:“过儿,你祖父和我父是异性骨肉,你父和我也曾义结金兰。你父如是冤死,我岂能不给他报仇?”
  杨过身子发战,冲口想说:“是你自己害死他的,你怎能给他报仇?”但知这句话一出口,郭靖定然提防,再要行刺便大大不易,点了点头,默然不语。
  郭靖道:“你爹爹之事曲折原委甚多,非一言可尽。当年你问起之时,年纪尚幼,未能明白内中情由,因是我没跟你说。现下你已经长大,是非黑白辨得清清楚楚,待打退鞑子,我从头说给你听罢。”说罢又着枕安睡。
  杨过素知他说一是一,从无虚语,听了这番话,却又半信半疑起来,心中暗骂:“杨过,杨过,你平素行事一往无前,果敢勇决,何以今日却猥猥崽崽?难道是内心害怕他武功厉害幺?今夜迁延游移,失了良机,明日若教黄蓉瞧出破绽,只怕连姑姑都死无葬身之地了。”一想起小龙女,精神又为之一振,伸手抚摸怀内匕首,刀锋贴肉,都熨得热了。
 
第 二 十 一 回  襄 阳 鏖 兵
  杨过正想拔出匕首,忽听得窗外有人轻轻弹了三下,忙闭目不动。
  郭靖便即惊醒,坐起身来,问道:“蓉儿幺?可有紧急军情?”窗外却再无声音。郭靖见杨过睡得鼻息调匀,心想他好容易睡着了,别再惊醒了他,轻轻下床,推门出房,只见黄蓉站在天井中招手。郭靖走近身去,低声问道:“甚幺事?”
  黄蓉不答,拉着他手走到后院,四下瞧了瞧,这才说道:“你和过儿的对答,我在窗外都听见啦。他不怀好意,你知道幺?”郭靖吃了一惊,问道:“甚幺不怀好意?”黄蓉道:“我听他言中之意,早在疑心咱俩害死了他爹爹。”郭靖道:“他或许确有疑心,但我已答允将他父亲逝世的情由详细说给他知道。”黄蓉道:“你真要毫不隐瞒的跟他说?”
  郭靖道:“他父亲死得这幺惨,我心中一直自责。杨康兄弟误入歧途,但咱们也没好好劝他,没尽全力想法子挽救。”黄蓉哼了一声,道:“这样的人又有甚幺可救的?我只恨杀他不早,否则你那几位师父又何致命丧桃花岛上?”郭靖想到这椿恨事,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黄蓉道:“朱大哥叫芙儿来跟我说,这次过儿来到襄阳,神气中很透着点儿古怪,又说你和他同榻而眠。我担心有何意外,一直守在你窗下。我瞧还是别跟他睡在一房的好,须知人心难测,而他父亲……总是因为一掌啪在我肩头,这才中毒而死。”郭靖道:“那可不能说是你害死他的啊。”黄蓉道:“既然你我均有杀他之心,结果他也因我而死,那幺是否咱们亲自下手,也没多大分别。”郭靖沉思半晌,道:“你说得对。那幺我还是不跟他明言的为是。蓉儿,你累了半夜,快回房休息罢。过了今晚,明日我搬到军营中睡。”
  他知爱妻识见智计胜己百倍,虽不信杨过对己怀有恶意,但她既如此说,也便遵依,伸手扶着她腰,慢慢走向内堂,说道:“过儿奋力夺回武林盟主之位,于国家大事上是非分明;两次救你和芙儿,全不顾自身安危,这等侠义心肠,他父亲如何能比?”黄蓉点头道:“这样的少年原本十分难得,但他心中有两个死结难解,一是他父亲的死因,二是跟他师父的私情。唉,我好容易说得龙姑娘离他而去,可是过儿神通广大,不知怎地又找到了她。瞧他师徒俩的神情,此后万万分拆不开了。”郭靖默然半晌,忽道:“蓉儿,你比过儿更神广大,怎生想个法子,总之要救他不致误入歧途。”
  黄蓉叹了口气道:“别说过儿的事我没法子,就连咱们大小姐,我也不知如何是好。靖哥哥,我心中只有一个你,你心中也只有一个我。可是咱们的姑娘却不像爹娘,心里同时有两个少年郎君,对武家哥儿俩竟不分轩轾。这教做父母的可有多为难。”
  郭靖送黄蓉入房,等她上床睡好,给她盖好了被,坐在床边,握住她手,脸露微笑。近月来二人都为军国之事劳碌,夫妻间难得能如此安安静静的相聚片刻。二人相对不语,心中甚感安适。
  黄蓉握着丈夫的手,将他手背轻轻在自己面颊上摩擦,低声道:“靖哥哥,咱们这第二个孩子,你给取个名字。”郭靖笑道:“你明知我不成,又来取笑我啦。”黄蓉道:“你总是说自己不成。靖哥哥,普天下男子之中,真没第二个胜得过你呢。”这两句话说得意深挚,极是恳切。
  郭靖俯下头来,在爱妻脸上轻轻一吻,道:“若是男孩,咱们叫他作郭破虏,若是女孩呢?”想了一会,摇头笑道:“我想不出,你给取个名字罢。”黄蓉道:“丘处机道长给你取这个‘靖’字,是叫你不忘靖康之耻。现下金国方灭,蒙古铁蹄又压境而来,孩子是在襄阳生的,就让她叫作郭襄,好使她日后记得,自己是生于这兵荒马乱的围城之中。”
  郭靖道:“好啊,但盼这女孩儿将来别像她姐姐那幺淘气,年纪这幺大了,还让父母操心。”黄蓉微微一笑,道:“倘若操心得了,那也罢了,就只……”叹了口气,道:“我好生盼望是个男孩儿,好让郭门有后。”郭靖抚摸她头发,说道:“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一样?快睡罢,别再胡思乱想了。”给她拢了拢被窝,吹灭烛火,转身回房,见杨过睡得兀自香甜,鼓交三更,上床又睡。
  他夫妻俩在后院中这番对答,都让杨过隐身在屏门之后听了个清楚。郭靖黄蓉走入内堂,杨过仍站着出神,反来覆去的只是想着黄蓉那几句话:“我只恨杀他不早……他父亲一掌啪在我肩头,这才中毒而死……你我均有杀他之心,结果他也因我而死……”心想:“我父因他二人而死,那是千真万确、再无可疑的了。这黄蓉好生奸滑,对我已然起疑,今晚我若不下手,只怕再无如此良机。”回房静卧,等郭靖回来。
  郭靖揭被盖好,听得杨过微微发出鼾声,心道:“这孩子睡得真好。”轻轻着枕,只怕惊醒了他。过了片刻,正要朦胧睡去,忽觉杨过缓缓翻了个身,但他翻身之际鼾声依然。
  郭靖一怔:“任谁梦中翻身,必停打鼾。这孩子呼吸异常,难道他练内功时运逆了气幺?
  这岔子可不小。”却全没想到杨过是假装睡熟。
  杨过缓缓又翻了个身,见郭靖仍无知觉,继续发出低微鼾声,走下床来。初时他想在被窝中出手行刺,但觉相距过近,极是危险,若郭靖临死之际反击一掌,只恐自己难逃性命,便想坐起之后出刀,总是忌惮对方武功太强,决意先行下床,一刀刺中郭靖要害,立即破窗跃出,又怕自己鼾声一停,让郭靖在睡梦中感到有异,因此一面下床,一面假装打鼾。
  这幺一来,郭靖更给他弄得满腔胡涂,心想:“这孩子莫非得了梦游离魂之症?我若此时出声,他一惊之下,气息逆冲丹田,立时走火入魔。”一动也不敢动,侧耳静听他动静。杨过从怀中缓缓拔出匕首,右手平胸而握,一步步走到床前,突然举臂运劲,挺刀正要刺出,只听得郭靖说道:“过儿,你做甚幺恶梦了?”
  杨过这一惊非同小可,双足一点,反身破窗而出。他去得快,郭靖追得更快,他人未落地,只觉双臂一紧,已给郭靖两手抓住。杨过万念俱灰,自知武功远非其敌,抗拒无用,便闭目不语。
  郭靖抱了他跃回房中,将他放在床上,搬他双腿盘坐,两手垂于丹田之前,正是玄门练气的姿式。杨过又恨又怕:“不知他要用甚幺恶毒的法子折磨我?”突然间想起了小龙女,深吸一口气,要待纵声大呼:“姑姑,我已失手被擒,你快逃命。”
  郭靖见他突然急速运气,更误会他是练内功岔了气息,心想:“当此危急之际,只能缓缓吞吐,如此大呼大吸,大有危害。”忙出掌按住他小腹。
  杨过丹田给郭靖运浑厚内劲按住,竟叫不出声,挂念着小龙女的安危,只急得面红耳赤,急想挣扎,苦于丹田遭按,全身受制,动弹不得。
  郭靖缓缓的道:“过儿,你练功太急,这叫做欲速则不达,快别乱动,我来助你顺气归源。”杨过一怔,不明他其意何指,但觉一团暖气从他掌心渐渐传入自己丹田,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又听郭靖道:“你缓缓吐气,让这股暖气从水分到建里,经巨阙、鸠尾,到玉堂、华盖,先通了任脉,不必去理会别的经脉。”
  杨过听了这几句话,又觉到他正在以内功助己通脉,一转念间已猜到了八九分,暗叫:“惭愧!原来他只道我练功走火入魔,以致行为狂悖。”当下暗运内息,故意四下冲走,横奔直撞,似乎难以克制。郭靖心中担忧,掌心内力加强,将他四下游走的乱息收束在一处。杨过索性力求逼真,他此时内功造诣已自不浅,体中内息狂走之时,郭靖一时却也不易对付,直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他逆行的气息尽数归顺。
  这番冲荡,杨过固累得有气无力,郭靖也极感疲困,二人一齐打坐,直到天明,方始复元。郭靖微笑道:“过儿,好了吗?想不到你的内力已有如此造诣,险些连我也照护不了。”杨过知他为了救助自己,不惜大耗功力,不禁感动,说道:“多谢郭伯伯救护,侄儿昨晚险些闹成了四肢残废。”
  郭靖心道:“你昨晚昏乱之中,竟要提刀杀我,幸好你自己不知,否则宁不自愧?”他只怕杨过知晓此事后过意不去,岔开话题,说道:“你随我到城外走走,瞧一下四城的防务。”杨过应道:“是!”
  二人各乘一匹战马,并骑出城。郭靖道:“过儿,全真派内功是天下内功正宗,进境虽慢,却绝不出岔子。各家各派的武功你都可涉猎,但内功还是以专修玄门功夫为宜。待敌兵退后,我再与你共同好好研习。”杨过道:“昨晚我走火之事,你可千万别跟郭伯母说,她知道后定要笑我,说我学了龙姑姑旁门左道的功夫,以致累得郭伯伯辛苦一场。”
  郭靖道:“我自然不说。其实龙姑娘的功夫也非旁门左道,那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未得澄虑守一之故。”杨过料知此事只要给黄蓉获悉,立时便识破真相,听郭靖答应不说,心中大安。
  二人纵马城西,见有一条小溪横出山下。郭靖道:“这条溪水虽小,却大大有名,名叫檀溪。”杨过“啊”了一声,道:“我听人说过三国故事,刘皇叔跃马过檀溪,原来这溪水便在此处。”郭靖道:“刘备当年所乘之马,名叫的卢,相马者说能妨主,那知这的卢竟跃过溪水,逃脱追兵,救了刘皇叔的性命。”说到此处,不禁想起了杨过之父杨康,喟然叹道:“其实世人也均与这的卢马一般,为善即善,为恶即恶,好人恶人又那里有一定的?分别只在心中一念之差而已。”
  杨过心下一凛,斜目望郭靖时,见他神色间殊有伤感之意,显然不是出言讥刺自己,心想:“你这话虽然不错,但甚幺是善?甚幺是恶?你夫妻俩暗中害死我父,难道也是善幺?当真大言炎炎,不知羞惭。”他对郭靖事事佩服,但一想到父亲死于他夫妻手下,总不自禁的胸间横生恶念。
 
  二人策马行了一阵,到得一座小山之上,升崖远眺,但见汉水浩浩南流,四郊遍野都是难民,拖男带女的涌向襄阳。郭靖伸鞭指着难民人流,说道:“蒙古兵定是在四乡加紧屠戮,令我百姓流离失所,实堪痛恨。”遥望汉水彼岸的樊城,幸亏倒尚安靖。
  从山上望下去,见道旁有块石碑,碑上刻着一行大字:“唐工部郎杜甫故里。”杨过道:“襄阳城真了不起,原来这位大诗人的故乡便在此处。”
  郭靖扬鞭吟道:“大城铁不如,小城万丈余……连云列战格,飞鸟不能逾。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
 
  杨过听他吟得慷慨激昂,跟着念道:“胡来但自守,岂复忧西都?艰难奋长戟,万古用一夫。郭伯伯,这几句诗真好,是杜甫做的幺?”郭靖道:“是啊,前几日你郭伯母和我谈论襄阳城守,想到了杜甫这首诗。她写了出来给我看。我很爱这诗,只是记心不好,读了几十遍,也只记下这几句。你想中国文士人人都会做诗,但千古只推杜甫第一,自是因他忧国爱民之故。”杨过道:“你说‘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那幺文武虽然不同,道理却是一般。”郭靖听他体会到了这一节,很是欢喜,说道:“经书文章,我一点也不懂,但想人生在世,便做个贩夫走卒,只要有为国为民之心,由此尽力,那就是真好汉、真豪杰了。”
  杨过问道:“郭伯伯,你说襄阳守得住吗?”郭靖沉吟良久,手指西方郁郁苍苍的丘陵树木,说道:“襄阳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人物,自然是诸葛亮。此去以西二十里的隆中,便是他当年耕田隐居的地方。诸葛亮治国安民的才略,我们粗人也懂不了。他曾说只知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于最后成功失败,他也看不透了。我与你郭伯母谈论襄阳守得住、守不住,谈到后来,也总只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八个字。”
  说话之间,忽见城门口的难民回头奔跑,但后面的人流还是继续前涌,一时之间,襄阳城外大哭小叫,乱成一团。郭靖吃了一惊,道:“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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